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暮冬闻言眼中浮现起笑意:“就我们两个?”
“就我们两个!”
“那猫呢?”
桑落低头看了眼趴在自己腿上酣睡的小家伙,忍耐着强烈的不舍说:“猫就暂时交给我哥照顾一段日子。”
时暮冬眼中的笑意更甚。
桑落仰起脸问:“要去吗?”
“当然。”
“那公司呢?不要紧吗?”桑落体贴地说,“如果最近不合适可以改期,等你哪天不忙了咱们再去也不迟。”
“没关系,最近没什么要紧事,一个星期还是能空出来的。”时暮冬说,“公司有孟乔就够了。”
“这样啊,那咱们明天就出发。”桑落弯起眼睛笑啊笑。
“好。”
因为明天一早还要赶飞机,时暮冬这一晚仍然没能如愿和桑落亲热,不过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舒爽。
次日清晨,两人几乎同时睁眼。
“早~”桑落趴在时暮冬的身上睡眼朦胧地打哈欠。
“早。”时暮冬伸手拨开他额前的头发,低头在饱满的额头上温柔一吻。
“今天怎么不是亲嘴。”桑落不满嘟囔。
“今天要赶飞机,不能耽误。”时暮冬拍拍桑落的屁股,“该起床了。”
“这么期待啊。”桑落睁开眼睛笑着问他。
“你不期待?”时暮冬反问。
“期待。”桑落嘴角一弯,“特别期待!”
虽然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出去旅游确实令人期待,但是要离开才三个多月的小猫也是实实在在的不舍。出门前,桑落抱着小猫亲了又亲,不管时暮冬怎么催都不肯挪步,差点耽误了登机不说,临出门还反悔想把小猫也带上,好在时暮冬态度坚决,说什么都不允许他带。
上飞机了,桑落还在担心被单独留在家里的小猫。
“你说,我哥能把小猫照顾好吗?”桑落眉头紧皱,忧心忡忡,“他从来没养过小动物。”
“放心吧。”时暮冬安慰他,“他连你都能养好,还养不好一只猫?”
桑落斜着眼睛白他:“你什么意思啊?说我也是小动物?”
“我的意思是,养人可比养动物难多了,你哥既然能把你养这么优秀,一只小猫更不在话下了。”
“说得也是。”桑落被哄得眉开眼笑,但随即又再次担忧皱眉,“不过他怎么都不接电话啊,而且昨晚都没回来睡觉。就算加班也应该说一声啊。”
“不用担心,他是成年人了一晚上不回家还能出意外?”时暮冬状似随意地说,“说不定是和朋友去喝酒了呢。”
“喝酒喝到夜不归宿?”桑落更生气了,“那也太不像话了!有没有点身为哥哥的自觉啊!”
时暮冬不动声色地挑起一边嘴角,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背,一副温柔体贴好恋人形象:“以后有猫要照顾想来就不会了。”
“希望如此吧。”桑落道,“他要是没把雪宝照顾好,明年一整年都别想喝酒!”
“阿——嚏!”
桑霆摇摇晃晃走出酒吧。宿醉的混沌大脑被早晨的寒风一吹,顿时就清醒了。
“yue——胃好难受,好想吐。”孟乔虚弱地扶着他的肩膀,脸色青嘘泛白,“这次是真喝多了。”
“谁让你昨晚往里死灌!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准备这辈子就喝这一回了。”桑霆陪孟乔拉着喝了一晚上的酒,中途好几次想要叫停回家,这家伙都死拽着不让他走,非说要跟他不醉不归。后来两个人喝到神志不清,直接就在酒吧包厢睡了一夜。
桑霆一晚上没摸手机,声音又被孟乔关掉了,一点不知道桑落给他打过电话。这会儿看到了未接来电准备打过去,却发现桑落手机关机了。
桑霆皱眉盯着手机看。
“诶,接下来准备去哪?”
“都这样了你还想去哪?回家洗洗睡吧!”桑霆没好气地抬脚踹。
孟乔被踹了一个踉跄,抓着桑霆的胳膊才勉强站稳。
“回家啊……”孟乔喃喃自语,“那家伙就说让我拖住别回家过夜,这会儿天都亮了,应该不用再拖了吧。”
“你在嘀嘀咕咕什么呢?”
“没,没什么。回家也好。”孟乔道,“我坐你车回去。你记得叫个代驾,犯法的事咱们可不能做。”
“再废话一句你自己走回家。”
“好,我闭嘴。”
桑霆在网上叫了代驾,先送了孟乔回家再回了自己家。
回去的路上,桑霆又给桑落打了两通电话,仍然提示已关机,于是又给时暮冬打,也是关机状态,就不免担心了起来。
急急忙忙赶回家,桑霆推开家门,却发现家里冷冷清清。在屋子里找了一圈也没发现桑落和时暮冬的身影,家里唯一的活物就是趴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小猫。
桑霆走过去把小猫弄醒,蹲在沙发边问他:“雪宝,你那两个爹呢?”
被吵醒的小雪宝歪着脑袋一脸迷茫地看着他。
桑霆叹气,拍拍雪宝的脑袋让它继续睡,却发现它的身下似乎压着一张纸。他把猫抱起来,露出了完整的纸张,原来是一张便签,上面写着一行字,是弟弟的笔迹。
【我和暮冬要去南太平洋小岛上度假一周,雪宝就拜托哥照顾了~回来给你带礼物>Q<】
桑霆:“……”
与此同时,孟乔回到家,把电量过低而自动关机的手机充上电。手机重新开机后,一条微信未读消息的通知立即跳出。
时暮冬:【今天开始我要放假一周,公司事务你全权负责,除非公司倒闭否则别找我。】
时暮冬:【另,非洲还是要去的,期限半年。一周后出发。】
“时暮冬,我去你大爷啊啊啊啊!”
孟副总怒摔手机。
这里是南太平洋上的一处私人小岛,隶属于斐济。
眼前是碧海蓝天,身后椰树成林,一碧万顷。海浪带着温柔的攻势一波又一波地侵袭而来,又裹挟着白色细沙悄然退场。
海浪声声,椰林簌簌,共同谱写出一曲轻柔摇篮曲,听得在沙滩上晒日光浴的桑落昏昏欲睡。
一旁手机嗡嗡震动不停。
桑落拿过手机,眼也不睁就接了起来:“吃饭了吗?”
“嗯,你在哪里?”手机里传来时暮冬的声音。
“在沙滩上,要过来吗?”桑落挑起嘴角,语气略得意,“今天收获颇丰。”
时暮冬低低笑了两声,说:“等我一分钟。”
“好。”桑落收起手机,把遮阳帽往脸上一盖,继续睡觉。
一分钟后,时暮冬来到沙滩,桑落已经躺在沙滩椅上呼呼大睡了。时暮冬微微一笑,并没有把他叫醒,顺势在旁边的沙滩椅上也躺了下来,随手拿过桑落看到一半的书翻阅了起来。
不知道睡了多久,桑落是在一阵沙沙的翻书声中醒来的。拿下盖在脸上的遮阳帽,一睁眼最先看见的就是时暮冬。
远离了工作,他也总算是脱下了那身严肃正式的西装四件套,换上了休闲白T和宽松的沙滩短裤,那副复古的链条眼镜也摘了下来,换上了一副橘色复古风的太阳眼镜,一下子年轻新潮了好几岁。
看着经过自己一番改造后脱胎换骨的恋人,桑落得意地挑起了嘴角。
“睡醒了?”时暮冬放下书转过脸来,“饿不饿?”
“饿!我睡了多久?”桑落坐起来那手机看时间。
“半个小时吧。”时暮冬说,“送来的饭菜估计都凉了,我让他们再送一份过来。”
“翻来覆去就那几样菜我都吃腻了。”桑落懒洋洋倒回椅子上。
时暮冬失笑,走过去和他坐一块:“那你想吃什么?”
“要不然咱们自己煮吧。”桑落拉长身体伸了个懒腰,收回手脚时顺势搂住了时暮冬的腰,面颊贴上腹部,又猫儿似地贪恋地蹭了蹭,“反正食材冰箱里都有。”
“好啊。”时暮冬欣然同意。
桑落紧接着又说:“你煮。”
“……”时暮冬刚爬上脸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不确信地问,“我煮?”
“嗯。你煮。”桑落仰起脸,挑眉问,“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而是……”时暮冬犹豫,“我煮的你确定敢吃?”
“有什么不敢的?”桑落无所谓道,“这回的食材基本都是可以直接生啃的,总不至于还能因为没烧熟给我吃中毒吧。”
“可我不会煮。”
“我教你。”桑落拍胸口,“别看我厨艺没长进,理论知识可是满分。”
“那我应该煮什么?”时暮冬思忖片刻,试探地问,“要不然把那只鸡宰了?”
“你敢!” 桑落瞪他,“那是红秀!”
“红秀?”
“我今天刚给它取的名字。”
时暮冬扶额:“就是一只家禽,有必要取名字吗?”
“谁说它是家禽,有名字了就是家宠!”桑落指着他的鼻子严肃警告,“你不准打它的主意。”
时暮冬无奈问他:“难不成你还想把它带回去养?”
“为什么不行?”桑落反问,“都有人养鸭,我为什么不能养鸡。”
“人家养的是宠物鸭,不是菜场里被扒光毛等着被煮的家禽。”
“你别说得这么血腥,红秀还在这里呢。”桑落做了个“嘘”的动作。
时暮冬扫了一圈,问:“在哪里呢?”
“不就绑在遮阳伞的撑杆……”桑落猛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失声喊道,“鸡呢!”
时暮冬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靠,不会又去跳海了吧!”桑落二话不说往外跑去找鸡了,边跑边朝时暮冬喊,“别愣着了,你也赶紧快去找啊!”
时暮冬望天,无奈跟了上去。
桑落口中的红秀是只公鸡,就是农村里十分常见最普通的那种大公鸡,红色鸡冠,黑色长尾,体态丰满,叫声洪亮。
几天前,这只公鸡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们住的别墅阳台上,身份成迷,来历不明。桑落托别墅管理在岛上打听谁家丢鸡了,却得知岛上没有人家养鸡了,谁都不知道这只鸡是怎么来到这座私人岛屿上的。
两人一开始也往外赶过这只鸡,不过赶走之后没一会儿就又飞回来了。后来桑落见它这么执着就让它留在了别墅里。
时暮冬一开始还有些不乐意,因为公鸡每天都得打鸣,那个声音对于他来说相当于噪音。但后来他发现这只鸡不爱叫,也不爱乱飞,每天最常做的事情就是蹲在阳台的栏杆上眺望海面,慢慢地也就接受了。
两人一开始都以为只是收留了一只普普通通的家禽,直到后来有一天他们眼睁睁看着这只鸡从阳台上一跃而下意图跳海自杀。好在阳台下面是沙滩,这只鸡由于体重超标没有飞起来,直直掉到了沙滩上,幸运捡回了一条命。
那时候,他们两个虽然都觉得这鸡的举动有些奇怪,但都没往自杀上面想,还以为它是脚滑从栏杆上掉下去了。然而接下去的几天,那只鸡一次又一次从阳台上一跃而下,一心求死,他俩这才意识到这只鸡不简单。后来桑落就在它的脚上绑了绳子,免得它一个不注意再次跳海轻生。
不过该说不说这只鸡聪明得都快成精了,竟然还知道趁着桑落睡着的时候偷偷潜逃,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解开绳结的。
两人沿着沙滩找了一路,最后终于在一块礁石上找到了。
名叫红秀的大红公鸡孤独地站在礁石边,岸边强力的海风吹得它的身形有些摇晃。孤单的身影在风中摇曳了许久,突然双翅一张,毅然决然地一跃而下。
“红秀!”桑落大惊失色,大喊着跑了过去,在大红公鸡落入海中之前成功抓住了绑在爪子上的绳子。
“咯咯咯!”红秀被倒吊在半空,扑腾着翅膀咯咯直叫。
“红秀,你一只鸡有什么想不开的啊,非要寻死!”桑落趴在礁石上把鸡拽了上来。
红秀大概知道这次又死不成了,被拉上来之后也没再次寻死,背对着桑落一屁股蹲下,暗自消沉。
桑落轻轻抚摸着它的背,温柔耐心地开导:“秀啊,你是不是担心被人宰了吃啊?”
“咯咯咯。”
“秀啊,你别担心,我已经决定收养你了,你以后就是宠物鸡了,不会再被扔进锅里。”
“咯咯咯。”
一人一鸡身后,时暮冬已经在风中凌乱了,也很想跳进海里冷静冷静。
安抚好轻生的抑郁鸡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这个时间早就过了饭点,桑落和时暮冬都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不过即便如此桑落也没有忘记指导时暮冬下厨这件事。
两个人分吃了一个面包先垫了垫,桑落就开始指导时暮冬煮饭了。时暮冬见今天逃是逃不过去了,只得认命地套上围裙拿起锅铲。
时暮冬是第一次下厨,所以桑落对他的要求也不高,只教了他一道最家常的西红柿炒鸡蛋以及一道炒青菜。
桑落的理论知识确实很扎实,加上时暮冬过人的理解能力,这顿饭学得异常顺利,最后的成果也意外的成功。桑落尝了一口之后眼睛都变亮了,一个劲地夸他是天才。
桑落吃了来到这里之后最多的一顿饭,吃了整整两大碗米饭,还把西红柿炒鸡蛋的最后一点汤汁也都拌饭吃了个干干净净,吃完就挺着肚子躺在阳台的躺椅上吹风消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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