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洋把手机捂在自己胸口:“这不是那人太过分了吗,学校都澄清了,还揪着小学弟不放,那我不得给他一点儿颜色看看?”
“拿来。”刘逝川摊着手,就那么静静地看着周洋。
看着对方锲而不舍的手,周洋又往旁边藏了藏:“我就看看,绝对不发表任何意见,有意见我也憋着!我发誓。”
谢暮本想搭把手,但看到向夕偏着脑袋想看周洋手里的屏幕,他收回了动作,没好气道:“那你快看,看了交出来。”
周洋愣愣地回不过神,他刚刚是不是幻听了?谢暮帮他说话了?
“还看不看?”周洋的目光直勾勾的,谢暮被他盯的很不自在,暴躁地掩饰道。
“看......”周洋熟练地打开屏幕输入密码,和向夕头碰头看起了帖子。
“你还不改密码?”谢暮对刘逝川道。
刘逝川哼笑了两声:“这学期从九月开学到现在,一个月,我改了十次手机密码。”
“谁让你那么没创意,就那么几个密码反复用。怪我咯??呵呵呵~”周洋得意地笑呵呵。
“看完了?那就还给我吧。”刘逝川伸过手。
周洋只手双脚都在反抗:“没呢没呢!”
“我觉得把周洋的动作录下来,上传到我们Tvideo主页,会比我们的作品还要火。”谢暮提议道。
刘逝川认可地点头:“方案可行。”
周洋抬头白了他们一眼,继续低头翻手机。
翻着翻着,走着走着。
后面两个人就没了。
谢暮和刘逝川回头一看,不远处周洋蹲在绿化树旁边呜呜哭泣,向夕半弯着腰拍着周洋的后背动作拙劣地安慰他。
谢暮麻了:“今天还没作完呢?”
刘逝川看了一眼手表:“离今天结束还有一个多小时。”
“那就等他作完。”
“还是去看看吧,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呢?”刘逝川不放心。
两个人叹了口气,往回走。
“大少爷又怎么了?”谢暮抱着手臂不耐烦地问。
“呜呜......窝,窝居的......”
“说人话!”
周洋哽咽了一阵,才捋直舌头,声泪俱下:“我追的连载be了!!”
谢暮面无表情地看向刘逝川。
刘逝川又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莫名觉得头秃。
他上前附身夺过周洋手机属于他自己的手机。
‘你所不知的《好想你知情》’
‘《慕》系列最终曲’
‘《相向而行两千里》的结局!’
‘west你没有心!’
......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这么一会儿,周洋就拿着他的手机不知道搜了多少词条,还有不少有人回复留言的红点,他想注销账号了,但账号是用学号注册的,毕业之前是注销不了的,毕业之前他绝对不能让其他同学朋友知道他的贴吧论坛ID。
刘逝川点开周洋最新浏览过的‘west你没有心!’这个主题。
漫天哭嚎,隔着屏幕扑面而来。
楼主的颜文字哭的比周洋真人哭还凶。
回复也是清一水
ЙàΝf
儿的嘤嘤嘤,呜呜呜。
刘逝川终于知道为什么嘤嘤怪要用拳对付了!
他现在就攥紧了拳头。
为了查明真相,他迫使自己继续看下去,还开启了捡重点模式(只看楼主)。
楼主:‘我不敢相信啊!Dusk的《慕》系列从四年前开始发表第一首《倾慕》,甜成每对恋人必听曲,到后来的《爱慕》,想分手的听完都能打消念头,再到后面的《不会分开》,酸的我心里只有,给我锁死!!钥匙给鱼吃!把鱼放海里!!’
楼主:‘从一年双更变成一年单更,再到后面的《相向而行两千里》,远距离恋爱的小两口要见面甜我了,就算在《相向而行两千里》最后听到“相向而行两千里,我到了,你在哪里”这一句,我都无所畏惧,和身边所有亲朋好友打赌,下一曲绝对是甜甜蜜蜜的he,在七天长假这么大喜的日子里,让我们听到《想让你知情》,west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虽然开了捡重点模式,但挡不住楼主的回复多。
“啊啊啊,我已经郁闷了三天没出门了,好难受啊!”
“不是很懂你们,《想让你知情》这么好听,我们多支持就还会有下一首的,难过什么?”
“我也好担心没有下文了,被刀的好痛。”
“你们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放假七天+dusk《慕》系列发新歌=欢天喜地过大年!!点开新歌:
——
那天出行
列车经过一片蜜柑林
好多事想见面时说给你听
——
我和楼主一样,都在等甜甜的相遇,快快乐乐的发糖。
第一部分写着分开后主人公遇到的有趣的事情,主人公连乘车遇到的蜜柑林都攒着想分享给另外一个人。我酸了,我不说而已。
到了第二部分,如果不是编曲和前面相差不大,我还以为我听错歌词了!:
——
大雨淋淋
金黄色蜜柑烂进泥泞
像很多言语无法说给你听
——
吓得我马上点开了歌词,看着歌词听完了《想让你知情》
——
憎恨让我们相遇的雨云
它自己却若无其事放晴
——
west,要刀我,您老提前说一声,我自己把脖子伸过去行不行?要不要这么刺激突然一刀?前面的甜,是让我们头点地前先喂的断头饭吗?
自闭了。”
作者有话说:
我也自闭了。
——
几段歌词是很久之前写的。
本来打算放到作话,但想了一下,感觉能更丰富一下剧情。
——
周家大少爷:呜呜呜,悲伤到不能自已
刘逝川:自闭了。
谢暮:治疗看看吧。
夕夕:???不至于(哭成这样),不至于(去看病)
——
周洋并不是单纯的因为一首歌嘤嘤嘤。(剧透)
——
还有一段,看改的时候要不要加,还在考虑中。
先贴出来吧。
-
朝阳,黎明。
天光与地线齐平。
你也许永不知情。
与黑夜沉眠不醒。
第22章 倒V开始
◎“你学坏了呀!陆昭和元晨景知道这个人吗?”◎
“听个歌, 不至于。”
“本来我也觉得不至于,但看到有人把整个系列连起来解读之后, 我就不太好了。”
“说不定下一首的故事就峰回路转了呢。”
“网上不是说没有下一首了吗?”
“你看那些碎片新闻, 简直浪费自己浏览的十多秒时间。”
“dusk《慕》系列第一首出来,火的时候就被不少人唱衰,第二首出来的时候就有大V说‘江郎才尽’, 这第四首都出来了,他们不赶紧趁着正火揣测点儿什么吸引流量,能干什么其他好事?”
“如果真的结束了, 我想dusk他们自己也会说出来。”
“是的,毕竟《慕》系列算是他们大热门的一系列,不知道能不能凑个专辑出来。”
“看这进度,十来年我等得起!!”
“不说这个了,你们去音乐节了吗?Dusk现场版的《想让你知情》!正式版心都给我唱碎了, live简直炸裂!”
“如果说正式版是怀揣青涩心思从喜悦到悲伤结局, 那这场live简直就是, 开心, 老子要去看你了,想跟你唠嗑!掰了,再NMD见!Dusk的主唱简直是人间瑰宝!!”
“dusk不一直都这样吗?他们的歌, 正式发表的版本和现场live一样都不能错过!”
“west创作了作品,dusk赋予了它们灵魂!”
“dusk其实不是两人,而是三人吧!!”
“west是dusk的编外成员。负责幕后。”
后面的话题都聊到了音乐节和dusk这个乐队身上。
看到这, 自闭的成了刘逝川, 他忍不住地铁老爷爷看手机:“就这?因为一首歌, 你大晚上在马上哭嚎?我要是附近的居民, 我马上报警抓你!”
周洋已经不哭出声了, 只是一直在抽噎:“没了,他们说《慕》系列没有了,相遇相知相爱的两个人分开再见后be了,好难过啊。”
“我想把你毙了,就因为看了一个网友的推测就哭成这样?明天要不要让逝川陪你去医院看看??”谢暮好心建议着。
周洋不想理这两个坏人。
他也不想哭,作为男孩子不能这样,但是他就是忍不住,相遇相知的两个人,怎么就这么分道扬镳了呢,他接受不了。
把人揪起来后,谢暮对上向夕一言难尽的神情,比周洋和刘逝川两个人还想原地消失。
周洋把人丢完了,能消失几天再见向夕。
而他接下来几天还要去向夕家里练琴,不知道现在说和这两个人不熟来不来得及。
和刘逝川周洋分开后,两个人一路无话到家。
缓和优雅的琴声回荡在暗灰色的房屋中,只是不过片刻,突然像卡顿的磁带,在同几个音间来回试探。
向夕正躺在琴房的飘窗台上看书,他坐了起来,光脚走到钢琴旁站定。
弹琴的人依旧没有找准节奏。
向夕伸手过去按了几个音。
谢暮看到眼前琴键上突然出现的时候还有点惊讶,但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这个房子也没有第三个人了。
谢暮接着向夕按的节奏弹完一整段,停了下来,开始思考自己的问题所在。
“你是不是累了?”向夕低声询问。
谢暮摇摇头,他只是一直惦记着刚刚的事,说到底他不知道向夕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会怎么看他们,而后他道:“可能有一点。”
“你可以给自己放个假,你还是学生,不用那么着急。”向夕劝说道。
“这和是不是学生没有关系,机会稍纵即逝,也许就在明天。”
经过几天的相处,谢暮在向夕面前坦率了许多,他觉得向夕和他是同类型的人,不爱多问闲事,这种人相处起来格外舒服,他们距离的很近,却又相互给了足够的空间。
是谢暮自己变了,他发现自己过于在乎向夕对他们的看法。
向夕没有多说其他什么,他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那首歌你觉得怎么样?”
“《好想你知情》?”谢暮脑海里闪过正确的答案,并将其宣之于口。
“嗯。”
“dusk整个系列所有单曲成绩有目共睹,这次的发挥和往常一样。”
“不好不坏是吗?”向夕笑了。
“啊......”谢暮也不知道应该说好还是说坏才能说到对方心上。
“一首歌的好坏和他的成绩没多大关系,听的人喜欢,那对于听的人来说就是好的。”
“嗯,这个说法也没错。”谢暮看着眼前的黑白键,回答的很模糊。
“那你喜欢吗?”向夕又问。
谢暮微微思索:“作曲很好,歌词......”
“不爱听情情爱爱?”
“也不是,故事是很好的,很想看看作词眼里,阳光,大雨下的蜜柑林是什么样的。”谢暮想说生活已经够糟心了,听歌都找悲剧结尾的,容易抑郁。但他担心说出来在对方心里,这是不是不成熟的表现,谁都这么活着的,怎么就自己的生活糟心了?他们还没有熟悉到可以向对方倒苦水,让对方接受自己的人生价值观的地步。
他对向夕一直以来的印象就是,睡不醒,迷糊,弱小。所以第一次见的时候他说的那么不客气,连周洋都把他放在‘被保护者’的位置。
但长时间和这个人单独相处后,他发现这个人也是有脾气的,甚至气性还不小,反复挂别人电话,有时候接电话的语气还非常强势。
在他面前,这个人懒洋洋地,总是似笑非笑,生命和时间于他来说,仿佛没什么分量,有没有好像都无所谓?他也分不清到底是真的相似,还是他把自己的人生观擅自套到了对方头上。
好像站在一个很高的位置俯瞰着他,所以和向夕说话,他总要再三思虑,他怕自己说出什么惹人发笑的话来。
“南都东部有一座龙环山,那里有非常广袤的果林,明天是个好天气,你有空吗?”向夕又问。
谢暮一动也不动,搭在琴键上的手甚至有点抖,他不敢看琴盖上自己的倒映,也怕看到琴盖倒映出来对方的笑颜。
向夕确实在笑,谢暮的动作尽数被他收入眼里。
“抱歉,明天有工作,你可以约周洋,他一定很乐意。”谢暮慌乱了那么一刻,做好措辞委婉拒绝了。
向夕垂在小腹的双手十指指腹相对,食指不停地点着:“他应该很长一段时间不想看到我。”
“不,他的羞耻标准比普通人高十倍左右。”
“那就改天。”
“......”谢暮很无奈,他就是顺口一说,这个果林还非看不可了?
“后头也是个好天气,后天早上你有空吗?”
“......我一会儿看看工作安排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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