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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后,道侣追悔莫及(GL百合)——问西来意

时间:2023-11-21 10:33:58  作者:问西来意
  元初闻言打趣道:“你在学宗中至交遍地,许是没多久就将我和薄道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月萤横了元初一眼。她打了个稽首,又拉住了卫云疏说:“我跟薄道友都不在善功殿中久留,能相伴几丈路,同样也是妙不可言。”
  元初笑了笑,凝望着月萤她们的背影,直到彻底地消失不见,她唇角的笑意才敛了起来。如珠玉般的温润一扫而空,周身萦绕着一股宛如亘古不化冰雪般的冷峭。殿中的执事此刻也站了起来,朝着她行了一礼。元初漫不经心地一颔首,一拂袖,便朝着善功殿的内殿中去。
  “主人。”一只通体雪白的小肥啾扑棱着翅膀落在了元初的肩上,停顿了数息后,继续口吐人言
  ,“您是一个造物知灵都没有带回来。归墟已经被斩落,您若自身去容纳那幽气,到未来也会变成一种承负。”说到了最后,白太岁的语调中满是无奈与怅然。
  元初伸手抚了抚小太岁,淡淡道:“混沌劈开,无相不存,阴阳二化后,善恶双性俱显。除非我像那五位同修一般斩落恶性,不然是不可能回到过去的。”
  白太岁叹气道:“您的那具化身对您影响很大。”
  元初:“归墟斩落后,无相有缺,千情万绪生灭间,血泪自流。人算不如天算,我也不知道从中生诞出的太岁金砂会融入我的化身中,导致一切错轨,事与愿违。”她所愿见的不曾见到,她所求的不曾求到,下行一遭,留下的竟然只有无穷无尽的恨悔。到底是谁辜负了谁,已经全然算不清了。
  白太岁:“您当初若是听天女尊的将那个‘缺’抹去,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了。”
  元初:“天行有常,抹去一个‘缺’,就会出现另一个‘缺’,我何必去横加干涉?”
  白太岁眨了眨眼,很是不解:“既然如此,就该放任自流,您就不该去度她。”
  元初:“因为在她出现的那一刻,无相便有‘缺’了。”
  就算一直跟随着无相帝尊经历了万般事情,白太岁听到这些,依旧觉得头疼,一定是被蠢妹妹黑太岁影响了,白太岁果断地将这个锅抛了出去。她没再说那样久远的事情,而是说:“两百多年前,您不该听从桑不为的蛊惑之言,主动化身下浮黎仙域。要送桑不为入轮回,就让她一个人去就好了,那样也不用经历千万般苦。”
  “你知道在道法分歧这件事情上,我一直是袖手旁观的。我冷眼看着她与同道交游,看着她们一步步溃败,同修之友十不存一……两百多年前,你带着濒死的桑不为回来,我才发觉她在我心中留下的烙痕甚深。她不求自己的生路,只是让我睁眼看看她们的‘道’。”
  “原本哪种道赢了对我都没什么影响,我不会插手道念之争。但是看着她的模样,我升起了一个很模糊的念头——桑不为所求,即我所求。我需要看看,她想给我的是怎么样一个世道。可惜,她的梦想是镜花水月,这人世间哪里都没有清平美好,只是这些都不能说是道法的错。”
  白太岁又问
  :“您是决心为了桑不为偏向修心道了吗?”在接到诏旨创建无相学宗时,她便有所猜测。
  “不是为了桑不为。”元初沉默了片刻,轻轻道,“是归墟不会回来了。”正如无相有缺,再也不可能回到最初了。“我从无情而有情,她们从有情至于无情,有什么是对?又什么是错呢?”
  白太岁这回静默了很久,才挤出了一句:“也许‘缺’才是圆满,有‘缺’则需要填充,而圆满了则是如死水禁锢不流。”
  元初笑了笑,没再出声。
  -
  无相学宗,天缺福地。
  卫云疏并没有在外头用烈气罡风厉煞磨炼自身,而是回到了洞府中回忆着先前的那一战。她在某一时刻,骤然间生出了感应,从而对剑芒千变万化的领悟更深一层。如此精微的、恰到好处的利用灵力,让她的神通在能在利、疾与千转之中运用自如,无疑使得斗战能力提升了几分。可那感应是如何来的?往常与人斗法积累的经验,还是因幻梦中观摩了那剑客的剑招,从而有所领悟?一个“缺”字怎么对她影响那么大?是先辈留下的道法痕迹自行选择承袭人?还是说跟她本身其实有着千丝百缕的关系?
  卫云疏思索着,抬起手催动剑气,往下一落,地面上满是密密麻麻的“缺”字。可她无法从自己写下的“缺”字里,找寻到其中蕴藏的痕迹。她原本想着用功数去询问旁人,可转念一想,那些人若是知道早就说了,而且上头有的名姓涉及更高层次的修道士,根本无法显化出来。斟酌了许久后,卫云疏忽地想起真如之剑来。然而在请剑的时候她又犹豫了,这里是无相天域。真如之剑里熔铸了无相尊的帝印,屏蔽之法不知道能不能用。万一剑一出就被对方感应到,事情就不妙了。
  录功册没有用、真如之剑不能取,找元初——这个念头乍一浮现,卫云疏就将其压了下去。旁人评价元初会说一句“温柔似水”,可在她这处,触及如雪的白发,以及那双欲语还休的眼睛时,她总会升起一种莫名的、压抑的情绪。她隐约察觉到有东西在影响着她的思绪,要她回避一些问题。她无法将自己完全地剥离出来,只能不去想那股微妙的别扭感。等到往更高境界攀的时候,这些缺隙会以心魔劫的方式显现,将之降伏后,就可以得到真自在了。
  卫云疏伸手抹去了地面上的字迹,将杂乱的思绪一一拂去,静下心来修持。一个月后,她才从洞府中走了出来。她孤身立在了一块崚嶒的石上,向着四周放眼望,空空如也,几乎没有什么生灵存在的痕迹。装点洞府的东西不需要,可往来传信以及在自己外出时看顾洞府的小童,备上也无妨。她无意用功数雇佣,上清神域的修士她都不敢信任。左思右想一阵,她将灵兽袋中将唯一存在的阿芒请了出来。
  在浮黎仙域时,能够看顾阿芒的时间不多,故而它大多数时间是在灵兽袋中昏睡度过的。
  乍然苏醒的阿芒先是茫然四顾,最后看到了卫云疏这么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地面一扬蹄,很是不满地嘶鸣。卫云疏喂了几枚灵丹安抚阿芒的情绪,又觉得以它此刻的模样,做不得什么,索性花了一点儿功数从善功殿中换了一枚化形丹来。看着阿芒变成了十四五岁的少女,她一扬眉,笑道:“阿芒,以后留你看顾洞府,知道吗?”
  阿芒很是惊奇,眼珠子滴溜溜转,身体一转就往外面冲。卫云疏气定神闲道:“烈风火煞你抵御不了,这边只有一条道可行走。”阿芒顿时偃旗息鼓,哀怨地看着卫云疏。
  卫云疏伸手摸了摸阿芒的脑袋,轻声道:“你留意些消息就好,别的不用多做。”阿芒虽然服下了灵丹开了点灵智,但是与那些妖修仍旧有着本质区别的,她的智识不会太高。不过卫云疏本就不需要阿芒太聪明,她在天缺福地,也用不着好好打理。
  叮嘱完了阿芒后,卫云疏便取出了录功册,询问琅嬛金阁的规矩。得到了消息后,她才离开了天缺福地,准备一些东西后,朝着琅嬛金阁的方向掠去。琅嬛金阁状若宝塔,一共有九层,像下四层上仙之下的修士可观阅的道典,第五层则是史书、小说、笔记等记载着上清往事的书籍,第六层则是上仙道典依次往上。在这里,借阅道典则是不仅需要相应的功数,还得看你功行如何。譬如未到上仙境界,是不能到第六层的。以卫云疏如今的修为,能看的也只有五层及以下的道册书籍。
  卫云疏到了琅嬛金阁后便上了第五层,这里的书籍有别于道典,需要的功数不多。可就算如此,依旧没什么人来光顾,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第五层典籍对他们没有任何的用处。
  琅嬛金阁的阁
  主同样不是人身,而是一只九尾狐。卫云疏抵达的时候,就看到一只雪白色的狐狸懒洋洋地趴在了榻上,晒着从窗棂中倾泻下来的日光。它跟卫云疏对视一眼后就挪开了视线,懒得搭理。
  虽不是道典,可其中书籍是万年的积累,同样是浩如烟海。别看塔阁并不大,可其中另有乾坤,想要从中找出自己所需,无疑是大海捞针。卫云疏思忖了一会儿,朝着白狐狸走去。她打了个稽首,认真道:“薄某想借阅一些书籍,想请上真解惑。”
  狐狸睨了卫云疏一眼没说话。
  卫云疏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些灵气充沛的、各种口味的灵丹递出。
  她做了一些功课,提前备好的。
  哪知小狐狸没有动,哀怨地瞪了卫云疏一眼,恹恹地用尾巴从边角勾出了一块木牌来,上头赫然写着“禁止投食”四个大字。
  卫云疏:“……”怎么录功册上没有人提这点!难不成是新的规矩?
  正在她迟疑间,一只手从斜里探了过来,将榻上摊着的小狐狸一把抓起,然后扫走了卫云疏掌上的灵丹,强行地塞到了小狐狸口中。
  小狐狸吞咽灵丹,快活地叫了两声后,说:“好教正身知道,我是被迫吃灵丹的。”!
 
 
第一百零五章 
  卫云疏:“……”瞧着小狐狸喜滋滋的神情压根不像被迫的样子。她的视线很快就转移到了那只手的主人身上,蓦然对上一双含笑的多情眼,卫云疏心神有些恍惚。类似的“巧合”多了,她开始怀疑是否元初在她的身上动了手脚,有些复杂地笑了笑,敛住了翻飞的思绪,她朝着元初行了一个同辈礼,道:“元道友。”
  元初微笑着回了一礼:“薄道友。”抬手在小狐狸脑袋上摸了一阵,她又问,“道友是来借阅典籍吗?”
  原本不理人的小狐狸在吃了灵丹后,露出了心满意足的表情。在卫云疏为难之际出来打了个岔。它撑起了身体,前肢也学着人做拱手礼,活泼道:“如果道友来借阅各种情爱话本就往东边第三列去,在乙字阁里。”它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流出几分狡黠的神色,“应有尽有,保管道友满意。”
  卫云疏定下神来,总不好在这个时候走了。她没再看元初,而是道:“薄某想要借阅史册,不知该往哪处去?”
  小狐狸大感没劲,软趴趴地滑回了榻上,意兴阑珊地问:“正史还是野史?”
  卫云疏抿了抿唇,温声道:“都要。”
  小狐狸睨了卫云疏一眼,懒洋洋地指路。卫云疏也没想着小狐狸帮忙取出来,依照对方的吩咐很快便找到了史册所在,等到出来的时候,怀中笼着将近一十枚藏着典籍的玉简,而此刻录功册上的功数被划去了半数。卫云疏最先看到的还是元初,好似只要她站在那里,就是一个吸摄人眼神的黑洞,眸光根本无法从她的身上绕开。这样的异常足以卫云疏变得警觉。她佯装若无其事地问:“元道友,也是来借阅书籍的么?”
  元初莞尔一笑,答道:“最近无事,便想找些情情爱爱的话本子看看。”
  卫云疏:“……”这句话从元初的口中出来,着实是怪异。可追问下去也没有丝毫的意义。她垂着眼睫,神色有些冷淡,“嗯”了一声后,又道:“我先回去了。”
  元初笑着一颔首,目送卫云疏的身影消失。
  小狐狸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尾巴,等到卫云疏不见后,才看着元初道:“您这么不相信我吗?一定要亲自来看看?”
  元初没回答它的话,而是问:“那本册子放进去了吗?
  ”
  小狐狸点头如捣蒜:“我做事情,请你放心,总比玄主可靠。”顿了顿,它不怕死地朝着元初挤眉弄眼,“你要看些女欢女爱的本子?”可这句话才说完,小狐狸便直挺挺地倒在了榻上,身上冒出了一缕缕淡淡的烟气。一个面容娇媚的女修从烟云中一步迈出,朝着元初行了一礼:“我的化身个性迥异,冒犯了您,请您恕罪。”
  元初听后,不甚在意道:“无妨。”
  那女修顿时松了一口气,她伸手将小木板扶起,离去之前又落下了“禁止搭话”四个字,然后望了一眼元初,再度化作烟云消散。
  那厢离去的卫云疏并没有天缺福地,而是掠向了善功殿,将余下的功数都换作了云砂和宝药。她对上清神域的诸事好奇,需要将其查明。至于自身的功行,也不能够落下。待到恰当的时机,她也要去行诸道宫冲破自身的关隘,迈入更上境。
  将东西准备妥当了之后,卫云疏又去拜访了冉秀云、谢知潮和嬴月三人,得知她们近来都没有遇到什么恶事,才稍稍安了心。她也没有久留,叮嘱了几句后,便回到了天缺福地的洞府中,将四面禁制一启,只留了阿芒照应外间事,便开始翻阅书籍。
  但凡是被各大天域认可的史籍中记载的事情都大同小异,他们的笔墨着重在六位神尊以及五大天域的道宫上。讲神尊开天辟地传道众生,讲神尊斩却诸我不染尘垢,讲神域修士一心向道,蓬勃愈发。天序在六位神尊手中定下,修道士明“正反之辨”,削“非我之我”。跟浮黎仙域中不同,天序锁“正”,就算是“斩诸我”修士死亡了,那被天序认可的“正我”也不会崩溃成为滋养邪魔的幽气,而是归于天地。对那些光荣的圣迹,卫云疏只大概地扫了一眼,她试图找寻与“十恶”相关的记录,可那些正史中却不落一子。倒是“甘渊之乱”,在史册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甘渊之乱的发端可追溯到万年前,可它并不是从无相天域、从剑君桑不为开始的,而是由天女域的云君云淮斩出了第一剑。
  彼时的云淮是天女阁宗主座下大弟子,若是不出意外,未来当由她来承袭天女阁。她颖悟绝人,卓荦不凡,从道典中领悟了另一条道。她认为时时斩却诸我,那留下的其实不是真我,而是被削到了不能再削的“念”,就算真正得道了,那
  也不过是与道相合,丧失自我情志。她提出了“修心”“克己”的修炼法门,并在弟子中广为传授。那时候的天女阁宗主已经不问事了,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由座下弟子处理,这使得云淮的道念得以更快地扩散开来。
  在那个时候,云淮从没有想过要叛出天女阁,她虽不赞同“斩诸我”,可也没准备将此道彻底泯灭了。然而大道之变惊动了修持中的各大上真。他们皆是以“斩诸我”为根本道念,而以身合道、变作天道意志中的一缕,就是他们的所求。他们从来不觉得这样行事有什么问题,顿时勃然大怒。天女阁宗主亲自将这叛逆的大弟子拿下,要她斩去脑子中的“异端”。但是云淮不觉得自己有错,她的跟随者几乎达到了与天女阁“斩诸我”修士分庭抗礼的地步。天女阁宗主见状,不再顾惜这个徒儿,而是下令将她们这些异端赶尽杀绝!之后在天女阁上演的画面犹为残酷,云淮侥幸逃脱,叛出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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