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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一家人说不出两家话，孩子在外面受委屈也就算了，回到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还要被背刺。这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要是有人想断了筋，我必然帮上一把。”
这话一出，名字是翠莲的中年妇人，脸色惨白。
第6章 偷吃
人类的争执落到猫猫耳朵里，激起了一片怒火。
“他们是在瞧不起青青！”
绵宝躲在椅子后面，气呼呼地挥着爪子。
它都知道，要不是熊爷爷维护青青，这些人肯定说得更难听！
瑞哥按着它呼噜呼噜毛，“没事的，熊爷爷帮青青教训她了。”
绵宝还是不乐意。
“刚刚说青青坏话的又不只是那个人类，还有好几个，声音小小的，但我都听见了。”
瑞哥歪头想了下，“那晚上我们去给青青报仇？”
听到可以给人类报仇，小猫抱着瑞哥喵喵撒娇。
黑猫被哄得晕晕乎乎的，很快就想到了法子，“人类都很害怕老鼠，我们把老鼠送到他们房间里就好了。”
绵宝眨眨眼睛，它上次看见老鼠，还是在宠物店里面。
不明白那小小软软的一团有什么好害怕的。
不过瑞哥都这么说了，绵宝点点头，“好呀，我们多抓几只吓他们。”
后半夜的活动就这么定下，两只猫猫在大壮的带领下和村子里的动物接触。
那些猫狗早就注意到它们了。
这会儿见它们过来，纷纷围了上来。
狗狗们有着大壮镇压，只敢嗅嗅闻闻，没有当着大壮的面做什么暴力的事情。
几只胆子大的猫凑到两只面前嗅闻，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带着警惕的试探。
绵宝抬抬爪子，悄无声息地和猫猫们比划了下。
“你们还没有成年吗？”
猫猫们：？？？
胆子最大的狸花茫然歪头，“我今年都四岁了，小崽子你在说些什么？”
小崽子绵宝：？？？
绵宝伸出爪爪放到狸花脑袋边，“可是你脑袋才我三个爪子大！”
那只狸花牙齿一呲，想给这只看上去就弱鸡鸡的崽子一个教训，还没来得及动作，视线就被黑色占领。
瑞哥垂着眼睛看狸花，“绵宝性子单纯，希望你可以原谅它。”
被护住的绵宝后知后觉自己的话语不恰当，它从黑猫身后探出脑袋，不好意思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就是太惊讶了。
狸花磨了磨牙，看看比绵宝还高一头的黑猫，又看看软乎乎道歉的绵宝，恨恨道：“我才不和小崽子计较呢！”
一群猫猫在黑猫的威逼，和绵宝的歉意下，勉为其难地放下这件事。
绵宝一点也不害怕刚刚差点被揍的事情，凑过去和猫猫解释，“我不是小崽子啦，我今年已经一岁多了。”
猫的幼生期短，一岁的猫已经是大猫了。
猫猫们将信将疑，“你身上还有一股奶味，而且一看你就没有捕猎过。”
绵宝蹲坐着，乖巧道：“人类会给我准备食物，不用捕猎，而且我隔一段时间还会喝奶。”
尤其是生病的时候，奶几乎是它的主食之一。
闻言。一群猫猫凑头嘀嘀咕咕好半天。
最终还是决定把这只温室猫猫当幼崽。
什么时候能够自己捕猎，什么时候才是长大了！
绵宝对此一无所知。
许青熊景炎和村里的老人们说了会儿话，就受不了那边的气味出来溜达。
绵宝爪爪上的毛发是纯洁无瑕的白，之前一只挑着泥土路走，这会儿黄不拉几的。
许青把小猫抱起来，让熊景炎给它擦爪子。
自从养猫后，湿纸巾是不离身的物品。
把小猫爪爪上厚重的泥土擦掉，许青放下它，叮嘱道：“玩可以，不要把毛发上弄得全是泥巴，结块后会不舒服的。”
绵宝拖着长长的奶音应下，转头冲进猫猫堆里。
农村的猫狗都是自来熟的性子，瑞哥和绵宝很快就融入了进去，大壮看了几眼，转头去找狗狗们。
猫狗是敌家，这几只猫不打它，那是看在爷爷的面子上。
让它跟着玩那是不可能的。
临走前，大壮含着绵宝的尾巴不让它去撒欢。
等绵宝乖巧蹲好，大壮才叮嘱这两只初来乍到的猫猫，“咱们村子里的狗不咬猫，但其他村子里有狗咬猫，遇到狗子都先躲着保护自己。”
绵宝好奇，“为什么狗狗会咬猫啊？”
这个大壮也不知道，它舔舔牙齿，“或许是好玩？它们咬死了也不会吃，没有目的的，绵宝你躲着就好。”
绵宝似懂非懂地点头。
瑞哥安抚小猫，“没事，我会保护你的。”
他很擅长和狗打架，不怕绵宝会受欺负。
-
猫猫狗狗分道扬镳，绵宝刚走出去没有多久，就见猫猫们要分开。
不等它问，先前的狸花就道：“我要去山上抓蛇，它们有的去抓老鼠，有的去隔壁村玩，崽子你要跟着谁？”
绵宝已经不挣扎‘崽子’这个称呼了，它首先排除了去隔壁村玩。
刚刚大壮才说其他村子有咬猫的狗，它跟着过去会给人家拖后腿。
“抓蛇是为了吃吗？我可不可以吃？”
狸花以为绵宝要分它的食物，指甲弹出又收回，它刚要勉为其难答应，跟在绵宝身边的黑猫出声了。
“可以吃一口，多了会不舒服。”
闻言，绵宝眼睛锃亮，“那我们快点上山吧！”
狸花：……？
这小猫吃东西，还要得到同意吗？
好可怜的崽。
-
永义村周围都是山，公路在山间穿梭，将一个个小村子连城一体。
上了山，遇到一个空旷的地带，往下俯视。
黑暗里的，村子若隐若现，为数不多的灯光点亮着它的存在，只有那偌大的聚集区被灯光彻底照亮。
绵宝看看村子，又抬头去看天上的月亮。
“长得好像哦。”
都是大大的光亮旁边，点缀着星星点点的微光。
瑞哥看看周围的环境，叮嘱小猫：“绵宝在这边不要回林子里，我去抓蛇好不好？”
听见瑞哥的话，绵宝欣然同意。
黑猫很快就进了林子里。
它不敢走太远，就在附近搜索蛇的踪迹。
狸花见状，溜达着往更远的地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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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哥是捕猎的好手。
虽说很少抓蛇，但它还是先狸花一步带着猎物回到绵宝身边。
蒲公英似的小猫这会儿已经没在看天上地下的光亮，正匍匐着身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前方。
瑞哥顺着视线往那边看了两眼，发现是一只没有见过的虫子。
它把蛇放下来，蹲在原地，不打扰小猫尝试捕猎的行为。
绵宝已经伏击了有一会儿，后爪子在柔软的土地上踩了踩，用力一蹬。
蓬松的小猫很快冲了出去，一爪子按住那只小虫子翻身倒下，脚脚在空气里使劲蹬。
黑猫的胡子翘了翘。
很正确的捕猎方式，就是猎物不太正确。
绵宝玩了会儿，松开爪爪，任由虫子掉在自己身上。
它歪头去看黑猫。
撒娇的动作卡在开始，看着黑猫面前的长蛇，小猫都傻了。
“瑞哥，你捕猎好快呀！”
猫猫惊诧极了，哒哒哒地跑过来，在黑猫的脖颈间使劲蹭蹭，小眼神在长蛇的身上来回。
血腥味顺着伤口处淌出来，绵宝闻到了不一样的肉香味。
它咽着口水，眼巴巴地去看黑猫。
瑞哥给小猫舔舔脸上的毛毛，低头把蛇肉拆解开来。
绵宝第一次这么吃，瑞哥也不敢给它太多，挑挑拣拣地给撕了两条肉丝下来，放到了看着挺干净的石头上。
绵宝凑近闻闻，蛇肉冰凉的触感通过鼻头传过来，舌尖飞快在蛇肉上划过，卷入一点血丝。
它咂咂嘴，眼睛一步步亮起来。
撕下来的两条蛇肉不多，绵宝含在嘴巴里，恋恋不舍地咀嚼。
狸花带着猎物回来看见这一幕，不由地再次叹息。
过分可怜了。
·
在外打了次野食，绵宝回到许青身边时，几乎被心虚笼罩。
许青把它从一点点养大，哪里看不出它的心虚，他仔细检查了一遍，眼睛一眯，“绵宝，你在外面吃东西了？”
绵宝：！！！
绵宝佯装懵懂地喵喵叫。
许青捏着它的小肉脸，气道：“你那肠胃，还在外面吃东西，嫌自己寿命长了是吧？”
本就心虚的小猫软趴趴地藏起脑袋。
黑猫小跑到许青脚边，用肉垫扒拉他，试图让人类意识到，它才是那只罪魁祸首。
许青戳戳黑猫的额心，“你当然也跑不掉。”
自家的小弱鸡哪里抓得到东西，黑猫百分之百在后面帮忙了。
三人带着两只猫回到家里，许青先是给绵宝塞了一颗消食丸，抱着它去洗澡。
黑猫在熊景炎伸手的前一刻，跑得飞快，宁死不洗。
熊爷爷看着猫飞人跳的，笑得超大声。
许青把小猫洗干净，用毛巾包裹着把它放在沙发上。
绵宝看着许青走出去，探出脑袋看跑得飞快的瑞哥，“哇哦~”
许青把烘干箱拿进来，放在电视柜前面插上电，把乖乖待在沙发上的绵宝抱进去。
暖风呼呼，把湿哒哒的毛发吹得乱飞。
绵宝趴在玻璃门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瑞哥和熊景炎的追逐赛。
作为一只猫，瑞哥身手的矫健程度，是其中翘楚。
加上熊爷爷家很宽阔，就是没有高高的架子，瑞哥也半点不虚。
眼看熊景炎气喘吁吁，许青跟着进入围捕队伍。
洗澡是必须的，不然别想上床睡觉！
瑞哥要是知道两人的想法，指定破口大骂。
它才不想上床呢！
第7章 老鼠
最终，瑞哥还是没有逃脱人类的追捕。
被按着揉搓了一顿，躺到烘干箱里的时候，瑞哥跟被吸走了精气似的。
大壮迈着步伐，悠闲而入。
看见瑞哥这副模样，它凑近讨嫌道：“你被洗了哈哈哈。”
瑞哥抬眼看它。
锋利的指甲弹出，撞在玻璃门上，发出一声闷响。
大壮清楚猫有多讨厌洗澡，它嘚瑟了两句，就跑到熊爷爷身边歪缠去了。
熊爷爷乐呵呵地搓它脑袋，“有按时回家，大壮最棒！”
说着话，熊爷爷给它开了一个罐头倒进碗里。
等瑞哥吹干毛发，许青也给它们开了一个罐头。
时间不早，人类回到二楼房间睡觉。
绵宝吃完罐头，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巴边的汤汁，在黑猫的督促下喝水。
大壮在外面玩得累了，和两只猫打过招呼，就进入爷爷的房间吹空调。
绵宝探头看了眼，和瑞哥猫着身子到了玩具箱旁边。
大大的箱子，之前为了拿东西被打开，绵宝钻进去找它的小背包，瑞哥取出箱子边缘的肉干。
一包包的肉干摞在地上，绵宝叼着小包探着脑袋，喘了两口气，将背包往地上一推，趴着不动了。
瑞哥爪子按住背包，叼着拉链将背包打开。
小背包里还有不少绵宝之前的零食，黑猫把脑袋伸进去一样样叼出来。
绵宝休息好了，从箱子上跳下来帮忙撑着背包口袋。
黑猫又叼着之前取出来的肉干往里面塞。
这是个不小的工程，两只猫猫忙活完，都累坏了。
时间还早，猫猫们对视一眼，摸进了熊爷爷的房间。
空调的冷风呼呼地，吹散了一身的热气。
大壮趴在床脚的地上，半睁开眼睛看它们。“你们弄什么呢？窸窸窣窣的，跟小老鼠一样。”
绵宝大咧咧趴进被大壮踢开的窝窝里，“我们要去给青青报仇，带一些零食请猫狗帮我们带路。”
它们初来乍到，对那些人类陌生得很，想要精准投喂老鼠，还需要外援才行。
大壮好奇地多问了两句，知道晚上爷爷生气的原因，不悦地喷了两口气。
它想了下，“绵宝你们顺着门口的路直走，在第一个拐弯处进去，第四家有只狗狗没有门禁，对村子里的人也熟悉。”
“它性格不错，就是胆子有点小，你们别吓着它了。”
后面这句话，主要是叮嘱瑞哥。
黑猫行动间，是随时可以攻击的姿势，稍微会一点打架捕猎的猫狗，都看得出来它不好惹。
瑞哥矜持地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绵宝撑着困倦的眼皮，“大壮你不和我们去吗？”
客厅和院子里的门都没有关严实，留着足够黑狗出去的空隙。
大壮摇摇头，“天黑了，我要看家。”
绵宝似懂非懂地点头，下一刻脑袋就栽进了窝窝里，呼噜声轻轻的。
瑞哥靠着窝躺在地上，闭上眼睛恢复精神。
·
绵宝记挂着出去给许青报仇，精神一满就睁开了眼睛。
身边已经没有黑猫的踪影。
大壮低声道：“它出去拿东西了。”
瑞哥和绵宝睡了这小半个月，也清楚了它的睡眠状况，提前醒来出去。
等到绵宝从门缝钻出去，黑猫已经把背包背在了身上。
也不知道它忙活了多久才背上，短短的毛发乱糟糟的。眼睛还往外淌了些生理泪水。
绵宝凑近舔舔它的下巴，“瑞哥你戳到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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