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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和我装乖[娱乐圈]——陈不二

时间:2023-11-29 10:26:32  作者:陈不二
  在视频的结尾,女生们依次摘掉了戴在脸上的口罩。
  大家都清楚,不是所有的背水一战都能换来好的结果。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期待在落空,视频如果真按设想的那样,发布到各大平台,“受害者有罪论”一定会大行其道。
  但她们还是要说。
  要非常非常大声地说。
  “我们在此,联合七名遭受性骚扰与性侵犯的女性们,实名状告锦华集团董事长的儿子陈海信。”
  “你需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声讨视频一出,微博上下一片哗然,锦荣集团的官方主页迅速沦陷,股价暴跌,议论声铺天盖地。
  林云笙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头痛欲裂,一直到后半夜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早上,林云笙雷打不动的醒来、洗漱,掐好时间给自己和陆钧行做早餐。
  但他没想到反倒是陆钧行比自己先掉了链子。
  陆钧行用被子挡住半张脸,巴巴地盯着坐在床边的人,嗓音沙哑:“林老师,对不起。”
  林云笙顿时没了脾气。
  他伸手摸上对方的额头,果然一片滚烫,又疑心自己本就偏低体温影响了判断,于是索性附身贴了上去。
  陆钧行也坦然地感受着林云笙的体温,打量他近在咫尺的眉眼,看上面的睫毛根根分明,瞳孔里映着的,全是自己。
  林云笙碎发一缕缕垂下,点落在陆钧行的面颊,勾得他心痒痒。
  “应该是着凉引发的低烧,我去给你找体温计再测一下,”林云笙心有余悸,“今天不上课,先好好休息一天。”
  陆钧行一听就慌了,不可名状的恐惧挤压着他的胸腔:“林老师,我还可以继续上课。”
  他知道身体是一切的本钱,但明确的目标与有限的时间都摆在那里,谁都没办法轻易承担擅自喊停的代价。
  “不要急,我会把今天落下的内容恰当地再融进之后的课程里,”林云笙拨弄着陆钧行的刘海,只言片语间就把压力转嫁了一干二净,“相信我,可以吗?”
  陆钧行皱起眉头,支支吾吾地说他没有不相信:“我只是害怕自己闲下来。”
  距离中影的初试只剩两个月的时间了,他的影视文常虽然每天都在背,但总觉得还不够,更别提一次都没上过七十分的影评和故事写作了。
  “林老师,那今天的小测可不可以不要停?”
  陆钧行转起自己烧迷糊的脑袋,轻轻扯了扯林云笙的衣袖,见他一副不打算答应的样子,又连忙用两只手,包裹住了林云笙的指尖。
  “林老师,我帮你暖手吧,我现在手很热的,你快问我问题。”
  林云笙要被陆钧行的讨价还价给气笑了。
  最终,他还是顺着陆钧行的意,妥协了自己的决定。
  “我们国家第一代导演的电影特点。”
  “将传统叙事艺术和舞台戏曲结合,重视社会的教化作用。”
  “第四代导演提出了什么电影思想?”
  “他们提倡‘丢掉戏剧的拐杖’,追求质朴自然的风格和开放式的结构,喜欢从小事里挖掘社会和人生的哲理。”
  陆钧行一下就听出来,林云笙并没有真的想考自己的意思。这些问题太容易了,跟年长者之前出的考题相比根本就不是一个难度的。
  “林老师,问个难的吧。”陆钧行兢兢业业地给林云笙暖着手,企图贿赂考官。
  林云笙不吃陆钧行这套,只是伸手抚平他的眉心,“你昨晚几点睡下的?”
  “凌晨三点多吧。”陆钧行如实答。
  原本按照原本的课程规划,林云笙今天要带他拉片的电影叫《色戒》,陆钧行便按要求提前去把原著小说读了一遍。
  可他看完之后,却躺在床上失神了很久,满脑子都是行文里的悲怆。
  作者的笔触就像是一把手术刀,把女主在大我与小我之间痛苦的挣扎,直白到近乎残忍的,刨开来给读者看:
  ——她的友情是虚伪的、她的亲情是荒芜的、国家是四分五裂的、革|命是似是而非的。
  她生活在一片废墟里,独独性|事的快乐是真实的,但这唯一的真实里,偏偏又夹杂着万分的欺瞒。
  陆钧行静静地看了林云笙好一会儿:“林老师,你可以跟我讲讲‘爱’是什么吗?”
  林云笙被他这副认真地口吻晃了神:“你是在问《色戒》这部电影里体现的爱,还是它原著小说里的?”
  “都不是,”陆钧行摇着头,抿了抿嘴,“我想问的是现实生活里的爱。”
  面对这样庞大的命题,饶是林云笙也一时失了言。
  他垂下眼帘,捏了捏小孩的脸:“现实里我把自己的感情都经营得很糟糕,所以很抱歉,关于爱,我也没有什么好的解释能够给到你。”
  林云笙的话语里,有足以破开陆钧行血管的无奈。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被入侵了,疼得咿呀乱叫,就像是天上的月亮“轰”的一声,在白昼里断了线,见不到光亮,只是下坠。
  陆钧行也说不出来什么是爱。
  可他能想明白一件事——林老师被叶影骗了。
  叶影对林老师所谓的爱,根本就只是看向橱窗里精致的奢侈品,借由多巴胺贷款的渴求,集独占欲、□□为一体的冲动。
  他当时甚至没有去了解过,林老师性格的成因、落在过去的伤疤、面向未来的规划。
  叶影明明什么都不懂,就只是捏着林老师无意间露出的七寸,不计后果也不负责任的,提出了“我会教你如何爱人”的承诺。
  陆钧行也曾在心底涌起过想要把这一切全部说给林云笙听得冲动。
  他希望林老师不要因为叶影错怪了自己爱人的能力,可又害怕是自己的高傲自大与一厢情愿,轻易断言了林云笙与叶影的过去。
  更害怕当他自顾自地说完一切之后,被林云笙警惕地叩问:“那你现在又是以什么立场,在跟我说这些话呢?”
  陆钧行答不上来。
  他不知道自己对于林云笙来说究竟算什么。
  是朋友、是师生、还是因为没达到年龄,所以可以安全相处的小孩?
  陆钧行不知道,他的脑袋昏昏沉沉,大概被低烧的并发症给扰的。
  林云笙拿食指轻点上陆钧行的额头:“怎么发起呆来了。”
  陆钧行回过神来,他伸手,再次拢住林云笙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指。
  “林老师,等我弄明白什么是爱了,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林云笙愣了愣,只觉得好笑:“那万一是我比你先弄懂了呢?”
  “啊?”林云笙的话宛若当头一棒,砸得陆钧行瞬间晕头转向。
  “啊什么啊,难道更大的可能,不应该是我比你先弄懂吗?”林云笙说得理所当然,“虽然现在回过头去看的确很失败,但我好歹也比你多谈过几次恋爱吧。”
  陆钧行眨了眨眼睛,四分的心烦意乱添上六分的不知所措,让他徒然懊恼起来。
  是了,林老师那么好,喜欢他的人一定不在少数。
  万一其中有一个人真的非常爱他、万一有人又向他承诺了什么,万一有谁真的教会了林老师什么是爱,那、那……
  陆钧行的脑袋荡然一空,呆呆地感受着林云笙把他的手,从自己的掌心里抽走。
  陆钧行想,那到时候他一定会很难过。
  就像现在这样。
 
 
第40章 
  后来陆钧行闭着眼睛,在床上硬躺了一个上午,不见半点睡意,他的胸口仿佛被一个细绳勒住,紧促极了,翻来覆去的也没个定性。
  陆钧行还是看不得时间白白流逝,这跟信不信任林云笙是两码事。
  他离开表演的舒适圈,一头扎进导演这个专业里,然后逐渐在一次次地作业里认识到,自己与从前的心理预期,隔了遥遥的万丈距离。
  其中纷繁复杂的落差,化成浓厚的焦虑,压在陆钧行的心头,又惭愧得让他难以对任何人启齿。
  下午,陆钧行等烧一退,精气神恢复得差不多了,晚上就缠着林云笙要给自己上拉片课。
  林云笙再三确认他的身体状况,一开始是不想同意的,但到后面实在拗不过,便答应了下来。
  “但是你的身体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先跟我说。”
  陆钧行把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立刻跑去打开投影仪,生怕林云笙反悔。
  之前拉片的时候,林云笙曾经带着陆钧行分析过,希区柯克的经典电影:《迷魂记》。
  当时,林云笙借由这部电影,向他介绍了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的人格理论。
  这套理论体系本身是一项心理学研究,但因为被众多导演运用进了自己的影片里,作为人物性格与主题的投射,于是乎后来,它也逐渐成为了分析电影的重要依据。
  “你把人格理论试着用自己的话,再简单地概括给我听一遍。”
  林云笙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完全吹干,上面挂着的小水滴,一路淌过脖颈,落到他的锁骨窝里。林云笙好像丝毫未觉这一切的发生,看陆钧行又坐在地板上,他便顺势坐到了身后的沙发,手里正有条不紊地挤着护手霜。
  陆钧行没怎么犹豫,开口做答:“弗洛伊德的人格理论,一共包含三个人格,如果拿金字塔作比,位于底端的是‘本我’,然后依次往上,是‘自我’与‘超我’。”
  陆钧行回过头去看林云笙,却迟迟没有收回目光,他也快忘了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能变得这么明目张胆了。
  林老师对自己好像一点戒备心都没有。
  这听起来左右应该要挤出两分有关亲密的喜悦,可陆钧行心里却莫名地不痛快,他自己也一知半解地说不太上来。
  “本我的内在驱动力是什么?”
  林云笙勾勾手指,让陆钧行把手伸过来,然后将自己掌心里挤多的护手霜,不由分说地蹭到了他的手背上。
  陆钧行差点咬到自己舌头,嘴唇碰嘴唇,说不出一句流畅的话。
  “怎么了?”林云笙抬眼去看身边的人,关于“本我”的探讨,也算《色戒》这部电影的底色,陆钧行该背的文常都背得滚瓜烂熟,没道理还答不上来,“忘了内在驱动力是什么?”
  “没有忘,”陆钧行答得磨蹭,“是性和暴力。”
  陆钧行不免忆起林云笙第一次跟他谈及,影片里“性和暴力”的元素构成时,自己磕磕巴巴,连一句话说不清楚的样子。
  当时,林云笙也纳闷,陆钧行好歹是当过演员的人,怎么会这个反应,又想到国内的电影尺度,还真就不一定能让他接触到这样的文本内容。
  于是林云笙只好把自己对于“性与暴力”的认识,掰开了、揉碎了,讲给陆钧行听。
  不管是性还是暴力,它们其实都服务于一个根本的人类命题:生存与繁衍。
  千年前,猿猴为了生存,被迫走出森林,学会用火,进化成人类;千年后,人类探索太空,也是为了有朝一日,在地球不堪重负之时,能够延续自己的文明。
  性就不用说了,每一个婴儿的诞生,都在证明它的存在。而最常见的暴力,则隐藏在人们日常的饮食当中,食肉茹素的本质,都是对生命的抹杀。
  人类最基础的繁衍与生存,依赖着性与暴力。一旦正视了它们存在的普遍性,就不难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的导演,要把“性与暴力”放置于自己的电影当中。
  性,是位于金字塔底层的本我,它可以延宕到自我的爱情观、超我的宗教信仰,甚至延宕回本我的人性。
  暴力亦有这般丰富的可塑性,所以甚至会有专门关于暴力美学的讨论,在行业内大行其道。
  想到这里,陆钧行忍不住滚了下喉结,在对上林云笙的目光后,他又飞快地把视线挪开了,睫毛还在微微发颤。
  林云笙见陆钧行这样,随即笑开了,拿脚尖点了点他的大腿:“还觉得不好意思啊?”
  被戳破的陆钧行耳朵红了个彻底,一把攥住林云笙的脚腕,虚张声势:“我没有!”
  林云笙轻轻晃了晃腿,也不恼:“把手松开。”
  “我不要,”陆钧行驳得理直气壮,他还是握着,大拇指挽进红绳内侧的软肉,嘟囔了一句,“你老是瞎逗我,我生气了。”
  林云笙脚面上的的红色指甲油,灼得陆钧行心底发烫。
  这是他一点一点亲手刷上去的,怎么涂、涂几层,林云笙都任由他乱来。
  一想到未来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可能会成为林云笙的男朋友,再想林云笙会用抹着指甲油的脚尖,把人勾得七荤八素……
  陆钧行不乐意了。
  “你可真行,”林云笙显然没当回事,抱起茶几上的笔记本电脑,低头开始调今晚要看的影片,“别人生气了大吵大闹,你生气了抓我脚腕。”
  林云笙突然使力,把脚抽走,中途不小心蹭过那处。
  下一秒,两个人都愣了。
  陆钧行的俊脸白了又红,慌乱与害臊接连上阵,他没吭声,只觉得丢脸,匆匆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掩耳盗铃般地盖住了反应。
  林云笙原本还想解释道歉,但瞬间被他的这个举动弄得哭笑不得。
  “挡什么挡,都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又不丢人。”林云笙拿指尖推了推陆钧行的后背,“憋着对身体不好,赶快去厕所弄出来,我在这里等你。”
  陆钧行犹豫了两秒,支支吾吾地应了一声,最后咬着嘴唇起身,同手同脚地落荒而逃。
  林云笙原以为自己等个十多分钟就差不多了。
  结果,二十分钟过去,陆钧行臊着一张脸,慢吞吞地从厕所里挪步出来。
  林云笙回过头,视线一扫,根本没有消下去。
  林云笙对上陆钧行的眼睛:“……?”
  陆钧行尴尬得无地自容。
  林云笙敛起神色,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示意陆钧行坐到沙发上来:“难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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