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遥发了个哭泣的表情包,说:“那倒不用,就是好多天没见了,回来就把人弄生气了,愁得慌。”
高渠说:“那你陪他出去走走吧,你上次说的那个商场,就在那边附近的天桥下面新建了一个公园,人很少,这几天还凉快,约个会,什么都好说。”
梁疏意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外卖也到了,江知遥为了哄他开心还点了慕斯蛋糕,正吃着饭蛋糕送到了,江知遥赶紧跑出去拿了过来,很明显的在讨好他,说:“这个我听我同事说的,这家的蛋糕好吃,待会儿你尝尝。”
梁疏意看看他,笑了下,说:“我不生气了,你不用这么害怕。”
江知遥凑过去靠在他肩上,说:“你刚回来,我就想跟你待在一起,结果还把你惹生气了,我当然害怕了。”
梁疏意哼了声,说:“你也知道我刚回来,这么多天没见面,回来就要听你那些风流趣事,还不准我生气?”
江知遥忙说:“我真没有,我就是前段时间在和高渠商量,想着等什么时候去看看方虞,但是这段时间方虞都没有跟我们联系过,所以我们也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他,就是为了这个事,才总是往酒吧跑。”
梁疏意侧过头看他,说:“你想去哪里玩都可以,我也不会为了这种事跟你生气,但是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所以我不想你身边还有一些扯不清楚的东西。”
江知遥忙点头,说:“我知道,我们一会儿出去走走吧,我听说附近的那个天桥下新建了个公园,你想去看看吗?”
梁疏意已经把慕斯蛋糕打开了,往江知遥嘴里喂了一口,说:“都行。”
江知遥吃了,笑说:“真的很好吃,就是有点太甜了。”
梁疏意自己吃了一口,说:“是挺好吃的,很甜吗?我觉得正好。”
江知遥就笑,说:“你爱吃甜的,那下次尝尝他们家的芒果千层,我怕你不爱吃,就没买多。”
梁疏意摸了摸他的脸,说:“我准备参加明年的麦捷大赛,你在网上看过我的作品,应该也知道别人对我的评价。那些人说我不发表作品,不办画展,是因为当初那场琪罗大赛就是我的顶点了,这次如果拿不到名次,这些评价就真的再也收不回去了。”
江知遥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说:“那你害怕吗?”
梁疏意笑了下,说:“我以前以为我是不怕的,但是最近这些日子仔细想了想,我还是在意的,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但你不还是决定了要参赛吗?比赛总不会只举办一次吧,就算一次拿不到,那也不能证明什么。”江知遥说着又往他身上靠了靠,说,“而且你也没有荒废,就当测试一下,也没有什么。”
梁疏意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说:“可能我还是看得不够开。”
江知遥就笑,说:“虽然我话是这么说,如果要我自己来做选择,我也会害怕的,毕竟很难不去在意外界的看法吧。”
也不等梁疏意再说什么,江知遥就说:“好啦,先不说这些了,吃过了我们就出去逛逛吧。”
梁疏意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好啊,你又要把我往哪个小黑路上带?”
“什么叫小黑路啊?”江知遥想起来那天的事情,也有点尴尬,说,“那次真不是故意的,我没有这么多小心思!我什么心思你一眼都能看出来,你看你看,我是搞那些歪门邪道的人吗?”
梁疏意笑起来,说:“你是在拐着弯说你自己心思单纯吗?不害臊。”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啊……”江知遥不知道该怎么辩白这个事,无奈道,“反正这个事你要天天拿出来说,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梁疏意乐个不停,说:“好啦,你带我去那种黑布隆冬的地方我也跟你去了,你怎么还不高兴呢?”
“我不是……”江知遥一头扎到他怀里,无奈地嚎了一声,突然低声说,“你再这样,我没有那种心思也要有了。”
梁疏意哦了声,说:“我又没说不准你有。”
江知遥仰起头看他,笑说:“真的假的……不会是你诓我吧,就为了以后好嘲笑我吧。”
梁疏意哼了声,说:“不信算了,还走不走,再不走卖夜宵的都要关门了。”
江知遥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拉着他就要走,说:“快点快点,不过先说好,那地方也是别人告诉我的,我也没去过,是不是小黑路我也不知道,反正不管是不是,我都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回头又嘲笑我。”
梁疏意揽着他的腰,说:“逛完小公园,想去吃花甲粉,去不去?”
江知遥拉着他的手,说:“梁老师想吃什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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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的内容在缓慢修文中
第39章 迷失
暑假的时光过得飞快,开学后江知遥也没有搬回学校,仍然住在公司,学校的那些冗杂事务都逐渐离他远去,取而代之的是忙碌个没完的现实生活。不过只是过了几个月,江知遥却觉得自己做乐队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偶尔会被其他乐队邀请过去客串,但他仍然没有什么归属感。
而且客串也是他们解散后一个多月的事情了,江知遥在那段时间里甚至不碰吉他,连答应好的要给梁老师弹的那首歌也没拿出来表演过。
但是即使后来江知遥继续弹琴,他还是没有把自己写的那首歌弹给自己的告白对象听,梁疏意对此很奇怪,但江知遥给出的答案就是:“我紧张。”
两个人从一开始说先试试能不能在一起,到现在在一起了这么久,已经足够熟悉和融洽了,梁疏意也没有觉得生活中多了个人有什么不便,而且一周都见不上几面,倒把人吊得更加情意深厚了。
江知遥一直不肯在他面前弹琴,那只口琴倒是时常拿出来吹首小曲,周日上午江知遥起床后就坐在阳台一边吹风一边吹他的口琴。梁老师刚刚洗完画笔,站在他身后听了一会儿,听他停下才说:“这个旋律我没有听过,叫什么?”
江知遥这才发现他来到了自己的身后,噌地蹦了起来,慌里慌张的,说:“你都听到了!”
梁疏意一脸不解,说:“我不能听吗?你在传摩斯密码?”
“那倒不是……”江知遥一脸心虚,手指在口琴上摩挲了半天,有些懊恼,自己嘀咕道,“怎么不小心就吹出来了……”
这句梁老师也听见了,说:“什么不小心?”
江知遥又吓了一跳,说:“没有!你刚刚不是说没有料酒了吗?我去买!你想吃葡萄是不是?还要买别的吗?”
这个背影可以称得上是落荒而逃,但是江知遥还没逃窜到卧室,就被梁老师一把抓住,箍着腰跟他双双倒在了沙发上。
“你跑什么啊?你怎么看起来这么心虚?”梁疏意知道他腰上都是痒痒肉,还故意捏了他的腰,看他发着怪声要逃,笑说,“你是不是干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心不在焉的。”
江知遥立刻喊冤,说:“冤枉!怎么可能啊,我刚刚就是走神了!工作压力太大,我就是想放空而已。”
“那你刚刚吹的是什么曲子?这么怕被我听见?”
江知遥不乱动了,看着他说:“你还记得刚刚我吹的那首,是什么调吗?”
梁疏意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回想了一下,说:“好像不记得了……不然你再吹一次,让我听听。”
江知遥听他说不记得了,立刻喜笑颜开,说:“忘了就好,就像张无忌练剑,全都忘光才是最上乘的武学。”
梁疏意拍了他一下,说:“怎么满嘴胡说八道的,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江知遥终于不嬉皮笑脸了,说:“也没有什么事情,我之前不是说给你写了首歌嘛,刚刚那个旋律,就是打算弹给你听的。”
梁疏意更加不解,说:“那你这么躲躲藏藏的干什么?吹给我听也可以,你再吹一次吧。”
“可是我最开始写的时候,就是为了弹给你听的。”江知遥说着有些懊恼,说,“我中间自己偷偷弹了几次,总觉得不一样了,但是哪里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就一直没弹给你听。”
梁疏意也不跟他开玩笑了,说:“这首歌你是在哪里写的?”
江知遥回想了一下,说:“练歌房,寝室,你店里,我都写过。”
梁疏意看着他说:“不如去你熟悉的地方再找找灵感。”
江知遥叹了口气,说:“其实我觉得是我的心境变了,怎么也找不到给你写这首歌时的感觉了。”他说着自嘲一笑,说:“我写的时候,正是乐队最好的时候,但是现在,乐队解散了,我们也快要被人忘光了。”
江知遥说着看向梁疏意,说:“其实我有点害怕,我怕没了乐队,我就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了。我现在一弹琴,就会忍不住想,如果乐队还在,如果参加那档节目,如果去了上次的音乐节……以前不觉得自己有多功利,现在反而觉得自己完全是个势利眼。”
他说着就叹气:“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弹琴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梁疏意摸着他的头发,听他倾诉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不如就不弹了,休息一段时间,等你想明白了,再回去也不晚。”
江知遥眼神里仍然满是犹豫,说:“但万一这次放下了,就再也拿不起来了怎么办?”
梁疏意就笑,说:“我刚开始画画的时候,没有颜料,也没有画笔,只有铅笔,那时候我还住在他们家里。”他说着顿了顿,说:“我没有跟你说过,其实我的第一套画笔和颜料,是梁贸枫送给我的,那时候他年纪也不大,但是零花钱比我的生活费还要多。”
“我第一次用颜料画画,画完后那幅画我就送给他了,但是后来,我发现那幅画被划出了一个很大的缺口,扔在杂货间里。”
他说到这里,江知遥突然就明白过来他说的是哪一幅画,但是没有作声。
梁疏意就继续说:“我把那幅画捡了回来,后来再也没有再碰那套画笔。”
江知遥去握住了他的手,说:“你没有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梁疏意摇头,说:“不想问。”他顿了顿又接着说:“那之后我有一年的时间不再画画,直到我的一副旧画拿了青少年绘画展的一等奖,当时发了一千块钱的奖金,还奖励了一套新的画具。”
梁疏意说:“如果真的不知道你的琴还要不要弹,不如就休息一段时间,生疏了还可以练习,但是人心迷失了,很可能再也找不回来了。”
江知遥无意让他自揭伤疤,听了他这么一段往事,心里有些难过,就点了点头,开始转移话题,说:“十几岁就能拿这么多奖金,你好厉害。”
梁疏意跟他笑了笑,说:“很多故事都有两个版本,这是当时的我读到的版本,你想听听另一个版本吗?”
江知遥顿时紧张起来,说:“还有什么版本?”
“这个比赛是我当时的中学美术老师替我报名参赛的,事后拿了奖我才知道自己原来还参加了这么一个比赛,那个时候我已经不画画了,是她拿着一千块钱和那套画具过来找我。她还告诉我,说她开办了一个绘画兴趣班,邀请我去上几节课,说是拿奖的学生都可以免费去她那里上课。”
梁疏意说着笑了下,说:“当时的那个青少年比赛,只是一个全市几所中学联办的友谊赛,根本没有奖金,只有一张奖状罢了。”
这天下午梁疏意买了些水果带着江知遥一起去邹明琅家里拜访,刚按门铃大门就开了,入眼就是终于没穿正装的邹总。邹明琅脸上挂着笑跟他们打招呼,说:“哟,梁老师携家属一起来做客,不甚荣幸,快请进。”
江知遥是不好意思起来了,但是梁疏意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说:“徐老师在吗?”
邹明琅说:“知道你是特意来看她的,她怎么可能不在。”
说着他就往楼上喊了一嗓子:“妈!你的骄傲来了,快下来!”
没多会儿一个精神头很好的妇人就出现在了楼梯边,说:“听到门铃声我就出来了,你喊什么喊,没礼貌。”
看她走下楼梯,梁疏意还走过去扶了一下,徐老师跟他笑,说:“今天怎么有空过来?我听明琅说了,你准备参加明年的麦捷比赛,这是好事。”
他们在沙发上落座,邹老板还亲自来倒茶水。梁疏意说:“很久没参加过比赛了,心里其实也没有什么底。”
徐老师肩上披着纱巾,看起来很从容安定,说起话来让人莫名的平静下来,说:“怕什么,这种比赛就是让你测试水平的,不跟别人比一比,你都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够好,哪里可以改进。能拿奖当然好,拿不了还有下一次,不要太把外界的声音当回事,你画的是自己的心,不是别人的嘴。”
他们两个在这边聊艺术,江知遥跟邹明琅在另一边凑在一起剥橘子。邹明琅碰了碰他的肩膀,低声说:“进展挺快啊,他都带你来见他的老师了,有希望,有前途。”
江知遥被他一说就耳热,说:“我也是刚知道,他之前都没说过。”
邹明琅就笑,说:“他这个人,什么都不爱说,愿意说了就是好事,他的精彩故事可多了,你回去记得好好问问他——对了,你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琪罗后,他就不再参加任何比赛了吗?这个他跟你说过吗?”
江知遥摇摇头,说:“这个也有什么内情吗?”
邹明琅叹了口气,说:“你可以试着问一问,看看他肯不肯说。”
江知遥说:“你不能告诉我吗?”
“我告诉你算怎么回事,”邹明琅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想真正走进一个人的心里,就要从袒露伤口,分享秘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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