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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的?妖尊!(穿越重生)——糊池砚笑

时间:2023-11-20 09:57:00  作者:糊池砚笑
  而这只嗅着血腥气出现的狼妖想必也是被舍弃的灵宠,因寻不到出城的办法便躲藏在废弃的地方,斡旋在这种泥泞污浊之地,恐怕即使有一日能修成人形,也不过是换了个皮囊继续这样活着罢了。
  此时,同样趴在泥垢中的血染的猫灵被那两只犬灵搅得回了魂,他发狠地咬了咬牙重又化成了人形。
  于是,隔着朦胧的雨瀑,尉影晰便看到一个还不如狼妖高的小不点踉踉跄跄地爬起来,然后攥紧拳头,凭着一股猫妖与生俱来的傲气直凛凛地盯着想把他分尸吞下的妖灵。
  可不管自己当时怎样假装不惧,尉影晰此刻早已知道了结果,他不忍心再看自己为了活下去而拼命的模样,所以不多时,等那强悍的狼爪扑来的时候,他无助地随着躺在地上的自己一起阖上了眼睛。
  而就在那狼爪将他胸膛踏碎之际,一刀背登时击在狼妖胸脯上,硬生生将其掷了出去。
  无论是因为有相识的狼族的人,还是无奈这城里多的是比妖灵更凶残的妖物,出剑的人有意留了狼妖一命,不过这一击虽不至于断了狼妖生路,可也要了它大半条狼命,算是对它竟敢对一个无害的小妖物下杀手的惩处。
  尉影晰那时昏死了过去,并不知道当时救自己一命的人是谁,而现下因在荼蘼幻境中,他一时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有机会看清楚这个人,更不知道这究竟是他的记忆,还是站在他身边的红衣男子的记忆。
  不过就算辨不清幻实,他还是认出来红衣男子手里的红雪剑,继而认出来这个千年前与某人身形相似却相貌不同的人是谁。于是,他仅是盯了片刻,便像个孩子似的,对着这个人放声哭了起来,仿佛趁机要把自己那时候满腔的痛楚都发泄出来。
  雷声似乎又大了一些,而自族人被屠后,他一直都是害怕雷声的,可那时他遇到的人几乎都想将他践踏在雷天雨地中,那是他第一次尝到不同于浣溪谷一切的滋味,也是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恶。
  他一直讨厌天上的御雷鸟,因为这鸟总是毫不收敛地吓唬他,将他逼迫在进退两难的悬崖峭壁间。
  他记得那段日子,他每次做梦都是身处墨色中,他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甚至迈出一步就会踏进万丈渊薮,他就这样一个人慌不择路地摸索着往前,要么落得一个在妖兽混杂之地苟且偷生的下场,要么就是可悲地与这些常年混在黑暗处的妖物同流合污,变成一个连他自己都看不清楚的恶妖。
  如果不是遇到这个救他一命的人,如果不是这人让他尝到温存的滋味,他这副破烂的躯体即使有幸活下来,也不过是个冰冷的空壳,他再也找不到自己的那颗红心,不会再将行侠仗义挂在嘴边,更不可能成为这个人的徒弟,他恐怕会成为一个助纣为虐的恶妖,一个想把妖界生灵捏在手里,踩在脚下的恶妖。
  所幸他没有,否则的话,他阿爹的坟头怕是不知道要冒出多少忧愁草,妖尊八成也容不下他。
  “汀落……”
  尉影晰哭着哭着不由地笑了起来,他随着那时的自己静静依附在沐汀落怀里,雷声依旧很大,暴雨依旧如注,可当沐汀落把他抱起来的刹那,他便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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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猫大爷对不起你
  沐汀落千年前因初遭寒毒又恰逢渡劫,险被虫族的人逼入绝路,九死一生之下坠入了深渊,并随着渊底的水流跌跌撞撞地进了暗谷。
  之后不知随波逐流了几日,等他清醒过来时,撞入他眼眸的倒不是一处极恶诡谲之地,而仅是一个背映河山的小猫孩。
  这小猫孩似是不知道他是个什么妖物,此时正撅着猫屁股,俯低身子,瞪着俩圆眼打量他,时不时地还会用手里逗猫的狗尾巴草轻轻摩挲过他尾巴。
  不过他浑身骨头犹如被冰刃碾碎了般,根本痛得没力气与这妖畜无害的小猫孩说两句话,于是他与男孩对视了一会儿便闭上了眸子,不再理会这个以他取乐的傻孩子。
  趴在他身旁的男孩一看他竟然是个活物,欢喜地笑出了声,然后不打招呼地将他抱在怀里,并毫不吝啬地将自己捡到的一条指长的小鱼凑到他嘴边。
  然而小猫孩不知,红蛇根本不喜欢吃鱼,他喜欢吃荷花饼……
  也许是缘分使然,沐汀落没想到会在啸林城遇到这个孩子,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沦落到如此凄惨的地步。
  尉影晰其实也不知道为何画本上凡人用一辈子咂摸的离合悲欢,对于他却是一瞬间的感触。
  那时当他醒来,浣溪谷内已没有活留的族人,他不记得自己在雨中跪爬了多久,直到膝盖犹如冻在了霜地上,直到那些妖火的余烬终于被雨水浇灭,他便跌坐在枯骨漫天的一隅,对着天上的御雷鸟放肆地哭喊着,盼着有人能听到他穿透雨幕的声音,将他带离这场醒不来的噩梦。
  可他并没有等来接他回家的人。
  后来他一个从未入世的小猫孩独自在妖界大陆上流浪,见识过最娇艳的景,也遇到过最邪恶的妖,更熟知花街柳巷,暗街赌坊的规矩,他曾被困子市的血笼内,也曾在刀光剑影中一骑绝尘,于是他有时会自命不凡地幻想着,即使当初他没有来到辰微垣凑热闹,凭他这一身浩然正气,说不定也会有与沐汀落并肩游世的一日。
  只不过想讨个妖尊做媳妇的念头肯定是痴心妄想了,毕竟那时他都没指望妖尊会收他为徒,更没想到那块妖石竟成了他与沐汀落几辈子都纠缠不清的“定情信物”。
  或许这个世上真有什么命定的缘分,无论隔着几重山海都砍不断的缘分。
  尉影晰瞪着俩猫眼讷讷地想着,接着忍了忍疼,龇牙咧嘴地笑了笑,可很快他便又囧起脸,也不管沐汀落能不能听到,娇嗔道:“既然咱俩的缘分从现在就注定了,你为什么不肯带猫爷我走,非要我寻了你千年,而且到死都不知道找了一辈子的救命恩人竟然就在眼前,你说,你是不是嫌弃过我?”
  他刚说完,沐汀落怀里的这个尚未醒来的小猫孩突然动了动手,握住了沐汀落温热的拇指,然后兀自拧着眉头,可怜兮兮地叫了声:“爹……”
  尉影晰:“……”
  这样一听,猫爷我这个时候确实挺招你嫌弃的。
  自认为招人嫌的猫大爷正不知所措地想掩盖住这一声声不合时宜的猫叫,却不想,沐汀落听到这几声虚弱的轻唤反而似喜含悲地浅浅笑了笑,接着拿出一片红鳞放在了他怀里,随即也许是担心他会弄丢了,便又将其化成吊坠挂在了他脖子上。
  尉影晰那时不知道这红鳞是何物,但如今用猫爪想想也能忖度出这红鳞有多贵重,因为沐汀落千年渡劫时只留下这么一片摄有妖神再生之力的红鳞,以备不时之需,现下沐汀落把红鳞给了他,就好比把这千年间的加固四象印封印以及自身安危等等大事全部抛掷脑后,只想许他一个无恙的千年光景。
  可惜他一直将这个挂坠爱惜地安藏着,上辈子没有让沐汀落见到这个挂坠,这辈子拿出时还是他想与沐汀落分道扬镳的时候。不过所幸当时他以吊坠为信物,嚷嚷着要娶的那位救命恩人和他想逃避的是同一个人,沐汀落即使把这件事往心里去也不会真的误以为他移情别恋过,顶多以为他这个阴晴不定的老猫又开始作妖了。
  这一夜并不漫长。
  之前他贪恋血笼外的烛火,恨不得将其捧在手心里,可今夜即使没有灯火,把他揽在怀里的人兀自如灯火般明澈,他就这样拥着自己梦寐以求的温热,紧紧握着沐汀落的手直至外面的雷雨收敛了气势。
  可惜等破晓之时,沐汀落施法唤来了一只招猫大爷嫌弃的霹雳鸟。
  这段时日有妖物暗中窥查沐汀落的行踪,并寻方设法地想将沐汀落置之死地,尤其是月圆夜前后,这些妖物就好似嗅到了什么饕餮盛宴,全都奔着沐汀落而来。
  晴天虽不知道他们为何会趁月圆夜追杀妖尊,但每次妖尊急召,他必然是毫不拖沓地从星移镜中飞奔出来,然后便对着妖尊怀里的小猫孩……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沐汀落看出晴天的顾虑,也知道有妖趁他寒毒未消,欲找机会杀了他,如此自身难保之际,他本不该动用妖神之力救一个伤重的小妖,况且就算他不用妖神之力,这小妖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等让晴天将其带回落樱坞,慢慢调养即可。
  可他就是看不得这小猫孩难忍痛楚的模样,就像当时这小猫孩也不忍心看他独自忍受寒毒,傻乎乎地将他捂在怀里一样。
  “晴天,这孩子对我有恩,只是如今我身处险境,无法照顾他,你先将他带回落樱坞,等我解决了那些妖物,再带他回辰微垣。”
  听到沐汀落这句话,一直不舍得闭上眼的尉影晰禁不住哀嚎了两声,而尚未清醒的小猫孩则随之难受地哼哼了几声,使得沐汀落不再多说什么,忙不迭地催促晴天离开,并叮嘱晴天照顾好这孩子。
  然而猫大爷哀嚎并不是因为难忍痛楚,而是后悔自己那时候醒来后“逃离”了那处满是鸟妖的地方。
  他那时不知道那是落樱坞,便躲躲藏藏地离开了,之后又胆战心惊地钻了萝卜筐,阴差阳错地随着一个卖萝卜的妖民进了猫村,再往后就是他顶着一股傻气在妖界乱蹿的日子。
  所以现下听沐汀落不是故意留下他的,他巴不得能再回到那时候,或许只要在那群鸟乱舞之地多待一天,沐汀落就会把他收走,然后带着他回飞阁莲屿,领着他行侠仗义。
  可如果真的被沐汀落当“儿子”一样养大,猫爷我还会摘自家的莲花送给他,然后对他道一句“你真好看,比鱼好看”吗?我还会像这两辈子一般桀骜不驯,牢记“猫无妖性便不是猫”的祖训吗?我会不会变得像沐汀落一样温雅,没事的时候也不会摸鱼胡闹,仅找一处地方喝茶晒太阳呢?
  那这样过下去,别说娶妖尊回村做媳妇,吃斋念佛的猫爷我恐怕连妖尊的小手也摸不得吧??
  这样一想,尉影晰不由地扁了扁嘴,当即把脑海里的悔意一扫而光,仅带着峰回路转的遗憾看着沐汀落。
  须臾,不知道是沐汀落千年前的这张脸兀自世无其二,引他遐思,还是他因伤痛有些发烧,尉影晰惊觉自己身上灼热的厉害,犹如躺在焰火燎原的干草上,再加把火他便也烧焦了。
  随即转瞬之间,周遭已不再是啸林城的庙宇荒地,而是辰微垣的飞阁莲屿。
  尉影晰仅承受三分痛楚便已经被烧得有些迷糊,所以现下躺在凤凰木棺里的他早已被血藤果的火毒折磨得生不如死。
  不过当听到来人的足音还有一句清冷但熟稔的回应时,自诩见识过各种伤痛的尉影晰勉强挣了挣眼,只是眼前犹如隔着一层朦胧的纱帐,他看不清站在旁边这人的样子,仅听到走近的那人对这个熟悉的身影道:“妖尊,您真的要以此为代价救他吗,若是失了一半妖魂,您可就……”
  那苍哑的声音忽地被打断:“我知道代价是什么,可他如果不是为了我赴地囚谷,不会遭此劫难,他是我徒儿,我必须救他……垣主这段日子为寻解药劳心劳力,我代他谢过垣主,待他醒来,还望垣主莫将此事告知他。”
  “可是……”盖沉叹息一声,“可是妖界不能没有妖尊啊!”
  沐汀落听罢,悲戚低笑,喃喃自语道:“是啊,妖界不能没有妖尊,可我……”
  可我不能没有他。
  “事后,我会返回蛇族寻觅身负妖神之力的人,若是寻到自是妖界大幸,若是寻不到……”沐汀落顿了片刻,低头温柔地看着棺木里的人,“或许会有一个人,代我护好这妖界。”
  “汀落……”
  耳边的声音仿若骤然断裂的琴弦,只留下震颤心头的余音,渐渐遗失在瑟瑟的冷风中。
  尉影晰被突然灌进襟袖的凉风吹得散了刚才焚心灼骨的火热,渐渐清醒了过来,然而还不待他反应过来身处何地,一股不亚于之前断翼的疼痛便蜂蛹而至,他稍稍掂量过就能知道他现下所栖的这具躯体正处于怎样一种钻心剜骨的痛楚中,以至于不醒人事地昏死了过去。
  “因这妖物,妖界各族死伤无数,岂是他一条猫尾便能抵债的!”
  “就是断他九尾也不足慰籍妖族魂灵!”
  “此等妖物,当得诛杀!”
  “诛杀此妖!”
  “诛杀此妖!”
  “……”
  此起彼伏的诛讨声犹如翻涌的沧海巨浪,终是击毁了最后一寸囚禁沐汀落的“是非对错”的城墙,他无措地看着面前这个被自己伤得血痕斑驳的人,红雪剑上沾染的血渍早已随着他颤抖的手一滴一滴落入他心底,将他这颗冰冷的心千刀万剐成一片片破碎不堪的霜花。
  可他不知道,尉影晰此时正如他一般,炽红着双眸与他对望着。
  即使他们两人隔着两辈子,但尉影晰还是看到沐汀落因为他湿了眼眶,只不过等沐汀落转身的刹那,眼底落下的一滴热泪已然印在了他一个人的瞳仁里,周围的那些妖族见到的便又是一个冷漠寡言的妖尊。
  沐汀落收了手里的剑,脸上透着心死的疲惫,他扫顾过这些大义凛然的妖族,一字一句冷冷地道:“他原想杀的只是子市的恶妖,如果不是你们想置他于死地,他不会伤这么多人……你们既然称我一声妖尊,无论你们尊或不尊,这匡扶大义,惩恶扬善之举还轮不到你们来教本尊怎么做!如今你们说他欠下无数条命,是我这个师尊没有看顾好他,那这些命我来替他还,如果你们觉得不够,再将他千刀万剐也不迟。”
  犀利的言语如镇压天地的立柱蓦地杵下,众妖听后皆端着惊诧之心暗自揣测他们奉为至尊的这个人究竟想做什么。
  而尉影晰自然也是不知道的,直到沐汀落扯开衣襟,露出一片触目惊心的红鳞时,他才依着之前的梦境,依稀察觉到沐汀落想怎么替他偿还欠下的命。
  第一片逆鳞被沐汀落硬生生扯下时,众妖皆惶恐着变了脸色。
  “一!……”
  尉影晰瞪着眼睛,惊恐万状地看着这片沾染血肉的红鳞在沐汀落手中燃烧殆尽,然后又眼睁睁地看着沐汀落去撕扯自己身上的其他逆鳞。
  “二……三……”
  “妖尊!”盖沉没有料到沐汀落会以命换命,他含泪跪俯在地,嘶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众妖族中有随盖沉跪身哀求沐汀落住手的,但见尚有妖族未跪,沐汀落悄然斜眸看了看尉影晰,随即继续用如此决绝的方式为自己安护的人还着所谓的命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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