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婚后观察》是个婚恋综艺,刚好带着杨铭远一起上镜,秀一秀恩爱,让大家慢慢接受他的配偶,复出时的质疑声也会小一些。
总体上来说,其他三组嘉宾都期待排练表演,只有何青荷和傅琛打心眼里不情愿。
何青荷说:“我已经有一个会演戏的兄弟了,用不着我上场了吧。”
一直沉默当背景板的傅琛也发话:“术业有专攻,我的长项里没有演戏这一行。”
向蓓蕾安慰他们:“不会很复杂,体验一下。”她看向何亦竹,说,“我们这次有特邀嘉宾作为临时导师指导不会演戏的嘉宾哦,在小竹哥的帮助,大家一定会演好的。”
何亦竹正在埋着头吃东西,被主持人cue到,当着镜头的面擦擦嘴,说:“放心吧,我会好好调教你们的。”
他一边说,一边冲何青荷挑了一下眉毛。
何青荷生无可恋。
这次没有抽签环节,明天节目组直接指定片段,嘉宾们吃完饭,去往安排的住宿地。
跟以前一样,住的是当地最好的酒店,酒店的装潢与影视城的主题相配,大堂里挂着各种电影的海报,连墙上的墙纸都是胶片样式。
一行人站在大堂处分房,所有人看向何青荷和傅琛。
每次豪门组都要两个房间,但他们在直播的时候说现在正在磨合作息,不知道这次会不会住一块呢。
没人知道他们其实分居了。
何青荷正想说,出门在外还是再开一个房,何亦竹插话:“我们兄弟住一块呗。”
节目组不至于克扣特邀嘉宾的房间,何亦竹故意这样说。
他看向傅琛,说:“反正你们不是习惯分房。”他笑,“要不是看综艺,我还不知道傅家的房间那么多。”
何亦竹长得跟何青荷有些相像,但笑起来的气质一点也不一样,何青荷是温和如水,含情脉脉,何亦竹是不羁自负,勾着唇角像在嘲讽。
谁都听出来他在讽刺傅琛。
其他人面面相觑,何青荷叹了口气,说:“小竹,不要任性。”
一年难得见一次面的兄弟,何必现在装成打抱不平的样子。
何亦竹收起笑,扭头转向一边。
这时傅琛说:“一间就好。”
何青荷没有提出异议,毕竟让其他人起疑心不好。
既然做出了决定,节目组分配房间,一行人各自回房养精蓄锐,准备迎接明天的录制。
何青荷跟在傅琛的后面走进房间,助理们把行李搬进来,何青荷目视着他们,没有说话。
黄助理再次冒冷汗,老板和老板娘还在闹矛盾呢,今晚怎么办。
不会住一晚上,酒店房间变成冰窟窿吧。
黄助理一声不敢吭,房间里明明塞着好几个人,但安安静静,鸦雀无声。
何青荷自己都忍不住吐槽,明天排戏,他们可以去演默片。
助理在沉重的气氛中动作无比麻利,收拾后之后迅速退出门外,房间里便只剩下何青荷与傅琛。
今天一整天,傅琛没有跟何青荷说一句话。
为了方便秀恩爱,节目组安排的都是大床房,也就是说,整套房间只有一张双人床。
何青荷望着床铺,平静地说:“今晚我在椅子上休息。”
之前在西南的时候,傅琛打算在椅子上过夜,今天轮到他了。
傅琛闻言,终于转过头,盯着何青荷,脸色冷得像覆着一层冰霜。
何青荷还没来得及被他的冷漠伤到,就看到他背对着墙壁,不动声色地抬起手,往后面指了指。
何青荷眨眨眼。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这房间里有摄像头。
何青荷:“……”
第62章
其实从到影视城开始, 摄像机就无处不在,只是嘉宾们相处太自然,让何青荷忘了现在正在录节目。
傅琛刚才只要了一间房, 应该是不想暴露两个人不和的事实, 现在他们进入房间,暴露在摄像头底下, 当然要继续演。
何青荷立刻改口:“我是说我先在椅子上休息,待会再洗漱。”
傅琛这才转回去。
依旧不跟何青荷说话。
何青荷望着他的后背, 突然也有点不高兴, 白天置气就算了, 现在被镜头拍着呢, 不应该更配合一些吗。
一进屋就关摄像头显得心里有鬼, 一定会被徐导打电话过来询问,所以只能硬着头皮再演一会。
何青荷按照自己说的坐在椅子上, 百无聊赖地看手机, 傅琛则是拿出电脑,竟然直接开始办公。
网络上的东西看久了也没意思, 何青荷见时间差不多了, 站起身, 说:“我先去洗漱。”
傅琛还是不说话, 甚至连头都不抬。
何青荷:“?”
他以为只要不说话,摄像头后面的人就发现不了他们不对劲吗。
何青荷径自去浴室, 越想越不开心, 整整一天,傅琛都把他当空气。
如果心里不爽就直接说啊, 一声不吭是几个意思。
这叫什么来着,冷暴力。
何青荷从浴室出来, 傅琛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何青荷没有上床,而是继续坐到椅子上。
说好了今天睡椅子,说到做到。
过了一会,傅琛的工作告一段落,他也起身洗漱。
何青荷还在椅子上坐着。
摄像头后面的节目组的确在纳闷,这两人干嘛呢。
徐导盯着监控屏幕,分析:“吵架了吧。”
旁边的工作人员吓了一跳:“北极熊和企鹅也会吵架吗。”
吵架突出一个吵字,需要动嘴巴,再严重点要动手,这两人跟演默片似的,这也叫吵架?
徐导深沉地说:“从我观察他们这么久的经验来看,他们绝对吵架了。”
工作人员不理解,只能继续守着,看看嘉宾的后续反应。
监控屏幕里,傅琛从浴室出来,走到何青荷面前,一把拉起何青荷,像拎小鸡似的,然后把他按倒在床铺上。
工作人员激动地站起来:“这不是吵架啊,这是那啥啊,上啊霸总!”
这是节目组第一次拍到这种场面,不怪工作人员激动。
徐导却皱起眉头。
何青荷靠在床铺上,望着傅琛,傅琛用胳臂压着他,与他对视。
过了一会,傅琛起身,走过来把摄像头关了。
工作人员可惜地说:“要是他忘记镜头的存在就好了。”
至少可以看到一个亲亲。
徐导依旧坚持:“他们就是在吵架。”
工作人员嘴巴上说:“好好好,是吵架。”心里不以为然。
徐导还嘴硬呢。
房间里的实际情况是这样的。
傅琛从浴室出来,见何青荷还坐在椅子上。
两个人都洗漱完毕,理论上该上床睡觉了。
傅琛站在那里,盯着何青荷,目光有催促之意。
何青荷抬起头,无声地用眼神告诉傅琛:“我今晚在椅子上过夜。”
傅琛的目光一下子变得更冷酷。
何青荷从他的眼神里读出如下讯息:“摄像头还开着,你得到床上去。”
何青荷用眼神回复:“我不去,你自己去就好了。”
何青荷打定主意今晚粘着椅子,不肯动。
傅琛的眼神:“有摄像头。”
何青荷的眼神:“你去关了就好了,时间差不多了。”
两个人用眸光打了几个机锋,谁也不后退。
傅琛周身的冰霜凝结得更厉害,就算没有摄像头,他也不可能让何青荷睡在椅子上。
但何青荷油盐不进。
傅琛走过去拉起何青荷,直接把他按在床上。
何青荷整个人被他提溜起来,然后又按下去,仿佛坐了一回过山车。
傅琛很少如此强势,何青荷呆住。
他的后背倚靠着柔软的枕头,微微扬起头,露出线条完美的下颌,清澈的眼睛里满是错愕。
傅琛垂眸看着他。
何青荷勉强用胳臂撑住身体,这才没有完全躺平。
傅琛转身把摄像头关掉。
何青荷出声:“什么意思。”
傅琛转回来,对何青荷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睡床。”
何青荷抿抿嘴唇,说:“不睡。”
其实何青荷没有折磨自己的爱好,既然傅琛给了台阶,他应该顺着下台。
但分居是他提出的,现在又跟傅琛同床共枕成什么样子,而且傅琛一整天没有理他,何青荷心里同样窝着一股气。
他直起身体,想从床上起身,傅琛走到床边。
傅琛高大的身材遮住了头顶的灯光,阴影逼近,何青荷紧张地说:“你要干嘛。”
傅琛重复:“你今天睡床。”
语气冷硬,不容置疑。
何青荷的火气突然冒出来了。
他也是有脾气的,谁被无视一整天还能心情好啊。
“我说了不睡。”何青荷坐到床边,下一秒就要站起来,“凭什么你说睡床就睡床。”
傅琛伸手按住他的肩膀,不让他动弹,绷着下颌说:“你不也说分居就分居吗?”
今天的傅琛怎么如此不可理喻,他都快不认识了,何青荷说:“我征求过你的同意。”
傅琛说:“我同意了吗?”
何青荷定住,仔细回忆那天离开时的情形,傅琛好像确实没说同意的话。
何青荷依旧委屈,他说:“我选择暂时分居,是想冷静冷静,思考未来,为什么说的我像有天大的错一样。”
傅琛问:“那你思考清楚了吗?”
何青荷语塞。
傅琛的脸色阴沉,西伯利亚的冷空气持续盘旋,他说:“你自己都没想清楚,说走就走,极端不负责任。”
傅琛的语气听在何青荷耳里,就像在斥责下属,何青荷说:“你搞反逻辑了,就是因为不清不楚,所以我才要离开啊。”
他深吸一口气,说:“不离开怎么整理心情,在家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沉默,情绪只会越来越差。”
傅琛早领教过他的这套说辞,说:“行尸走肉是吧,所以结婚一年在你眼里跟租房一样,你当自己是租客,我是恶毒房东。”
傅琛居然也会用嘲讽的语气说话,这是继发现傅琛会生气之后,第二个让何青荷震惊的事,但何青荷不接受这种指控,他最多当两个人是友好邻国,从没把自己当租客。
“我跟你结婚,肯定是把我们住的地方当家,但我不想每天像打卡一样的做各种事,不会出格,也没有惊喜,这样不对劲。”何青荷说着。
傅琛说:“婚姻有各种各样的模式,我不认为我们哪里不好,说到底还是你心底有偏见,认为跟我结婚有问题。”
“不是的。”何青荷急了,怎么就说不通呢,“跟你结婚我没有后悔过,但是不等于说我们相处的模式是正常的。”
傅琛逼问:“哪里不正常你说,每次你都说有问题不正常,让你进一步具体解释,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何青荷的鼻尖冒出细密的汗珠,他心急如焚,希望把自己的想法传递给傅琛:“我们相处像被设定了程序,程序说这样可以做一个好伴侣,于是我们去做,你没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悬浮吗?”
傅琛斩钉截铁:“没有,你口中的程序是指我总结的经验,我按照经验对你好,难道不行吗,你哪里不满意。”
何青荷要疯了,为什么说不通:“我不要我们的行为受经验支配,我要我们发自内心地相处,照你这样说,不是我也行,换一个人给你结婚,你照样能对他好。”
何青荷居然跟秦译说一样的话。
秦译那天也这样问傅琛,傅琛回去思考许久,他可以给出确定的答案。
他今天也直接回答何青荷:“不行,除了你,谁都不行。”他想了想,补了一句,“我怎么没发自内心了,你指责我的这些罪名,我一个都不承认。”
傅琛的表情依旧冷淡,要不是他句子用得比平时长,何青荷还以为他毫无波动。
何青荷望着傅琛英俊而坦然的脸,心生绝望,傅琛看起来回答得飞快,实际上两个人的想法相隔十万八千里。
难道还真是企鹅与北极熊的距离不成。
何青荷不是不能理解傅琛的心思,他之前跟傅琛想的一样,他现在已经勇敢迈出一大步,想融化他们之间的冰山,可傅琛还在原地踏步。
何青荷的语速不由自主地加快,语调不知不觉变得尖锐,他说:“你嘴巴说的好听,实际上做法完全没有改变,我们从没吵过架,每一个纪念日都记得,甚至连礼物都抄的同一个博主,说好听点叫相敬如宾,说实在点,这不就是搭伙过日子吗?”
何青荷问傅琛:“你为什么需要婚姻,是因为世俗大众都结婚,所以你选择随波逐流吗?”
当然不是,如果要随波逐流,就不会拖到这把年纪了。
傅琛有些恍惚,他是看了秦家的两个儿子各自找了伴侣以后,才有了结婚的念头。
他一旦起心,行动力超高,立刻去相亲,表格一列,很快找到合适的对象,马上就结婚了。
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如果硬要说区别,那就是真外甥和假外甥是先确定人选,再发展关系,他是先确定要结婚,再找对象。
这不就是相亲的意义吗。
他凡事以结果为导向,他认为自己与秦家两个外甥过程不同,但殊途同归。
傅琛发现说了这么多,他无法理解何青荷,何青荷也无法说服他,于是他抓了另一个重点:“谁说我们没有吵过架,现在不是在吵吗。”
何青荷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超大,他从没这样失礼地说话。
何青荷的火一瞬间就灭了,他同样发觉跟傅琛讲不通,无力地垂下头,突兀地问了一句:“摄像头关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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