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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别和偏执狂谈恋爱!(近代现代)——白子孤狼

时间:2023-11-25 09:24:11  作者:白子孤狼
 
和亚瑟在一起住久了,王耀渐渐也习惯了自己这种对他几乎无话不说的相处模式。
 
直到他餐桌下的脚被金毛“无意间”踩了一下。王耀倒吸一口凉气,这才回过神想起自己身边被冷落许久的男朋友,这会儿功夫这金毛不知道喝了几升醋,每个小动作都散发着酸味儿。于是王耀好心地问他要不要喝点气泡水,这个冰箱里有。
 
“不喝。”阿尔弗雷德嘴上逞强,桌子底下却悄悄牵起他的手,泄愤似的轻轻摁着他的指腹。
 
王耀握住他的粗糙的大拇指,轻轻摇了摇,暗中传递了一个温暖的眼神。相比起来,他更能理解阿尔弗雷德的每一个动作和眼神,但是他不理解亚瑟,从进门到现在他一直看起来很正常,甚至比往常还要热情一些,但他也刚刚失去他的父亲不是吗?
 
 
 
吃完晚饭,王耀照例把空盘收起来,泡在水池里,打算明天有空再清洗。然而当他走出厨房,却听到客厅里传来了音乐的声音,而餐厅已经空无一人。于是他迈开脚步走到客厅,看到脱了西装马甲的亚瑟正站在客厅中央,一手拿着酒杯一手解开了自己脖颈上的三颗扣子,露出自己修长白皙的脖颈,而阿尔弗雷德就坐在他对面的温莎椅里,一脸阴沉地注视着他。
 
“亚蒂,你不能喝酒。”王耀快步上前,夺下了他手里的酒杯,“你从哪里翻出来的酒和酒杯啊,我不是都收起来了吗?”
 
亚蒂朝他眨了眨眼睛,小声回答:“我悄悄藏起来的。”
 
王耀闻到了他嘴里的酒味,看来是已经喝了一杯。“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他担心地看着亚瑟,生怕他跟上次一样来个三长两短。
 
“我很好,我没事。只是一杯而已,要不了我的命。”亚瑟把他手里的酒杯放在茶几上,牵起他的手,低头温柔地望着他,“和我跳舞吧,耀。”
 
王耀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跳舞,和我跳舞。”亚瑟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可,可我不会啊。”王耀局促地回答。此时他已经发觉彼此的距离太近,所以不自觉缩起脖子,身体向后倾,以此避开头顶铺撒而来的热气。
 
“没事,我可以教你。”亚瑟并没有因为他的借口而灰心,反而拉着他在原地转了一圈,房顶的吊灯在他晶莹的绿眼睛里跃动着光芒,“我去换一首歌。”说完,他松开王耀的手,走到唱片架前开始寻找一张满意的唱片。
 
 
 
趁着亚瑟换唱片的功夫,王耀悄悄挪步到阿尔弗雷德身边,用手推了推这个一直在角落坐着也不吭声的男人:“你哥沾酒会发疯啊,你也不管管吗?”
 
然而自始至终,阿尔弗雷德的下颌线都紧紧得绷着,目光阴沉,没有回答他的话,甚至当看到亚瑟走过来,把自己心爱的人从自己面前带走时也没有阻止。他一个人坐在光线最稀薄的角落,默默注视着他们在灯光之下跳舞,两只影子在地面上交叠又分开,而自己却被隔绝在外……疼痛在愤怒的油火上滚过之后渐渐填满了他的胸腔,绝望与窒息随之钻进骨髓,撕扯着他的神经末梢,就在他快要扼制不住心底一股极端的情绪冲昏头脑的时候,那支舞蹈骤然中止。
 
“不跳了不跳了,我跟不上音乐。”王耀停下脚步,朝亚瑟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实在跳不动了。刚刚他的四肢就仿佛和大脑离婚了一样,该出左脚的时候,迈出了右脚,收起右腿,又忘记伸出左腿,搞得他上半身僵直得如同僵尸,额头上也慢慢积蓄起一层薄汗,最终他在这样如临大敌的氛围中主动投降。
 
“那个,我突然想起来还没收拾房间,顺便要给阿尔找个枕头,你们先聊吧。”说完,王耀转身离开客厅,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还别说,虽然跳舞看起来动作幅度不大,随便蹦跶两下还挺费劲。王耀躺在自己的床上,平复一会儿自己因为刚才运动而砰砰跳的心脏,然后坐起身,开始翻箱倒柜地在卧室里找枕头。他记得刚住进来的时候,双人床上多余出来的枕头被他收起来了,但现在要用了却脑袋卡壳,忘记给搁在哪里了。
 
找了半天还是两手空空,忽然他记起来亚瑟的床上也有两个枕头,实在不到的话今晚就把那个多余的拿过来用吧。打定主意,还要再征询一下主人的意见,于是王耀打开卧室门,又折回了客厅,但首先引入眼帘的是地板上一只被打碎的花瓶,紧接着他听到沙发后边传来闷哼声,王耀刚一转头,就与躺在地上一双翻白歪过来的绿眼睛对上。
 
“亚蒂!”
 
王耀惊叫了一声,拔腿冲到沙发后面,却更吃惊地看到竟然是阿尔弗雷德把亚瑟按倒在地,两只巨掌用力掐着他的脖子,眼见亚瑟快要被掐断气了,王耀想都没想,直接使足了吃奶的劲将两眼赤红的阿尔弗雷德撞开。
 
“咳——咳咳——”亚瑟脸色涨红,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脖子开始剧烈地咳嗽,涣散的眼珠慢慢有了焦距,但生理盐水却止不住溢出眼眶。
 
王耀看到了他脖颈上一圈紫红的掐痕,刚要问他有没有问题,要不要去医院。忽然后脖领被一股怪力拽倒,后脑勺摔在地毯上,还没等他喊疼,嘴巴就被压下来的一个巨大的阴影给死死用嘴唇封住。
 
愤怒,震惊,绝望,妒忌,悲伤,疯狂。一瞬间爆发的情绪使阿尔弗雷德忘却一切地啃食着王耀的嘴唇,唇齿间沾着血的激烈交缠就是像是要把他一口一口咬碎吃掉。他的眼睛充血,像失控的野兽一样将王耀按在自己身下,任何企图逃脱的挣扎都只会让他桎梏的巨掌再次发狠用力!他在口齿间弥漫的血腥味中完全丧失了理智,只顾着发泄自己压抑已久的情绪。
 
起初还试图唤回阿尔弗雷德神志的王耀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一边承受着阿尔弗雷德近乎疯狂的吻,一边脑海里回想起刚才亚瑟白皙脖颈上那圈显眼的紫红,正当他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自己被按在地板上的右手,忽然袭来一阵冰凉。他睁开眼睛,余光中发现竟然是躺在地上的亚瑟握住了自己的手指——
 
“我没事。”亚瑟侧身冲他做了一个口型,然后在狼狈中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笑容像是一把刀一样插在了王耀的心上。而阿尔弗雷德也结束了他狂乱的吻,趴在他身上大口喘气。面对这样的局面,没有一个人不感到疲劳,没有一个人不感觉力竭。
 
王耀忽然觉得他们三个人像是陷进了某种怪力泥潭,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这个绝望的念头如同一只无形的巨掌堵住了他的心房,无法泵出新鲜血液给大脑使用,从而在盯着房顶的碎花天花板时,竟然莫名产生一种无法呼吸的眩晕感。
 
有那么一刻,王耀希望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只要醒来,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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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好梦成真
 
 
记忆像一本厚重的纪念册,一半是空白,一半写满密密麻麻的铅字。偶尔信手向前翻两页,铅字背后的画面跃然纸上。这一页记录的是一个乌鸦在枝头怪叫,人迹渐渐淡去的黄昏,一个小男孩还在公园里的滑滑梯上扮演着海盗王,扬起左手,命令左边的鹅卵石水手拔锚,扬起右手,命令右边的体格稍大石块水手扬帆,他们的冒险之旅才刚刚开始。一个不适时宜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它——
 
“亚蒂,你为什么不回家呀?”
 
“我在等……”
 
“等谁?”
 
滴、答、滴、答……这样的问题他也曾问过他的母亲,滴、答、滴、答……但是听到的只有午夜的钟声,滴、答、滴、答……和女人破碎的哭泣声。
 
它像一道难解的数学题,盯着那段不寻常的数列,混乱之中又隐隐感觉到背后埋藏着一个铁一样的规律。
 
“我需要一个答案。”
 
如果这世上真有女巫,那这一定是她念的咒语。
 
“我从小做着一个梦。”男孩抬起头回答道,“我希望我的妈妈能好梦成真。”顿了顿,他又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喃喃道,“我也希望我能好梦成真。”
 
我希望钟摆能停止摆动,再没有聒噪的滴答声,我希望每一场漫长的等待都会迎来黎明,因为好梦值得被祝福。
 
 
 
“怎么了吗?”
 
熟悉的声音将他拉出回忆的泥淖,迎着那双小鹿一样的黑眼睛,亚瑟低头笑了一下,回答说:“没事,我很开心。吃饭吧。”
 
他已经记不得上一次家里这样热闹是在什么时候了,大概是生活独立之后,不,应该说在他的印象中,家里还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热闹。
 
亚瑟低头扒了一口米饭,余光瞄到坐在对面的王耀正一脸紧张地注视着阿尔弗雷德用勺子舀菜,连夹到嘴边的鸡蛋都忘了吃。而当那只白色的瓷勺在运送菜汤的过程中,不慎抖落了一粒汤汁时,王耀立刻眯起眼睛,倒吸一口气,手比脑子行动得更快,当即制止了那支勺子第二次伸向他的菜品。
 
“阿尔,你要早点习惯用筷子。”亚瑟好心提醒,然而却招来弟弟的白眼。真是好人难当,他在心里叹了口气,转而和王耀聊了起来。
 
“耀,怎么一直都没见你用上次在巴黎买的盘子呢?”
 
“啊那个,回来之后我买了个木架子架在你那个酒柜上面了。那东西花不少钱呢,用坏了多可惜。”
 
亚瑟回头,果然在自己酒柜第二层的平台上发现了那个画着莫奈名作的餐具三件套,现在它已经被当做展品架起来展览了。
 
“可是盘子本来不就是干这个的吗?”他问。
 
王耀摇了摇头,放下筷子,语重心长地和他讲:“那你可不知道,以前我陪我妈去景区也买过这种工艺品,是个小陶盆,造型像个立耳的柯基,回家我妈盛了一把黑土打算养花,结果没两天那个陶盆就裂了。真的,特别夸张,柯基被拦腰斩断啊,后来我才知道是土里有杂草的种子,没两天发芽之后根把它撑破了。从那之后我就再不相信这种看着好看的工艺品了,没有实用价值的,还是摆在家里赏心悦目吧。”
 
刚说完,亚瑟就注意到王耀的眉头皱了一下,眼神下意识递给了在一旁生闷气的元凶。
 
王耀轻咳了一声,用手半遮着嘴,软声哄道:“你要不要喝气泡水啊?冰箱里有。”
 
虽然看不见王耀的表情,但是从语气中亚瑟能判断王耀此时一定在憋笑,因为阿尔弗雷德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像一个讨不到糖果的孩子了。
 
“不喝。”
 
这下就更像了。亚瑟实在不忍心戳穿自己弟弟幼稚的行为,于是拿起筷子低头专心吃饭,假装没有看见眼前这对小情侣暗送秋波,在桌子底下你侬我侬的举动。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他对王耀的爱像藤蔓一样从来没有停止生长,但看到这一幕竟然不再觉得刺眼。虽然他曾嘴上说着容忍,却没想到自己的心竟然也这么快接受了现实,就像一剂强力的麻醉针打下去,没等药效发作,病人的神经却先一步麻木,真是非常奇怪的一件事。
 
吃完饭,他注视着王耀抱着餐盘走进厨房,转头就与一对压抑着愤怒的蓝眼睛撞上。
 
 
 
亚瑟头疼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叹了一口气。他实在不愿意看到这双眼睛像把尖刀一样刺破他的梦境,煞了风景,但他心里又十分清楚阿尔之所以出现在自己家里,绝对不会是出于想念。正是因为太过清楚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所以亚瑟起身离开餐厅,走到隔壁客厅,在唱片架里取出一张黑胶碟片,放进唱片机里,然后又从电视柜里取出一瓶他之前背着王耀藏起来的酒,就在他给自己倒酒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阿尔弗雷德的声音。
 
 
 
“父亲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阿尔弗雷德坐在角落的椅子里,还是按照他惯有的耿直的性子,一点不拐弯抹角地朝他抛来了尖锐的问题。
 
“嗯。”亚瑟一边喝酒,一边用鼻腔里发出的气音来回答他。
 
然而他的毫不避讳却出乎了阿尔弗雷德的意料,甚至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在开玩笑。阿尔弗雷德眼睁睁看亚瑟喝了杯里半品脱的酒,忍不住到嘴边的劝诫却变成了尖酸的提问:“你不怕我录音吗?”
 
亚瑟耸了耸肩,反问道:“那又怎样呢?”
 
 
 
他的反问令阿尔弗雷德结舌。
 
是啊,那又怎样呢?他拿着录音去找谁呢?谁又在乎父亲跳楼的真相?只怕现在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地疯抢着那块足够大的无主的蛋糕,能令他们红眼的只有谁的蛋糕分得比自己的更大。——真相?谁在乎真相?谋杀和自杀又有什么分别?他的死亡只是满足了他们的夙愿而已,或许还要在午夜梦醒时,跪下来感谢这位仁慈的凶手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这二十六年的经历,不就是在向他证明这是一个你死我活的动物世界吗?巨大的名利场,残忍的斗兽场,永恒不变的是利益,最不值钱的是感情。这世上最极致的坏人很少,最极致的好人也很少,多的是被一块肥肉馋得东倒西歪,面目全非的普通人,一切诡谲的行为在被利益注解之后,都成了不可理喻的人之常情。时间长了,每个人都接受了人不再是人,而是进化而来的野兽,倾轧是常性,弱者不适宜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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