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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别和偏执狂谈恋爱!(近代现代)——白子孤狼

时间:2023-11-25 09:24:11  作者:白子孤狼
 
他走过来了。王耀赶忙收回视线,转正身体,一手紧紧握着离婚协议书,心脏怦怦直跳。他现在越发害怕面对亚瑟·柯克兰,他身上独特的压迫性的气息,总令自己喘不上气。
 
“你来了。”身后传来熟悉又清冷的声音。即便对方在努力伪装得自然,但王耀还是能感觉到他的紧张,就和自己一样。“抱歉,刚才临时加了一项比较紧急的议题,开得时间长了一点,让你久等了。”亚瑟在自己面前的沙发上落座,嘴角依然噙着温柔的笑容。
 
“没关系,”王耀回答,“你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亚瑟微微一愣,随即笑容扩大了一些:“恢复得很好了,谢谢你的关心,耀。”
 
他刻意加重的尾音,让王耀心尖一颤,立刻垂下眼睛,生怕他从中读出自己的什么心事。
 
“我把离婚协议书带来了。”王耀直奔正题,把手边的文件从木质矮桌上推到他面前,“你让你的律师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吧。最好快一点,我还赶时间。”
 
亚瑟并没有第一时间拿起来,而是用他那能洞察一切的眼睛先看了一眼王耀,又低头看了一眼文件,并在标题的那几个大字上停留了片刻。“为什么着急要走?”他微微倾身,拿起离婚协议书,一边翻阅一边问,“我还想最后请你吃一顿饭。”
 
“我订了飞机票,下午就走了。”
 
亚瑟的眼睛猛地抬了一下,又垂眸继续低头看文件:“几点?”
 
“这和你无关。”王耀不耐烦地回应,开始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在看文件,“你不是要让律师看吗?你的律师呢?”
 
“我看也一样。”亚瑟回答。没几下便翻完了协议书,然后用桌上的笔在其中一点上划了一道,把文件推回到王耀面前,“我划掉了一条,其他都没有什么问题。”
 
王耀打开文件,发现他竟然划掉了要求自己承担违约金的一条,不由惊讶得抬头:“你、你为什么……”
 
亚瑟平静地回答:“这本来就是我的错,不应该由你承担犯错的代价,”顿了顿,他眼中又交织着苦涩与柔情,低声说:“而且即便是你的错,我也不舍得让你受苦。”
 
王耀顿时感到有什么东西在胸腔里炸开了!他紧咬牙关,才没有让自己被这股激烈汹涌的情绪吞没。“谢谢你,亚蒂。”他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感激地冲他点点头。直到此刻,他心中对亚瑟已经没有了半点恨意,有的只是在远行前,与老朋友道别的心情。
 
后来,亚瑟拿着重新打印的文件回来,率先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接着把笔递给王耀,让他也在文件下方签上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一签即散。
 
“结束了……”王耀盯着手里生效的文件,小声地感叹了一句,引来了亚瑟极速又怪异的一瞥。
 
“那现在我可以请你吃饭了吗?就当为你践行。”亚瑟走到他身边,盛情邀请道。
 
“不了,我真的要赶飞机。”
 
“没关系,我可以让我的司机送你去。”
 
“不用了,出租车就在外面等我,我现在就得走了。”
 
亚瑟还想挽留,但奈何王耀已经一个箭步冲到阳台门前——“哦对了,差点忘了这个,”王耀又跑回到他面前,把衣兜里一直装着的婚戒盒交到亚瑟手里。
 
亚瑟抿了抿薄唇,有一丝不悦:“这是我送给你的,为什么退还给我?”
 
“因为我们离婚了啊,”王耀理所应当地回答,“这个东西本来就不属于我,而且也挺贵重的,你把它交给更适合的人吧。祝你幸福,再见!”
 
说完,他就像一阵风似的,快步离开阳台,继而隔着一层玻璃,从亚瑟眼前消失;没有注意到后者用力攥着婚戒盒,手指指节泛白。
 
在王耀乘电梯下到一楼,慌慌张张顺着来时的石子路往前小跑时,亚瑟就站在酒店三层的露天走廊上,注视着他的身影。
 
出于一种难以与外人解释的心灵感应,他明确地知道,此刻王耀一定能感觉到自己正在楼上默默注视着他——他正心绪不宁,如芒在背,惶惶不安,硌脚的石子道一定非常漫长。亚瑟沉默无言的注视恰与内心强烈的渴望相悖,即便知道事已成定局,一切都已不可挽回,但在他的内心的最深处,还在期盼着某一个奇迹出现。
 
——回头,回头再看我一次。
 
他在心底大声地朝他的拯救者呼唤,一声,又一声……眼神逐渐浸染悲伤。
 
然而直到走在石子道上的人坐上出租车消失,他也没等来最后的回眸。亚瑟缓缓闭上眼睛,微微低垂着头,像一支湿漉漉又光秃秃的树枝,绝望在他身上凝聚出可以被肉眼看到的黑色。美好的梦境消散,留下了一个血淋淋的现实:他被他最深爱的人,嗤之以鼻,弃之如敝履。
 
人们都说创造光的人是上帝,所以当点亮第一束光的人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时,自己就误把他当作上帝来崇拜了。但现在,光被夺走了,他的世界重归黑暗,只有一个鬼魂在世间飘荡——他的上帝没有施与他怜悯与慈悲。
 
 
 
当出租车启动后不久,他们和一辆飞驰而来的跑车擦身而过,那时王耀正盯着躺在掌心里的手机,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没有注意到这件事——那是他与阿尔弗雷德离得最近的一次。
 
昨天“被分手”的阿尔弗雷德在和亚瑟打电话大吵了一通后,就一直在给王耀打电话,直到后来电话再也无法接通,他在酒店的房间里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急得打转。当他听到王耀说要和亚瑟·柯克兰离婚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就大感不妙,尤其是又听到亚瑟竟然答应了他!——这不可能!他太了解亚瑟是个什么样的人,也见过他为王耀发疯的样子,那狰狞到五官扭曲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后怕,他为了和斯科特争权都可以不择手段,又怎么会对王耀轻易放手?一种巨大的不安笼罩在他心头,这个邪恶的疯子一定是要做什么!所以他当即赶往机场要飞回英国,但没想到最近一趟航班的票竟然已经都卖完了,而下一趟有票的飞机要再等十八个小时,即便他恨不得长双翅膀飞过英吉利海峡,但还是只能在机场里焦心地的等待,其间他不断不断给王耀打电话,但一直没打通。
 
等到终于飞回A市后,阿尔弗雷德以毕生最快的速度,开着自己停在机场附近的酒店停车场里的跑车,闯了无数个红灯,一路狂飙到A.K.集团公司,但上楼时又被告知今天亚瑟·柯克兰没有来,但是他哥哥给他留了口信,说如果他来了,就去温斯顿公馆,先生会在三楼的套间等他。于是阿尔弗雷德又开车飙上临海公路,一直到温斯顿公馆门口停下,连车门都来不及关,一路冲上三楼,毫不犹豫地推开房门,不顾迎上来的莱维的劝阻,一边向里面大步走一边搜寻着爱人的身影,嘴里还高声喊着:“王耀?王耀?”——忽然,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透过玻璃,他看到亚瑟·柯克兰正坐在露天阳台上休息,身后还站着三个孔武有力的黑衣保镖。
 
阿尔弗雷德立刻冲过去,没等玻璃门自动开启,就一把将它推开,轰然出现在亚瑟面前,毫不客气地质问:“他人呢?王耀他人呢?”
 
靠坐在沙发里的亚瑟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说:“刚走。你来的时候没看到有辆出租车吗?”
 
经他提醒,阿尔弗雷德想起来了,刚才他确实和一辆正要下山的出租车交错而过,于是他转身又要往外面冲——
 
“不用去了,”亚瑟说道,然后抬起一条胳膊,指着远处的临海公路,说道,“你站这里也能看得见。”
 
阿尔弗雷德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公路上跑着一辆黑色的出租车,就是他刚刚遇见的那辆。几秒后,车子驶入隧道里——这时,阿尔弗雷德的手机响了,是王耀打来的!他心脏一跳,欣喜地按下接听键。
 
“喂,喂王耀,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
 
“阿尔弗雷德,我——轰隆——!”
 
阿尔弗雷德听到一声巨响,只是不知道自己听到的响声是来自电话里的,还是公路的隧道里的。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王耀!王耀!你说话王耀!快说话!!”
 
他抱着手机,焦急地吼起来,可电话那端却突然挂断了。
 
就在他还不明所以之时,远处隧道里又传来一阵极其凶猛的、发动机轰轰作响的声音,即便隔着上百米的距离,都能听得清——下一刻,那辆黑色出租车冲出隧道,并以至少180迈的速度直线冲刺,眨眼间,便已经抵达了悬崖前的围栏——这一刻,时间仿佛突然慢了下来,阿尔弗雷德一边伸出一只手,大喊着:“不要!”,一边亲眼目睹车头撞破围栏,凭借惯性在空中平移了四五米后,接着就像断线的风筝,车头缓缓调转朝下,以极快的速度向崖底坠去——“哗”一声!车体接触到海面,溅起三四米高的白色水花,随后车尾也被下一道海浪淹没;海面咕噜噜地冒出几个气泡后,重归平静。
 
阿尔弗雷德完全呆滞了,缓缓放下手臂,足足有十秒没有动弹。他忽然急促地眨起眼睛,好像大脑还不能完全理解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于是下意识地,一点点回头,把目光投向身后坐着的、与他一同看到这一幕的亚瑟·柯克兰。
 
他颤抖着用手指着刚才那处刚出事故的海崖,用毫无血色的嘴唇,颤颤巍巍又小心翼翼地说:“他……他……他刚刚……掉进……海里了……他掉进……海里了……”
 
亚瑟依然坐在沙发里,连姿势都没有变一下,目光平静地看着弟弟,没有开口。虽然嘴巴没有说话,但眼睛和思想却让对方听得一清二楚。
 
“是不是……你做的……是不是……”阿尔弗雷德的嘴唇依旧打战,望着亚瑟·柯克兰这个被关在攻不破的堡垒里的疯子,但目光已经和刚才有所不同,流露出黑色的愤恨,看上去像一头彻底被激怒的受伤的野兽,能清晰地听到他口腔里咬牙切齿的声音,两个鼻孔张开,额头上的青筋从额顶一直蔓延到眉间,赤红的血丝爬满他整个眼白。
 
“你杀了他……是你,杀了他!疯子,我要你为他偿命!”他像疯牛般暴起,伸出两只铁手,扑向了他——然而没等靠近他两步,亚瑟身后的三个保镖也迅速行动,以熟练的动作,将愤怒到极致的阿尔弗雷德阻拦住,在一番凶猛的搏斗后,阿尔弗雷德最终寡不敌众,被其中一人绊倒在地,三人一同将他按倒,通红的脸庞被压在地板上,手脚被死死束缚着,不论怎样挣扎也挣脱不了分毫。
 
——上当了,我们都上亚瑟·柯克兰的当了,今天就是他为他们两个设下的圈套!
 
怒火和无力啃噬着他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阿尔弗雷德感觉自己要被逼疯了——就在刚刚,他亲眼目睹自己的爱人惨遭谋杀的全过程,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做不了!他甚至连为爱人报仇都做不到!!——王耀!我的王耀!
 
他狼狈地趴在地上,凄厉地吼叫着爱人的名字,恨不得此刻与爱人一同化在水里,最后竟心生死念,拿头向地板上撞击,几下就撞得头破血流,白色的木板上沾染了一片鲜红骇人的血迹——他那样子,简直不像人,而像一头快被刀和矛杀死的野兽!
 
“给他注射一针镇定剂。”
 
此时此刻,阿尔弗雷德已经完全陷入疯狂的状态,听不见,也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即便现在三个保镖松手,他也会机械性地继续撞击脑门,一心想要寻死,去陪自己的爱人。所以当镇定剂从手腕处注入他的血管时,他一无所察,依旧重复机械性的撞击动作,直到药效起作用,才慢慢停止了自虐的动作。
 
“带回去,找个医生。”
 
“是。”
 
满脸是血的阿尔弗雷德被左右两边架起来,从露天阳台上被抬走了,而留下来的大片血迹也淌进了旁边的泳池里,染得水体泛红。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海水的湿咸,扑面而来——
 
亚瑟仍然坐在沙发里,指腹摩擦着婚戒盒光滑的顶部,桌面上还有他刚才撕碎的离婚协议书,目光平静地注视着前方的海崖,脸上似乎有一丝隐秘的悲伤在流动,但仔细一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他就这么坐了一阵,然后起身,对身后的秘书说:“去通知救援队吧。”撂下这句淡淡的话,他转身也离开了露天阳台。
 
 
 
崖底黑色的海浪,还在一重又一重地,拍打着青色的岩石峭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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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伸冤在我,我必报应
 
 
四月真是残酷无比
 
紫丁香花从死亡之地破土而出
 
混合着死的记忆和生的欲望
 
春雨绵绵,拨弄着灰暗无趣的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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