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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囊男人(近代现代)——烟猫与酒

时间:2023-11-21 10:14:29  作者:烟猫与酒

 《窝囊男人》作者:烟猫与酒

文案:言惊蛰是段从谈了八年的前任。他的初恋。他喜欢过十三年的人。
以及,眼前这个小孩儿的爸爸。
有些事儿过去就是过去了,人也一样。
段从不是个沉浸在过去看不开的人,既然不是一路人,就没必要浪费自己的情绪,那不体面。
内容标签: 破镜重圆 现代架空 轻松
搜索关键字:主角:段从,言惊蛰 ┃ 配角: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狗血你冲不冲
立意:尊重他人,善待自己
 
第 1 章
  很多年没下过这么大的雪了。
  段从将车停在单元楼前的空地,下车从后备箱里搬出一箱茅台,踩着咯吱响的雪地往楼里走。
  几步路的功夫,肩膀上就落了薄薄一层雪花。
  老妈从厨房看着他的车进小区,算准时间开门,段从正好来到门口。
  “路滑吗?”老妈帮着把酒接过来搁桌上。
  “还行。”段从跺跺脚上的雪,进门换鞋,“刚八点,白天升温冻不起来。”
  “头。”老妈提醒他头发上还有雪,段从摘掉手套,低头随手拨两把。
  餐桌上搁着没吃完的早点,还冒着热气。
  段从空着肚子过来的,他去洗洗手坐下吃饭,问:“我爸呢?”
  “让他去买蜜三刀了。”
  老妈把收拾好的大包小包都摞客厅里:“你姥回回来都爱吃吴六他们家的三刀子,我惦记好几天买点儿带回去,硬是给忘了……锅里有粥,你自己盛。”
  段从知道他姥爱吃蜜三刀,听见这话笑了笑:“我姥牙口还这么瓷实?”
  “自己听听亏不亏心。”老妈站在镜子跟前戴项链,透过镜面瞥他一眼。
  “你姥哪儿都瓷实。外孙一辈儿里最疼的就是你,你多少年没回去陪她了?”
  跟今天这么大的雪一样,段从确实有挺多年没回过老家了。
  他不否认这点,对老人的陪伴稀缺也是真的,所以老妈说他他全听着,一句话不反驳。
  但今年不回去不行。
  过完春节姥姥庆八十,老太太早早就放了话:小辈们不管天南地北,哪怕在联合国开会,年前也全都得回去陪她。谁家敢少人,年三十就自己搬个小凳儿坐院里吃。
  微信的大家族群里热闹了好几天,段从平时不怎么看,这会儿吃个包子等老爸回来的功夫,老妈全跟他唠了一遍。
  听来听去无外乎是些家长里短:谁家孩子要高考了、谁家孩子结婚了、谁家的孩子都要生孩子了。
  说着说着,老妈停下话头看向他:“段从啊。”
  “啊。”段从往嘴里夹了一筷子小菜,答应一声,他并不抵触听这些,“挺好的。”
  老妈看他两秒,悠悠地开口:“愿意喜欢男的还是女的,我跟你爸管不着。”
  “但你心里有点谱儿,也不小了,别稀里糊涂活到老,连个家都没有。”
  段从跟家里出柜是上学时候的事儿了,现在老妈能多淡然地说出这些话,当时就有多鸡飞狗跳。
  老段家全家性子都拗,也打过也骂过,当父母的终归拗不过孩子,自己生的不能不认,日子总得过下去。
  前几年老妈还希冀着段从能清醒,她做老师的,当了半辈子班主任,没事儿就给段从开个小会,做做思想工作,盼着他能走回正路,好好找个女孩结婚成个家。
  这两年退了休,她心态逐渐平和,许多事儿也看淡了,对段从的要求越来越低,只希望他有人陪着,总单着不是个事儿。
  段从明白老妈的意思,听到“家”这个字时,一个模糊的人影从他脑海里一闪而过。
  他没去想,喝掉最后一口粥,平静地任由回忆继续深埋。
  老妈知道说不动,就搬姥姥出来点他:“你姥前天打电话还问呢,你今年能不能给她带个孙媳妇回去,要能带一个,这寿她不过都愿意。”
  段从抽了张纸擦嘴,一听这话又笑了。这不肖子孙的事儿谁能干。
  “那不行。”他起身将碗碟收拾进厨房里,“老太太过生日最要紧。”
  老妈盯着他的背影,从鼻腔浅浅地呼出口气,扭头去卧室化妆。
  “那你回去了,家里人问你什么时候结婚找没找对象,我跟你爸是不替你说话,你也别拉拉个脸不爱听。”
  她从里屋扬着嗓子交代。
  “千万别跟当年冲我们似的,跟一大家人梗着脖子说你就不喜欢女的。”
  “老家人没那么高接受度。你姥姥年纪大了,不经吓。”
  段从的老家离得不远,就在邻市的县城,说乡下算不上,但也是个城乡结合部。
  不用老妈叮嘱,那儿的人对同性恋的接受度有多低,没有人比段从更清楚。
  刷完碗,段从跟老妈说了一声,将她收拾完的东西先拎下去搁车里,然后没再上楼,靠在座椅里点了根烟,闭眼囤精神。
  要按正常时候来算,从他们市里开车回老家,三个小时足够了。
  今天雪大,年二十八了,路上人也多,硬是多耽误了两个钟。
  段从将车开进姥姥家的街道,远远就看见那栋自建小三层,楼前停满了亲戚们的座驾,院门大敞着,热闹得厉害。
  老妈在路上就语音视频聊个不停,到老家了精神亢奋,降下车窗跟熟悉的街坊打招呼,遇上爷们儿,还要跟老爸互相让根烟。
  段从对这种整条街都沾亲带故的氛围有些陌生,也不太习惯。
  他好几年没回来了,小时候只在放假时回来呆几天,许多人都喊不出来。姥姥家辈儿又高,一些看着跟老爸差不多年纪的人,按辈份算竟然得喊他一声哥。
  段从怎么都不好打招呼,只能点个头,礼貌性地笑一下,慢慢将车开过去。
  经过一栋矮矮的独楼前,又有人隔着车窗喊老妈,段从有些无奈地停下来,朝那栋独楼望过去。
  县城的这种小楼,只要家里有人,白天基本都不关院门。
  除了这家。
  尤其在年前这种时候,这栋小楼一如既往的独显冷清。
  “小言家又没人?”老妈打完招呼,也朝小楼望一眼。
  “有吧。”老爸隔着车窗指了指,“门口堆个雪人呢。”
  段从将目光从那个矮墩墩的雪人身上收回来,继续开车。
  “他们家真是……”老妈轻轻“啧”一声,“那个小孩儿这些年也不回来了。要来的孩子还是不亲,养这么些年有什么用,不是亲生的,一成家就把老人忘了。”
  “还小孩,”老爸不爱背后议论人,听话的点跟老妈不在一条线上,“跟段从一年生日,三十了都,还管人叫小孩啊。”
  “哎对,”老妈碰碰段从的胳膊,“那孩子不是还跟你考上一所大学了吗?”
  “嗯。”段从四平八稳地望着前方,用鼻腔应了声。
  “那小孩儿面唧唧的,跟谁都不爱吭声,倒是你一回老家他就愿意找你。你俩关系不该挺好的吗?现在也不联系了?”
  许多过往的旧画面,随着老妈的回忆,在段从眼前浮现开来。
  细瘦的手腕,麻秆一样的小腿,裹在脏兮兮的旧棉袄里苍白的小脸,以及那双从小到大,笑起来总会轻轻弯成弧的黑眼睛。
  言惊蛰。
  段从其实有点儿记不起,上次他这么清晰地想到这个名字、这个人,是什么时候了。
  他不愿意想,也没什么好想的。
  有些事儿过去就是过去了,人也一样。段从不是个沉浸在过去看不开的人,既然不是一路人,就没必要浪费自己的情绪,那不体面。
  “啊。”他打散回忆,目不斜视地将车停好,回答老妈,“早就断了。”
  姥姥听见动静,早就来院门前等着了。
  八十岁的小老太太精神头仍好得很,她是真的喜欢段从这个外孙,看段从下车,冲上来就朝他后背拍一巴掌:“好小子,我看你心里是没我这个姥姥了!”
  一大家子围着他们娘俩儿乐,段从笑着搂搂姥姥,哄她进屋:“都说起胡话了,还说没糊涂呢?”
  段从的老妈在家行三,头上两个哥哥底下一个妹妹。
  两个舅舅的孩子结婚的结婚,生小孩的生小孩,老姨的儿子也带了订婚对象回来。加上姥姥姥爷辈儿的几个姨姥姨太,一大家人聚在一起,热闹是热闹,吵也是真的吵。
  坐下来吃东西时,跟老妈说的一样,所有人的关注点一致锚到段从身上,关心的话题也就那几句:工作怎么样,一年多少钱,还没女朋友呢?
  三十岁单身,如今根本不算什么,可在这一家人里,难免就有些尴尬。
  毕竟连老姨的儿子都要结婚了,差不多大的孙辈里,就他还像没根儿似的。
  老妈和老爸各扎一堆聊天,有亲戚问他俩怎么不替段从着急,两人都很默契地摆摆手,表示不愿意管,催不动。
  段从明白少不了这些盘问。三十岁的性格不像早些年那么不羁,好听不好听的话他都能兜得住;有好为人师的亲戚仍拿他当小孩,跟他说大道理,他听了笑笑,不往心里去,也不往脸上挂。
  不过即便再沉稳,应付一顿饭的时间,也让人心里疲累。
  借着去厨房帮忙端菜的功夫,他拎走外套,出去点了根烟。
  早上的雪下到十点钟,中午天晴了几个钟头,这会儿阴霾霾的,又有想下的意思。
  院里食热酒酣,时不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好在正是午休的时间,街上没什么人,静得很舒服。段从靠着院门旁的围墙,视线随意落在一处,放空脑子琢磨年后的工作安排。
  烟刚抽一半,院墙拐角处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咔”,紧跟着,又是积雪从树桠上大块抖落的扑簌动静。
  段从夹着烟转头,是个小孩儿,瘦瘦小小的,看着顶多三四岁,贴在围墙前踮脚攥着一截垂落的树枝,被落雪扑了一头,只紧紧闭着眼,傻愣愣的不知道撒手。
  等雪掉完,他睁开眼又欠欠脚,继续攥着树枝往下够。
  段从看看从姥姥家院墙里伸出来的树枝,再看一眼这小孩身上明显过大的棉服,没说什么。他把烟叼在嘴里,走过去微微一抬胳膊,撇下这节树枝递过去。
  他只用了一只手,另一只始终揣在兜里。
  小孩儿大概是被他这副轻松的姿态给震住了,仰脸望着段从,嘴巴张成一个小小的O型,接过树枝搂在怀里,大头朝下地鞠个躬,又抬头继续看他。
  这小孩呆头呆脑的,倒是比院子里疯跑的几个大外甥显得懂事。
  段从微微抬一下嘴角,把烟从嘴边取下来捻灭,问他:“为什么掰树?”
  “我,我的小人没有胳膊,”小孩说话还带着奶气,表达不明白,自己张着胳膊比划,“爸爸说要用小树。”
  应该是想堆雪人。
  段从估摸出小孩儿的意思,伸手把树枝抽回来,从中间掰成两截。
  “胳膊有两条。”他把两条小“胳膊”还给小孩儿,告诉他,“下次从地上捡。”
  小孩儿攥着两根树枝看看,一左一右的搁在自己肚子上比了比,抿着嘴角笑起来,有些腼腆。
  他又仰起脸看向段从,刚要说话,马路斜后方传来一声呼喊:“言树苗!”
  “爸爸!”小孩立马应声,攥着两根树枝,小腿蹬蹬地跑过去。
  段从抄在衣兜里的手指磕到了钥匙尖,猛地蜷了一下。
  他顺着声音回头,这个小孩的爸爸已经快步来到他身后,怕孩子摔倒,嘴里念着“不要跑”,弯腰拦住小孩,让他靠在自己腿前。
  比起一般父亲过于清瘦的体型,永远像是营养不良般苍白的肤色,以及他抬头看见段从时,瞬间怔愣起来的黑眼睛。
  段从立在原地望着他,五官没有丝毫波动。
  言惊蛰。
  段从谈了八年的前任。他的初恋。他喜欢过十三年的人。
  以及,眼前这个小孩儿的爸爸。
 
第 2 章
  段从第一次见到言惊蛰,也是在雪地里。
  那是他八岁那年的寒假,老妈被学校安排去外地开会,怕老爸这个糙老爷们儿带不好孩子,盯不住他学习,出发前专门把段从扔去老家,让姥姥和大舅看着。
  段从背着一书包作业回老家,简直是黄鼠狼进了鸡圈,只比在家时疯得更厉害。
  县里的孩子不怕生,街上各家都认识,差不多年纪的小孩们每天挨家窜,呼朋引伴,什么都玩。
  段从被他大舅的儿子带着,没两天就跟这些新伙伴混成一堆。
  那一年的冬天下了场大雪,小时候的雪总是非常大,一夜就能埋掉半个世界。
  段从一早从被窝爬出来开心坏了,袜子都没穿,蹬上棉靴就跑出去喊人玩。
  一群小子到处野了半天,中午吃完饭跑不动了,就都来姥姥家,聚在院门前打雪仗。
  小孩儿打雪仗是看不清人的,谁都能加入,见着人就砸。
  玩着玩着,段从发现有个小孩儿不对劲。
  ——他们扎堆在街道的南边,那小孩自己站在斜对面一栋破旧的矮楼前,跟他们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背着两只手靠在院墙上,也不加入,就那么看着。
  有些皮坏的小孩儿团雪球砸他,他会小心地躲一躲,身体动弹的幅度很小,好像躲开是件很不好意思的事。
  所以更多时候他完全躲不开,雪球砸在他脏到看不出颜色的棉袄上,都能听见沉闷的响声。
  他并不砸回来,挨了砸,自己拍掉雪花,搓搓被砸疼的位置;没人理他了,就继续靠回墙上看着。
  “他是谁?”段从指着那个小孩儿问表哥。
  这一条街上差不多大的他基本都见过,对这个人实在是没有印象。
  “傻瘸家的。”表哥撇撇嘴,小孩子的恶意不加掩饰,满满的都是嫌弃。
  “傻瘸?”
  “他爸是个瘸子,他妈是个傻子。”表哥攀着肩膀跟他解释,“傻媳妇生不出小孩,他不是亲生的,好像是从他姑家,他姑家寄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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