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泽田弘树已经以正当理由送回他父亲身边,公安那边的人正在与他们进行接触——在不暴露他身份的情况下。
“诺亚方舟”不能随意流入市场引起组织的注意。
被公安接管或许也能更快达到泽田弘树的期望。
那孩子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因而“克莱门斯”的存在并非必要。
君度笑意扩大,“乌丸司,这是我的名字。”
早已知道组织和乌丸集团的联系,降谷零不过只是瞟了一眼君度。
板仓卓却皱了下眉,“你是那个乌丸集团的人?”
“不,”君度晃动精致的名片,“只是恰巧姓氏相同。”
见板仓卓仍一脸戒备和怀疑,君度态度温和。
“如果可以,我希望我们能好好谈谈,我想我们现在没有动手杀你已经足以证明我们的友善。”
听上去更像是明晃晃的威胁。
显然,不管是之前的男人还是眼前的男人,他们丝毫不担心杀人会导致什么后果。
他们蔑视警方。
板仓卓颓废地坐到沙发上,抱头,声音嘶哑道,“我同意继续开发。”
见他妥协,君度表情微变,满脸歉意,“啊,抱歉,可能是我的话有歧义,我想你应该弄错了一些东西。”
他固执地将新定制的名片伸到板仓卓眼前,“我从未承认我是那名男人的同伙。”
“甚至不如说我是他的敌人。”
他笑得格外真诚。
板仓卓抬头,眼前棕发棕瞳,面容平平无奇的男人翻转名片。
上面写着警察厅的地址。
“请把我当做是一个想从坏人手里保护你的好人。”
方才压迫神经的危险感烟消云散,板仓卓茫然。
就好像坐了一趟过山车,一时间无法回神。
但他还是迅速冷静下来,认真听男人阐述。
似乎当时找上他的男人是一个大型犯罪组织成员,而他们两人就是追捕那个犯罪组织的人。
因而为了保护他的人身安全,他会受到公安的保护,隐姓埋名被送去国外。
本身也就是孤家寡人,板仓卓欣然接受两人的好意。
毕竟给出的地址就是警察厅,他只需带着名片去找一名叫做黑田兵卫的人就好。
离开板仓卓别墅,降谷零给黑田兵卫发送邮件的同时不带多少感情地问道。
“你什么时候起知道黑田兵卫的存在?”
“从一开始。”
降谷零脚步顿住,他静静地注视着君度,紫灰色海洋深处似乎翻涌着什么,又似乎一片平静。
他轻笑一声,呆板的五官生动起来,“警察厅很干净?”
君度笃定,“嗯,很干净,没有我的人也没有组织的人。”
这种笃定却让人愈发怀疑。
何况不管是泽田弘树的事也好,还是板仓卓的事也好,君度的“温顺”让人毛骨悚然。
降谷零凝视君度脖间的项圈,“君度,我记得你还欠我一个秘密。”
“嗯,可是现在依旧不是时候。”君度再次随口搪塞过去。
他摩挲着自己紫灰色的耳钉,视线落在降谷零空无一物的耳垂上,“零,什么时候你愿意带着耳坠进入警察厅,或许我就会告诉你一切。”
但可惜,降谷零暂时不可能带着智脑这样高危的存在进入警察厅。
他压下脑海中一些匪夷所思地猜测,垂眸,不再看眼前那张由他亲手捏造的脸。
很丑。
板仓卓的神秘消失让本就粗暴鲁莽的龙舌兰脾气更加火爆。
甚至失手杀了不少本应用各种手段拉拢的程序工程师。
因此他也收到来自琴酒的警告。
龙舌兰坐在娱乐室吧台边,一杯接一杯喝着烈酒。
“咔嚓。”
没想到手劲过大,直接捏碎精致的玻璃酒杯。
“一杯苏格兰威士忌。”
冷淡的声音在一旁响起,龙舌兰看向最近名声渐起的苏格兰。
不同于他,最近这个狙击手的任务成功率直达百分之百。
这也让他受到不少行动组成员的嘲笑。
心情烦躁,醉意上头,此时看到苏格兰依然一脸目中无人,淡漠地独自品酒,龙舌兰头脑一热,直接一掌拍在吧台上。
他操着一口关西腔,沉声道,“喂,苏格兰,陪我去一下训练场。”
苏格兰神色淡淡地瞥了龙舌兰一眼,颔首,饮尽杯中的酒液。
得知这个消息时,降谷零刚好踏进基地,他状似饶有兴致地走向训练场。
心底猜测道这次两人的争执或许与君度有关。
降谷零无法确定,这种充满偶然性的事件,他还缺少一些决定性证据。
不过轻易放过板仓卓的行为似乎有了解释,而想要引导龙舌兰盯上苏格兰并不算难事。
望着降谷零的背影,君度唇角微扬,尝试着勾住降谷零的手指。
虽然没有被甩开,但也没能得到回应。
他家小公安好像有点生气。
就因为诸伏景光那个家伙。
第一百一十九章 恶犬不愿听话
龙舌兰擅长近身,苏格兰擅长狙击。
仿佛被醉意吞没理智,龙舌兰提出近身格斗的邀约。
没人看好的比赛,不过就降谷零看来这确实是个公平的比赛。
诸伏景光的近身格斗可不弱。
只是他依然不能赢,“绿川光”这个人设,身手似乎还没有好到能打败龙舌兰的地步。
但降谷零也不担心诸伏景光会吃亏。
“零,要赌谁赢吗?”君度没有兴趣观看训练场中央的两人。
他低垂着头靠在降谷零身侧,试图引起他的注意。
降谷零收回落在诸伏景光身上的视线,“赌注。”
“新的警视厅眼线。”
降谷零瞳孔微缩。
他这边居然没有得到任何消息。
君度又凑近几分降谷零,唇瓣堪堪与蜜色的耳垂相隔几寸。
“似乎田纳西酒吧的事刺激到琴酒,他正在调查你。”
君度凝视眼前灿金色的发丝,喉咙再次变得干渴。
果然酒味迷人,容易让人沉溺其中。
他低声轻语,“也不知道是不是误打误撞,那家伙忽然想起几年前的警校事件。”
“行动组那边有人潜入警视厅。”
琴酒会这么做大概率是因为他的行为就是从那时候起变得异常。
君度轻笑,故意将气息喷洒在降谷零耳边,遗憾看不到曾经得以窥探的粉意。
不过这两年的平静可真是让人心痒。
也是时候需要一定的刺激。
降谷零轻飘飘睨了君度一眼,指腹滑过项圈,抵在凸起的软骨之上,笑着向下按压。
“吾一,关于警视厅这件事你知道些什么。”
明明是恶意的触碰,但君度却仿佛被安抚的大型犬,眯眼,无形的尾巴不断晃动。
充满热意的眼神中夹杂着渴望。
检测到君度起伏波动过大的脑电波数值,分析出主人正处于兴奋状态,智脑卡顿一秒,才计算出此时它应该做什么。
——主人已经得到奖励,可以给予回答。
【几天前爱尔兰在贝尔摩德帮助下伪装易容潜入警视厅。】
爱尔兰,擅长变声的危险人物。
可以说是升级后的伏特加。
身手,it技术,智谋,仿佛没有缺点的男人。
虽然还远达不到君度的水准。
但也不容忽视。
回想着爱尔兰醒目的身形,降谷零眸色愈发浅淡。
想要尽快调查出当年的事件详情,爱尔兰易容对象必定警衔不低。
与他已知的警官人员相比对,降谷零得出糟糕的结论。
他低声呢喃道,“松本警视。”
现任刑事部搜查一课理事官。
很不巧,当年的警校事件后续也是经由他手处理。
降谷零漠然收回手,“他死了?”
既然现在组织这边没什么骚动,那么他们估计没能从松本警视口中得知过去的情报。
“当然,”君度思索是否需要更新下似乎不太智能的智脑,“琴酒怎么可能让松本警视活着。”
“被易容对象死亡才不容易暴露组织的存在,何况还是松本警视这类人。”
降谷零抱臂,冷漠地靠在墙边,全然感受不到身旁的热量。
“爱尔兰什么时候潜入警视厅的。”
失去一场赌局,君度委屈地摩挲耳钉。
“今天早上。”
警视厅搜查一课,松田阵平懒洋洋地趴在桌上,满是疤痕的手指转动圆珠笔。
手指的动作虽对常人来说已经算得上灵巧,但对他这样原本期望进入炸弹处理班的人来说,等于已经残废。
正面迎接爆炸,人总会下意识抬手护在身前,松田阵平也不例外。
他的手也就是在那时候毁于一旦。
萩原研二也同样如此。
不过也不知道能不能称得上好事,因为警校时期的“舍己为人”,他们几位非职业组的“普通”警校生也能在养好伤后直接进入搜查一课。
“小阵平!”
背上突如其来的重压让松田阵平一头卷毛又炸起几撮,手上的笔也掉了下来。
伊达航叼着牙签从他们身后经过,假装没看见黑发“大恶人”遏制住另一人的脖子。
萩原研二装模作样咳了两声,轻拍松田阵平手背。
本想好好“教训”下自家幼驯染,接收到暗示,松田阵平顿住,就这么揽着萩原研二离开搜查一课。
伊达航望着他们的背影若有所思,在别的同事询问他们去干嘛时,咧嘴笑道。
“好兄弟当然要一起上厕所。”
走到天台阴影处,松田阵平环顾空旷无人的天台,吊儿郎当地靠在围栏旁,“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萩原研二靠在松田阵平身旁,趴在围栏上,“小阵平,你不觉得松本警视今天有些奇怪吗?”
“那个一脸凶样的家伙哪里奇怪了?”刚写完并不擅长的记录报告,松田阵平根本没注意到其他事。
听到这句形容,萩原研二扭头打量他家幼驯染凶巴巴的帅脸,最后为了正事还是没有说出那句吐槽。
“你不觉得他今天说话语调不太一样吗?似乎比以往更沉重一些。”
虽然根本没注意松本警视说话的变化,但既然萩原研二这么说,松田阵平不认为他会无的放矢。
“所以小阵平帮我试探下吧。”
松田阵平仰头看着阴沉的天空,“试探?hagi你察觉到什么了?”
“只是直觉,直觉可能和消失的那两人有关。”
等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回来,伊达航本想问他们等会下班要不要一起吃饭,看他们两人冷漠的样子瞬间咽回原本打算说出口的话。
一旁路过的佐藤警官狐疑,“他们这是?”
伊达航咬了下牙签,信誓旦旦道,“性格不合吵架了。”
听到班长的声音,萩原研二差点没绷住。
但他们还是冷着脸走向松本警视,“警视,昨天的案子还有些地方需要再讨论下。”
见松本警视表情肃穆地点头,脸上的刀疤看上去更加骇人。
松田阵平眯眼,果然有问题。
在松本警视弯腰翻找昨天案情的相关记录时,他和萩原研二对视一眼。
这似乎并不是“松本清长”。
第一百二十章 重要
诸伏景光被龙舌兰摔出去的瞬间,君度跟着降谷零离开训练场。
走进独属于君度的办公室,降谷零一手扯住君度的领带,君度顺着他的力气弯下腰。
“零,你在生气?”
降谷零脸上的笑容似有似无,带着些许嘲弄,“不,只是在想该怎么惩罚不听话的宠物。”
看来两年的“乖巧”让这只宠物妄图索求更多。
“君度,你是想暴露我的身份?”降谷零不断收紧领带笑道,“还是想把松田萩原两人拉下水?”
先不说以萩原研二的敏锐或许很快就能察觉到松本警视的异样。
一旦爱尔兰着手调查过去警校事件,必定会引起他那几位好友的警觉。
联想到突然在他们眼前消失的诸伏景光和“死亡”的他。
相信他们一定会意识到“松本清长”的身份。
在那种情况下,那几个家伙一定会有所行动。
他们将与组织有所牵连。
降谷零笑吟吟说道,“你是在增加束缚我的筹码?”
“还是在因我心里有他们的位置而感到生气?”
再无法理解君度的想法,这么几年的相处,降谷零大致也能猜出些许。
这个男人仿佛活着的一切意义都是他,那种极端的爱意依旧浓稠到令人厌恶。
只可惜他早已深陷其中。
这也让降谷零愈发在意那所谓的“秘密”。
一切的真相就包含在其中。
黑色项圈包裹住凸起的青筋,苍白色肌肤上涨起的红晕艳丽诡谲。
降谷零不断收紧领带,眼中倒映着君度的模样。
眼见他脖颈间的红意攀伸至下颚,降谷零从善如流地放开手,解开他衬衫最上层的纽扣。
然而在手指即将解开项圈之际,他的手被君度握住。
毫无抵抗的黑发男人哑声道,“零,你想给予我什么样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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