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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惑(古代架空)——四腔心

时间:2023-11-29 10:04:18  作者:四腔心
  方才还狠厉刚劲的海东青现下乖的好似温驯不已。
  木法沙悄无声息打量着赵献,见这文朝小皇帝的个头还不及他,心中难免带了不屑。
  赵献面上失了笑意,不咸不淡扔下一句。
  “二王子有心了。”
  这话一语双关,惹的在场所有人都心思各异。木法沙不觉失礼,反而目光一转,在赵献身边的盛鸿祯身上停顿片刻,最终定格在贺牗那里。
  他笑了笑问:“适才多有冒犯,大人可有什么不妥?”
  他在马车里时透过间隙,发现文朝小皇帝带来的大臣里只有这个人懒散的格格不入,连那些客套话都不想敷衍,这才起了捉弄和试探的心思。
  贺牗也因刚才的阵仗心惊肉跳,那畜生飞起时,陷入皮肉的厉爪硬生生拔出,肩膀处疼的近乎麻木。他脸色仍然苍白,却轻飘飘应道:“早就听闻二王子生性勇猛,今日得见果然如此,就连驯养的禽类都如出一辙。”
  闻言,还在等着看笑话的木法沙面容微怔,明白贺牗拿他与畜生相比是在故意辱没,笑意便也阴冷起来。
  这海东青的迅猛他最清楚不过了,这人就算没有被抓伤脸,也定留了伤口,强撑着嘴硬罢了。
  他心中冷笑,倒要看看这人能撑到何时。
  两边刚见面就带了些剑拔弩张的味儿,盛鸿祯眼神不由自主停在海东青带着血肉的厉爪上。
  气氛逐渐冷下来,文朝的官员护短,绷着不肯主动说话,刺真的使臣自知二王子的脾性,不敢劝说,只能赔笑。好在勾兰的使臣赶来,还未到城门便下马疾步上前行礼。
  “我王命我等前来贺皇帝陛下生辰之喜。祝皇帝陛下旦逢良辰,顺颂时宜;如月之恒,如日之升。”
  勾兰同文朝的关系向来平和,自建朝以来还未生出过嫌隙。二者互商,物品上多是互补关系。文朝缺战马,勾兰最擅长养马,去年赵献继位时便送了两匹血统最纯的乌尔马,其中一头又被他赏给了定安侯。
  而勾兰虽然深谙养马之道,土地却只适合放牧不适合产米粮,好在文朝最不缺此物,得益于商道交易,日子也算好过。
  连串的吉祥话略消了赵献心头怒火,亲自扶起勾兰使臣,两边相谈甚欢,刺真见状实在不好硬插嘴,好在僵硬的气氛是破了。
  勾兰这次的贺礼除了马还有几箱上好的玉石,并且命人取出几块最好的供赵献把玩。
  玉石要么绿的浓厚,要么剔透晶莹。赵献观赏片刻便叫贺牗上前,将一块白玉赐给他。
  临近晌午,天气闷热起来,贺牗肩膀处的官服被海东青撕扯出巴掌大的口子,实在不美观。只庆幸官服是红色的,伤口渗血不易被发现。
  他右臂疼的麻木,连小幅度活动都艰难,只能用左手接了玉谢恩。
  众人面前明晃晃的赏赐贺牗,还是勾兰上贡的贺礼,足见赵献对木法沙做法的不满。反观木法沙本人还是摆着张臭脸,用鼻孔看人。
 
 
第29章 生怒
  等捱到目送那群使臣在鸿胪寺官员带领下住进使馆里,贺牗才终于解脱。
  官服是不能穿了,赵献赐下一件新的,又叫了太医到他宅子里看望。
  外层的官服和里面的中单褪去,日光透过支起的窗子将贺牗肩膀处的伤口照的清清楚楚。六出拿着湿水的帕子在旁边看着就疼,更何况贺牗本人。
  初时的麻木慢慢褪去,痛意方真正显现出来。贺牗坐在圈椅上,左手死死捏住扶手才稳住右臂不动,额上冷汗直流,脸色较在城门处时更加苍白。
  “皮肉都翻出来了,上药的时候肯定疼的厉害,还请大人忍耐片刻。”
  太医瞧了伤口不禁眉头紧皱,弯腰去木箱里拿药粉。
  早上出门还好好的一个人,晌午回来就这般了,六出憋着眼泪把刺真的二王子和那畜生骂了百遍,但也对主人家的伤口无济于事。
  有苦难言,他憋屈的要命,没等贺牗有什么自己倒差点气昏了头。
  贺牗气息还算平稳道:“劳烦先生。”
  太医也没应声,默默拔了瓶塞将药粉均匀洒在伤口处,同一时间,座上的人猛吸了口气,胳膊都在轻轻发抖。这人本来就瘦削,此刻疼浑身紧绷,骨头都快要能看的一清二楚。
  其他人都各自当差,盛鸿祯还要留在宫里给赵献授课。
  近日愈发闷热,小皇帝待不住宫殿,非要把书本桌椅搬到后苑的凉亭里。虽然有些任性,可后苑多的是树荫还有工匠挖出来的湖水,得益于此,热浪被层层消磨的没剩几分,风吹在身上也舒适的如阳春三月。
  刺真和勾兰已经被安顿在常霁馆和松风馆中,那只作为贺礼的海东青正立在旁边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
  “陛下那日批复的折子,臣对礼部司郎中宋瑕的取禁烟火尚有异议。”
  授课歇息之余,盛鸿祯才提起折子的事。
  那份折子赵献记得,是他批复的最快的一个,没想到反而被老师提出异议。他疑惑问:“老师是觉得取禁烟火不可取?”
  盛鸿祯微微摇头,“并非如此。京城房屋密集,最应提防火烛。而今正逢陛下生辰,取禁烟火与民同乐并无不妥,况且先帝时年年如此。臣要说的是,既放开烟火三日,陛下也该为城中百姓负责,增派坊间军巡铺铺兵,命军厢主、马步军、殿前三衙等部门随时待命,一旦发现火灾即可灭火救援。”
  赵献顿悟,凝重道:“是朕疏忽,未曾想的全面,授课结束后便下令各部门严加把守。”
  先帝驾崩的时候正值壮年,盛鸿祯能接过辅佐赵献的重任至今没有差错,除了自身谨慎,也是因为赵献现在已经有了明君风范,肯听谏言,虚心求教,文朝得君王如此,何愁没有盛世?
  “陛下,太医回来了。”
  正说着话,福安上前提醒。
  顾虑着贺牗伤势,赵献急切起身走出凉亭迎上前询问太医,徒留盛鸿祯在凉亭中百无聊赖的盯着海东青看,然而那畜生却没看他。
  这种时节各色的鸟儿都不少,全藏在枝叶里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宫城的后苑里主要就是树木花草,自然不能幸免。海东青是猛禽,在刺真也多被训练狩猎,抓兔子和其他鸟类是一把好手。
  许是受枝叶里的鸟儿诱惑很久了,海东青歪着脑袋观察半晌,逐渐有了不耐,最终还是无法克制狩猎和凶猛本性展翅冲向枝叶间,厉爪就像晨间抓住贺牗那般陷入麻雀的身体中,可怜的小东西当场半死不活的挣扎着。
  但好景不长,繁乱的枝叶成了那畜生的催命符,相比较麻雀的翅膀羽毛被树枝勾住,越纠缠越乱,海东青慌乱中也不肯松开猎物,更加用蛮力想要挣脱,最后受惯性跌落湖中。
  盛鸿祯负手站在凉亭里将一切目睹,他看着畜生的羽毛被湖水浸湿难能飞起来,不可抑制的往下沉,湖水快要没过脑袋。
  海东青跌落的位置距离凉亭很近,近到盛鸿祯弯腰伸手就能将他捞上来,救这畜生一命,但他没有动,异常冷漠地盯着不断挣扎上浮的海东青,甚至打算目睹它活活淹死。
  “呀!”
  某个小内侍终于发现异常,当即跑上前把淹个半死的海东青捞上来。其余没事见了也手忙脚乱的拿来干帕子伺候一只畜生。
  赵献询问完太医回来,见到瘫在地上的海东青,震惊却平静问:“这是怎么了?”
  把鸟儿救上来的内侍躬身一五一十回了,他也没在意,挥手让他们同海东青离的远远的,这才看向老师。
  “老师是在生那只畜生的气?它伤了贺中丞,确实该死。太医说贺中丞的伤口是要留疤了。”
  盛鸿祯拂衣坐下,淡淡道:“它损的是文朝的颜面,罪不可恕。不过是它非要抓麻雀,最终作茧自缚罢了。”
  两人关心的点不在同一线上,赵献讪讪笑着,“此言有理。”
  晨间贺牗受伤时,他分明见老师也上前几步,碍于守卫介入方没有近前,看起来并非一点不关心,怎得现下看起来倒像他猜错了?
  老师为人是不可挑剔的良臣君子,别看表面严肃的不好说话,实则很容易心软,像刚才那般眼睁睁看着海东青淹死的冷漠倒真不像平日作风。
  话题一揭而过,盛鸿祯面色如常,继续说折子。
  “请问陛下何故一改往年旧例,安排刺真住在常霁馆,而勾兰在松风馆?”
  说到此,赵献带着少年心思的得意又有些疑虑道:“刺真近些年国力渐盛,对我朝已是不如以往尊重。常霁馆距离宫城远,地处京城边缘,陈设也不如松风馆,让刺真使臣住进去是为了打压其气焰,免得更加嚣张,更是彰显文朝态度。勾兰同我朝交好便住在距离京城近,陈设好的松风馆,以此表示服从就有好处,文朝从不亏待友好邻国。”
  心里因为海东青带来的郁闷一扫而光,盛鸿祯欣慰连连点头称赞。
  “陛下所思皆有道理,做的也是对的。”
  那刺真二王子木法沙在自己的地盘倨傲惯了,现在在常霁馆只怕要怎么发疯呢。
 
 
第30章 美事
  赵献和盛鸿祯都没猜错,坐落于京城角落的常霁馆内的刺真使臣都十分不好过。按照规矩,他们是要住在位置最好的松风馆的,谁知道今年那小皇帝在想什么,把他们和勾兰对换,勾兰的使臣是喜滋滋的住在松风馆了,惹的他们却不痛快。
  “本王子何时受过这等气!”
  木法沙一脚将面前的桌子踢开,上面的茶具花瓶摇摇晃晃坠地,发出刺耳的瓷器碎裂声。
  其他跟随而来的使臣或战战兢兢,或神色不满冷漠地站在旁边。
  其实常霁馆陈设随比不上松风馆的,但也算奢华,最大的不如意就是地处偏僻,距离宫城远罢了。他们此行不单纯是为了给文朝的小皇帝贺生辰,还是为了打探文朝虚实。
  文朝在他们眼里强了百年,祖先挨打的记忆挥之不去,在脑海里形成永久的烙印。虽然近些年他们的兵马也强盛了起来,终归还是对文朝存着阴影,不敢贸然出兵。所谓“小不忍则乱大谋”,而这才刚开始,一个下榻住处而已,他们的二王子就忍不住了。
  “王子息怒,中原人向来爱暗中使坏。还请王子忍耐几日,最重要的还是摸清楚文朝虚实。”
  其中一个官员终于看不惯这般发泄怒火的方式,沉声劝解。
  他在刺真是老臣了,说话颇有分量,料二王子就算再生气也不敢把他如何。
  果然,木法沙神情扭曲仍极力忍耐,双拳握的指骨作响,咬牙切齿道:“你是没瞧见那勾兰人的得意忘形模样。哼,文朝的狗竟也能当出自豪感来了。”
  鸿胪寺的人送他们来此的路上,勾兰人处处都要与他们作对,简直让人厌恶至极。
  怒火平息了半日才算暂且压下,木法沙翘着腿坐在软榻上,随手捏了块盘子里的糕点塞进嘴里。可他到底性格阴鸷,轻易不饶人,坏心思又冒了出来。
  “勾兰不过是贫瘠之地,我刺真收拾他一顿轻而易举,甚至吞吃入腹也不是不可能。”
  刚刚劝解的臣子闻言一凛,面容严肃起来,“不可如此。勾兰虽然不如刺真,极其弱小,可他横在我们和文朝之间,若真起战火,想来要有借道的时候,要尽力维持关系才好。”
  文朝向来尊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如此还待勾兰亲厚,无非是因为勾兰的位置太巧妙了,有一块地插足刺真和文朝之间,有战火的时候,那块地就是缓冲地带。只有勾兰在,并且保持依附的关系,文朝的边境就多一层安全保障。
  压抑怒火不行,拿勾兰开刀也不行,木法沙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人,若非顾忌他的身份,恨不得化作一头狼生吞他的血肉。
  这人名叫图毕穷,当年帮助父亲夺得王位,因此一直备受器重,有一半的臣子都紧随他站队。而今图毕穷一直未表态支持谁继承王位,木法沙还犯不着得罪他,甚至需要拉拢。
  他做不到放低姿态同一个臣子承认错误,只好懒得再与图毕穷说话。
  嘴里的糕点几乎要甜掉牙,木法沙狠狠吐出来,盘子里剩下的也被他抬手掀翻。
  文朝当真是哪里都不合他心意。
  掉在地上的梅花形糕点滚动几下倒在图毕穷脚边,他低眉看了一眼,不管对方喜不喜欢听,继续挑错。
  “王子今日属实不该让海东青伤了文朝的官员。据臣所知,那人是御史中丞贺牗,御史台由他掌管。此人谁的脸面都不卖,就连文朝的小皇帝都要推让几分。且此事已经让皇帝对我等不满,恐会坏了后面大事。”
  “知道了知道了,都出去,本王要歇息。”
  念经似得劝诫说的木法沙头疼至极,粗暴的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待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阴暗的心思又止不住的冒出来。
  不让他动,他偏要动。一个文朝的文官而已,再厉害也翻不到天上。
  月落日升,还没到生辰的日子,刺真的二王子木法沙就在京城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他异族模样的面孔走在街上本就吸引目光,再加上烂臭的性格,一天下来就惹了一屁股祸事。要么因为饭菜不合口砸了酒楼,要么当街斗殴。好好的刺真王子活像个地痞流氓。
  鸿胪寺的人跟在后面给他擦屁股,苦不堪言。气的有个官员当晚摔官帽表示他不伺候了,吓的其他人又是安抚他坐下,又是劝说才稳住。
  夜间的花船上正是热闹的时候,角落里的房间里传来几声调笑,方载文一身常服坐在椅子上,怀里搂着位白衣粉群的女人。
  他手指沿着对方脸颊轻轻撩拨,听着女人娇滴滴的对他抱怨。
  “死鬼,你都许久不曾来找奴家了。还以为你早忘了奴家,哼。”
  躺在他怀里的人是花船上最近当红花魁岚烟。当初凭借着年轻美貌和唱曲的本事博得方载文停留。
  方载文神情荡漾,温香软玉微翘的尾音听的他骨头从外酥到里,不禁捞起那双纤细白嫩的手指亲了亲。
  “你也知道我家里那位母老虎管的严,我这不是一有空就来寻你了么。”
  岚烟呶了呶嘴,十分不情愿道:“就只会说好听的哄骗我。”
  外面的嘈杂全部被关在门外,方载文笑容更甚,亲自倒了杯酒递给对方,“好好好,这便给岚烟姑娘赔罪,还请姑娘满饮此杯,饶了我罢。”
  欲擒故纵的推辞下,亲眼瞧着她喝完杯中酒,真的一滴不剩,方载文才凑上前亲了亲她的鬓角耳语。
  “我可不是只会说好听的话,还有一桩美事要送给岚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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