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时清把事情简单的和江辞讲了讲,省略掉了去看路溪午拉小提琴这段,只说了吃饭和就,连常锦都没提。
江辞听完大受震惊,“不是,阿清,你这是跟人玩坦白局呢?啥也没说上来就把自己自爆了,你就差没把自己暗恋他的事给说出来了。”
解时清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你以为我想啊,今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后悔死了,恨不得回到昨天捂住自己的嘴。”
“那你同学会还去吗,到时候见了面不是更尴尬?”
“去吧,”解时清抱着希望道:“说不定他也喝多了不记得了呢?”
这句话说出来他就知道不可能,江辞提议道:“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算了,别到时候更尴尬。”
江辞劝道:“别这么想,说不定他会觉得你勇敢然后喜欢上你呢?”
解时清嗤了一声,骂道:“你有病?喜欢上一个人哪有这么容易。”
江辞道:“你不要以为喜欢上一个人有多复杂,有时候往往就是那那一瞬间的感觉,你自己想想是不是。”
解时清听他这么一说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路溪午时候的场景,突然觉得江辞说的很对。
江辞继续着自己的理论,“所以啊,你多给给路溪午一瞬间的感觉不就好了。”
“有点道理,”解时清赞同道,“你展开讲讲。”
“额……”沉默了一会,江辞诚实的说:“展不开了,我只能扯出这么多。”
解时清利落的挂电话,“再见。”
江辞把解时清拉进群里写时清了没改备注名,还是那个Orpheus,他又不说话,班级群里的人也不知道,还去问江辞是谁。
江辞的回复还没打完,就见在群里没怎么说过话的路溪路出来冒了个泡回答他们。
【LU:是班长。】
解时清也只好出来打招呼。
【Orpheus:大家好,我是解时清。】
他这么一说,一堆人跑出来问他现在怎么样,在做什么,解时清一直不想进群最讨厌的就是这点,查户口都没有他们问的细,索性全当看不见不回。
江辞替他出来说,最后也被问的不耐烦,直接说到时候同学会的时候不仅知道了,现在问这么多做什么。
解时清后面有很长一段时间都盯着路溪午的头像发呆,他很想知道路溪午到底是怎么看这件事的,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差又不如正常人,后来是解知知扑到他面前叫了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伸手摸了摸解知知的下巴,起身给他倒了碗狗粮,小动物总是长大的很快,解时清看着解知知卖头吃东西的样子,觉得自己好像才把它捡回来,可是解知知已经比捡回来的时候大了很多了。
路溪午昨天睡觉就不大安生,解时清那个眼神一直绕在他的心头,怎么都抹除不掉。
他听见解时清说的那句话的第一反应时不可置信,然后是想了很多的说辞想要安慰他,但是堵在嗓子里什么都说不出来,解时清后来是笑了笑,叹了口气自嘲道:“像我这样的人啊。”
他走出去很远路溪午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不断的想要追过去拉住他说些什么。
可是……
要说些什么呢?
又能说什么呢。
路溪午明白安慰这个东西对解时清先在来说已经是徒劳的,它起不了任何做用,也于事无补。
他今天好像拉住解时清很多次了,可是自己这次在也没了拉住他的理由。
他就站在那个地方看着解时清的背影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路溪午的心里生出了无边的难过,他在替解时清感到悲哀,在路溪午的印象里解时清一直都是一个很完美的人,长的好性格好能力好,从上到下挑不出一点毛病,路溪午觉得自己要是一个女的一定会爱上他。
可是现在告诉他这件十全十美的艺术品出了瑕疵,还挺严重,虽然这并不会影响道这个物品应有的价值,但就是让人惋惜难过。
如果没有这个瑕疵就好了。
而且他听解时清的意思,他的耳朵应该是后天的影响才导致的,上学的时候从来没听过解时清的耳朵有什么问题,所以这件事应该是发生在他转学以后。
路溪午想着想着就开始上网查关于耳朵听力受损能不能恢复之类的,可是什么有用的东西都没查到,他还发了消息问自己的父亲和哥哥认不认识这方面的医生。
虽然他一直把班群开的消息免打扰,但是江辞把解时清拉进来时他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个名字还是让人印象深刻的。
可是他在群了说了话解时清也只是简短的做了个自我介绍,并没有跟他说话的意思,路溪午有些事失落,虽然他也不知道解时清应该和他说些什么。
他后来有怕解时清看见自己啥也没说是因为自己应因为他耳朵听不见而嫌弃他,开什么玩笑,他怎么可能会这么想,点进和解时清的聊天框里想打字解释点什么,但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也不能直接上去就说什么我没有嫌弃你觉得你什么不好之类的吧,要是对方本来没觉得有什么,那不是先的自己莫名其妙了吗。
路溪午郁闷的在房子里走来走去。
好烦啊,解时清到底是怎么想的,干嘛要告诉我怎么大一件事,我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苦思无果后路溪午决定先放弃,这种东西还是要当面说清楚的比较好,反正过不了多久就是同学会了,到时候怎么都有机会的。
江辞看着路溪午在群里发的那三个字也陷入里沉思,虽然这三个字非常普通,看他一百遍也看不出什么花来,但是他怎么都觉得不对,于是又给解时清打了电话。
彼时解时清刚带着解知知出去跑了几圈,气还没喘匀,“又干什么?”
江辞打掩护道:“哎你什么时候有了路溪午微信了,我本来还想推给你来着。”
“就上次我们四个碰到,后来你们都走了,就加了。”
“那他咋怎么熟悉你的名字,一看就知道是你?”
解时清觉得他莫名其妙,“这有什么的,我这个名字本来就比较冷门也很难撞上的,在加上他那天还问了我为什么叫这个,我和给他解释了,人家记住当然不奇怪了。”
江辞继续道:“那怎么我还没说呢他就先说出来了?”
解时清已经开始觉得他无理取闹了,“那你打字慢呗你这能怪的了谁。”
江辞最后一遍确认:“你俩真的没有些什么?”
“没有没有,我刚跑完步渴死了不跟你扯了,挂了。”
于是江辞信了,在解时清怎么一说下他确实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也对,就三个字能看出什么,难道就这短短的时间里路溪午还能喜欢上解时清不成?
这当然不会,有这么闲的时间想这个江辞觉得自己还不如去干点别的。
第二十四章 庙前求一姻缘签
同学聚会的时间定在了二十六号,也就是下个星期五,地点在洛城,原因是因为陈远毕业后去了那发展,做生意赚了不少钱,他说这次大家只要人来就好了,别的一切都有他来负责,陈远少年时期就挺大方经常请客,从这点看来他倒是没怎么变。
大该要去两三天左右,解时清想了想还是找出一个小型的行李箱,他从衣柜里把衣服找出来时就看见解知知在围着他箱子打转,还不时的闻来闻去,解时清这才想到如果他出去几天解知知也不能自己待在家里,得看看有谁能帮忙养几天。
解时清想到了沈逾白,他发了消息问沈逾白下周五有没有时间,对方很快给他会了消息说有,并问他怎么了。解时清简单的解释了一下,沈逾白很爽快的就同意了,说养多久都行。
等到二十五号的时候解时清下了班回家就开始收拾一些解知知要用到的东西,然后带着它开车来到了沈逾白家。跟沈逾白上次说的一样,他们俩人离的挺近,开车不到半小时就到了,是一个高档小区,绿化和装修都做的非常好,让人看着就觉得贵。
沈逾白住在五楼,解时清坐电梯上去后按照门派牌号找到按了门铃,不一会儿就从里面传来脚步声然后开了门。沈逾白应该是在画画,手和衣服上还有未干的颜料,他还没说些什么就被扑过来的解知知差点撞了个踉跄。
沈逾白抱着乱闻乱叫的解知知站稳后侧身让解时清进来,房子挺大的,但是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是基本的家具,要不是客厅巨大的画板站了点位置整个房子都会显得空落落的。
“师兄,你在画画?”
沈逾白把解知知放下来让它一边玩去,点头道:“嗯,快画完了。”
他去厨房的冰箱里掏出个蜂蜜柚子茶抛给解时清,“诺,世界上唯一不是很甜蜂蜜柚子茶。”
解时清笑起来,“谢谢师兄。”又好奇的问道:“师兄,你这个房子是租的还是买的?”
“当然是买的啊,”沈逾白眨了眨眼睛,“房子只有自己的才住的安心。”
解时清咋舌道:“这里的房价好贵的吧,那得花了不少钱吧。”
“还好,当时房主急着买出去,便宜了不少。”
解时清知道这样的房子在便宜也是便宜不了哪去的,并且更加好奇沈逾白的资产,之前他以为这些摇滚乐队都没有固定的演出场所都应该比较拮据,但现在看来好像不是,沈逾白可能比他还有钱的多。
解时清道:“师兄,我很好奇你的收入来源,你真的好有钱的感觉。”
沈逾白知道他要问什么,笑道:“其实哥哥我会魔法,没钱了念俩个咒语钱就来了,阿清要不要学啊?”
解时清无语的笑了笑,他发现沈逾白每次打马虎眼的时候就喜欢编一些骗小孩子的话来哄他,他都已经习惯了。
沈逾白坐在沙发上咬着饮料瓶的吸管,有些含糊的问道:“阿清,你们同学会去哪啊?”
“洛城。”
沈逾白点头后又笑起来,桃花眼水润润的漂亮极了,“我去过那个地方,你们是什么时候聚在一起?”
解时清道:“晚上吧。”
“那我建议你明天一早就去,你可以去爬爬洛城的阳华山,风景很漂亮,而且山顶的庙据说很灵哦。”
“那师兄你去了吗,许了什么愿望?”
“去了,但是我没许愿,你知道我不信这些,”沈逾白道,“不过你可以去试试嘛,说不定真的准呢?”
解时清听了沈逾白的话一早就出发,本来江辞还想和他一起,但是听到怎么早来立刻懒了,说自己宁愿多睡几个小时,爬山太累人。解时清也不强求,自己就自己吧。
飞机赶到挺早的,等到了洛城解时清有些饿,找了家早餐店吃了些沈逾白推荐过,并且非常和口味的早餐在去了阳华山。
阳华山历史有久,游客也有很多,山体很高,上山有两种方式可以选择,徒步和坐车。虽然徒步要两三个小时,但是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再加上解时清一向认为爬山当然就是要自己爬的才叫有意义,所以选择了第一种。
徒步能观察到很多东西,解时清看见有一些人是一步一叩的上来的,他们的表情都和虔诚庄重,一条裤子膝盖处积满了灰和泥土,比别的地方都显得老旧。解时清站在那里看了很久,他第一次看见这些,心里说不震撼那是不可能的,这种一步一叩体力还是其次的,最难得的是要走下去的决心和毅力。
听说西藏的会更多,这些神山和寺庙听过太多人的祈祷和祝愿,也见过这个是世界上太多的悲欢离合,解时清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现在自己心里的感受,太多东西无法用贫瘠匮乏的语言表达出来。
他看着这一路上的人,脸上或悲或喜,觉得自己已经算这个世界上或的比较幸福的的人了,他不用为生计而发愁,也可以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身边也有好朋友,解时清现在不能画画的事情也放下了,反正这个和设计差不了多少,唯一不足的就是他的耳朵。
他还是会因为自己的这个缺陷而自卑难过,但是他此刻站在这里,突然萌生出了一种想法。
会不会是他想要的东西太多了?是不是如果不是自己这么不知足其实没那么多的烦恼,如果沈逾白此刻在这里肯定说他瞎想,做什么要去跟差的比,人就应该向前进。但这时的迷茫已经占据了解时清整个心头,以至于让他忽略了自己从小到大失去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为了脱离自己母亲的掌控他付出的也太多了。
走到山顶已经是中午,庙里却依然是人山人海,寺庙周围有很多摆摊看手相,面相和求签的,沈逾白之前跟他说这些一般都是来骗钱的,解时清也就是撇的几眼,大多都很没意思,还不如江辞和妹子搭讪时扯的准。
但这里唯一让他感到诧异的是一个求签摊的主人是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的小姑娘,看上去特别瘦,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然后解时清想可能她的家长有事离开了吧,不可能是这么小的孩子出来挣钱。
可是解时清从庙里看完了出来她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大概是因为她年纪小看上去不太可信的缘故,旁边的摊位上都多多少少有着顾客,唯独她这冷冷清清,看上去有些可怜。
或许时他的目光过于探究,那个小姑娘抬起头看他眼里的祈求太过于明显,解时清几乎在对上她眼神的那一刻心就软了。
解时清一直都知道自己心软这个毛病不太好,却怎么也改不掉,包括当时他打算养解知知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心软。
他走过去,女孩直起身子,音量虽小打算吐字却很清晰,看上去并不慌乱,她问道:“哥哥你要求跟签吗?”
解时清蹲下去与她平视,迅速打量了了一下她,她的所有东西包括衣服都很旧了,但是都很干净整洁,应该是认真洗过和擦过的。
解时清问她,“怎么只有你,你父母呢?”
小姑娘以为是解时清嫌弃她小觉得不准,语气快了点:“虽然我年纪小但是我很准的,”末了又小声的加了句,“不骗人。”
解时清看她补的那句话就知道她应该是被人骂过骗子的,叹了口气,“你今年几岁了?”
“十四岁。”
解时清心里诧异,居然十四了吗,看来是因为营养没跟上所以显得小吧。他想到自己长个子那几年燕婉为了让他长的高天天让他喝牛奶,喝到他先在看到牛奶都会生理性反胃,不过后来确实是长的挺高,但是高一入学的时候还是没有比过路溪午,一直到现在都没能比路溪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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