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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秦览双眼微微睁大了一些。
展煦也没有直接去解释他为什么这么说，而是问了另一个似乎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还记得这个小空间的背景吗？”
“背景和通关有什么……”太大关系吗？
这句话秦览还没有问完，心底就已经有了一个猜测。
他有些不太确定，心里有念头闪过，可是眼下没办法串联起来，又跑得太快没抓住，到最后只能说道：“是没写完的，以丧尸为背景的小说。”
展煦既没有摇头表示没回答正确，也没有点头，只是继续说道：“还有一个背景呢。”
“还有一个……”经对方这么一提醒，刚才那个模糊的念头又冒出了头，被秦览快速抓住后，双眼一亮，这一回他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来，肯定回答，“以丧尸为主题的游乐园。”
“没错。”展煦这次点了点头，却没继续往下说，只是侧过头看着身旁这个，解决了心头疑惑后双眼发亮的人，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秦览得到了肯定后，脚步都轻快了不少，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办公楼，继续说着自己的推测：“在丧尸主题乐园里，无论是游客还是丧尸，真实身份都是人类，只不过是其中一部分人类在扮演丧尸罢了。而加入了原本设定的故事背景后，就是扮演的丧尸成为了真正的丧尸。”
展煦面上笑容就没有落下去过，接过对方的话继续说道：“但因为是由零碎设定拼凑而成的小空间，所以这个空间的规则意识，在运作时会将丧尸小说设定，与丧尸主题乐园混在一起，也导致了代表乐园游戏主持的女声，和属于规则意识的电子合成音最终融合。”
“确实是这样，”秦览说道，“按照这个推测的话，那乐园里的这些‘丧尸’其实也是‘人类’，也是参与到这一期丧尸主题乐园中的游客。”
两人走着走着，又路过了一个被摆放在草坪里的，企鹅造型的音箱。
秦览的声音还在继续：“乐园广播会在每次丧尸刷新前进行播报，表面是在告知玩家们丧尸已升级，实际上是在告诉丧尸们，你们现在可以升级了。因为这一场主题扮演的乐园里，需要有这么一个主持人，来推进游戏的进展。”
眼看着办公大楼就在近前。
展煦说道：“推测是否正确，进去关掉广播，等时间到了就能知道。”
说罢，他又看了看身旁人，问了句：“一起进去？”
“那是当然啦。”秦览一脸你休想抛下我的表情。
展煦看着心下有些好笑，可却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停下了脚步，又说了一句：“里面可能会有危险。”
“是会有危险，”秦览也跟着停下脚步，一脸认真看过去，“但我赌危险性小。虽然那些丧尸最后是消失在这栋办公楼，但广播里可是说过的，丧尸选择隐藏起来，是不会被我们找到的。而且，现在还在绝对安全时间里。”
展煦面上摆出一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心里却压根就没想过要阻拦对方。
对于他来说，保护对方最好的方式，就是在自己有把握的情况下，尽可能让对方去推测、去做选择、去冒险。秦览往后还会接触到更多时空管理局执法司的工作，一味将人保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反而是让对方原地踏步，根本无法得到真正的成长。
所以，展煦说了一句：“走吧，我们一起进去。”
既然决定好了要进入办公楼探索，两人便没有在原地多耽搁时间，直接加快了脚步，朝着不远处的那栋浅蓝色楼房走去。
楼房只有三层高，从外面看去并不算太大，约莫一层也就一两百平的样子。
进入到楼房内部，一楼当先入眼的，便是一面大理石墙上印刻着这座游乐园的logo和名字，前面是一个接待台，接待台前还摆放有两盆绿萝，大堂两侧还放着长势喜人的发财树。甚至那接待台的桌面上，还有一杯剩了半杯水的杯子，和只写了几行字的信笺。接待台后面的套着黑色口袋的垃圾篓里，还扔了几张废纸在里面。
看起来就像是不久前还有人在这里活动过，只是突然间消失了一眼，连周围的空气都充斥着一种诡异的静谧。
左右两侧都是铺着红地毯的楼梯，右侧墙面上挂着一面巨大的仪容仪表镜，旁边还贴着员工守则、安全管理制度等等。左侧则是游乐园的简介、园区导览图，以及办公大楼楼层导览图。
秦览和展煦二人直接走到了办公大楼楼层导览图前，仔细查看着广播站在几楼上。办公楼只有三层，两人又是有目标的在去寻找，几乎都是扫了一下后，就发现了广播站所在楼层。
秦览看了看身旁的人，不自觉放轻了声音问道：“现在就去三楼？”
“嗯，”展煦点点头，也随着对方放低音量，“宜早不宜迟，直接过去，那些丧尸还不知道躲在哪里，如果过了绝对安全时间，先保命别硬来。”
“放心放心，”秦览晃了晃又拿在了手里的消防斧，“我警惕着呢。”
展煦失笑，又点了点一旁的楼梯：“你去左，我去右？”
“好。”秦览没有拒绝。
两人没有再说些什么，尽量放轻了脚步，秦览踩上那铺着红地毯的左侧楼梯，展煦则是去了右侧楼梯，二人一路朝着三楼的方向走。
楼层导览图上并没有注明清楚，广播站具体是在三楼的哪个位置，但是有说道左右两侧的楼梯都能通向三楼，三楼走廊是一条直线连通了两侧楼梯，所以两人为了尽量缩短搜寻的时间，直接选择一左一右上去，分别开始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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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广播站
整个办公大楼，只有一左一右两人在快速爬着楼梯移动，哪怕都尽量放轻了脚步，还有脚下红地毯吸收了一部分声音，仍旧有咚咚脚步声在楼梯间里回响。
很快两人便都来到了三楼。
这里的布局果然如一楼那个楼层导览图上所说的一样，从楼梯间出来便是一条笔直的、同样铺上了红色地毯的走廊，两侧走廊的尽头，就是左右楼梯间的出口。
一整条走廊的左侧被分成了上下两个部分，上半部分都是透明的玻璃窗，有些窗户大开着，也有些锁着的，清新空气从大开的窗户钻进来，照亮了整个走廊的光线，也从透明玻璃窗户洒落进来。
透过这一连排的玻璃窗，外面的景色能被站在走廊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甚至因为在三楼的原因，没了遮挡物后，还能看得更远了一些。走廊右侧的下半部分，则是刷成了浅蓝色底色，绘制了一些充满着童趣的画在上面。
展煦刚从楼梯间出来时往外看了一眼，就停下来脚步眯了眯眼。
稍稍落后一点的秦览刚能看见展煦的身影，就瞧见对方站在那里没动，在往窗外看。他连忙快跑了两步出了楼梯间，沿着对方的视线往外看去，就见距离不算太近的一处小型海盗船旁，正站着两个人。
是杜秋和方水苏。
两人或许是发生了什么争执，但因为距离实在算不得近，秦览也没有获得目力增强，所以只能勉强看到杜秋动作幅度有些大的在比划些什么，至少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友好交流。
而且，就之前的相处来看，杜秋表现出来的性格，也不像是会在另一个不熟的人面前，这样双手大幅度比划的。
秦览和展煦两人也没说往旁躲一躲再看，海盗船那里往这个方向来，都是一些高大的树木，他们处在三楼的位置优势，能够看到那边的景象，但是在那里人，因为树木遮挡却没法看清办公大楼这边。
只不过，没给这两个偷偷观察的人太多时间，在方水苏做了一个什么动作后，杜秋似乎是平静了一点点，而后两人就一起离开了原地，不过两人没一起，而是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走着。
既然人已经离开，两人也就没有继续留在原地，而是开始行动起来，去寻找广播站的具体位置。
走廊的右侧，是一个又一个办公室，每个房间的门上，都贴着有这个办公室的名称，房间门左侧则是窗户，有些拉上了窗帘，有些没拉上的，也能轻易透过窗户玻璃，看清办公室内的样子。
能看清内部的办公室里，也如之前一楼的接待台一般，有着明显的人类活动痕迹，不过，倒是没瞧见有什么血迹、残肢断臂之类的，这样倒是让秦览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推测。
因为那些丧尸也是本期主题乐园的主人公，是游客可以扮演的角色，而办公楼是让整个游乐园能正常运作的地方，是工作人员，他们没有亲自参与进这场主题活动中，所以“扮演丧尸结果真的成了丧尸”这种事情，不会发生在办公楼里。
两人从左右两侧往中间快速找着，等到只剩下最中间的一个房间时，秦览和展煦停下了脚步。
对视一眼，两人共同抬步，朝着正中央这最后一个拉着窗帘的房间走去。
房门上方挂着一个牌子，写着“广播站”三个字。
秦览看着这三个字，终于是松了口气，露出了笑容来。
他抬手要放在门把手上，却是身旁的展煦更快一步，甚至还稍稍往前了一点，将秦览给护在了身后，这才按下了门把手，将房门推开。
展煦提高戒备。
秦览握紧了手中的消防斧。
房门彻底打开，不到十五平的房间里，一眼就能看见尽头，没有任何能够让人躲藏的地方。
展煦握着手中的消防斧，往这个房间里送去，毫无阻碍的左右挥舞了两下，正要转头对身后那人说自己先进去，让这人在外面等着。结果话还没能开个头呢，衣摆就已经被对方握住。
秦览抬起头望着对方，一脸坚定：“一起进去，别想丢下我。”
展煦似轻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好。”
二人进入到广播站内。
古蓝星这个年代的广播设备，这两个人都没有接触过，但好在一旁的小桌台上，放着有一本被翻开的设备操作指南。
展煦走过去拿起了那本操作指南，上面的九州国文字对于他来说，辨认起来并不难。毕竟当年为了研究古蓝星九州国的菜谱，他在古语言学习上，也是下足了功夫。太过专业的名词还不太能理解意识，但结合上下文和图片操作示意，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
在展煦拿着操作指南，去一一对应设备操作按钮时，秦览也在一旁仔细翻找搜索着，看能不能发现空间规则意识本体，或者精华碎片的存在线索。
整个广播站里，只有靠办公室大门旁边有一个书柜，里面摆放着如《普通话练习大全》、《绕口令1000》之类的书籍，还有一些文件盒，装着广播站的使用、维护、报修记录之类的东西。
在翻找的时候，秦览回想着之前透过玻璃窗看到的场景，说道：“哥哥，你觉得那两个人是不是在吵架。”
两人刚才一左一右站在通道两侧往外看，展煦当然知道对方说的那两个人，到底是哪两个，而且他看到的过程还比秦览更多一些。
他获得了目力增强，而且这个能力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还在慢慢升级，至少站在刚才那个位置，他已经能够清楚看见杜秋和方水苏的面部表情。
展煦又翻过了一页操作指南：“不是在吵架，是杜秋单方面的无能狂怒。”
“哦哦？”秦览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
展煦回头看了对方一眼，脸上挂着笑意，摇了摇手上的联络器：“这两人刚脱离队伍出来没一会儿就被我们看见了，方水苏全程面无表情，就杜秋一个人格外激动，看口型，应该是在说……”
他回想了一下，杜秋表情最激动的时候说话的口型，而后说道：“他们开始怀疑我了，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你到底是不是我们这边的人。”
联络器，表示江束一、陆扉桐或者是姚隐他们三人中，有人给展煦传递了信息，又或者是展煦给他们发了消息询问，应该就是在刚才上楼梯的过程中。无论是哪种情况，结果都是他知晓了杜秋、方水苏单独行动去了。
秦览挑了挑眉毛：“这两人是一伙的？”
“嗯，”展煦点点头应了一声，将联络器收回去后，放下了另一只手上拿着的操作指南，比出了一个手势，“可以确定是凯帝的人。”
他左手无名指和小指下弯，中指与食指并拢，大拇指向外打开，右手五指并拢，掌心搭在左手手背上：“这是刚才方水苏做过的动作。”
“嘶……”知道这个手势代表什么的秦览，猛吸了一口凉气，而后感叹一句，“那可确确实实会演啊。”
当初星际城邦与凯帝集团大战，将那些眼线驱逐出境后，在一次侦查团秘密潜伏时，发现了几个记录在册的凯帝集团核心成员，先后在几处秘点两两碰头，用着这个手势确认彼此身份。
或许是凯帝集团的人，大多数都以自己的利益为主，轻易不会去相信旁人，所以，哪怕是核心成员之间，彼此熟悉的也没几个，每次需要碰头合作之类的事情，都需要靠着手势确认核心成员身份。
光是这几年侦查团传回来的消息里，确认身份的手势就有三个，那些在边境战场上与凯帝集团对上后，发现的也有好几个。
似乎是核心成员里也分了阶层，不同阶层所用来表明自己身份的手势也不一样。
秦览也没能全部记住。
但至少现在，展煦比出的那个手势，正好是他记住的那个。
之前方水苏的表现，一直是外冷内热、不喜多言，但也会积极去寻找通关线索的那种，也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来。所以，秦览压根就没往这个人身上怀疑过。
结果。
被这么给撞破了，估计那两个人也是想不到。
秦览又想到了屋子里另一个人的欧皇属性，都忍不住感慨一句，怎么放在这种地方都还有用呢。
不过，没有留给秦览多想太多的时间。
“找到了。”展煦如此说道。
秦览放下了手边几个翻开的记录本，朝着对方走过去，来到控制台前停下脚步，就看见这人按下了最中间那台控制器左上角的红色按钮。
按下后，红色按钮亮了起来，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这个控制台上摆放着的三台控制器左上角都亮起了三个绿灯，设备启动运行的轻微嗡嗡声也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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