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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咨询师攻略(近代现代)——木云木夕

时间:2023-11-30 09:10:01  作者:木云木夕
  正阳脚步一滞,转身,用手套打了一下祁珩的头,不满道:“想什么呢你?谁能在这寒冬腊月使唤得动老子?”
  祁珩摸了摸额发,并不恼,哦了一声,表情萌萌的,像个刚入学的小学生。“那好吧。开车注意安全。”
  忽然,祁珩被那人揽过肩膀,只听他笑着说:“阿珩,我以前是不是对你不太好啊?所以你才这样?”
  祁珩摇摇头,柔声道:“没有。你以前就对我很好。”
  凤眸低垂,不与那人对视,长长的眼睫毛在清俊的脸上投下阴影,白玉管似的修长手指帮着摁了下楼键。唇角自然上扬。
  正阳微凝眸光,将祁珩干净乖顺的眉眼悉数看在眼内,不觉心中一动,像是被一片轻柔的羽毛一下一下撩拨着,又痒又爽。
  当祁珩拎着吃的走进家门时,一直在专心看剧的章兰仙终于抬起了眼皮,看向他,“你手上拿的什么?”
  祁珩笑着走到客厅,把吃的放在茶几上,拿出一次性手套递给母亲,含笑道:“是冷吃兔和肉牛,妈,很好吃的。”
  母子俩吃起来,章兰仙发出了赞叹的声音。“嗯,是好吃。祁珩,你在网上买的吗?你刚才是下楼去拿外卖了对吧?”
  “不是我买的。”祁珩戳起一块香辣欲滴的兔肉,送进沾染了火红辣油的嘴里,微微挑了挑浓眉,微微含笑道:“是一个朋友送的。”
  “那你这个朋友对你挺好的,”章兰仙往嘴里送了一块香辣Q弹的牛肉条,边嚼边说:“能给你送好吃的朋友,一定很喜欢你。你也要对人家好一点儿,知道吗?要礼尚往来,不要总是让人家单方面付出,让人家寒心。”
  祁珩哦了一声,抿着火红的嘴唇淡淡笑了笑,眼梢溢出一星半点桃花盛开的影子,很好看。
  春节过完,永青大厦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
  开工后的第一个周三,大半个月没见的唐力准时出现在了津渡心理。
  唐力的红头发长长了,贴紧头皮长出来的寸许头发是黑色的,与漂染过的橘红色发尾对比鲜明。
  他看着祁珩行动自如,失笑道:“祁博士,你的腿……好了?”
  祁珩嗯了一声,淡淡地看着他吃惊的眉眼,抿唇微笑,“伤筋动骨一百天,时间到了,就好了。”
  唐力扯了扯嘴唇,笑了一会儿,直到笑容僵了,才有些结巴地开口说自己的事情。
  “我爸得了心脏病,很严重,可能要死了。”顿了顿,唐力抬起眼皮,褐色的眼珠子看向祁珩,“我并不为他伤心。真的。”唇角延出一抹淡漠的笑。
  祁珩右脚搭在左脚上面,右手搭在藏蓝色的沙发扶手上,琥珀色的眸子对上来访者的目光,看不出任何波澜。淡淡道:“你能具体说说,你父亲的死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唐力沉默了几秒钟,忽然冷笑道:“其实我很恨他,我觉得他死了对我来说是一种解脱。”
  祁珩:“上次你提到,你父亲出轨你母亲的女性朋友,搬出去住了,你认为你对父亲的恨意和这件事有关吗?”
  “和这件事关系不大。我对他的恨源于更早的时候。他很少在家,也不怎么管我们。他的性格是那种狂妄自大,专.制独.裁的类型,他永远都是对的,不管别人说什么,他都不听。而且他是个变态。
  “我十二岁的时候,他带我去河里洗澡,他在水里把我圈起来,我搂着他的脖子,然后我感到后面……那里有一根粗壮的手指顶了进来,我当时懵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直到……
  “……他亲了我,并且还把舌头伸进了我的嘴里,我当时真的被吓坏了。上岸之后,我一个人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我回想起之前发生的那一幕,模模糊糊觉得很恶心,觉得他很恶心。后来他每次靠近我,我就躲起来,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不出去。我告诉我母亲他对我做的事儿,结果你猜我母亲怎么说?”
  祁珩:“这真的很糟糕,看起来这件事改变了你对父亲的态度,并且在那个时候希望母亲对此有所回应。但母亲的态度似乎让你很失望?”
  唐力冷笑出声,眸光闪过一丝寒意,“我告诉她,她却大骂我是骗子,是变态。哈哈哈哈……这就是我的好父母。”狂笑过后,眼角溢出几滴眼泪,“所以,祁博士,你告诉我,这样的人渣,变态父亲,我应该为他的死感到遗憾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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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
 
 
第75章唐力十八
  元宵节刚过,姜河的母亲周玉梅就去世了。
  死者为大,姜河没有再坚持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怨恨,和同母异父的弟弟姜江一起将母亲的骨灰盒带回了老家安城安葬。
  落葬礼这天,宁城不少与姜河关系密切的人都穿了一身黑,纷纷赶来安城参加他亡母的葬礼。
  祁珩、桑正阳和顾默同坐一辆车,正阳开车,顾默坐在副驾驶位子,祁珩坐在后面。
  祁珩昨晚睡得太晚,又起得太早,此刻正打着悠长的呵欠,狭长的眼泡有些微肿。
  正阳也困,昨晚打游戏打到一点钟才上床睡觉,听见身后那人肆无忌惮地打着呵欠,笑着盯了后视镜里的人一眼,“阿珩,你再打下去,我也要睡着了。”
  “你可千万不能睡。”祁珩勉强支棱起眼皮,倾身往前,扒着桑正阳的椅子,打开了车载音乐。
  顾默冷冷地瞥了一眼蹭在桑正阳大腿边祁珩的手,眸光一黯,心脏像是被泡在柠檬汁里面,酸得莫可名状。“祁博士,我来吧。你这样……不安全。”
  “没事。马上就好。”祁珩语气淡淡道。指节修长的手指滑动了几下,选了一首律动感强的英文歌,然后又没骨头似的躺了回去,闭上双眸,懒散道:“这歌不错,给你提神。”
  话音刚落,耳边就传来桑正阳清亮略带磁性的嗓音轻轻哼唱着这首英文歌。
  还挺好听。
  祁珩也跟着轻轻和了两句。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祁珩唱着唱着,忽然觉得自己没那么困了,凤眸微启,看向车载音乐播放屏上滚动的歌词,跟着唱了起来,音量不大不小,在车里听得很清楚。
  后面一路上,祁珩和桑正阳都在欢快地唱歌,气氛愉悦。
  只有顾默唇角向下,眼神默然,时不时看向窗外呼啸而过的景致发呆。
  见顾默一直没吭声,桑正阳把目光投向他,柔声道:“默默,你怎么了”
  默默?
  听到这个称呼的祁珩眸光一顿,哼唱的动作戛然而止。
  顾默眉眼噙笑,望向正阳,朝他伸出手,唇角勾得很深,语音里带着欢喜的情绪,温柔道:“没事,正哥,你安心开车。我看风景呢,听你和祁博士唱歌,happy。”
  正阳怔了怔,捏了捏顾默递过来的手,笑望着顾默,眸光温柔无限。“你开心就好。”
  妈蛋。
  当众屠狗。
  活了快三十年,祁珩还从未被人如此当众喂狗粮的。唱歌的心情就像一戳就破的小气泡,砰的一下没了。
  正阳安抚完顾默,仍旧傻呵呵地哼着歌,一边唱一边拉祁珩一起,“阿珩,这首歌你不会吗?”从后视镜看了祁珩一眼。
  祁珩淡淡嗯了一声。心说,老子当然会啊,刚才不是唱了吗?眼皮一闭,双手抱于胸前,找了个舒服的角度靠着,躲到混沌的世界里去了。
  宁城距离安城有三小时车程,等祁珩睁开眼睛,看向车外的时候,正是上午十点半,入目建筑是安城殡仪馆,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哀乐。下了车,祁珩三人步入殡仪馆。
  签到处的工作人员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朵白花和一块黑纱。祁珩掏出一个白色信封,递给工作人员。封皮上写着“奠仪”字样,签的是祁珩和桑正阳两个人的名字。
  顾默让正阳帮他佩戴白花和黑纱,眼神落到那封奠仪上签的两个名字,眼神蓦地一变。
  他们俩的名字写在一起,不就代表他们是家属关系吗?
  看了一眼正在帮他佩戴白花的正阳一眼,张了张嘴,还是决定无人时再问。
  顾默戴好后,主动提出给正阳戴。
  祁珩落了单,他自己给自己戴,一旁的工作人员是个年轻的小姑娘,她红着脸,细声细气道:“我帮你吧。”
  祁珩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又扫到旁边那一对当场屠狗的“臭情侣”身上,微微勾唇,淡淡点头道:“好。谢谢。”
  “没事,不用谢。”小姑娘走出来,低着头,红到耳根子,动作灵巧地帮祁珩佩戴好了。
  当他们佩戴整齐,步入灵堂时,灵堂已经人头攒动,到处都是前来吊唁的亲友。祁珩看到姜河、姜江两兄弟披麻戴孝,跪在灵前左边蒲团上答谢亲友。
  祁珩等人对着周玉梅的遗像深深鞠躬致哀,姜河兄弟跪拜还礼,祁珩对他们说了声“节哀顺变。”
  桑正阳用力拍了拍姜河的肩膀,沉声说了句“请节哀。”
  顾默看着一身孝服的姜河,眸光浮现一层怜悯,哽着嗓子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姜总,请节哀。”
  姜河红着红圈看了他们一眼,抿了抿长满青胡渣的嘴唇,哑着嗓子嗯了一声,“谢谢你们能来。”
  最后一位前来吊唁的亲友是姜河的舅舅,舅舅在灵前哭诉了几句,用手背揩掉眼角的泪花,亲自弯腰扶起两位外甥。
  “以后你们两兄弟要相互护持,你们是彼此最亲的人了。”舅舅红着眼睛叮嘱道。
  两兄弟应下了。
  送葬队伍浩浩汤汤,场面隆重。
  在一处早已选好的山坡停棺下葬,旁边是姜河的生父姜群之墓。
  哀乐飘扬,几声震天响的铳声吓得一些妇女和儿童捂着耳朵、尖叫着远远躲开。
  宁城葬礼和安城相近,这几声铳声唤起了祁珩旧时的回忆。
  他皱了眉头,想起高三那年,父亲去世时也是这样的场景,只是那时,他作为唯一的孝子,他来不及悲伤,被叔伯指导着走完了整个葬礼流程。他只是一个摆设,一个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父亲去世已经十多年,从未入梦。
  他以为自己早已接受父亲的死亡,却没想到,在今日,又被拽入丧亲的悲伤海洋。
  眸光如水,眼梢泛红。
  “阿珩,你怎么了?”正阳注意到祁珩失魂落魄的神色,戳了戳他的胳膊问。
  祁珩凤眸低垂,看向落在地面的褐红色松针,淡淡道:“没什么。沙子迷了眼睛。”
  “我帮你吹吹。”正阳双手捧着祁珩的脸,“哪只眼睛?”
  顾默一见他们之间如此亲昵的举动,心里就很不得劲儿。他凑过来,“我来看看。”
  祁珩掰开捧在他脸上的那双大手,别过头去,轻笑道:“我没事。走吧。”
  原路返回,祁珩走在前头,情绪低落,但步子迈得很大,似乎有意想走得快些,既不想做他们的电灯泡,也不想被他们打扰。
  顾默拽了正阳的衣角,压低嗓音和他说话。
  “正哥,我之前看见祁博士封了一封奠仪,”顾默抬眸看着正阳,缓缓问道:“你也凑份子钱了吗?”
  “没有。”正阳压根没注意这一点,似乎有些惊讶,“你是说阿珩给钱了?”
  顾默嗯了一声。“正哥,你不知道吗?”
  “对。我不知道。阿珩没和我说。”
  顾默想了想,忽然停下了脚步,“正哥,你为什么不喜欢祁珩?”
  “谁说我不喜欢他了?”正阳露出洁白的牙齿,回身抬眸望着顾默,一脸惊疑。
  顾默唇角下沉,“你喜欢他,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正阳哈哈大笑道:“我和他是好兄弟,我当然喜欢他了。这和我喜欢你是不同的。”
  顾默摇摇头,“你说谎!”
  “我没有骗你。”
  “祁珩这长相,不是一般人可以比得上的。而且他也很有能力,连我都觉得他很有魅力,你没道理对他毫不动心吧?”
  正阳走过来,拉住顾默的手,“阿珩当然好了。可我们是兄弟,兄弟是一辈子的,动心就坏事了。”
  顾默甩掉正阳的手,委委屈屈,“哼,原来你接近我,是因为我不重要,可以随时丢弃,但祁珩是你的白月光,白月光是要用来守护的,放在心里守护一辈子的。”
  “不是。不是。默默你误会了。”正阳圈住顾默,把他按进自己怀里,柔声哄慰道:“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对你也是认真的,不是随随便便的。”
  “是不是?我怎么不信呢?”
  ……
  姜河安排祁珩等人在安城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住下,并在那儿举办了一场答谢亲友的丧宴,场面极其热闹。
  宁城来的人都坐在一桌,桃源文化的俞靖苏、曹元青、梁安桥和从未露过面的柴钧也都来了。
  在饭桌上,祁珩一个人喝闷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正阳苦劝不住,只得夺过他的酒杯,“阿珩,你酒量浅,这还是中午,你喝多了睡不着,难受。实在想喝,咱们晚上再喝,好吗?”
  祁珩眼梢泛红,尚有一丝理智,没有再喝。夹了一点鱼肉塞进嘴里,胃里翻江倒海,想吐,便起身去洗手间。
  正阳不放心,跟了过去。
  顾默表情郁闷,一个人默默喝了一杯酒。
  靖苏挨着顾默坐,见他一路上与桑正阳关系亲昵,心里猜测他是桑正阳的小男友。前一秒还好好的,这桑正阳刚追着祁珩出去,他就脸色拉胯成这样,显然是吃醋了。
  “这个玉米烙做得不错,你尝尝。”靖苏含笑友好道。
  顾默提唇,嗯了一声,“那我尝尝。”夹起一块金黄酥脆的玉米烙,往嘴里一塞,“嗯,确实不错。”
  姜河两兄弟轮流向各桌的亲友敬酒。当他们敬到靖苏他们这一桌时,柴钧和姜河四目相对,一眼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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