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的儿子,”莱夫笑了笑,油腻的脸上露出个势在必得的笑容,“不仅是他们,整个联邦,总有一天会是姓杜德的!”
三人在一起,共商他们的大计,却不知他们埋藏在其他地方的实验室,位置已经被联邦议会的人摸清楚了。
可惜他们对实验室的保护太严密了,联邦至今没找到合适的方法进入。
而阿克斯星,在沈安和傅清仪回来之后,休息两天之后,再次将进入深渊的问题提了上来。
“您的机甲我们之前已经捡回来了,大概五天之后新的机甲就能制造出来,但选择阻拦的那十二只SS级,依旧是个大问题。”
阿尔芒汇报的时候,沈安和傅清仪就坐在一起,令沈安十分尴尬的是,在这种严肃场合,傅清仪依旧握着他的手。
“要么我们就只能强行突围,要么就选择先把暗影解决了然后再去深渊。”傅清仪沉思。
“其实还有一个想法可以试试,”看着傅清仪和阿尔芒传递过来的疑惑眼神,沈安神秘地笑了笑,“你们过来,我悄悄告诉你们。”
等听完沈安的想法,傅清仪和阿尔芒眼中都期待起来了,如果这方法是可行的,那他们可节省的精力可就太多了。
还有五天时间,方法虽然是沈安提出来的,但对基地最熟悉的还是阿尔芒,阿尔芒将事情揽下来,让两人抓紧时间休整,他们只有五天时间了。
说是休整,但大部分的工具都有其余人准备,实际上没有什么东西需要他们亲自处理的。阿尔芒只是给了他们一个单独相处的时间。
傅清仪懒散地靠在沈安肩上,把玩着沈安修长有力的手指,摸索着沈安掌心的老茧。
等他玩够了,便将两人的手掌十指相扣,问沈安:“过几天你队友应该就要从赛场出来了,你不看看他们的表现吗?”
“不了,等结束了我再看回放,”沈安垂眸看向靠在他肩头的傅清仪,“等深渊的事情结束,我再看吧。”
“也可以啊,”傅清仪说,“到时候我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了,可以陪你一起看,第五场咱们还可以去现场看,不过看完,你应该就要回到赛场了吧?”
沈安想了想,突然笑了起来,他说:“你到时候可以把塞西尔带回来,他也该看看自己的实验室准备得如何了。”
想到那时候的场面,傅清仪的脸霎时间就黑了。
在认清自己的感情之前,他对塞西尔是欣赏的,也为对方选择来三军而自得过。但在认清之后,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尤其对方还是身教体软外貌精致的omega,且对沈安深情款款,怎么看威胁都很大。
“你真的不喜欢他?”傅清仪一想到塞西尔就很没有安全感。
“不是不喜欢,”沈安睨了他一眼,“只是没有这种感情,他和埃德温都是我选择的队友,我对他们自然是喜欢的。”
“渣B。”傅清仪切了一身,身体却依旧诚实地靠在沈安身上,嘴角也微微勾了起来。
不过傅清仪又想到,还有十天,沈安对自己的感情也会因为依赖期的结束而变淡,他就不开心起来了。
“唉,”他叹了口气,“还要给元帅写报告汇报,真不想写啊……”
沈安打开光脑,调出之前的文档,叹了口气:“说吧,要怎么写?”
傅清仪的嘴角彻底咧开了,语气欢快地将报告重点和注意事项告诉了沈安,然后,为了不影响沈安双手发挥,他整个人一倒,直接躺到了沈安的腿上。
一瞬间,沈安的腿便僵硬了起来。
“放松,”傅清仪眯了眯眼睛,“你先写着,我睡会儿,你写好了叫我。”
沈安嗯了一声,但身体依旧没有放松下来,直到傅清仪的呼吸渐渐轻缓,沈安也才慢慢放松下来。
给元帅的报告,格式是一方面,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也是一个重点,沈安因为是另一个当事人,所以写起来还比较轻松,写完之后,他看着还在熟睡的傅清仪,自然地将一只手放在对方腰腹上,也闭上了眼睛。
习惯真的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三天之前,沈安面对傅清仪的靠近还会排斥,三天后,他已经习惯了对方的贴近,甚至会不自觉地也跟着贴近。
傅清仪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仰着头休息的沈安,第二眼便看到了沈安自然垂在自己身上的手。
他握上那只手,心下坚定,他一定会把沈安泡到手的。塞西尔和埃德温还年轻,要脸要面子,他们是绝对玩不过他的!
傅清仪摸到他手上的瞬间,沈安便醒了,他反射性地将傅清仪的手握在自己手上,带着迷糊的声线开口:“你醒了吗?报告我写好了,你要不先看看?”
“大晚上的看什么报告,”傅清仪从沈安的腿上起来,“你先起来活动活动腿,肯定已经被我躺麻了。”
沈安依言活动了一下腿,然后迈着略显僵硬的步伐往两人的卧室走去了。
在自己的卫生间洗漱完,沈安自然地换上睡衣,关上房门往傅清仪屋里走去,也自然地掀开了一侧被窝,半躺了上去。
傅清仪卫生间里水声还在响着,沈安也没多想,打开了队友们的通讯框挨个留言。
在听到浴室门“跨拉”一声被推开之后,沈安下意识抬眼看去,只见傅清仪就下半身围着一条浴巾,手上拿着一张干帕子正在擦头发。
听到动静,傅清仪也下意识抬头,正好就跟眼神呆滞的沈安对上视线。
“你……”
“我……”
两人同时开口,沈安的脸一下子就红了,且一直向下蔓延,从脖子到胸前,全都是红彤彤一片,但跟他之前地避开视线不同,他这次的视线依旧停留在傅清仪身上。
准确地说,是停留在傅清仪腰腹上那道深深的白色痕迹。
傅清仪知道沈安不习惯跟人赤·露相对,下意识想去找自己的睡衣。
“你身上的伤……”沈安神色晦暗。
星际的医疗水平,普通的伤痕几乎是不会留下痕迹的,但傅清仪身上的伤痕,却不知道存在多久了。
其实他在无人星给傅清仪收拾身上的时候就应该看到了,但他那会儿下意识地避开了视线,没有仔细去看傅清仪的身体,只是将对方身上的污渍擦干净了。
傅清仪的睡衣放在床上,他走到床边,本来是想穿上衣服的,却被沈安拉住了手臂。
“你躺上来,”他看着傅清仪,“我看看你的伤。”
其实傅清仪身上的伤真不少,但他皮肤白,那些细小的白色痕迹根本看不出来。但当沈安执意仔细查看的时候,就十分明显了。
“为什么……”
“别这样,”傅清仪摸了摸沈安的头,“我从军十年了,身上受点伤很正常,再在修复舱躺几次就没了。”
沈安张了张嘴,没说什么。
他将视线放到了傅清仪腰腹那道最长最明显的白色痕迹上,从头到尾划了一圈,然后发现,不仅是身前,他背部的伤也是连上的。
所以,这道疤痕,几乎斩断了傅清仪的身体。
“你这伤是怎么来的?”他问。
“这伤,确实有点久了,”傅清仪的手也摸上自己腰腹的那道伤痕,但他只是淡淡地说,“这都是我刚参军那会儿受的伤了,早就忘了。”
“骗子。”沈安才不信。
如果真的是刚参军那会儿受的伤,那这道疤十年都没完全消失,可见当初伤得多重。
“你不想说就算了,”沈安放开手,躺了回去,“等你什么时候想说再告诉我吧。”
傅清仪看不清沈安的神色,他笑嘻嘻地凑近,拉着沈安的手往自己还带着湿气的身上放:“生气了?那给你多摸摸,多摸摸你就别生气了行吗?”
“你干什么!”沈安羞恼,他刚刚只是摸了摸伤疤,手可规矩着呢,眼睛也没看不该看的地方,但瞧瞧傅清仪把他的手往哪儿放呢?
傅清仪将沈安的手捧在胸前,眼尾突然微微下垂,有些委屈地说:“你刚刚都给我摸上火了,现在给我降降火你都不愿意的吗?”
沈安的手被烫了一下,赶紧收了回去,将干燥的毛巾往傅清仪还在滴水的脑袋上一盖,被子一拉躺了下去,说:“你赶紧把头发弄干吧,很晚了别闹了。”
看着鸵鸟一样的人,傅清仪笑了笑,拿上自己的睡衣和毛巾又进了浴室。
不一会儿,傅清仪便躺进了被窝,手摸索着往沈安那边拉。
沈安翻了个身,躺平,将手放了过去,任由傅清仪拉住。
这不是他们第一天这么睡了。
第一天睡在一起,两人之间还隔着楚河汉界,互不相扰;第二天的时候,傅清仪便贴近了,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傅清仪是头抵着他的背睡着的;第三天这人更过分了,不仅头抵着他的背,手还要握着他的。
于是现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沈安干脆就将手给了傅清仪,这样,傅清仪便再也没有贴到那么近了。因为他舍不得放开沈安的手。
一夜无梦,沈安醒来,还没睁开眼睛,率先感受到的是自己头和另一个头贴在一起,两人交握的手放在中间,腿也搭在一起。
睁开眼睛,沈安便看到闭着眼睛还沉沉睡着的傅清仪。
他先将腿跟傅清仪的解开,还没拿远,傅清仪便醒来了。
“几点了?”傅清仪迷迷糊糊地,手反射性地发力将沈安往怀里拉,头抵在沈安的脖颈处使劲蹭了蹭。
“八点了,该起床了,等会儿我们还有任务。”沈安使劲将自己从傅清仪怀里拉扯出来,坐在床边松了口气。
他们今天的任务是跟实验室的人再次确认流程,以及最新传来的消息。
他们进入深渊失败之后,实验室那边便赶制出最新的一批机器,继续往深渊投放,验证那些不会被发现的地方是否真的安全,以及给那里面已经联络上的原住民带消息。
“最新消息是,他们里面的原住民们的等级划分跟我们不同,他们是分为Ⅰ-Ⅴ级,目前被感染的几乎都是Ⅰ级和Ⅱ级的,最近有Ⅲ级有感染趋势。”研究员将最新消息告知几人。
听完消息,傅清仪和沈安都一脸凝重,阿尔芒也震惊了:“所以我们现在都要打不过的SS级,对他们来说可能就是Ⅲ级,后面还有Ⅳ级Ⅴ级?看来深渊之行势在必行啊。”
“他们的实力比我们厉害,但他们都解决不了,我们两个人去真的能解决吗?”沈安疑惑。
“据说污染源是没有武力的,深渊原住民无法解决主要是因为他们一旦靠近就会被感染。据说他们曾经派了一位Ⅴ级暗影去解决污染源,结果靠近后没多久就被彻底感染了,那位Ⅴ级原住民在最后一丝理智还在的时候选择了自爆,自爆结束后污染源虽然还在,但明显疲弱很多,因此我们猜测这个污染源应该是能被解决的,就是不知道解决途径到底是什么,你们第一次进入深渊的主要目的是调查。”
“明白了。”沈安点头,后退一步。
“还有其他信息吗?”傅清仪问。
“还有的话应该算好消息,就是污染源只有一处,”实验员也笑了笑,“原住民排查了整个区域,只发现了一处污染源,我们那些探测器受到的攻击也是污染本身。原住民说了,我们确定好来人的方向,他们会去接应的,只要面对的不是污染源本身,那些逸散在空气中的污染对他们的影响并不大。”
傅清仪也点了点头,阿尔芒见两人没有其他问题了,便开始询问实验室关于准备的那些东西。
“放心吧,语言转换器已经制作完毕,以防万一我们多搞了几个,生活物资包也准备了好几个,免得出现上次那种情况。然后就是通过最新消息,不祥之气拔除机器他们也在制作,如果你们到时候不慎沾染上,可以自己拔除。”
听到实验室准备的这些物资,沈安和傅清仪彻底松了口气。即便出现意外,他们也能选择直接离开深渊,应该不会遭受什么阻碍。
实际上,这一次的进展十分顺利,进入深渊的事,除了阿尔芒和实验室专题小组知道,整个阿克斯星基地没有一个人知道。
进入深渊前一天,沈安和傅清仪的机甲都被送回他们手上,傅清仪的是耀眼的黄金色泽,沈安的是浅金,站在沈安身边却不会被夺去颜色,两者相辅相成,浑然一体。
“其实我更适合给你打辅助,”傅清仪笑道,“我毕竟接受的一直是正统的轻型机甲教学,虽然实力强,但并不适合做主攻手。”
这十年,他都是凭借顽强的毅力坚持下去的,为了他曾经的队友,也为了他身上的那道疤痕。
“那你可能只能在这种情况给我打辅助了,”沈安也笑,冲着他眨了眨眼,故意说,“毕竟我有队友呢。”
傅清仪哼笑,却没说什么,两人清点着明天需要带走的东西,这一次沈安的光脑和机甲上也安装了定位。清点完,沈安才让周涧给杜德家族的人传信,告知他们明日他们会进行第二次进入深渊行动。
杜德家族的莱夫、艾伯塔和伯格知道这件事后反应不一,莱夫是吃了苍蝇似的厌恶,如果说联邦有谁不希望深渊被彻底解决,那一定是莱夫·杜德,先不提他从二军敛了多少财,走了多少捷径,就他们目前的实验就离不开深渊啊。
艾伯特则是兴奋,他对深渊的认知从来都是一知半解,认为那是一个进去了就回不来的地方,沈安主动进入在他看来就是主动送死。
伯格很是谨慎,他劝两位主人都不要太激动,等傅清仪和沈安从深渊出来,或者再也出不来之后,他们才能进行下一步。
“你啊,就是太谨慎了,”莱夫摇头,“即便他们从深渊平安回来了,我们可操作性也很多,比如,他们被深渊影响,能操控暗影;再比如,他们的灵魂已经被吞没,如今是暗影在主宰……”
莱夫·杜德露出一个冷笑,“要解决他们有很多机会,如果他们进去了,我们万万不能错失这个最好的机会。”
伯格似乎被说动了,垂下他的头颅,露出苍白的脖颈,说:“您说得对,家主,一切按照您的吩咐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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