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矢玲一本正经地点头。
萩原研二啧啧称奇,“原来那都算是掩饰后的结果啊。”
“不如说是萩原你的观察力太优秀,”古矢玲摩挲着手里的钢笔,“零不就没有注意到。”
“小降谷论外,他就没有那根神经。”萩原研二又想起当初联谊时降谷零只顾着吃东西的场景。
一想到这,他突然意识到当时古矢玲拒绝参加联谊很可能就是不想看到降谷零和女生愉快交谈的画面。
所以那会在他们讨论起联谊的时候古矢玲都顾不上放好药盘,插话进来。
古矢玲笑了下,没有接话。
“好了,你们不是还要去打扫浴室吗,不要让零他们久等了。”
因为受伤,古矢玲免去打扫浴室的处罚,而降谷零五人起码在毕业前是逃不开打扫浴室。
在松田阵平他们走后,古矢玲没有继续待在医务室,他锁上门,慢慢踱步到浴室门口,正好撞上急冲冲向外跑的五人。
“发生什么事了?”
看到古矢玲,五人才想到没有申请根本出不了校。
而如果把外守一可能是女童绑架案的凶手报告上去,那么教官必定会阻止他们行动叫警方处理这件事。
而在伊达航和降谷零记忆中,便利店抢劫案时那位一个人住的洗衣店大叔曾说过要给女儿买零食。
如果他就是因女儿失踪杀害诸伏景光父母的凶手,精神状态明显出现问题。
这样的人他们晚一步,那名女童都有可能遭遇不测。
“君度,你有办法让我们直接出校吗?”降谷零急切地问道。
古矢玲表情困惑,却还是点头,“如果和门卫说你们带我去医院复查应该可以。”
中途几人迅速和古矢玲大致解释事情的详情。
带着五人走出警校,古矢玲没有继续跟着他们,“我现在还不能跑步,你们快去吧,我会通知鬼冢教官这件事。”
几人对看一眼,向外守洗衣店跑去。
古矢玲拨通鬼冢教官电话,语气凝重地告知他这件事,毫不意外收获鬼冢教官的训斥。
不过急于通知警方,鬼冢教官也没有继续说教,很快挂断电话。
古矢玲收起手机眺望远处。
一片平静,还没有发生爆炸。
外守一的剧情结束,原著有关警校的剧情到此全部结束。
不过离零正式毕业还有三个多月,一直这么平静下去可没什么意思。
感情需要刺激才能让人铭记。
远处爆炸的响动传来,古矢玲冷眼抚摸耳坠。
果然,普拉米亚的炸弹一如既往是堆垃圾。
警方到达外守洗衣店时,外守一已经被绑在洗衣店后院,萩原研二在另一边安抚醒来的女孩。
看到降谷零五人,处理百货爆炸案的冷面警官皱眉。
“又是你们。”
听不出什么语气,伊达航上前向他敬礼,“报告警官,是的,这次依旧是我们偶然发现外守洗衣店安置有炸弹。”
再晚来一步,估计外守一就要与女童同归于尽。
冷面警官缓缓扫过五人,最后目光落在在蹲在地上照顾女孩的萩原研二身上,女孩环抱着萩原研二惊恐地看着他。
明明穿着警服,却依然被女孩害怕,冷面警官面无表情移开视线,侧开几步,远离女孩的视野范围。
“你们都和我来一趟警视厅。”
几人到达警视厅时,女孩的家人已经等候在大厅,同时在场的还有古矢玲和鬼冢教官。
鬼冢教官恶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眼里明晃晃写着回校等着。
几人望天望地就是不和鬼冢教官对视,只有降谷零在撇开视线时不小心撞进古矢玲深邃的黑瞳。
其中有担忧还有看到他没有受伤的欢喜,但更多的是满到溢出来的情愫。
没有丝毫掩饰。
降谷零顿住,却没有移开目光,就这么看着他露出笑容。
是救出一位儿童的愉悦。
这次没有任何一个人受伤。
整起事件清晰明了,笔录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
坐在走廊中,看到降谷零从候问室出来,古矢玲把手中的冰绿茶递给他。
“辛苦了。”
“谢谢,”降谷零接过绿茶,看了眼旁边的房间,“hiro他们还没出来?”
古矢玲摇头,“他们已经走了?”
停下打开瓶盖的手,降谷零晃动瓶身,“那君度你要等鬼冢教官吗?”
“不,他和那个看上去有点凶的警官有事要谈,”古矢玲仰头,笑着问道,“零,介意和我一起走回去吗?”
“介意。”降谷零认真地点头。
古矢玲眼中的光一下子黯淡下来,嘴角的弧度悄悄落下几分,像是讨食失败的忠犬,委屈却又不舍向主人表达自己的不满。
降谷零将手中带着凉意的塑料瓶贴在古矢玲脸旁,“从警视厅走回警校估计我又得多写一份关于夜不归校的检讨。”
古矢玲眼睛蹭地亮起,紧紧盯着降谷零。
“所以还是乘地铁吧,伤还没有彻底好透的君度老师。”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还穿着警校校服,降谷零收获不少路人的瞩目。
古矢玲眼神晦暗不明,他跨出一步,挡住其他人欣赏的目光。
穿着制服的青年容貌俊美,挺拔清爽,可一身蜜肤又让他多出几分别样的性感。
很美,但这是只属于他的宝物。
不容任何人窥视。
“君度,你和鬼冢教官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降谷零从警视厅出来就在思索这件事。
看到他们的时候鬼冢教官和古矢玲很明显松了口气,鬼冢教官脸色太过凝重,降谷零不得不多想。
“这件事只有上面批准我才能告诉你们。”古矢玲竖着食指搭在唇边,无声摇头。
看来真的有事,降谷零了然。
不过不能说不代表问不出来。
降谷零斟酌着问道,“外守洗衣店的炸弹是不是和上次百货大楼的犯人有关。”
在松田教他拆弹时,他们就注意到连结所有洗衣机的炸弹和百货大楼的炸弹有些相似。
型号样式完全不同,但排线方式很像出自同一个人。
“关于这件事我并不清楚。”
外守一的事“古矢玲”不应该知道更详细的内幕。
降谷零已经隐隐得出答案,他转而询问另一件事,“君度,你知道为什么警校突然严禁我们随意出校吗?”
甚至没有说明原因。
出不出校和那两名退学学生斗殴的事件似乎也没有必然联系。
古矢玲再次摇头。
但很明显他的意思并非不知道,而是不能说。
也就意味着这一连串的事件背后有一定的联系。
降谷零沉思片刻,又提及他所碰到的最初的案件。
那个居然在警校附近便利店抢劫的案子。
“禁止出校是不是和便利店的事也有关?”
真聪明。
看着降谷零认真严肃的表情,古矢玲收紧腹部,难以克制内心的欲念。
这是不同于公安时的降谷零,还带着青涩却依然散发着耀眼光芒的降谷零。
好想看着他无措地压抑情欲的表情。
那一定很可爱。
古矢玲推了下眼镜眯眼轻笑,又一次无声摇头。
降谷零没有注意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贪婪,低头寻找所有事件中的共同点。
“有人在针对警校生?”
第十六章 由欲生爱
针对警方的恐怖袭击并不算罕见,降谷零没想到会有人针对警校生。
但还有很多细节无法解释,比如若是真的针对警校生,外守一因为经常清洗警校生制服,还有一定联系。
可百货大楼那次根本无法和警校生联系起来。
除非犯人笃定他们一行人会在那时出现在百货大楼,还是说大楼那次案件有另外的用意?
见降谷零陷入沉思,古矢玲没有回应,他仰头看向地铁通道口的屏幕。
上面显示时间晚上六点。
走下楼,进入地铁闸机,在地铁线路图前站定,古矢玲抚摸耳坠,他转头,眼里带着点迷茫,“零,从这里该乘坐哪辆车才能回去。”
“走那边。”降谷零收回所有的思绪,指向右侧向下的楼梯。
“抱歉,刚回国一直没有独自坐过地铁,刚刚也是蹭鬼冢教官的车过来,”古矢玲又一次仰头看向复杂纷乱的地图线路,“零,这个该怎么看?”
降谷零眼睛微弯,表面成熟的古矢玲偶尔露出些许窘态,意外感觉有点可爱。
他指着那张复杂的线路图仔细地为古矢玲讲解,古矢玲时不时点头,神情认真,但眼尾却溢出几丝笑意。
降谷零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停下说话声,盯着古矢玲,直到他眼神飘忽不敢看自己。
“君度,你在故意拖延时间?”
“零,请不要揭穿一个暗恋者的小心思。”古矢玲侧开脸,挂着耳坠的耳朵通红。
降谷零还是第一次看见古矢玲害羞的样子,即便是在表白他似乎看上去依然游刃有余。
不过那时候他并没有注意古矢玲耳朵的情况,不知道是不是也同现在这般泛着如血般的红晕。
有点好奇。
不过降谷零还是善良地放过古矢玲,没有继续探究,“走吧,已经错过两班地铁了。”
古矢玲轻捏耳垂,乖乖跟在降谷零身旁走下楼梯。
正值晚班高峰,等两人坐上已经是下一班车,他们再次错过第三班车。
但即便如此,车内也拥挤到脚都无法沾地,被挤在车门中央,古矢玲单手撑在车门顶,一手揽过降谷零。
夏天,车厢内热意升腾,空调失去存在感,眼前正对着古矢玲脖颈,看着晶莹的汗珠滑过滚动的喉结,降谷零不知怎么内心生出一股陌生的燥热。
肩膀处古矢玲的体温透过轻薄的警服源源不断地传导过来,烫得吓人,仿佛那一块皮肤都要被灼烧。
忽然车身晃动,降谷零被身后人挤到古矢玲怀中,炽热带着酒精气息的怀抱。
他能清晰感受到古矢玲呼吸变得急促,眼前冷白色的侧颈青筋微凸,无端让他想到性感两个字。
体内的躁意更甚。
“零,抱歉。”
头顶传来古矢玲暗哑的声音,本就优越的音色染上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体内的热意向着耳朵涌去,降谷零一时迷茫,为什么君度要道歉。
下一秒原本搭在肩头的手下滑搂在腰间,仿佛有股电流从腰后自脊背入骨攀升,降谷零只感到腰间一阵酥麻。
背后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空气闷热到令人窒息,降谷零意识开始恍惚。
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灿金色的发丝贴合在脸颊边,紫灰色眼眸水汽氤氲,不复之前的清明。
古矢玲手臂箍在降谷零腰间,低头凑在降谷零耳边询问道,“零,你还好吗?抱歉,我只是觉得这样可以腾出更大的位置。”
凝视蜜色皮肤上渗出的汗珠,古矢玲喉间发紧,他迫切地需要什么缓解这股灭顶的渴意。
但还不是时候。
见降谷零眉间紧皱,古矢玲知道戏弄到此结束。
他松开柔韧的腰肢,顺着降谷零手臂线条滑下,拿走他握在手中的绿茶。
“零,喝点水可能会好一点。”
体内躁意翻涌,降谷零抬眸,古矢玲正关切地看着他。
降谷零狠狠闭上眼睛,再睁眼,眼底多了几丝清明,他接过已经打开瓶盖的饮料瓶,在晃动的车厢内抿下一口。
还带着丝丝凉意的茶水迅速缓解内心的躁意。
“谢谢。”降谷零依然皱着眉头,他总觉得刚刚的自己不太对劲。
古矢玲眸光微闪,果然零还是察觉到异常。
瓶盖处那点可以被皮肤吸收的药物其实药效并不强烈,只是车厢内的环境无限扩大了那约等于没有的药效。
药物缓解剂就混在绿茶中。
想要一段友情转变为爱情,产生情欲是最快捷的方式,但古矢玲没有再去触碰降谷零。
他很清楚那一点隔着布料的相触就足以泯灭他仅存的理智。
而他还有一场戏没有开演。
今天的情爱教学只能到此为止了。
真可惜啊。
古矢玲遗憾,他哑声问道,“零,是出什么事了?”
降谷零正回想着今天一天入口的食物,但他只在警校食堂吃过东西,以及古矢玲的那瓶绿茶。
是他想太多了?
听到古矢玲的询问,降谷零摇头,“没事,只是感觉有点热……”
语音未落,古矢玲手机铃声响起,降谷零没再开口,看着他拿出手机。
是鬼冢教官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鬼冢教官急切的声音传来,“古矢老师你在哪里?”
距离太近,降谷零隐约听到点声音,他抬头和古矢玲对视,有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古矢玲轻推因汗水滑落的眼镜,“和降谷同学坐地铁准备回警校。”
“你还记得你们上的是几点的地铁吗?”鬼冢教官的声音越发沉凝。
“我记得是六点半。”古矢玲不确定地用眼神询问降谷零。
降谷零点头。
鬼冢教官不知该松口气还是该感叹古矢玲的不幸。
“古矢老师你听好,你们那辆车中藏匿着炸弹。”
古矢玲低头,将手机放在他和降谷零之间,压低声音问道,“和百货大楼是同一个犯人?”
“很可能是,”审问室中鬼冢教官和冷面警官看着刚得到的外守一口供,脸色铁青,“和外守一进行交易的炸弹卖家没有索要金钱,只是拜托他做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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