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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潮汐(近代现代)——一只缇缇

时间:2023-11-25 09:48:59  作者:一只缇缇
  一伙儿人此起彼伏地喊起了哥哥好,司沈然也笑着打了招呼,“你们好好玩,我先进去和爸妈打声招呼。”打完了招呼,司沈然就转身回屋了。
  “羽阳,你哥哥好帅呀!”一个男生忍不住叹道。几个女生忍不住附和,“是呀是呀,真的好帅呀。果然爸妈颜值高生出来的小孩儿颜值都不会低。”“诶,阳阳,你有嫂子了吗?”
  司羽阳摇摇头,几个女生眼神都亮了,他接着说,“还没有呢,你们想什么呢,我哥都三十了。”
  刚问他有没有嫂子的女生瞬间就失望了:“看不出来呀,我还以为就二十出头呢。”
  “二十出头也轮不到你,我哥他就不喜欢人类。”
  “啊?”
  “那他喜欢什么?”
  “因为妈妈说,他只喜欢他的工作。”
  司沈然进门后碰见了照顾司家数年的保姆文姨,先和她打声招呼。
  再顺手摸了把站在门厅橡木柜上趴着的长毛缅因,蓝眼睛的大猫长相霸气,开口却是一声软软的“喵”,反差相当大。
  文姨笑眯眯地站在小客厅门口,向里头的人说说司教授回来了。
  父母在桌前等候多时,文姨按了铃,让人把准备把菜端上桌。
  几天没回家,母亲高兴得让管家把都市报特刊拿过来,递给他看。
  “看看,沈然给孩子们的科普讲座《电影‘星际之门’解读连接遥远时空的构造——虫洞》,哎呀呀,小然,你不是研究什么磁铁的嘛,怎么改行研究天文了吗?”
  司沈然洗手回来,坐下时顺手拿过餐巾擦擦手,摇头说道,“这是路易斯生前准备给社区儿童的最后一场讲座,我替他完成心愿。”
  “讲座没有录像,但是录了新闻,”司母喊人,“秋姨,可以过来放新闻了。”
  司沈然侧头看向秋姨,“放新闻,放什么新闻?”
  秋姨让人把电视架推到桌前,手里拿着遥控器,给他们播放前几日的《海市晚间新闻播报》。
  晚间新闻报道了人才引进座谈交流会的新闻,司沈然出镜了快十来秒钟。
  新闻播放完毕,司母心满意足地评价道,“这多好看,老司,你说是不是,和大伯家的辰越比一样帅嘛。”
  南风知我意
  司沈然咳了两声,“妈,你这是特地录的视频?”
  司母眨眨眼睛,“当然不是,还记得在新闻频道上班的那个陈阿姨吗,这是她特地给我拷出来的4K高清版片源。”
  母亲满心欢喜接着说,“要不叫上小阳和他的小伙伴们一起来来看看。”说着要招呼人来。
  司沈然断然拒绝,“这就不必了,他和同学们正玩得开心。”
  闻言母亲也只好略略失望地看眼窗外,没有再坚持。
  播完一遍,刘叔和家里阿姨们也闻讯而来,纷纷围过来,母亲非常高兴地重新放了一遍。
  又是一顿夸,司沈然只得硬着头皮重新观摩了一遍自己的台上的模样,忽然他注意到了什么,朝秋姨说,“秋姨,把遥控器给我。”
  秋姨有些不明所以,还是给他递上了遥控器。
  他接过来,从他出现的画面往前倒了几秒,定格在扫过人群的空镜头。
  背景有些模糊,也能认得出来,站在人群后的某位工作人员穿着今天的同款黑色防晒连帽衫,胸前挂着工作证,规规矩矩地双手交握身前,仰头看着前方,看不清表情。
 
 
第11章 只是万一
  司沈然又重新回放了那几秒的视频。想起今天早上陆小屿的神情,心道这人假装不认识还真是装得挺像模像样的。
  “妈,这个回头也给我拷一份。”
  司母笑眯眯地连声说好,文姨推着汤进来,于是众人收的收,撤的撤,司沈然终于能吃上晚餐了。
  司父问司沈然道,“新家住的怎么样,东西都收拾好了吗?”
  司沈然说,“不错,挺安静的。”
  司母说,“秋姨说都收拾妥当了,你一个人住在那儿小心点,有什么事随时回家。”
  司父无奈地说,“他这么大个人能有什么事,董老板拍着胸脯跟我说了,那里的安保系统就是一只蟑螂都放不进去。”
  司母轻轻看他一眼,司父立马闭上嘴,司母转向司沈然,温声问道,“小然,你上次什么时候回国来着?”
  “沈然是过年的时候回来过吧?”
  “是的,”司沈然坦然道,“年初还回来过一次,在燕市开学会,顺道还去了趟京城探望爷爷奶奶。”
  司父说:“既然回来了,暑假再去探望爷爷奶奶。”
  “可能时间上有些困难,下个月要回趟阿国,八月中才回来。”
  司母忽然想起什么,说,“最近遇到姝君姐姐了吗?”
  “我今天刚入职,还没看见她。”
  司父点点头,“得尽快姐姐打个招呼,不然太没礼貌。”
  “好,我周一去她学院正式打个招呼。”
  母亲接话,“姝君说暑假要去南意,说是要游学采风。估计七月的展览结束就去。”
  “好的。”
  不知司母的话哪里引起司父的好奇,他小心翼翼地问,“她去南意游学?你哥肯让她去?”
  母亲摇摇头说,“自然是不同意的,还在吵呢。”
  她看向司沈然,眼神含着笑意,说道,“沈然,你知道吗,前阵子姝君交了个男朋友,你舅舅不大满意,这几天舅妈没少找我诉苦呢。”
  司沈然摇摇头,“姝君姐没有和我说过这个事情。”
  司父颇为不解,“你哥也真是,搞音乐的不也是搞艺术吗,难道他卖画儿的,就比人家卖唱的高级了?”
  “我家怎么就成卖画儿的了,”母亲笑着说,“他觉着姝君是打着游学的幌子要和男朋友出去玩,非要她暑假留在画廊一起做展,姝君脾气也犟,怎么说也说不听。。”
  司父不大服气,“当年我俩处对象他不也嫌弃我来着嘛。说什么,司家做生意,光一身铜臭味没有半点艺术修养。算了算了,不说他了。”
  母亲两手一拍,合掌笑眯眯打断他道,“情况不一样呀,既然都说算了,那过去的事也不提了。”
  对外霸总形象的司父本质却是个妻管严,老婆开口要他不提旧事,心里骂骂咧咧,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闭了嘴,低头吃饭。
  母亲问了些司沈然工作上的问题,司沈然他都会耐心地回答,遇到他们听不懂的地方也会尽力解释。
  司母对理工科一窍不通,但听司沈然聊他的研究时,还是会努力理解,即使完全听不明白,也会微微笑着点头。
  这时司沈然放在桌上的手机震起来,来电显示是陌生号码。司沈然微微皱起眉头,他放下筷子,用餐巾擦擦嘴角,接通电话。
  “喂,你好?”
  “喂,你好,是司老师吗?我是陆小屿。”电话那头陆小屿有些紧张的声音传过来,司沈然眉头一松,脸上不自觉带上笑意。
  在母亲诧异的目光里,他抬手表示歉意,起身走出了小客厅。
  “是的,是小屿吗,怎么了?”
  听到这个称呼陆小屿像是更紧张了,“那个,打、打扰您休息了。是这样的,我发现您的外套放在我车子后座上了,我给您送过去?”
  “没有关系,周一再拿给我吧。”
  “哦…好的。”
  “这种事情,微信上说就行。”
  陆小屿怕他不高兴,又磕巴了,“噢,好、好的。对不起,打扰您休息了。”
  司沈然低声笑了笑,“没事的,周一见。”
  挂断电话,他把陆小屿的号码添加进通讯录。
  再回到餐桌上,父亲在埋头吃饭倒是没什么反应,母亲看眼他的神情有几分期待,“小然,你心情挺好,是谁呀?”
  司沈然说,“实验室的同事,工作上的事情。”
  “噢…”母亲有点失望地收回目光,忍不住有些失望似的叹了口气,“唉。”
  母亲欲言又止,一听她叹气,不想被卷进去的司父装作收到了工作信息,拿起手机目光炯炯有神,像是认真地在处理紧急工作。
  司沈然明白她想说什么,放下了筷子,静静地等待她开口。
  果不其然司母喝了口白葡萄酒,开始感慨,“都三十岁了呀。什么时候能带个人回家,我一定亲自设计一套珠宝欢迎。”
  放在以前,面对母亲这种感慨,司沈然大概率会表示无奈然后跳过这个话题。
  “万一,”司沈然停顿一下,像是认真思索了一番后接着说,“这个人不喜欢珠宝呢?”
  司母眼神一亮,立马改口,“那喜欢什么?跑车还是赛马?纯金的跑车我们工作室也不是不能做。”
  司沈然的父母向来很开明,特别是珠宝设计出身的司母,有的时候更是开明过了头。
  原先司母呼朋唤友,给司沈然介绍几个家世背景优秀的女孩,其中一个反而开导司沈然,让他认识到自己真正的取向,司母得知后又连夜联系闺蜜,接连介绍了十几个男孩。
  那段时间司沈然收到的相亲照片,跟连连看似的排排列在他面前,司沈然只能借口工作太忙,回绝了大部分。
  他和正看手机的父亲对视一眼,父亲目光闪烁,战术性地咳了两声,“咳咳,纯金太软了,啊不对,之前不是你闺蜜给介绍过几个吗?”
  “我原先看照片,觉得还都长得不错,可是,这脾气性格确实都不太好。”司母摇摇头,“之前馨馨介绍的那个小男生,骂人也太厉害了些。一看就知道不行的嘛。我看他的朋友圈,发的都是什么。骂人就算了,还多语种骂人。”
  “妈,那不叫朋友圈,那个叫ins——”
  “管它叫什么,反正都是过去式了,对嘛。那孩子到底喜欢什么?”司母接着追问,“是哪里人,多大了?哎呀真好,就怕你孤孤单单的。”
  “我刚说的是万一,”司沈然摊开两手,“只是万一。”
  司母说,“我要求真不高,你好歹能带个活人回来就好,他喜欢什么都行,我们老司家什么都给他。你说是吧老司?”
  父亲本想通过看手机装出忙于工作的样子,蓦地被点名只得放下手机,手机界面还没来得及关,“啊?”了一声。
  “啊什么啊?我还不知道么,你怎么又开始刷短视频的直播了?是不是又要在直播间买东西,都不听我说话了。”
  司父连忙否认,“我不是,我没有,我都听到了。”
  “那我刚说的对不对?”
  父亲心虚地关上手机,“都行都行,小然,就听你妈的,赶紧的。”
  “什么,你就没听进去,我刚明明说的是……”
  晚饭结束后,父母拉上司沈然,去给司羽阳切蛋糕。
  刘叔把宅子里的灯都关了,只留院子的装饰灯。
  灯带闪烁如星辰,司沈然和他们一起陪弟弟唱完生日歌、切蛋糕,又聊了会儿天。
  几个想去阿国念书的同学围着司沈然,咨询阿国的大学和专业。司沈然对本科留学不大了解,只能拣自己专业方面知道的事情说。
  两兄弟的父母很好,吃完蛋糕后手拉手去旁边中心公园散步,说吃多了去散步消消食。
  司沈然独自回到屋子,先去室内恒温游泳池里游了几个来回,才回到自己许久没回过的房间。
  司沈然年初表示要回海市工作,随口说了句周末有时间可以回家住,于是司母把他的卧室重新装潢翻新,换了新的家具床品。
  他洗完澡,换上了家居服。
  再出来时发现手机上的消息又堆满,他拿毛巾搓着头发,站在窗前看消息。
  三楼俯瞰院子一览无余,草坪依然热闹无比,司羽阳和他的同学们玩起了手持的烟花棒,烟雾里哔啪作响的火光四射。
  草坪上年少的孩子们脸上笑容洋溢,无忧无虑地,在烟雾中挥舞烟火,司沈然沉默地看着烟火燃起,再化为灰烬散落,只有烟气残留在空中。
  他对烟花印象不怎么深,他却记得五岁生日时,父母带他去游乐园玩,晚上的那场烟花秀。
  司沈然出生在夏至,日照时间很长,是盛夏的起点,他本人性格倒是和这节气没什么相似之处。
  相比起他,母亲玩得更开心。几乎每项他能玩的游乐设施,母亲都要父亲和他陪着,从早上入园一直玩到了晚上的烟火秀。
  那时他已经困得不行,父亲背着双眼快眯上的他,和戴着米老鼠发箍的母亲一起,看五彩斑斓的烟花在城堡上空绽开,烟花绚烂华丽,灯光秀璀璨夺目,周围的人在欢呼雀跃,他却无法感知到母亲的快乐,反而因为太困撑不下去,即使烟花炸开声响震天,他依旧闭上眼,睡着了。
  最后他只记得父亲单手托着他,腾出来的手和母亲十指相扣,轻轻地摇晃,一起哼着那会儿时下流行的曲子,和人流一道慢慢离开游乐园,游乐园灯火渐行渐远,连同母亲的笑颜一起,变得非常遥远朦胧。
  在国外时,他一天的时间只分为两部分,四个小时的睡眠和近二十个小时的工作。
  工作就像是走在没有永远尽头的路上,他像上了发条的机械车,目地的永远是实验室,很少注意到工作之外的东西。
  母亲工作很忙,但几乎每天都会打来电话,和他聊聊生活和工作,通常通话时间都维持不到一分钟,他们实在都太忙了。
  直到一天,司沈然每每想起那日,觉得那是他人生中少有灰暗的时刻。
  他的好友路易斯,凌晨倒在研究室里,屋里两块白板都写满了推导公式,邮箱里堆满还未来得及回复的工作邮件,出差安排到了半年外,但人已经再无法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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