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醒来的时候,柳月颜正躺在她身边,抱着她,带着爱怜的目光,韩月楼侧过身子,抱着她,蹭了蹭“你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哼哼。”鼓着脸孩子气一般地用言语威胁着,“是你先犯错,我说过的,你的错你要自己承担。”韩月楼抬头,吻住她的下巴“不会犯了,以后再也不给你机会罚我,很累。”柳月颜在她耳边轻声问“不舒服么?”韩月楼红着脸哼了一声,舒服是舒服,可是纵欲过度不好。
“我刚才吩咐掌柜的了,一会饭菜就来了,听说朝廷颁了皇榜说是皇上年迈病恙处理国事力不从心,退位让贤于大皇子韩濬,未濬王已经登基,四个月后良成吉日,在北昌举办祭天大典。”终于到这一天了,“皇榜上没有玉玺和皇上的信印,只有大皇子的信印。”柳月颜轻声道,韩月楼早就猜到父皇不会交出玉玺和信印,“晚上,我们得去卿巧阁一次,若是要反,民心不可无。”
柳月颜点了点头,掌柜的送来饭菜的时候,暧昧地看了一眼两个人,倒是自己看走了眼,没想到那个看起来阴柔的公子才是在上的那个,“二位公子,你们慢用。”韩月楼懒洋洋道“掌柜的,可还有什么有趣的事?”有趣的事?掌柜的想起方才在店里吃饭的几个江湖人说的话,道“有,听说啊,盛产茶叶的晔州城,正在闹粮荒呢,哎哟,惨的呀都要人吃人了。”
韩月楼从枕头下,拿出一锭银子,扔了过去,掌柜的笑吟吟接下,离开的时候不忘关上了门,“若是要去北昌是躲不开晔州城的。”柳月颜自然知道韩月楼是打算在北昌的时候,就起义,可几万的大军行动,无法瞒天过海,韩月楼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她怀里“我们出来的时候,国库尚且充盈,怎么会没有人管粮荒呢。”
“好了,你还没休息够呢?这些事往后想,先吃饭,一会还要去卿巧阁呢。”心下却是想着文婆婆那封信里并没有说晔州城会闹粮荒,这里面应该另有隐情吧。填饱肚子之后,柳月颜和韩月楼就去了卿巧阁,站在门口的老鸨见到两位俊俏公子道“哟,两位公子,是来找什么样的姑娘呀,来这儿可算你们来对了。”
韩月楼摇着折扇,道“来找卫渠来的外来姑娘。”老鸨愣了一下,又道“哟,两位来得还真不巧,今儿那位姑娘有客了,怕是不妥吧。”韩月楼迈着步子边往里走边道“可是从皇城来的客?”老鸨对着店里的小二使了个眼色,带着她们到了内院,道“主子,那几位来了几天了,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粮草和军饷准备好了?”老鸨点着头道“准备好了,有青龙帮那头帮着运,过不了几天就能送到七王爷和十三王爷那边去。”老鸨打开了一间房,走了进去,打开暗室,韩月楼牵起柳月颜的手走了进去,里头坐着的是两个异族姑娘,韩月楼愣了一下,“这不是卫渠储君的太子妃么?没想到,我的面子这么大。”
魏启的太子妃司澜,起身倒了两杯茶,“殿下提的要求,启已经同我说过了,要答应可以,不过殿下也要应卫渠一个要求。”韩月楼坐在那里,云淡风轻地喝着茶道“今日魏启助我登上皇位,他日若是卫渠有人要谋权篡位,我定会助他一臂之力。”司澜身边的人带着几分惊讶地表情,司澜笑着点头,果然还是没有瞒过她,魏启的舅舅魏峰早有反意。“如此便好,这位是?”
“柳月颜,我的国师。”司澜笑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而后向她引荐“这是我卫渠的公主,魏清舞。”原来她就是魏清舞,韩月楼打量了一番之后道“早就听闻卫渠有个能歌善舞的公主,今日一见,真是令人眼前一亮。”魏清舞却是不领情“哼,能歌善舞,也只给皇兄皇嫂和我未来的夫君看。”柳月颜轻笑出声,还是个孩子气的公主呢,跟自家这位的稳重真是不好比。
“你笑什么?!”魏清舞起身质问,柳月颜收起笑颜道“月颜,笑公主直来直往,孩子脾性,若是长此以往恐怕会吃亏呢。”司澜因柳月颜的直言不讳对她多了几分侧目,是个漂亮的女子,也有几分胆量,“清舞,不得无礼,柳姑娘说的是,你的脾性是该改改了。”魏清舞撇了撇嘴,皇嫂真是的,都不向着自己。
韩月楼看着柳月颜劝告魏清舞,突然想起了什么“算起来太子妃和公主都比我们大呢,颜儿,礼数还是要有的。”柳月颜看了几眼魏清舞,比她们大?“那是月颜失礼了。”司澜摇了摇手,“不碍事,既然已经见到了殿下,我们也已与你的皇兄约好在北昌祭天大典时谒见。”韩月楼合起折扇,动了暗室的一个机关,不多时老鸨就进来了,韩月楼道“晔州城的粮荒是为什么?”这件事很蹊跷。
第33章
“回主子的话,对外是说闹了蝗灾,但咱们在宫里的眼线说,新皇登基之后,就开始囤积粮草,怕是要攻向匈奴。”为了打仗而让一城的百姓遭遇粮荒,皇兄啊皇兄,你可真是糊涂,这仗还没打,你就输了。
“告诉七皇叔和十三皇叔我们在晔州城会合,另外你让我们的人在各地散播消息,就说未濬皇登基时,退位诏书并没有玺印和皇帝信印,未濬皇登基是为名不正言不顺,且新皇不顾晔州城百姓疾苦,身在皇位者,不做在位者应做之事,帝位归属有待争议。”
司澜拿着丝帕的手紧了紧,这个韩月楼散播消息有凭有据,先利用退位诏书的错漏,使得百姓新皇皇位来源产生了质疑,究竟真的是退位让贤还是阴谋策划,再利用晔州城的粮荒,让百姓对皇弟是否真的能为百姓而想产生质疑,民心紊乱。
柳月颜拿过韩月楼的折扇交给老鸨“这是殿下贴身的折扇,等坊间对新皇的质疑多了,你就你让人仿照着卖出去,就说长公主大难不死,应是真命天子。”
司澜眼皮又是一跳,一个韩月楼已经够头疼的了,现下又有柳月颜辅佐,卫渠即使统一了未央周边的小国,也很难攻下卫渠。老鸨应下退了出去,“我们明日一早就起程,日夜兼程,至多半月就能到达晔州城。”魏清舞惊讶地站起身“本公主和皇嫂千金之躯,日夜兼程,就不怕累坏了你未央国尊贵的使臣?!”
韩月楼和柳月颜对视了一眼,柳月颜道“我们以马车出行,两辆马车,这样即使在路上累了,也好休息,这样如何?”司澜按住想要起身的魏清舞“如此甚好。”
虽说清舞比她们都大,可心智上却差了很多,若卫渠有一个韩月楼,不,柳月颜、羽月或者萧蔷,恐怕早就已经统一了未央周边小国,有实力一统天下了。韩月楼点了点头,站起身“既然如此,大家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在此相见。”
回到客栈之后,韩月楼看着柳月颜眼神一刻也不离,柳月颜坐到床边,“看着我做什么?”韩月楼跟着也坐在了床边“在想没有父皇诏书我要怎么名正言顺。不知道颜儿可有计策?”柳月颜自然是收好了韩缜给她的藏着传位诏书的玉佩,只是这下要是认了,只怕韩月楼会不高兴自己和她的父皇一起算计她,韩月楼伸手握住她的手“颜儿,你在想什么?”
“想你会不会怪我算计你让你登上皇位。”韩月楼听了,抱着她笑起来“你就为了这个纠结?就算我怪你我又能如何呢?我诺你那句,我若为王,你必为后的时候,我就心甘情愿被你算计登上皇位了。”
柳月颜松了一口气,拿出随声佩戴的玉佩“诏书就在这里。”藏在玉佩中,父皇还是细心准备过的,“这就名正言顺了。”
柳月颜脸色有些倦怠,韩月楼起身替她宽衣“早些歇下吧?我让掌柜的准备了沐浴,现下去水正温着。”柳月颜点了点头,独自走去沐浴,待她沐浴完毕,韩月楼才让掌柜的换了一桶水沐浴休息,躺进床榻,抱住柳月颜的身子,在她的额上印下一吻,柳月颜寻了个舒适的姿态抱着她“早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呢。”韩月楼应下,闭眼睡去。
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出发了,日夜兼程了十几日,一行人都很疲惫,司澜看着魏清舞一直打着哈欠,拍了拍自己的腿道“躺下再睡会吧。”
魏清舞眼底深处闪烁了一下,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躺了下去,司姐姐,皇嫂,司澜,澜儿,你可知道我多希望我是个男子,这样当日你就会是我的妃。韩月楼在马车里活动着脖子,柳月颜伸手给她捏了捏“今天你可多看了魏清舞几眼。”
“瞒不过你...”韩月楼享受着柳月颜的伺候,靠在她身上道“魏清舞可不是个善茬,扮猪吃老虎的事我做过,她正在做。”柳月颜想了想当日两个人之间的动作,“你是说,魏清舞故意装作长不大的孩子,让司澜担心,借此获取芳心?”韩月楼抱着她的身子,柔软而又舒适,该怎么办才好呢,越发离不开她了,“颜儿,你猜司澜喜不喜欢她。”
柳月颜叹了口气,“若是不喜欢,又怎么会明知魏清舞的心思,而不拒绝呢。她们之间应该也发生了不少事吧。”韩月楼坐直了身子“别叹气了,叹气容易变老,她们之间的事也和政治权谋脱不了关系,在皇家的人,哪有这么容易得到想要的爱情,背负了太多,就没有办法全心全意地去爱自己想要呵护的人了。”
这话,说的是司澜和魏清舞呢,还是在说她自己呢。“所以,你和她不能在一起。”韩月楼沉默,不知怎么回答,不想回答,不能回答,这句话,怎么应都是错,她没有办法否认自己和萧含蕴的过去,也没有办法让柳月颜不要去在意,“主子,二位王爷让人带消息来了。”救命符啊,韩月楼掀开帘子,“什么事。”
坐在马上的士兵,道“回殿下,七王爷和十三王爷已经在晔州城外扎营,就等殿下主持大局了。”韩月楼点了点头,指着前方道“还有多久能到晔州城?”士兵立刻回道“回殿下,若是现在的速度,晚上便可到。”韩月楼指了指后头的马车道“你告诉后面的客人,就说我们要快些赶路,在天黑前就要到晔州城,我想去看看晔州城内的情况。”
第34章
赶到晔州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将司澜和魏清舞送到军营之后,七王爷和十三王爷很快就到了“七皇叔,十三皇叔,卫渠太子妃司澜,卫渠公主魏清舞,这位是我未央未来的国师,柳月颜。”国师,仅仅是个国师就能让自家的侄女信任到随身在左右?恐怕不止是国师吧?“殿下,不是说要去晔州城?”
听到柳月颜出声,又看着她眼中的疲惫,“七皇叔和十三皇叔跟我去就好,你回营帐好好休息,太子妃,公主,你们也去休息吧,一旦我们举起反旗,压力只会更大,趁着现在好好休息。”说完之后七王爷和十三王爷就让人去备了马,送韩月楼走的时候,柳月颜拉住了她的衣袖,韩月楼牵着云儿,道“去休息吧,吃饭的时候我就回来。”
最危险的明明就是你,明明也知道最担心的是我,可你却因我的疲惫,放弃带着我,是为她好,所以无法拒绝,看着柳月颜出神的样子,韩月楼上了马,伏下身子,运起内力,将她抱上了马,柳月颜惊呼一声,一转头就看到了韩月楼的侧脸,“七皇叔,十三皇叔,走吧。”柳月颜嘴角微微上扬,“楼儿。”
策马飞驰的时候,有柳月颜的声音,韩月楼嘴角的弧度越发灿烂起来,“恩。”不需多少言语,却已经足够明白彼此的心思。跟在她们身后的两位王爷对视了一眼,看来不止是国师,弄不好往后还可能是后宫三千之一呢,到了晔州城之后,韩月楼左手牵着柳月颜,右手牵着马,走在街道上,四处都是受饿的饥民。
突然有一些人向着晔州城的太守府邸奔去,韩月楼跟着人群走过去,就看到太守府邸门口正在施粥,而带头的是一个穿着紫色练功服的女子,不多时就有士兵出来赶人,带头的对着那女子道“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那个女子对着要收走粥摊的士兵道“谁敢动!爹身为一城太守,就该为饥民施粥,当太守的若不做应当做的事,就有我这个女儿替她做,当皇帝的若不做应当做的事,他就不配做皇帝。”
一个中年男子突然出现打了那个女子一巴掌“胡闹!你说这话可是大逆不道!”想必这就是太守了,柳月颜走上前去,“这话说的不错,若是长公主在此,定不会弃全城百姓于不顾,更不会为了打仗,而看着自己的百姓受苦,若是长公主要反,敢问姑娘,敢不敢反。”七王爷正想上前,被韩月楼拦了下来,“看着。”她的颜儿,是如何为她收揽人才的。
“新皇昏庸,长公主的贤名未央百姓哪个不知道,若长公主仍在世,在皇位上的一定是长公主。”一番话让韩月楼觉得有些惭愧,无视百姓的呼声任性地为了自己想要的自由而放弃了他们,若不是柳月颜一直在她身侧让自己知道那个皇位是护她周全最好的方式,若不是皇兄的咄咄逼人让自己知道那个皇位是她不得不去争的东西,只见那女子有些遗憾的表情“可惜...长公主殿下已经...”
此话一出,周围的百姓中有不少人都露出了悲怆的神色,晔州城太守,锦甫深深叹了口气“怜儿!你当爹真的糊涂么?!你以为府里的粮食能撑几日?!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柳月颜转过头问韩月楼“军饷可有多余的?”十三王爷点了点头,“我们多备了三个月的粮饷,怕拖的时间长了。”
“既然如此,就用这三个月的粮饷,救一城百姓。”七王爷面有难色,“这恐怕不妥。”韩月楼走到柳月颜身边,“七皇叔,就这么办,晔州城内的百姓不过万人,我军共有七万,一月的粮饷就足以撑大半年,三月的粮草暂放晔州城内,若是其他城池也有粮荒,便由青龙帮从水路运送粮草救济。”
锦甫细细打量了一下这四个人最后将目光落在十三王爷身上,走到他面前道“这位可是十三王爷?”十三王爷,拿出信物道“正是。”说完之后看向了韩月楼,“可是,如若我们剩下的粮饷不够供给,对我们的大计恐怕....”柳月颜走到十三王爷面前道“王爷放心,新皇备了那么多粮草,我们自然可以借一点来。”
“颜儿说的不错,皇叔,粮饷的事你不必担心,我早有准备,锦甫,本王命你明日打开城门,放义军入驻晔州城,本王要让晔州城成为反新皇的根基。”称十三王爷是皇叔的,长公主已逝,难道...“四皇子之命,下官定当遵从。”且不说现下传得漫天的新皇登基名不正言不顺的消息确实属实,仅仅是新皇弃百姓于不顾,他就已经有了归隐之心,如今四皇子愿意早饭,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他满腔政治抱负,终于有地方可以一展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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