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算了。”我看眼时间,这一通去而复返,现在已经快要十二点,“赶紧洗澡休息吧。有多余的浴袍、浴巾、睡衣之类的东西吗?”
“浴液毛巾都在主卧洗手间的抽屉里,都没开封,自己挑吧。”
“听你这么说,感觉数量有很多。”
“有品牌方送的,也有粉丝送的。洗浴用品应该跟我的香水味道一致,如果不喜欢,我再去储藏室找找别的。”
“不用麻烦啦,我自己都还在用舒肤佳。睡衣也有多余的吗?”
一秒前还回答得很快的洹载突然卡壳,我看着他,琢磨着,问出疑问:“还是没有睡衣,你在家完□□睡啊。”
洹载无奈地笑:“如果你想看,我可以现在就脱。”
“那借个睡衣干嘛突然卡壳!前一秒明明还是‘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的语气啊。”
洹载闭了闭眼,呼出一口气,看着我。
这预防针打得我内心警铃大作,我忙嚷嚷:“还是你偷偷约会异性要被我抓现形了?我跟你说,你敢背着我偷吃,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不是那样,我没出轨。”
“那干嘛……”
“吴樾。”
他忽然十分郑重地叫我的名字,叫得我一头雾水,十分迷惑:“嗯?”
“我们这一次复合,如果还会面临不得不分手的境地,如果分手的理由是你受不了我,在你提出分手之前,一定要告诉我。我哪里做得不够好,给我一个改正的机会。千万不要直接放弃我,否则我会……”他顿了顿,喉结蠕动,寻找着合适的词汇,认真地看着我,“我会受不了。”
“等等,为什么借个睡衣而已,我突然感觉事情变得特别严重?”
洹载忽然一笑,放开我的手:“我的衣帽间里……有你能穿的衣服。”
手指空落落的垂在身侧,我感觉有点奇怪。但是看洹载的表情,那么坦然,又完全没法朝着他出轨的方向思考。
我真的开始好奇我会在衣帽间看到什么了。
于是我喊着:“时间真的不早了!洗澡睡觉!”头也不回飞速冲进洹载的房间。
衣帽间,很醒目,就在房间进门右侧,跟左侧的独立卫浴间遥遥相对。面积……我觉得……跟我现在住的别墅小房间差不多……不愧是几十年的豪宅。
我环顾四周,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男士皮包,男士皮鞋,男士手表、领带乃至一些运动服装,都分门别类陈列在透明的柜门内。
衬衣、T恤、裤子、大衣根据季节分开列式,还有很多吊牌都没来得及剪掉,坠在衣服下摆。
完全是一个正常的衣帽间啊。
洹载在紧张什么?
怕我说他乱花钱吗?
我左看右看,看到疑似睡衣的柜门,没有碰没拆吊牌的衣服,顺手拿了一套最外侧的棉质长袖长裤睡衣。
简单在身上比划了一下。果然是洹载的款式,很简单大方,裤子对我而言也有点长。
比划完就决定是这套,我刚要关上柜门,突然发现,我拿掉的这一套睡衣后面,是一套完全崭新的,一模一样的,好像只是拆了吊牌的睡衣。
……等等,如果买两件一样的,完全就是在乱花钱了吧!
我把那套睡衣取下来,颜色一致,质量一致,唯一不一致的是……
尺码。
新的睡衣,是175A。
我第一次拿的洹载穿过的睡衣,是180A。
这套175的睡衣完全没穿过,吊牌没了,应该不是要送人。
他跟我说过他的父母各自重组了家庭,那应该也有孩子吧,让弟弟妹妹过来睡个觉应该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吧。
但是……175A。
我……
我迟疑着把新睡衣比划在身上,看着裤子的长度,刚刚好。
感觉有点不对了。
我放下两套睡衣,开始翻看后面的睡衣,无一例外,都是一套洹载能穿的,明显也穿过的,后面跟着一件完全没穿过的,他穿不了的尺寸的衣服。
看完睡衣,我坐在凳子上,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情绪。
我看着眼前摆放皮鞋的透明柜,看了好一阵忽然明白哪里不对:为什么下面会有一个差不多大小的抽屉?
于是我把它们拉开,全部拉开,看到了一模一样的鞋,尺码刚好是我的。
怎么说呢。
就好像是,这个衣帽间就是为两个人准备的,只是这里起码有一半的东西,其中一个像是再也不会回来一样,从来没用过。
我开始思考,我跟他认识这一年多里,到底有多长时间是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的。
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大脑会飞速旋转。
我很快得出结论:是我们分手后,Peak9巡演中途,他告病退出,直到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三个月。
那三个月里,他在干什么?
我不愿意想他出轨的可能性,但是这些东西数量之多,足够能告诉我,在他失去我的日子里,一定发生过什么。
那又怎么样呢,都过去了,他在我们分手时候假如跟别人在一起过,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是我先放手的,我有什么资格追问呢。
重要的是现在。我想跟他在一起。
是我追求他。
我歇了好一会儿,把一切回归原样。
但我不会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我洗过澡,换上那身穿着刚好合适的睡衣,把他的睡衣挂在墙上,头发吹干,看着镜子调整好表情,出房间吗找他。
但洹载就在房门外。
他倚着墙,抱着双臂,沉默地闭着双眼。
露在外面的手指,分明在颤抖。
我调整好语气叫他:“我洗好了,你要在这洗?还是我帮你把东西拿到客房?”
洹载睁开眼,很平静地看着我,问:“看到了?”
“看到我能穿的衣服了,眼光不错。”
“全都是给你的,如果喜欢,都可以拿走。”
他这么光明正大地说,让我本来打算拐弯抹角问的心思都打消了。
对视着我的目光,他只是在笑,什么也不解释,揉把我凌乱的刘海,还有心思开玩笑:“如果想看,可以直接进来。”
“……别以为我今天不看,就是以后也不想看!”
“是吗。等那天到来,想看的话,你得帮我脱。”
他话语中的笑意恢复往常,我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还有一丝庆幸。
是的,没出轨,我不需要为这种事胆战心惊。
但……怎么看都有点问题。
即使是情侣装,这也太多了。
春夏秋冬的衣服都有,很多都不是他在代言的品牌啊。
听着水声结束,吹风机声音响起,我再次进入卧室。
洹载穿着我挂在外面的同款睡衣,吹着头发。看着我到来,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我把他按在椅子上,接过吹风机,慢慢吹着。
“如果烫的话跟我说?这是我第一次给别人吹头发。”
“不,很舒服。”
吹完头发,我直接上床,洹载看我一会儿,居然就想跑了。
虽然今天没有做好上床的准备,但是我也没让他跑掉。
洹载无奈:“你明明知道我想……”
“对,憋着。”
终于我们互相妥协,他跟我睡一张床,我跟他一人一个被子。
灯光熄灭,我们躺在床上,谁都没有说话。
我睡不着,侧头看着闭上眼的他,又看到了他放在被子外的手。
下意识就想要把它塞回他的被子里。
洹载反握住我的手,眼睛也没睁开,笑着说:“不用,不会受冻的。”
“对哦,了不起的恒温25度。”
我半抱怨地吐槽,气氛渐渐回归了,回归到白天那样。
夜深人静的夜晚,同一张床,两个被子外,我们牵着手。
就像完全见不得光那样。
“洹载。”
“嗯?”
“你一直都没告诉我,我们分手之后,你生了什么病,用了那么久?”
“现在不告诉你,以后吧。”
“为什么现在不能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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