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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的言辞背影一僵。
“你怎么知道我不要他？”
身后传来赵易诚的冷笑，“一晚上勾三搭四，如果你在乎他会这样？”
这话言辞很不爱听。
他回到桌面把垃圾袋往桌上重重一放，“老板也不能随意干涉员工的私生活好不好？还有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勾三搭四。”
赵易诚抬起眼睛，反正那眼神充满了嘲讽和不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昨晚上你一直跟李源搂着脖子喝酒，之后又跟赵昌靠一起唱歌，再后面跟陈峰滚到一起笑，最后还把手搭我肩上。”
言辞真的要吐血了，男人跟男人不就这样吗？
女人跟女人还手牵手，难道街上牵手走的都是女同？
“我为什么要在这里跟你一个宇直加普信男聊感情问题，简直有病，下午我就搬出去，周一见面我们还是工作好搭档，这段时间谢谢你对我和我家庭的帮助。”
言辞拧着垃圾袋就走。
“你就是这样。”
他那样？
言辞不解地看着赵易诚。
赵易诚露出一抹哀伤的笑容，“不管别人为你做多少，一句谢谢，一句对不起就划清界线，言辞，你才是最会做生意的人，也是最冷情的人。”
直到赵易诚的房门关上，言辞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
别的不说，赵易诚在他父母最困难的时候出手相助，刚才那些冷血的话就不该说出来。
何况赵易诚只是问他感情问题。
作为老板，作为朋友，赵易诚不能问吗？
赵易诚只是问的方式不对，问到言辞最不想面对的那段感情。
但赵易诚本身并没有错。
或许在赵易诚这种宇直眼里，得知他是同性恋后，理所当然把一切男性当作言辞可供选择的对象，自然言辞昨晚的那些行为在他看来就是撩骚。
言辞叹了口气，终于拎着垃圾袋下楼。
下午时，他主动敲响赵易诚的房门。
言辞亲手做了四菜一汤。
给赵易诚舀汤时，言辞诚恳地说，“你说得对，以后跟男同事相处我一定注意方式，虽然同性恋不多，但保不齐里面就藏着一个，我没那意思万一人家误会就不太好。”
赵易诚的脸色总算好了些，矜持又骄傲地端起碗筷。
言辞看他那臭德行差点笑出来。
“承哥，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能为你学姐守身如玉三十多年。”
言辞真没看出赵易诚是个那么保守的人。
赵易诚含糊的嗯了一声。
吃饭时两人都不说话，气氛又一次安静下来。
言辞本着赔礼道歉的心思，开了瓶红酒。
他可不敢开洋酒，担心赵易诚又发酒疯。
酒过三巡，脑子有些轻飘飘，正是聊天好时机。
言辞仗着脸皮厚，给赵易诚道歉，又说了自己的心路历程，主要解释自己还没有同性恋的自觉，男人在他眼里就是男人，不是竞争对手就是兄弟。
赵易诚的脸色确实缓和很多，大约觉得自身危机终于解除。
“那你还搬吗？”
当然想搬，言辞已经预约明天看房。
看着赵易诚的脸色，言辞委婉开口，“承哥，我觉得……”
“是个男人你都会喜欢？”
言辞捏了捏拳头，缓缓吐出一口气，“不搬，这里住着挺好。”
赵易诚点点头，给言辞斟上满杯红酒。
喝到后面言辞有些上头，“你别收拾，明天我来弄。”
正要进浴室，一直坐在餐桌旁独酌的赵易诚再次开口，“你想过复合吗？”
言辞晕乎乎的想，跟谁，樊尘吗？
他们在两个世界，怎么可能复合？
这辈子都不可能。
言辞有些黯然的摇摇头。
“为什么？”
言辞觉得赵易诚真搞笑，自己的感情问题都没解决，倒关心起他。
但言辞一直没有倾诉对象和机会。
“性格不合，他很霸道，说难听点就是控制狂，暴力狂，我是个人，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现在宠物都有保护法，跟他在一起我随时都提心吊胆，担心哪句话不对他又会对我实施暴力，跟他在一起我无时无刻不想逃得远远的。”
赵易诚沉默了很久，言辞正要关门，凝涩的声音从昏暗的餐桌旁传来，“他暴力你？”
浴室光在地面落下一条光带，光带之上的赵易诚像一座凝固的雕像。
竟与樊尘有几分神似。
言辞摇头苦笑，缓缓关上浴室门，“性暴力算不算？”
躺回被窝言辞长长松了口气，他也是向兄弟出柜的磊落人了。
不知道父母那边能不能出柜。
但他又不考虑再找一个，好像出不出柜意义不大。
到时候再说吧！
睡到半夜言辞模模糊糊发现身旁又多了一个人。
他想醒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太多，身体根本不听使唤。
更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对方似乎一直盯着他的脸，微弱温湿的气息洒在他的脖颈里。
一想到对方是赵易诚，言辞就有种黏腻潮湿的恶心感。
对方看了他很久，久到言辞快要进入梦乡。
一双手伸过来将言辞搂入怀中。
言辞呜呜想哭，能不能来个人把赵易诚拖出去。
被个男人抱在怀里好恶心。
好在对方并没有下一步动作，言辞的手指触碰到柔软的面料。
对方穿了睡衣，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赤身裸体。
这种界限感让言辞产生轻微的安全感，意识再也熬不住沉下去。
早上醒过来，言辞一边给中介打电话一边冲出去找赵易诚算帐。
咔啦！
门居然反锁着。
言辞愣住。
他锁了门，这么说昨晚赵易诚根本没进来，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您好言先生，您又想看房了吗？”
“我，我打错电话了，不好意思，再见！”
挂掉电话言辞躺回床上发呆，片刻后他冲着天花板一阵拳打脚踢。
他已经好久没想起樊尘，都是昨晚聊得太多。
梦境才变得那么荒诞离奇。
他要工作，他要忘记樊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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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上本垒的宝子们放心，像包工头那种小气吧啦占有欲爆棚的人，怎么可能便宜别人，不然第一天晚上就不是搂搂抱抱这么简单，一定送小言言一个大O，哈哈哈哈哈！
第53章 53
言辞直接溜回公司加班，他跟赵易诚虽然没什么，但一整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就很尴尬。
继续聊情感问题？
还是算了吧！
或者坐在沙发上一起看球赛或者电影。
光是想想就恶寒。
临近中午正要点外卖，赵易诚的信息发过来。
老板：在哪儿？
言辞：公司加班。
老板：没加班费。
言辞对着手机屏幕死劲戳了好几下。
言辞：反正没事做。
老板：下楼。
言辞：？
老板：子洲街33号千叶集7号包间。
这是公司附近一家口碑不错的新菜式餐厅，附近公司高层都喜欢去这里就餐。
言辞默默关掉重油重辣的外卖界面。
言辞：老板真大方，谢谢老板，比心jpg.
老板：见客户。
好吧，周扒皮就是周扒皮。
言辞过去时赵易诚已经站在餐厅外。
这条街都是格调高雅的小众餐厅或咖啡厅。
法式路灯下，身姿笔挺的赵易诚就像偶像剧里走出来的霸道总裁。
赵易诚大多数时候都比较靠谱，偶尔有些二。
比如这种时候，他跟言辞见面的第一句肯定是，“我是不是帅呆了。”
言辞自然一顿彩虹屁。
今天没有，言辞小跑到面前站定时，他很淡然地看了言辞一眼，转身就走。
甚至眼神中隐隐带着一丝不耐。
就像……就像樊尘看那位赵助理一样。
赵助理好像是樊尘身边众多贴身助理中最不受待见的一位。
但很奇怪的是，不受待见的赵助理时常能坐在樊尘的身旁。
所以，赵助理跟其他助理的工作职责有很大区别。
别的助理类似于皇帝身边的大臣，赵助理是太监？
那么他现在等同于……赵易诚的太监？
我去！
不一会儿赵易诚约见的客户抵达。
言辞看见对方时不由一愣，这不是投行的陈总吗？
据说是位预约排到一个月后的矜贵人物，赵易诚怎么请动对方的？
言辞没多想，只当他住院时赵易诚搞定的对象。
言辞打起精神应对。
很快言辞就知道赵易诚要干什么，他想给手里这个项目重新找投资方。
上家投资方给的条件不错，虽然言辞相信自己能让项目出现质的飞跃。
但赵易诚会不会太冒险？
投资上的事情言辞不是很懂。
只知道他们从资金谈到经济学，又从股票谈到法律。
一场会面只用了两个小时不到，效率非常高。
临近尾声，陈总突然望向言辞。
“这就是你的秘密武器？我可听说他昏迷了半年。”
“已经醒来快三个月。”言辞露出镇定自若的笑容。
赵易诚仿佛没听见陈总语中的质疑，“这个项目的技术总负责人我打算用他。”
直接启用投行最质疑的人选。
不是赵易诚太蠢，就是太自信。
这两种人选都不是投行愿意合作的对象。
但是资料他们已经反复核实，技术可以说在行业内处于顶尖。
也不知道赵易诚这么一家小公司从哪儿弄来的技术人才。
言辞的资料他们也有，但不详细。
毕竟在此之前言辞还算不上技术大牛。
但投行就是一个风险领域，要的是负责人精准眼光和对未来的预判。
陈总看着赵易诚，三十出头，正是男人最好的年华，手里的公司在他看来排不上名号，但对这个年纪的男人来说实属能力出众的表现。
赵易诚像他见过的所有优秀年青人一样，眼光长远，胆量够大，勇于冒险。
同样也敢承受冒险失败带来的风险。
但又有所不同。
这名年轻人眼中没有那种疯狂劲，他淡定从容，甚至有些轻慢，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里，这是一种矛盾的体现，让陈总为之好奇。
不过来日方长，陈总压下心中的疑惑。
而赵易诚极力推荐的技术总监也很有意思。
陈总很少在电脑工程师里看见如此清爽干净的人，甚至谈得上漂亮。
特别那双眼睛，黑白分明，清澈见底，仿佛从未被这个世界浸染过。
笑起来时露出一对小虎牙，像不谙世事的少年，谁都看不出是个二十八岁的青年。
挺有意思。
“希望我们合作愉快。”陈总主动站起来伸出手。
赵易诚站起来回握。
等人带着秘书离开，赵易诚回头就看见言辞瘫在椅子上喘粗气。
“怎么不提前告诉我是投行老总，我第一次见这种大人物，吓都吓死了。”
“第一次？”赵易诚嘲讽地看着言辞。
言辞并未听清，屁股一撅从椅子上爬起来。
“干饭干饭，承哥，这家的蜜汁鲍鱼听说又贵又好吃，你居然也舍得点，今天真是有口福了，快快快……”
扒饭的言辞就听见赵易诚带点怨念的声音，“你从未没吃过这些？”
对呀对呀！
一只鲍鱼卡在喉咙，言辞突然就觉得不香了。
这个世界确实没吃过，但是那个世界……
看着扒饭速度明显慢下来的言辞，赵易诚端起碗筷。
一只鲍鱼，两只鲍鱼，三只鲍鱼……
还沉浸在那个世界美食的言辞，骤然发现老板快把鲍鱼吃完了。
太可恶了，吃饭时搞什么心态。
言辞一筷子下去戳中两只鲍鱼。
又一筷子带走两只。
还剩最后一只。
两双筷子同时插进肥美鲜嫩的鲍鱼里。
言辞划拉了一下，赵易诚居然不松筷子。
“老板，我都是技术总监了，是不是要提高一下待遇？”
“我是老板，你为什么不尊重我一下？”
言辞知道，老板的中二病犯了。
“像您这样尊贵的老板怎么能吃鲍鱼？您就应该吃日本和牛，爱马斯鱼子酱，蓝鳍金枪鱼，阿尔巴白松露……”
就在言辞准备放大招先舔一口时，赵易诚收回筷子。
身旁传来若有若无的笑声和一声低语，“也不是什么都没记住。”
周一例会赵易诚告诉大家另选投资人的消息。
得知帮他们把控投资方的居然是行内泰斗的投行公司，大家兴奋得把资料丢的到处都是，言辞恍然察觉这是赵易诚刚谈的？
一个周末？
半年不见，赵易诚这么牛逼了？
恰逢赵易诚经过办公区，闹腾的办公室顿时安静下来。
直到人家关上办公室的门，言辞身旁工位的同事抓住言辞的胳膊。
“言哥言哥，有没有发现老板变得不太一样？”
言辞摇头。
那双眼睛清澈得仿佛未被文明浸染过。
前面工位的同事转过来，“我也发现了，好像签了这个合同后，老板的气场一下强了八百倍，之前也厉害，但怎么都有点创一代的土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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