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生气,我不会了。”言镜拍了拍自己胸口,保证道。
肖搁才不相信他:“好声好气地说了,生气地说了,结果都一样,就是没用。”
言镜把草莓塞进嘴里,嘴唇染得嫣红,他郁闷地说:“有用的,有用的。”
半天也说不出个有用的所以然,言镜只能暗叫倒霉,不该让哥哥记起这一茬。
他企图扰乱视听,指着肖搁膝盖上那些零食:“哥哥不想吃吗?还是,哥哥想让我喂你啊?”
肖搁:“你能不能……”认真听我说啊!
“嗯……哥哥嘴巴很干,”言镜听不见,他凑过去,凑到离肖搁很近很近,近得看得到光晕下他皮肤的细小绒毛,碰了碰肖搁发干的嘴唇,“还是吃草莓吧!是让我用手喂,还是用……”
肖搁一对上言镜,竟然莫名其妙想到那个乱七八糟的梦,他其实记不太清了,怪物?白裙子女人?还是什么?要说什么也全忘干净了,一阵心神恍惚,视线里只剩下言镜的脸,言镜的漂亮的唇。
言镜根本没有不好看的地方,染红的唇无声无息地发出引诱的信号。没有人可以抵抗住言镜,他不过是万千普通人中的最幸运的一个,他想,若是拒绝,那就太不解风情了。
“……用嘴,呃。”言镜正笑嘻嘻地说话,突然被肖搁抬手一揽,揽住了脖子,更近地推向他,言镜的睫毛一眨一眨地可以刮蹭到另一个人的脸,“哥……?”
肖搁什么也没说,吻了上去。
几乎每一次都是言镜半发疯半强迫的主动,唯有的一次,也是他可怜的期待下,肖搁给他的蜻蜓点水的触碰。
言镜微微睁圆了眼睛,他感觉被肖搁的气息包围了。无比清晰地感受在唇上,来回蹭着。
但这点程度……
言镜觉得还不够,他搂住了肖搁的腰,用力把他拉了下来。
肖搁猝不及防地倾倒,压在言镜身上。他们在地上,小心避开盆栽,言镜一只手捧住肖搁的脸,仰头回吻。
不同于肖搁的浅尝辄止,言镜喜欢触碰更加危险的地方,他探进肖搁的衣摆之下,抚摸他的后背和腰,同时用舌尖顶开肖搁的唇瓣,和他亲密地亲吻。
大棚里安静得听得见滴滴答答的水声,在小滴小滴地浇灌着草莓的生长,还有俩人越来越急促的喘息,肖搁脸侧发热,耳边烧红了一片。
“肖搁!操!肖搁你人呢?”
“其实那只疯狗根本就是个傻子,一只区区的鸡翅就把他骗走了!切,还想揍我,老子的身份也不睁大他的狗眼好好看看!我是他能揍的吗???”
大棚外突然有人在大呼小叫,一听就是时钟。
肖搁说不了话,着急地拍了拍言镜的肩,示意让他放开自己,言镜分开时不舍地轻咬了他的唇。
肖搁张着嘴,重重地喘了几口,眼里一片湿意,他起身,拍干净身上沾的地上的灰尘,擦擦泛着水光的嘴角。
他伸手递给言镜,说:“我拉你起来。”
没人应时钟,他又开始发疯了,在外面乱喊:“那我进来了,我要踩死你们种的草莓,种得难看死了!!”
言镜狡黠地盯着肖搁笑了笑,把手放上他的手,肖搁正纳闷他这表情是什么意思,只感觉下面一股大力袭来,言镜居然又将他扯了下去。
没摔着,摔言镜身上了,言镜抱着肖搁,好像觉得很有意思,低声笑了。
大棚口堪堪出现一个阴影,肖搁无奈地要说什么,言镜却将他按向自己,又重新吻了上去。
被揍得肿成猪头的时钟跟大爷似的走进来:“人呢?跑哪去了……操!”
肖搁和言镜看似吻得难舍难分,在地上滚成一团,时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大骂:“恶心!!你们太不要脸了!!!”
然后飞速夺门而出。
“……”
肖搁看着翘着嘴,心情很好的言镜,说:“你……”
言镜拍了拍屁股,拉上肖搁就走:“我饿啦,走走,我想起来哪里还有吃的!”
时钟火急火燎地跑了,路上有人碰到他,疑惑地问:“时少爷,你怎么了?”
“没怎么!滚!滚远点!”时钟扭头就骂。
路人更加莫名其妙:“……”
跑到他自己一个人的屋里,手机叮铃铃响个不停。
是他老爸的电话。
时钟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炸,啊不,不点也炸,接了电话气愤地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说了多少遍了!别烦我了!”
时邺对他儿子是没有半点不耐烦,在电话里说:“儿子你怎么了?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时钟别开头,“没有。”
“哦,那就好,今天不讲这个,”时邺语气听起来很急切,“是这样的。我今天上午,好像看到了肖摇,她和……和另一个人,男的,是个小白脸,他们在一起,这个举止言谈之间,好像不太对劲啊,我估计有一腿。儿子,你说,我是不是要棒打鸳鸯?”
时钟一脸茫然:“什么?棒打鸳鸯?为什么要棒打鸳鸯?爸你不是说老妈是你这辈子唯一最爱的女人,再也不娶了吗?”
“……”时邺黑脸,“不是我!是你啊儿子!是你!!!你忘了我好不容易帮你说来的亲事了吗?!”
“哦,”时钟好像记起来这回事儿了,又茫然道,“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人生大事怎么能儿戏!怎么能玩笑??”
时钟烦躁:“可是我不喜欢肖摇啊。”
“不可能!”时邺笃定道,“你小时候天天拿家里的东西往肖家跑,献宝似的,别不承认了。”
时钟:“……”
时邺可惜道:“他们一家都聪明,我还想让摇摇嫁到我们家来改善一下基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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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表里不一
“你别想了,那是不可能的……”
时钟说着,听到什么动静,他撇了一眼屋外。肖搁和言镜两个人在往农场外走,和路过的农人打招呼,时钟吐了口唾沫:“装得这么正经……”
时邺:“啊?儿子你说什么?”
时钟说没什么,拿起脖子上挂的照相机捣鼓,一不小心翻到某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某人刚刚还出现在他面前,总是对他不耐烦的臭脸,却在照片上对其他人笑得开怀,真是……让人不爽。
明明是我帮的忙!要不是我,他们怎么可能能来境外?但没有一个人感谢我!肖搁没有,所有人都没有!
时钟阴郁地将相机扔到床上,把自己也扔了上去。
时邺无知无觉,一大把年纪还和儿子撒娇:“儿子,你快点回来吧,家里只有我一个人,我一天天的无聊死了……”
时钟对待家里这位空巢老人毫不心软:“我不回去,而且,那堆工作还不够你干的?”
“唉别说了,肖必安老大哥好不容易被人搞了,又起来了一个肖莺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议会大换血,她提拔李谧,分了我的职权,整天开会这里设一个检测点,那里设一个巡逻队,就是和境外人死杠到底……”
“所以说啊,肖搁他们这个玩意儿碰不得,一个个反应大得惊人,开会全针对老头我了,我那些老同僚也一个个被逼得辞职了。”时邺摸了摸自己鬓边增加的发白,唏嘘不已。
“老头子,别跟我说这些,我不想听。”时钟死鱼一般瘫在床上。
方毅已经不在医疗室,他因为突然加重的伤情被转移到了更专业的地下医院。
言镜拉着肖搁进住院部,和前台小姐姐笑着打招呼:“你好啊!小姐姐。”
前台抬头看了言镜一眼,捂嘴笑道:“是你啊,来找谁呢?还是这位?”前台扫了一眼肖搁,看清他的腿,问:“还是这位先生需要办理住院?”
言镜摇头:“不是不是,是昨天有个叫方毅的人,半夜突然喷血被送进来,我听说现在已经进住院部了。”
“啊……那我知道了,那位方先生实在太闹心了!往这里面走,一直到04号房间。”前台唇角上挑,从始至终一直保持极为标准的微笑。
肖搁走了几步,问言镜:“你认识她?”
言镜摇头:“不认识。”
“那你对她笑得那么开心?她又为什么说‘是你’?”
言镜解释:“是这个小姐姐先笑的,她很热情。我也不知道,去街上玩好像他们都能认出我。”
明白了。肖搁回头看了一眼,即便没有人来,住院部前台的脸一直保持同一个表情,过分上挑的大笑脸,嘴角怎么也垮不下来。
至于言镜,他的身份根本就瞒不住。只要走出去,他和段家人相似的地方不瞎都看得到,眼睛就像名片,挂着这个身份大家都得敬几分。
言镜哼着小曲,心情很不错,来到04号房间。
静默了一会儿,抬脚一脚踹开。
病房里一个包裹得如同木乃伊的方毅正在生无可恋地输液,季临双翘着腿边削苹果皮边挑着果肉往嘴里送……
“我去,你吓死我,”季临双回头说,“肖师弟你腿伤了就不要用力了。”
肖搁:“……”根本就不是他好吗。
肖搁摇了摇头,走了两步,方毅原本正躺着,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一下子缩到墙边,好像看到了什么地下恶鬼,战战兢兢。
“躲什么?你来,写你的这个病号,”言镜把中午给病人送饭的菜单画了几个勾,纸和笔都扔给方毅,“看你恢复得不错,少吃一餐应该坏不了事。”
方毅二话不说,刷刷刷开始签字,动作牵扯到手上的输液管也顾忌不上。
肖搁和言镜一样,对他没什么愧疚,围绕着方毅走了一圈,突然发问:“你的伤……怎么?”
他明明记得,方毅伤的是肩膀,可今天这么一看,全身上下都是白纱布,说是木乃伊一点也不为过。
季临双咬了口苹果:“肖师弟你不知道,他小子昨天好好的,我还嫌他把你害惨了自己没什么事儿,偷着想哪天来给他踹一脚泄我的心头之愤,结果他半夜倒好,起来上厕所在楼梯上摔下来了,哈哈,这不怎么转到这里来了。”
肖搁惊讶:“这?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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