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喝牛奶想加糖,一个喜欢喝冰的,陆昭把两个人的爱好记得清清楚楚,也分的明明白白。
“你们俩聊了什么?让我也听听。”陆昭笑眯眯地说。
元晨景摇摇头:“我在和夕夕讲我们大一的一些事,哪个老师好欺负,哪个老师比较凶,让他参考参考。”
“这个可以,有人欺负你,你也不要怕,记在本本上来找我。”不要一个人闷着头,出了事,他还得从别人口里听说,很难受。
元晨景也认可地点点头,
他们已经不是其他人想骂就骂,想打就打的时候了。
他们会越来越强大。
好好活下去。
餐后老板亲自端上来了三份甜甜圈。
这家甜甜圈的做法和其他甜甜圈很不一样。
外表和普通甜甜圈没什么区别,但甜甜圈本身却像夹心面包一样被分成了上下两部分,中间是夹着流心的芝士。
老板端着靠近他们桌子的时候向夕就闻到浓烈的香味儿,他也难得有了几分期待。
“陆,你知道的,一桌只能有一份,如果不是你强烈要求,我可不会坏了规矩。”老板拍着陆昭的肩膀说道。
“谢了jono。”陆昭也没多说什么,和老板对了对拳,帮向夕把甜甜圈分开,更好下口一些。
“有点烫。”元晨景叮嘱着向夕。
“也就只有陆昭有这个待遇了。”收隔壁餐盘的店员笑着说。
向夕突然有点好奇:“为什么?”
老板见陆昭带来的朋友感兴趣,说起了缘由:“为了让我给他多加两份甜甜圈,他在我这里驻唱了整整一周,那一周店里每天都热闹的很。”
“你可不要忘了让我今天改菜单的条件。”老板笑着对陆昭说:“本来还学了做你们国家的月饼打算今天提供,你让我这段时间的努力都白费啦。”
陆昭笑着应了之后,老板就离开了。
向夕有点食不下咽。
Dusk的主唱在一家餐厅里唱歌,怎么可能不热闹,如果他们在主页放出消息去,只怕有人不远千里也要赶过来挤进来看看。
但消息传出去,肯定是嘲弄大于追捧。
觉得他们真可怜,明明主页那么多粉丝,却沦落在餐厅里唱歌?可怜又好笑。
回去的时候,雨已经停了,三个人之间的氛围却比刚刚的阴雨天还要凝重。
陆昭笑着伸手揽住向夕的脖颈,笑容张扬而又肆意:“夕夕,国庆七天长假,我们一起出去玩儿吧,你,我,晨景。我们三个一起。”
“为什么要去那里唱歌?”
“我们有钱啊。”
“给他钱不行吗?”
“给很多很多啊!”
向夕绷了一路的神经,断了。
元晨景愣了,那会儿他隐瞒的时候就是觉得告诉向夕不好,隐隐约约感觉得到向夕知道了肯定要生气。
他不愿意让他们为了他做任何会受委屈的事。
只是没想到,向夕的情绪会这么激烈。
他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愣在原地。
“夕夕。”陆昭紧张地叫着向夕。
他该怎么告诉他,他试过了,还惹怒了老板。
后来看到了他的诚意,老板才对他改观,同意了他的请求。
“我不感动,陆昭,你做这些我一点儿都不感动!我不高兴!”我还很难受......向夕的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
自从嗓子出问题之后,向夕很少说话,特别是在公共场合。
就算开口,声音也一直都是小小的,生怕别人听到后攻讦他,那样陆昭和元晨景肯定会和对方发生冲突。
像这样声嘶力竭的时候从来都没有过,在他们听来向夕的声音依旧弱弱的,哑哑的,但他们知道,向夕已经用尽了自己全身所有的力气。
“夕夕,嘘......嘘。”陆昭紧张地安抚着向夕:“我知道,我错了,不会有下次了,我发誓,好吗?”
不好,陆昭,一点都不好。
向夕哭的不能自已,蹲在地上,把头埋在手臂间。
元晨景怔怔地站在原地,看着陆昭一遍又一遍道歉,哪怕得知自己嗓子坏了,向夕都没有表现的这么难过。
就好像天塌地陷了一样。
元晨景慢慢走过去蹲了下来,伸手抱住向夕,轻轻地蹭着他柔软的头发。
“别哭了夕夕,我会阻止他。”元晨景认真地在向夕耳边低语道。
陆昭伸手圈住两个人。
他的本意不是这样的,他怎么可能会想惹向夕伤心生气。
只是,甜甜圈只有一份。
向夕无论如何都要和他们一起分享。
他们也无论如何都想让向夕一个人独占一整个甜甜圈。
他们......约好的。
“你不知道......你们不知道。”向夕断断续续地念着。
“是,我们不知道,没有下次了,真的。”
他们不知道,元晨景会死,陆昭会进监狱。
直到他死去,有生之年,三个人再也没有重逢。
他以为他可以带着他们改变,但所有的一切仿佛命中注定,怎么都还是会遇到那个结点。
他害怕,害怕因为陆昭,将会有一个他经历过的,一模一样的未来。
那样,他绝对不会原谅陆昭。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鱼鱼 5瓶;
——
改的时候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把后面的一部分搬过来了。
搬过来之后又想删了改到后面去。
这纠结症治不好了。
再理一理自己的思路。
麻了,两个小时改了十几遍……自刀的心都有了。
感觉我太着急了,害!
第14章 谢暮
◎好家伙,资本见了都要流泪。◎
自中秋晚上开始,连续了几日阴雨绵绵,在国庆前一天终于迎来了一个大阳天。
第三音乐室。
周洋一只手掐腰,一只手指着刘逝川和谢暮,安排他们找位置就座:“你们坐好了哈,大神的演奏马上就开始了,好好听,好好学,特别是谢希望,你还是学钢琴的呢,这么多年钢琴你就学完了约翰汤普森吧!。”
谢暮双手揣兜里,和刘逝川交头接耳:“不错,和你混久了还知道约翰汤普森。”
刘逝川仰头长叹了一口气:“老师都没能教会他,我尽力了。”
谢暮伸出手拍了拍刘逝川的肩膀:“辛苦了兄弟。”
“你们两个大男人凑那么近想说什么亲热话?不能声音大点儿让我们也听听么?”周洋鼓着腮帮,凶狠地瞪两人,一点也不服从他的指挥,生气气。
向夕笑眯眯地看着三人,打开琴盖,活动了一下手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首曲的谱子活动量稍微有点大,没活络手指,弹到中途手指僵住张不开就很尴尬了。
“好了,小学弟,你可以开始了,麻烦你了。”周洋礼貌地说。
向夕摇摇头表示不麻烦。
周洋这一次终于没有突袭他,而是早早地和他约了时间。
认识他这段时间来,第一次这么礼貌,反而叫向夕生不出拒绝的心来,再加上天气要转凉,十月份他就不能在在音乐室休息,就选了一个艳阳日让他们过来,他正好在这里就不算什么麻烦,只不过是顺便弹会儿钢琴。
向夕活络了手指,走了几条音阶。
刘逝川听到这几条音阶吹了一个口哨,惹到周洋一个圆鼓鼓的瞪眼。
不想惹周洋,他只能小声地和谢暮交谈:“你之前听过他的弹奏?”
“嗯......”回味起那时的感觉,谢暮舌尖在唇齿抵了抵,发现自己居然说不出任何赞扬的话。
“那......”刘逝川刚想问怎么样,向夕手底下也进入了正题。
他一下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也不是忘记想说的主题,也不是忘记了怎么发声,只是下意识地认为,在这个情况下他如果发出其他声音,是对对方琴声的一种不尊重。
下意识地噤了声。
随着旋律渐进,刘逝川平静的表情逐渐诧异,思索。
三分二十秒过后。
刘逝川和谢暮皱眉的模样分毫不差。
周洋掏出手机给皱眉沉思的两人拍了一张照,得意洋洋地说:“我没胡说八道吧?谢希望你自己说,是不是自愧不如。”
“嗯......”谢暮肯定说不出口自己技不如人:“他一定有一个很优秀的老师。”
“哼。”周洋懒的追问,把谢暮问恼了,气急败坏肯定要整治他,刘逝川这个坏人只会在一遍兴冲冲地看热闹。
“所以,这个艰巨的重责大任就交给你了!”
“我拒绝。”
谢暮毫不犹豫地说。
“啊?为什么呀?”周洋懵了一秒:“难道你不应该惊为天人,自己也要在舞台上这么秀吗?”
向夕笑意不止,周洋懵圈儿的样子太好笑了。
“你把谱子拿来我看看。”谢暮也不说为什么,只是让周洋拿一下向夕的琴谱。
周洋懵懵懂懂地走到向夕面前,指了指架在琴架上没翻几次的琴谱。
“拿去吧。”向夕也没为难周洋,他已经被自己的队友欺负的够可怜了。
周洋把琴谱递给谢暮。
看到首页左上角的四分音符等号后面的数字,谢暮只想呼好家伙。
“四分音符,一分钟一百多个拍子。”谢暮指着琴谱道。
“有什么问题吗?”周洋不明白。
刘逝川看着密密麻麻的音符估摸了一下:“他弹下来差一点三分半,起码有一百多个小节。”
谢暮相信自己的音乐审美,也相信自己以前的钢琴技术,但他对现在的自己并没有多大的信心。
周洋还敢问他有什么问题,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合上琴谱,往后一靠,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看着周洋。
刘逝川拿过琴谱翻了一下,证实了自己的推测,有将近一百二十个小节。
好心地给周洋解释:“你记得我之前给你听的Flight of the Bumble-bee吗?”
“啊?”
忘记和周洋说话不能用其他语言:“......野蜂飞舞。”
“哦,就是听的我脑门嗡嗡的,感觉好多好多小蜜蜂在扇翅膀的那个。”周洋表示自己想起来了。
“那个慢点儿也有一百多拍。”刘逝川道。
谢暮还剩多少墨水刘逝川粗略能估计出来:“钢琴这个东西,人和琴长期不配合,两个都得出问题。上学期期末让我们凌晨六点起来帮他排琴房,还给他送面包的日子,你忘了?”
说起这些,周洋算是明白了:“绕这么大个弯子,直接说你不行不就完了吗?扯那么多!可以删减的呀,要改的,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表演,那还要我们干嘛?”
谢暮咬咬牙,改是会改,但主要的部分,如果不完整的表现出来,换个钢琴有意思吗?
“我十月份还有事。”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多个点儿时间弹是能弹,但他没时间去练。
钢琴和合成器并不一样。
“国庆七天你都有事?”周洋麻木了。
谢暮沉默了一阵:“音乐节可以空出一天来。”
国庆南都北三环的一个露天广场有一个盛大的音乐节,他早就答应他们要去,虽然只是去看看热闹,但答应过的事谢暮绝不会违约。
国庆一过,比赛的日期就直接贴脸。
“那你白天有事,晚上练嘛,白天12个小时,晚上也有啊!”周洋道。
好家伙,资本见了都要流泪。
刘逝川侧过脸偷笑。
谢暮抬手捂住自己的额,他这交的是什么狐朋狗友,但凡他还能榨出一滴汁,就绝不会让他出一滴血。
“你别说你这七天除了音乐节会露个脸,其他时间连住的地方都不回?”周洋哼笑,他到要看看谢暮还能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借口。
谢暮心很累:“你压榨我都是小事,你想想看。大晚上我回来去哪儿找钢琴?”
“这倒是个问题,学校琴房大楼也不可能通宵开放......要不我去求求任哥?”周洋认真思考着可行性。
谢暮踹了刘逝川小腿一脚,让他别笑了,帮个腔。
刘逝川咳嗽了两声,严肃了表情:“别闹,他们艺术中心旁边住了不少人,白天霍霍人家也就算了,晚上你还来?你可放过任哥吧,人家在这么好的位置开个工作室不容易。”
周洋沉默了。
刘逝川向谢暮抬了抬下巴,两个人在周洋看不到的地方互相对了一个拳。
大胜利。
一直听他们聊天的向夕突然插话:“需要练习场地和钢琴的话,我可以提供。”
“真的?”周洋惊喜不已。
“嗯,练到多晚都可以,太晚了也可以住下。”向夕合上琴盖道。
周洋扑过去抓住向夕的手不停晃:“大佬,你是天神下凡!你是救世主!!小学弟,我太爱你了!!Mua!!”
谢暮毫无波澜的眼神瞬也不瞬地看着向夕。
刘逝川耸耸肩,摊开手,表示自己也爱莫能助。
向夕按住周洋凑过来的嘴巴,对看着他的谢暮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
谢暮有一瞬的感觉:天使面魔鬼心,大概形容的就是向夕。
四个人一起吃了晚饭。
“小学弟,这家味道还可以吧?等国庆放假,我带你去远一点的地方吃别家,在南都这一年,其他的不敢保证,但哪里有好吃的,我一定知道。”周洋得意地说。
“到时候有时间就去。”向夕笑着道,他喜欢周洋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很轻松,总是很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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