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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惑(古代架空)——四腔心

时间:2023-11-29 10:04:18  作者:四腔心
  “我会示意其他人谏言,让你去明州做知州。”
  听到“明州”二字,坐在旁边不问不说的方载文猛地抬头,见定安侯不似玩笑和嘲讽,只得暗自思虑。
  “明,明州?难道是……”
  刚刚还狼狈不堪的张轶先是吃惊,接着就乐开了花。想到明州对于定安侯的特殊之处,连连道:“张轶定不负侯爷重托。”
  顾宣武懒得再看他,让家仆进来把人请出去,等卧房的门关好了,才对方载文说正经事。
  “这次我们失了势,但也只是让小皇帝赢得了一时。算起来,距离小皇帝的生辰也没多久了,到时候刺真会遣使臣来上贡,该准备起来了。”
  赵献的生辰是六月初十,而且又是他继位后第一个生辰,为在刺真和勾兰面前显国威,总会办的盛大些。相对的,刺真和勾兰派来上贡的使臣的身份肯定也不会低。
  只不过刺真早有不臣之心,在边关一直小打小闹试探文朝国力,更是暗中盯着开战的契机。苦于太祖时签订的不起战火盟约才暂且按耐罢了。
  方载文不是张轶,脑子灵活,想的也比较全面,只是略微思考就明白过来。
  “侯爷的意思是……借刀杀人!”
  总算有个聪明人,顾宣武赞赏点头,“一旦起战火,你说根基未稳,还没来得及抓住民心,又不能安邦的皇帝要他何用?”
  心里安定没多久,方载文皱眉提醒,“可是盛鸿祯心思细腻,难保不会在他那跌跟头。”
  保皇党的领头人物哪里是简单的,单凭行卷这件事就不像是小皇帝那心智能想到的,背后少不了盛鸿祯吹风。
  这个人是顾党最棘手的。
  顾宣武也知道盛鸿祯是最需要除掉的,他神色阴翳,思虑片刻狠厉道:“生辰宴那晚定然少不了取禁烟火,灯笼蜡烛繁乱,难保不会生变故。”
  方载文听得明白了,内心狠吸口冷气。
  这是要活活烧死盛鸿祯。
 
 
第27章 贺礼
  日子过得也快,转眼贺牗已经躲了盛鸿祯月余。虽说是躲,每日上朝还是要见的,少不得被冷眼几番。他自觉做了亏心事,也不好硬凑上前。
  行卷之制如愿废除,力保刘望的张轶被贬至明州做知州。最近无大事,两党之争也消停了不少。
  快到六月,阳光充足,已经有了步入炎夏的征兆。贺牗坐在交椅上仰着脑袋,身上穿着件四合如意暗纹的象牙白长褙子,脚上勾着云纹鞋晃来晃去,眯着眼睛十分闲适。
  “明州多山,不穷但也不富足。张轶为什么能心甘情愿去那里做知州……”
  他脑子里还不可抑制的琢磨张轶被贬官的事,嘴皮子动来动去,惹得六出手上的刀片迟迟不敢落下,最后没好气道:“再嘀咕下去,这胡子天黑了也刮不完。”
  贺牗一听,倒也算听话的不叨叨什么张轶了,却又开始苦闷小皇帝的生辰礼送什么,总之那张嘴闲不下来。
  六出绷着神经,生怕刀片割伤了他,莫名的也被带着唠叨。
  “您这年龄也可以蓄须了,何故隔一段时间折腾我刮胡。”
  不说三十多岁的贺牗了,就是比他年轻的也有蓄须的,偏他迟迟不肯。
  贺牗脑袋里又蹦出自己扯了盛鸿祯胡子一事,可不得不说,蓄须的明湛更添儒雅,完全称得上一句“美髯公”。
  他继续晃着鞋子,“这样显得年轻。”
  六出用帕子给他擦去胡渣,无声做着口型。
  老牛装嫩……
  但到底低估了贺牗对他了解,嘴巴刚合上,就听他声讨。
  “又在偷偷摸摸说我,想说我老?三十余岁是正值壮年。”
  六出看明白了,无论如何这人都有他的理。
  与此同时,结束授课的盛鸿祯心里也对张轶的事惦记着。蹊跷之处不难看出。可行卷既然已经废除,明州又不富足,外表上顾党已是做足了退让姿态。若非赵献同他说查到定安侯运送的货物到了明州山林便不知不觉消失,他或许疑心不会如此重。
  顾党并非善类,步步都是有所觊觎,他们必须更加谨慎。
  思绪回归,盛鸿祯对着戏水的八哥唤道:“过来。”
  那日乌龙之后,八哥在他手里出奇的待遇高,以前都懒得理,近日愈发的去逗弄。
  八哥戏水正到兴处,虽然不太情愿,但听到声音还是扑棱着翅膀抖掉水珠落在盛鸿祯胳膊上。
  日光映照下,浸湿的黑色羽毛反射光线,无端多了蓝色的错觉。盛鸿祯自身边的碟子里捏了点鸟食,板着脸诱哄。
  “说‘巧舌如簧,颜之厚矣’。”
  几番食物诱哄外加重复下来,那八哥转着黑黢黢的两只眼睛,当真学的像模像样。
  “巧舌如簧,颜之厚矣。巧舌如簧,颜之厚矣……”
  又确认了多遍,盛鸿祯将八哥扔进笼子里关上递给玉喜。
  “还给贺牗。”
  玉喜刚走过来就冷不丁被鸟笼塞了个满怀,怔愣片刻就欢欢喜喜应下。
  这破鸟做的好事他可是都记得呢,总算要眼不见为净。
  宫城后苑里,赵献吃着福安剥好的橘子,绿荫如盖,趁的整个人懒懒的提不起劲。面前的内侍们来回忙碌着搬东西,展开小册子一个个汇报生辰礼。
  “陛下,这是江南知州上贡的十六扇双面苏绣屏风。”
  正红圆领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少年草草瞧上一眼就挥手,“下一个。”
  距离他生辰只有三天,那些地方州府的礼品前两日就全到了京城,又由内侍省统计成册核对,这会儿不过是应他的吩咐,从里面挑几个实用或不俗的出来,其他的全部充入小金库以备不时之需。
  前面已经报了约摸十来个,都没能有个满意的。读册子的内侍心里涌起紧张感,硬着头皮继续念。
  “下一个是万岁珠,祟安知州的。”
  另有内侍端着托盘走进,垫了红绸的托盘上放着打开盖子的漆盒,流光溢彩的狮子戏球金漆衬着里面一颗莹润圆滑的粉白珍珠,核桃大小已经实属罕见,更难得的是没有瑕疵。
  赵献招呼内侍走近些,拿出珍珠对着阳光把玩,初时颇觉稀奇,渐渐的又失了趣味,随手扔在木盒中。
  “拿去收好了。”
  虽然只能观赏,但珍贵异常,或是充实金库,或是拿来赏人都可。
  接连看了这么多都没能有个合心意的,赵献已经按耐不住要走人。还没来得及起身,远远地见候着的青灰圆领小内侍提着个颇有趣的物件走过来。
  他左顾右盼,拉着福安问:“那是什么?”
  福安定睛看去,过了会儿才道:“像是灯,又像是狮子。”
  好在那念册子的内侍机灵,又见陛下终于得了趣,急忙上前弓腰笑说:“是狮子灯,御史中丞贺大人的。”
  待内侍行的进了,果真是约摸小臂长,一掌宽的蓝白相间狮子模样花灯,由一根线系在木杆上提着,摇摇晃晃的很是可爱灵动。
  “快让朕瞧瞧。”
  赵献再也坐不住,还没等内侍到身边来就接过狮子灯左看右看,稀罕的不得了。
  报册子的内侍长吁一口气,又不禁感叹那些地方知州费尽心思送贵重精致的博陛下欢心,哪知最后被御史中丞贺牗的一个狮子灯比了下去。
  狮子腹中燃了根蜡烛,张牙舞爪的模样中带着点憨态可掬。赵献提着灯绕了凉亭和假山走了一圈仍不舍的放手。
  福安见他额上出了热汗,生怕他再走下去经了风反倒病起来,便伺候着他坐下笑眯眯开口,“这些花灯该晚上再观赏,届时烛光荧荧在地上落着影儿才是最耐看的。陛下何不等几个时辰?”
  这番话说的十分在理。白日里烛光不好全显,难免有些黯然失色,夜里却恰恰相反。赵献稍微犹疑便一展笑颜,“还是你机灵。”
  说罢就将狮子灯顺手交给福安收好。念及是贺牗送的,又想到前一个珍珠,心情大好就提了嘴赏赐的事。
  “贺牗当真现在不要赏赐?”
  福安躬身道:“贺大人对奴才亲口说的,到时候会找陛下讨赏。”
  既然如此,赵献也不好强人所难。本想着贺牗如果想要,那珍珠送他也不会心疼,看来珍珠还是要在金库里收着了。
  他看狮子灯的欣喜劲还没过,就听内侍又报了件东西。
  “宰相盛鸿祯,孤本一册。”
  赵献:“……”
  陈旧泛黄的书册被放在红绸上,甚至边角都有微微破损。恐他受的惊吓还不够似得,内侍又补充,“盛相还附了自己做的批注。”
  这份生辰礼当真是和贺牗的那个差不多,都是不落俗套,只不过让赵献瞬间头疼。
  缓了会儿,他才勉强接受现实,僵着张尚青涩的面孔吩咐内侍摆在他书房的书架上。为了不寒老师的心,还特地嘱咐内侍传话,他会通读熟记。
  众多的生辰礼看完,日头也差不多要下去了,一群人乌泱泱的走出后苑,沿途宫人见了赵献都自觉退到路边。
  越临近生辰,宫里的琐事越多。礼部和鸿胪寺要忙翻天。刺真和勾兰的上贡使臣已经快到京城,消息探的确切,刺真这次来的是二王子,以及一众老臣,可见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作为国力最弱,只想着依附文朝讨生计的勾兰来的则是大王子。
  届时要到城门前接待的仪仗,流程和人选都要细细商讨,否则闹不好就是丢一国颜面的大事。
  迎接刺真和勾兰使臣定在明天上午,赵献早早去了发冠,只着交领长衫坐在寝殿的床上看着老师挑给他练手的折子。
  有些不是什么大事,譬如礼部司郎中宋瑕上言京城取禁烟火三日。
  这样的事情已经无需假手盛鸿祯,他已能自己做决定。谏言取禁烟火没什么稀奇的,先帝时已成惯例。赵献没有犹豫,让福安取了朱砂笔来落了个“准”字。
  当然,说是练手,自然不可能都是如此简单的。下一个折子就是定刺真和勾兰到京后的住所。
  福安端了盏茶近身候着,他见主子先是按照往年规矩定刺真住在松风馆,勾兰住常霁馆。未几,又挠了挠头用笔全抹去重新安排。
 
 
第28章 暗流
  送出去的八哥又被送回来,贺牗是没想到的,只得让六出挂在廊下同一只山雀作伴。
  因着迎接使臣,贺牗早早起身梳洗换官服。他身份不及盛鸿祯,也配不上那人的金鱼袋,只在官服腰带后面坠了半弧形的银鱼袋,走动间却也悠悠晃的养眼。
  外面天色还未明,天际依稀能看到淡黄的月牙。六出替他拢起发髻用玉簪固定,拿起官帽戴上。
  “家主什么时候回来,我让后厨好准备饭菜。”
  贺牗起身提着写了官职名姓的灯笼出门,抓着缰绳坐在马背上,想了想道:“今日要迎接使臣,归来的时辰未可知。”
  说罢便策马往宫城去,六出站在门前看不见人影了才回。
  为了腾出时间,常朝便也早早结束,由赵献带着大臣到城门出迎接使臣。
  浩浩荡荡的仪仗出了宫门沿着御道一路前去,赵献坐轿子,盛鸿祯和贺牗等人则是骑马紧随其后,沿途都有士兵守卫,以防有心怀不轨之人借机行事。
  六月已有些炎热,这会儿的阳光驱散晨间清冷,逐渐攀升的温度让迎接的众人都不免心中躁动。好在也没有等多久,就遥遥的能看到使臣车驾了。
  赵献仍穿的正红圆领饰玉革带,由福安搀扶着走出轿子,盛鸿祯等人也跟着下马。众人按照官职大小排列,静静看着马车由远及近。
  打前头的是刺真的臣子,见了文朝仪仗倒也算客气的含笑寒暄。算上年关,刺真每年都要来个一两回,两方臣子在各自眼里大多都是熟面孔,不免又是好一阵的客套。
  贺牗的位置靠后,每次来人都是颔首挤个笑敷衍了事。他不喜刺真,更不爱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用交际上。
  和文朝不同,刺真的人惯爱穿皮衣戴毡帽,崇尚金子做装饰。天气回暖,便穿不得皮衣了,只在异域风格的布衣在围了皮裙点缀。
  除却服饰,饮食文化也差别很大,面貌特征也较他们中原人特别,一水的高鼻梁和眉骨,瞳孔深邃,盯的人难受。
  赵献的笑渐渐冷下来。他同刺真臣子寒暄片刻,却也不见那位二王子从车驾里出来,架子委实太大了些。
  早就命人刺探清楚,刺真的二王子生性傲慢无礼,只对武力上能胜过他的人另眼相看,也正因如此,在刺真臣子里的势力远不如大王子。而且传言此人脾气还有些残暴。
  见二王子怠慢,盛鸿祯立在他身侧,抬眼问使臣,“听闻二王子木法沙也一同前来,怎么迟迟不露面?”
  话音刚落,未等使臣解释,众人就听到一阵凌厉鸟鸣,只来得及看到刺真的车驾里有黑色的影子闪过,跟着回头探寻,待看清后瞬间都脊背生出冷汗。
  贺牗被太阳晒的没精神,还在思考什么时候能回去的时候,再抬头就见一只纯黑的大鸟伸出厉爪迎面飞来。
  “贺中丞当心!”
  “大人!”
  “贺牗!”
  一时间人群嘈杂,下意识的提醒贺牗躲避,可都畏惧那只展开双翅有近两米的大鸟,脚下犹疑着不敢近前。
  事发突然,负责安全的守卫拿着长矛上前也来不及。盛鸿祯是距离最远的一个,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而贺牗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听不清其他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下意识后退躲避,奈何为时已晚,眨眼就被大鸟的厉爪紧紧抓住右侧肩膀,钩行的爪子刺破官服和中衣陷进皮肉之中,疼的他当即白了脸。
  “御驾面前,怎敢放肆!”
  赶来的守卫抽出腰侧长剑就要将大鸟斩杀。
  口哨声适时响起,赶在长剑落下前,大鸟扑腾着翅膀迅疾飞向半空。
  车驾上的锦帘被掀起,木法沙头戴紫金冠慢悠悠走出来,用胳膊接下飞回来的鸟儿轻拍它脖颈安抚。
  “让陛下受惊了,本王有罪。只是这鸟乃刺真珍禽海东青,且毛色纯黑为上品,本王驯养多日只为了送给陛下做生辰贺礼,当真斩杀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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