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泱回忆着今天宴会上的情形,突然有什么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可惜他没能抓住。殊不知自己错过了什么。
想了会,楚泱也没想出个所以然,便放弃了。
“你说得对,皇叔对我们没什么妨碍,不想了,我先送你回去,等会我和你爹,还有些事情要商量。”
两人又亲热了好一会,才离开了后院。
第7章 墙外偶遇
是夜,一黑影悄无声息的潜入瑞王府。
“王爷,事情就是这样。”
“继续盯着吧。”
“是,属下告退。”
书房内,楚淮舟盯着放在书桌上的画像微微出神,原本冷漠棱角分明的侧脸在烛光的映照下去,柔和了几分,一双眸子满是缱绻温柔。
一旁的李维见自家王爷这样子,忍不住开口道:“王爷,刚刚十一说的事,您看要不要告诉柳公子。”
楚淮舟没有回答。
“王爷,若是柳公子知道了这事,怕是不会再对三皇子这般死心塌地,要不奴才去——”
“不,”楚淮舟抬手打断了李维的话。
“本王今日见着他了,”楚淮舟的语气是说不出的温柔,“可他好像有些怕本王,如果我将这是告诉他了,他会怎么看本王,是不是会讨厌本王呢?”
李维眼里,高高在上,杀伐果断的瑞王,在面对心上人是却实这般左顾右盼,小心翼翼。
他们也不知道楚淮舟是如何喜欢上柳笙言的,只知道在某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楚淮舟回到府中时浑身湿透,以往阴郁的眸子此时却亮的惊人,少年情绪激动对他们宣布了柳笙言就是以后的瑞王妃。
那段时间,楚淮舟对手下的人都和善了不少,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主子高兴他们自然也高兴。
可是有一天,柳府却传出了柳笙言和三皇子订亲的消息。
主子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样子,只是这么些年,他还是放不下柳笙言,一直默默守候,却从未让柳笙言知道。
李维在心里叹气,做了又不让人知道,何时才能守的云开见月明。
“王爷,奴才还是想多说几句,”楚淮舟这次没有打断他“今日寿宴上,奴才也见了那柳公子,确实是天人之姿,只是,那宴上,我见那柳公子连半分眼神也没有给三皇子,或许王爷,你该试着让他知道你的心意,外人所传两情相悦,也不尽然。”
李维言尽于此,接着便告退了,书房内只有楚淮舟依旧看着那幅画像,眼睫微颤,不知在想些什么。
……
柳家后院一墙角,一白衣青年正踩在一小厮肩上费力的爬上墙。
“少爷,你小心点啊!”
被踩的小厮没有不满,反而是十分担忧在翻墙的青年。
柳笙言费力好大的力终于坐到了院墙上,此时白净脸上已泛起了薄红,呼吸也有些不稳。
“上来了,辛苦你了顾宝。”
顾宝是柳笙言前阵子从杂仆里面要来的,前世柳笙言遇上顾宝其他杂仆欺负,便收了他做自己院里的小厮。
平日他也算不上对顾宝有多照顾,可在前世,顾宝是为了他而殒命,他也才知道,顾宝竟是个哥儿。
他被打入大牢时,顾宝为了让他少受些折磨,竟是傻到故意去惹怒柳子澜,吸引他的注意力。
那一天,他只看见顾宝被人架出去,再也没有回来过。
想到这,柳笙言心中一痛。
底下的顾宝看着自家公子皱眉,以为他是不舒服了,“公子,是不是不舒服了,要不下来吧,你一个人出去,我还是不放心。”
“没事,只是想了些事情,你先回去吧,就在我床上躺好,别让人进来了。”
顾宝不敢违逆柳笙言的话,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
顾宝离开了,柳笙言也要做自己的事情了,他小心翼翼的将身体转向外面,准备往下跳,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出现在他的视线,定定的望着他,显然是在这有一段时间了。
柳笙言一时走神,手下一滑,整个人往下面摔去,他吓得闭上了眼,等待疼痛到来。
楚淮舟看着墙上的人突然掉了下来,想也没想就伸手去接。
青年的身体落入怀中,一股清新的药香袭来。
好软。
这是楚淮舟对怀中人的感受。
意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柳笙言感觉身体被托起,睁开眼,俊美的脸庞落入眼中,整个人愣住了。
怀中的青年那双琥珀般的漂亮眸子正正愣愣的看着自己,乌黑的发丝乱了几分,贴在泛着粉的脸颊上,淡粉的唇微张,全然一幅懵懂迷茫的样子。
楚淮舟被那双眼盯得不自在,轻咳一声,别过了头。
柳笙言也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赶紧收回了目光。
“本王先将你放下吧。”
“谢谢王爷。”
柳笙言站直身子后,向楚淮舟道谢。
“嗯。”
楚淮舟点了头。
两人相顾无言。
“办事,刚好路过此处。”
还是楚淮舟先开口,语气有几分生硬,只是现下柳笙言只觉得尴尬,没有听出来。
今日楚淮舟穿了身便服,一身玄黑的暗金长袍,头发简单的束起,身形挺拔,整个人显得潇洒俊逸。
“这样吗?那王爷你还有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柳笙言只想赶快逃离这里。
“已经办完了。”
“是、是吗。”
柳笙言实在不知道怎么接话。
“你去做什么,哥儿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哎?楚淮舟这是在担心他吗?
眼前的男人神色没什么变化,柳笙言只能道自己是想多了。
“我要去仿个东西,王爷知道这附近有什么好去处吗?”
柳笙言今日出来是要把母亲留下的那块玉佩仿制一块,毕竟现在就有三个人对这个玉佩虎视眈眈。
至于楚淮舟,自己告诉他目的,他应当也不会跟着自己。
“知道,本王带你过去。”
“好,谢谢王爷,啊?”
看着柳笙言惊讶的样子,楚淮舟面露不解。
“怎么了?”
“没事没事,那就劳烦王爷带我过去。”
柳笙言跟在楚淮舟的后面,七拐八拐的绕到了一个偏僻的巷子。
一路上,两人心思各异。
如果此时柳笙言稍微专注点,他会发现这个所谓的杀神王爷走姿怪异,身子绷的笔直。
柳笙言跟着楚淮舟走了许久,呼吸渐渐急促起来,脚也有些发软。
“到了。”
终于,前面的楚淮舟在一处房屋前停了下来。
“到、到了吗?”
柳笙言喘了口气,可是看到前面的屋子时,心又提了起来。
第8章 懊恼
眼前的屋子,虽说不上破,却透露这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围墙上凌乱的布着些白布条,风一吹,便会飘起开,加上这巷子本就背光,又有些阴冷,更显得阴森。
屋子的外墙上还画着许多黑色线条,杂乱无章的分布着。
柳笙言突然想起来关于楚淮舟的传言,自己难道惹他不开心了,要……
柳笙言不敢再想,身上冒起了鸡皮疙瘩,忍不住搓了搓手臂。
楚淮舟没注意到身后人的动静,将门推开了。
柳笙言硬着头皮跟上去,入眼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院子里干净整洁,种满了花草,一股沁人的芳香涌入鼻腔,柳笙言感觉刚才的疲惫散了不少,呼吸也顺畅了些。
房间里的人听见院内的动静,走了出来。
见来人,挑眉,面上带着几分惊讶:“王爷?”
那人头发随意披散着,身上搭着件外衣,显然是刚起床。
楚淮舟显然是对他散漫的样子不满,眉头簇起,眼神透出寒光。
夏昭被楚淮舟这一眼看得打了个颤,啧,阎王不耐烦了。
夏昭正了形,老老实实的看着楚淮舟。
“王爷有什么事需要在下去做。”
余光瞥见楚淮舟身后的人,眼睛一下子亮起来。
“王爷,这是哪来的美人!”
夏昭这下子,连楚淮舟都不管了,挂着自认为帅气的笑容,凑到了柳笙言的跟前。
“美人要喝水吗?都脸红出汗了,我这里有手帕!”
说着要递出手帕给柳笙言,一股巨大的拉扯力突然从他身后传来,夏昭被楚淮舟拽着衣领,提小鸡一样,拎到了后面。
“哎哎哎、王爷!”
“闭嘴,去备茶。”
夏昭还想说什么,对上楚淮舟冰冷的眼,立马噤了声,不敢反抗,迈开步子飞快的去备茶。
活阎王,惹不起。
“抱歉。”
楚淮舟看着眼前人脸上还未褪去的红晕,以及因为出汗几缕贴在脸颊上的发丝,心中懊恼。
明知道柳笙言身子不好,自己路上却因为不敢看他,走得着这般快,忘记了要顾着他的身子。
“嗯?”
柳笙言不知道楚淮舟为何突然要向他道歉,紧接着男人向他递出一张手帕,柳笙言了然。
“谢谢王爷!”
柳笙言接过,想起刚刚自己会被楚淮舟灭口的想法,忍不住笑了出来。
楚淮舟看着眼前人的笑颜,晃了晃神,后颈涌上一股热气。
夏昭正端着茶出来呢,就看见两人相对,美人拿着手帕展露笑颜的模样,而活阎王眼睛正直愣愣的看着美人。
夏昭愤愤的咬住下唇:可恶,美人应该是对着他笑的。
“你在这干嘛呢?”
旁边的房间走出一个皮肤黝黑的高大男人,看着夏昭贴着门框盯着一处,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去,问道。
他这声音不小,一下子吸引了两人的目光,夏昭看见楚淮舟往这边望过来,瞪了大高个一眼,端着茶向院中走去。
大高个被他这一眼瞪得莫名其妙,挠了挠头,也跟着夏昭往楚淮舟那处走去。
第9章 中毒
“所以是柳公子需要仿个物件?”
几人围着桌子坐下,在交谈中,柳笙言了解了两人的身份。
夏昭是位大夫,这院子里花花草草是他种的药材,至于那个大高个,叫韩复,柳笙言需要仿玉,自然是找他。
“对,我要仿制一个这样的玉佩。”
柳笙言没有扭捏,他觉得王爷也不会看上他这个玉佩,直接拿了出来摆在桌子上。
这玉佩只有巴掌大小,通体润泽光滑,上面雕刻着几朵瑞云环着一只三足金乌。
这玉佩一摆出来,楚淮舟的瞳孔放大了些,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没有人察觉。
“好玉。”
韩复拿起玉,细细打量。
“约莫要五天左右,便可制出,到时是差人送去柳公子那,还是你差人来取呢?”
柳笙言想了一下,还是到这来取要妥当些。
“嗯,好,那我明日就开始做,柳公子第五日下午派人来便可。”
“那、酬劳呢?”
韩复愣了一下,扭头看向楚淮舟。
楚淮舟没有看他,只是手指在桌面上轻敲着,意思是要他自己看着办。
“那,五两银子?”
“这么便宜吗?”
韩复抹了抹不存在的汗,点头道:“手艺活,材料也是一般用料,花不了多少钱。”
柳笙言也不懂这些,只得点头,将银子交了出去。
“那我先谢谢韩大哥了。”
韩复笑的憨厚,摆摆手表示不用谢。
又聊了会,中途柳笙言提了嘴茶好喝,夏昭便献宝似的送了他包茶叶,成功收获了楚淮舟眼刀一枚。
柳笙言正欲与楚淮舟离开时,夏昭又叫住了他。
“方便的话,我可以给柳公子把下脉吗?”
柳笙言不明所以,却还是将手伸出去,揽起衣袖,让夏昭把脉。
楚淮舟看着夏昭的手放上让细白的手腕上,心里吃味。
只是看着夏昭越来越凝重的神情,楚淮舟意识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
楚淮舟沉声问道。
夏昭收起手,看着楚淮舟,语气严肃。
“中毒了。”
“中毒!”
听到夏昭的话,柳笙言心中一寒。
“这毒是从出生就带了的,毒性倒是不大,只是后面常服用补药后变会让人体虚,寿命也会减少,哥儿甚至是不能孕子,即便怀上了,也会早夭。”
柳笙言脸一下子白透了,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肚子上。
“柳公子是不是常喝补药。”
“嗯。”
柳笙言艰涩的从嘴里发出一个音节。
楚淮舟看着眼前人苍白的脸色,眼中闪过杀意与心疼。
“可有解?”
楚淮舟看向夏昭,眼中分明是说无解你也必须有解。
夏昭觉得不可思议 ,楚淮舟竟这般对柳笙言上心。
“可解。”
话音刚落,柳笙言的蒙了灰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柳公子以后莫要再喝补药了,什么补药都不行,这毒虽可解,但有些药是寻常途径弄不到的,调配的计量也有讲究。”
夏昭顿了下:“这样,来取玉佩的那天,我估摸着药能弄齐,到时间你一并取了去。”
夏昭说这话时,却是不经意的看了楚淮舟一眼,意思是,那些药还需要他派人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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