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要怎么做呢?”
明河歪着小脑袋想了想:“下次、下次我们不乱脱衣裳了。”
肖喻道:“男子汉!”
明河接一句:“说话算话。”
肖喻欣慰地抹掉明河额头上的汗珠道:“走,回去喝点水。”
明河道:“我还想玩。”
肖喻道:“喝点水再玩。”小孩子吃、喝、玩到兴头上之后,都没有节制,所以需要大人在旁边监护。
“那好吧。”明河答应。
“走。”肖喻起身。
“我还没有和哥哥姐姐告别呢。”
“那你告。”
“哥哥姐姐,我要回家喝水了,一会儿再见哟。”明河向其他小孩子挥着小肉手。
“明河再见。”
明河这才蹦蹦跳跳地跟着肖喻回到了小河子酒楼。
“哥哥!”蛋子跑出来迎接。
“弟弟,我抽了好多下陀螺!”明河赶紧炫耀。
蛋子和明河学了很多说话方式,最流畅的一个方式,就是夸奖别人:“哇,哥哥好厉害!”
明河开心道:“嗯,我喝了水还去。”
“快去喝水吧。”肖喻道。
“明河,蛋子!”余桐桐的声音传来。
几人回头就看到余桐桐穿着粉色的衣裳跑过来。
蛋子道:“桐桐,你回来啦!”前两日,余桐桐跟着奶奶去走亲戚了,今日才回来。
“桐桐,你真好看。”明河道。
“我奶奶也说我好看。”余桐桐从怀里掏出三块糕点:“小舅舅,明河,蛋子,这是我和奶奶买的,给你们吃。”
“桐桐有心了。”肖喻接过来。
明河和蛋子一起道:“谢谢桐桐。”
“我要去看爷爷。”余桐桐朝后院跑。
明河也不想着抽陀螺的事儿了,和蛋子一起追余桐桐。
“慢一点慢一点。”肖喻一边喊着一边跟着上去。
张五端着菜过来。
“张五,这么早就有客人了?”肖喻问。
“嗯,两位,都在楼上,点的是咱们的招牌菜。”
“好,送去吧。”
张五端着地软炒鸡蛋、板栗烧鸡、什锦杂菜、一包春色、两碗米饭和一壶酒来到楼上裴燕礼和陆鸣的桌前,笑着道:“客官久等了,这是我们酒楼招牌菜中的其中四样。”
“其中四样?也就是说你们招牌菜挺多的?”陆鸣问。
“是,我们东家和余大厨隔三差五就会推出一道新菜,每道新菜都能得到客人的喜欢。”说到这些张五极其骄傲,自信地将一道道菜,摆到二人面前。
“哟,真的挺不同的。”陆鸣虽然吃遍大江南北,可是看到地软炒鸡蛋和一包春色还是惊奇一番。
“味道也很不同,你们慢用。”张五拿着托盘要走。
“等一下。”陆鸣喊住张五问:“刚刚楼下的小郎君是谁?”
张五向楼下看了一眼,然后问:“你说,刚刚和三个孩子一起的小郎君?”
“对。”陆鸣点头。
“他就是我们的东家。”
陆鸣惊住:“这么年轻?”
“虽然年轻,但是厨艺高超,店里的很多招牌菜都是他做的,还有隔壁的小河子早食店也是他的。”张五笑着介绍道。
陆鸣道:“这么厉害,他多大?”
“不及弱冠。”
“果然不大,他是不是家境很好?”虽然肖喻衣裳穿的很普通,但是长相出众,气质沉静又从容的样子,像是受过很好的教育一样。
“什么家境啊,他无父无母无亲的,一个人白手起家的。”
裴燕礼闻言瞥了张五一眼。
“牛牛牛。”陆鸣不由自主地冲张五竖大拇指。
张五心里涌出得意,问:“客官,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陆鸣道:“没有了,多谢你答惑。”
“没什么,你们慢吃。”张五走了。
陆鸣激动地道:“燕礼,那个小郎君太厉害了吧,不及弱冠,不靠家人,就开了小河子早食店和小河子酒楼。”
“嗯,确实比你厉害多了。”裴燕礼淡淡道。
“……不会说话,你可以不说。”陆鸣拿起筷子,夹一筷子地软炒鸡蛋到口中,地软爽滑清脆,鸡蛋绵而有嚼劲,青椒清甜爽口,混在一起有一种独特的鲜美,他不由得瞠目:“燕礼,这菜……”
裴燕礼点头。
“太好吃了!刚刚那跑堂的,是不是说这菜是他们东家做出来的?”陆鸣问。
“好像是。”
“那他这个东家也太厉害了!”陆鸣道。
裴燕礼不打算接话痨陆鸣的话,有前来吃饭的客人却接话了,道:“是啊,肖东家做的每一道菜都好吃!”
听到有人同自己说话,陆鸣赶紧道:“这道地软炒鸡蛋就很好吃。”
“我刚刚看他带孩子呢,你吃的应该不是他亲手炒的,他亲手炒的更好吃。”
“是吗?!”
“还有春笋腊肉汤、酸菜鱼、地软包子各个都是绝味,所以小河子酒楼才开了短短两个月,已经让望月酒楼生意跌了一半,就是因为年纪轻轻的肖东家厨艺精湛!”
陆鸣一听,侧着身子和那客人聊起来了。
那客人又说很多小河子酒楼和望月酒楼的事儿。
陆鸣越发觉得这个肖东家了不得,没一会儿到了饭点,楼上楼下坐满了客人,陆鸣也不好和客人再聊,他边吃边看热闹:“我从来没有看到哪个酒楼生意好成这样。”
裴燕礼点头认同。
“桌子都坐不下来。”陆鸣指着楼下道:“看,跑堂的不够用,三个胖娃儿还上场招待客人呢,真好玩。”
裴燕礼低头向下来。
“客官,这里坐不下来,我带你们去隔壁吧,隔壁是小河子早食店,也是我们的店。”明河带着几个客人去隔壁。
蛋子和余桐桐也带客人到隔壁。
张五快步跟着去点菜。
两个店面都坐满了客人。
裴燕礼问陆鸣:“吃好了吗?”
陆鸣道:“再点两个菜吧。”
“下次吧。”裴燕礼扬手结账。
张五正好点菜回来,见廖掌柜在忙,他迅速过去结账:“客官慢走,慢走。”
裴燕礼和陆鸣刚一起身,桌子还没有收拾,立马客人坐到了跟前,陆鸣不由得愣一下。
裴燕礼很淡定道:“走吧。”
陆鸣只好跟着裴燕礼下楼,一抬眼看到门口出现四个捕快。
二人动作一顿。
陆鸣立马警惕起来,收起日常的散漫,警惕道:“这些人来干什么的?不会是——”
“静观其变。”裴燕礼从容道。
“梁捕头,来吃饭啊?”有客人打招呼。
为首的梁捕头理也没理,一脸冷峻。
他身后小孙,小声道:“梁捕头,正是饭点,要不,咱们等一会儿再过来吧。”
“你想违抗命令吗?”梁捕头问。
小孙不敢作声了。
张五赶紧上前,笑着迎接:“梁捕头,真是蓬荜生辉啊,里面请。”
梁捕头动也不动,道:“我不是来吃饭的。”
张五脸上的笑容一凝:“那梁捕头,你——”
“把你们酒楼的东家肖喻和余大厨余正清喊出来,和我走一趟吧。”梁捕头声音不大却也不小。
不但张五听到了,旁边的客人也听到了,不由得安静下来,其他客人莫名地跟着噤声,一时间落针可闻。
张五愣一下,他知道酒楼生意,于是压着心里的不安,微笑着对客人道:“没事儿,梁捕头有些事儿问我们,没事儿,大家吃好喝好啊。”
见张五脸色没什么异样,酒楼里逐渐恢复热闹,但仍旧有不少人朝这边看来。
张五问:“梁捕头,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捕头道:“把他们两个喊出来再说。”
“你先坐一坐。”张五尽量想到事情的影响降低。
梁捕头想去坐一坐,忽然想到什么,最后只往旁边站了站,并没有坐下来。
张五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跑去厨房找肖喻,快速地说了这事儿。
“为什么找我们?”余大厨不解地问。
“不知道,平时里爽朗的梁捕头,今日特别严肃,非要你们去了,他再说。”张五道。
肖喻沉思。
余大厨问:“肖喻你做什么了?”
“我整日都是围着早食店、酒楼和孩子。”肖喻道。
余大厨自己也没有做出格的事,他道:“难道又是……”
“姚掌柜。”肖喻接话。
“现下怎么办?”张五着急道、
“我们去看看。”肖喻道。
余大厨赶紧将锅里的一道菜盛出来,然后交待许大厨和汪大厨两句,接着和肖喻一起来到梁捕头跟前。
“走吧,去县衙。”梁捕头道。
肖喻道:“梁捕头,不知我和余大厨犯了什么吗?”
“有人状告你们违法大靖经商律法。”梁捕头面无表情道。
肖喻问:“具体是哪一条?”
梁捕头道:“这个我也不知,你们到了县衙就知道了。”
县衙传人,不得不去。
肖喻知道自己躲不掉了,他两辈子都遵纪守法,这辈子却要进县衙,挺新鲜,也挺慌的,但他知道自己是这个酒楼的主心骨,必须镇定,于是快速地进行一番心理建设之后,镇定地对张五道:“张五,我得去县衙一趟,酒楼交给你。”
这一走走两个,都是酒楼的主心骨,张五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肖喻想了想,道:“许大厨和汪大厨做招牌菜还不熟练,但做其他菜不错,你问一问客人愿不愿意吃其他菜,如果不愿意,那就让他们等……等我和余大厨回来再来吃。”
余大厨点头。
“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肖喻道。
张五忙问:“什么事?”
肖喻心里最牵挂的自然是孩子,他道:“一会儿,你把桐桐送回余家,帮我带着明河和蛋子,要是实在吃力,就找沈姐或者月娘帮帮忙。”
张五点头:“好。”
肖喻又道:“傍晚我和余大厨回不来的话,你去金府找金少奶奶,和她说明我这边的情况。”他将袁老爷给的牌子,交到张五手里。
张五紧紧握住:“好,还有什么事情?”他已经完全慌乱了,不知道该做什么。
肖喻道:“没什么了,最重要的是明河和蛋子。”
“嗯,我会好好照顾他们。”
肖喻点点头,看向梁捕头,道:“走吧。”
梁捕头几人带着肖喻和余大厨走出小河子酒楼,引来不少行人侧目。
明河、蛋子和余桐桐从小河子早食店出来。
“小舅舅和爷爷去哪儿呀?”余桐桐好奇道。
平时里梁捕头等人的形象温和正直,所以明河和蛋子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大喊:“小舅舅!爷爷!你们去哪儿呀!”
“你们去哪儿呀?”余桐桐跟着问。
不待余大厨说话,肖喻如平常一般微笑道:“小舅舅和爷爷去给人做一顿饭,很快就回来。”
“我也去!”三个孩子一起道。
“不行的,酒楼太忙了,你们得去帮帮张五叔叔,一会儿小舅舅回来,要看看你们做得好不好喔。”肖喻声音还是一如往常的温和道:“做得好,就给你们一人买一串糖葫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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