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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你爸爸这个年纪已经生下你了，你还在打光棍，这怎么让人放得下心！”林母劝道，“那看不上你的是没眼光知道吗，像你这样的研究生，家里咱也不说多富，至少是小康之家，你姐姐还那么……”
“我姐是我姐，关我什么事！”林肆听着味儿不对了，当即就要破门而出，“我现在不想找！”
“你这是什么话啊，是不是被上次那女的伤到了？”上次那女的指林盛年，“我告诉你，那种女的甩了好！穿得露胸露腿，染头发打耳洞，最不正经了，指不定在哪个KTV上班、被哪个老男人包了当三……”
林肆吃惊地看向自己的妈妈。
他还记得林盛年当时哄得二老多开心，甚至送了那么多东西，还让他挨了老母一次打。只不过一年多过去，妈妈的嘴怎么能变得这么脏？
“妈，再怎么说那也是我喜欢的女人，你骂她和骂我有什么区别？”
看到自己儿子动怒了，林母骂人的嘴一顿，然后不服气地跺了跺脚。
“嗨呀，妈妈也是爱你啊，偏心你，才会讨厌那些看不上你的家伙，妈妈这么爱你，怎么会骂你？”
林肆的眉毛抖了抖，眼睛看向周围熟悉的家具，看到摆在客厅墙上的合照，里面的自己永远在中间，姐姐被挤到了最旁边。
他呵笑出声，一刻没有犹豫地甩门而去。
妈妈当然没说谎，妈妈是爱自己的，林肆很清楚，但这份爱会等量地带给他人伤害，尤其是和他有关的女人。
姐姐成了atm，林盛年成了卖的，下一个和他相亲的女人又会成为什么？
他都不知道妈妈同样身为女人，为什么一为自己焦虑，就如此热心地去攻击同性转移注意力。
“我不杀伯仁……不，我也从来不恨伯仁，那些人根本和我无关，却因为我而受到攻击。”
还相个屁的亲。
孤独终老吧，他林肆不想欠谁的，更不想因为哪个女人重新捡起药罐子。
气鼓鼓回到公寓，爬上十八楼，寻思着找份远离家里的工作，林肆一直走到门前才发现有个人蹲在他门口耍手机。
“阿兄，回来啦？”
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不可能忘掉的……假脸皮。
林肆一言不发，因为他吓得坐地上了，坐地上的同时不忘环顾四周，于是脖子咔吧一声扭到了。
没脸没皮的某人被林肆的“热情”整无语了，非常疑惑地把人扶起来，拎进公寓。
“阿兄，为什么这么害怕，难道警察来的时候，看你是学生，欺负你了？”
“没有，不是，你还活着？”林肆抓着林盛年左看右看，“没缺胳膊少腿？没做成标本？”
“我是唯一一只活体，他们怎么敢让我出事，标本只切了点组织，采了点血。”一张卡片举到林肆跟前，挡住他看猴的视线，“喏，看看这是什么。”
一张身份证，正规的、但是出生年月在二十年之前的、写了林盛年这个名字的二代身份证。
终于搞到手了！
林肆长长地叹了口气，由衷地为古代人感到高兴，啪啪拍了对方的胳膊。
“这样你就可以坐飞机了，你应该还没坐过吧？在万米高空飞诶，无论如何都要体验一下！”
“我的活动范围还没那么大。”林盛年摇了摇头，“今天我过来找阿兄，就是因为这个事。”
“咦，和我有什么关系。”
林肆嘴上说着风凉话，实际……也不用明说。
“我孑然一身，没有什么软肋，不太好拿捏。”林盛年也没摘头套，就用那张平凡的假脸皮对着林肆，“或许我找个女人结婚，容易让人放心，但这样对那个女人不好。阿兄，你愿意当我的软肋吗？”
啊？
“对女人不好，那对我就好了？！”
林肆本想这样大声叱骂，但是……骂不出口。
“那我岂不是跟你绑定在一起了，你出事，上边查我；你整幺蛾子，上边威胁我；尤其你保密级别应该不低，我以后做事也束手束脚……”他放下情绪，开始认真思考，“我才25岁，这么早就把自己绑了，不太合适。”
“阿兄什么时候愿意都可以，不急于一时，当然，不愿意也可以。”
林盛年看出他只是在犹豫，却没有明显反对，眼角笑意隔着脸皮都带了出来。
没算明白的林肆垮着张脸：“你找别人不行吗。”
“我是独一无二的活体材料，能认识的人都知道我的价值，并且和我有直接的利益关系。他们能保证自己不为利益而背叛我吗？
“但阿兄仅仅因为想这么做，就愿意冒险收留我、培养我。既然做过一次这样的选择，就会第二次、第三次这样选择。”
林盛年笑得光风霁月，“阿兄，我很想要这样一个亲人。”
啊这。
亲人啊……
林肆的嘴巴有半分钟没能合上，随后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大嘴巴子。
“是我龌龊了，能跟你当一辈子兄弟，当仁不让！”
林盛年也没揶揄林肆到底误会了什么，笑吟吟地从兜里拿出了一罐自酿的酒，他问：“剑呢？”
“这就拿出来！”
二人在狭小的公寓里设了一个简陋的祭台。
林盛年摘了假面，长剑在手，步履四方，且歌且舞，剑尖划过酒碗，将此世间独一无二的香气洒于二人衣襟。
舞毕，二人往太阳升起的方向一拜，又往北极星的方向一拜，再往昆仑最高峰的方向一拜，以酒代血，共饮一碗。
“我还要说什么吗？”
“不用，礼已成了。”
将长剑归鞘，林盛年依旧英气勃发得让人移不开眼。
“老弟。”
“阿兄。”
“都是兄弟了，叫我哥哥，我更爱听这个。”
“哥！”
林肆被喊爽了，梆梆梆大力拍击四百岁老弟的背脊。
“今晚住我这，我们兄弟俩好好聊一聊！”
林肆并不奢望感情，只是一份纯粹的、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亲情，他已求之不得二十年。
现在，他心满意足。
第37章 番外4 无节操问答现场
主持人：各位观众大家好，欢迎来到番外小剧场，我们请来了两位重量级嘉宾！
（镜头转到旁边的林肆和林盛年，两人挥手示意）
主持人：哈哈，不用那么拘谨，这次不是什么正经采访——
林肆：（警觉）（打断）你要问什么？
主持人：（嬉皮笑脸）当然是问这位白毛一些隐私问题！
林盛年：果然很不正经。
林肆：（欲言又止）（止言又欲）（视线在主持人和林盛年之间扫来扫去）（抬手指着自己）那我来干什么的？
主持人：很好，这位黑毛，你发现了重点，或许我们在询问过程中能发现你的用途呢？
林肆：浪费我时间！
（愤然站起）（试图破门而出）（四处找门）（找不到门）（呲牙咧嘴）（被林盛年拉住）（被安抚）（不情不愿坐回座位）
林盛年：你问吧。
林肆：（低声）问完就走了。
主持人：很好，先来看看观众想问的问题……这位白毛，你在文中两次亲黑毛，请问是在勾引他吗？
林肆：（呆滞）卧槽！（看向林盛年）
林盛年：与其用勾引这个词，不如说是恼羞成怒，想让他闭嘴。用流行点的说法就是，我破防了。（一脸平静）
林肆：？
主持人：？
林肆：不是，我乱说的啊，你真破防了？
主持人：（擦汗）让我们看看原剧情……
[回放：
[第十七章 ：
[“小场面，阿兄难道没有经验？”
“我上哪有经验！哪比得过你？”
“我跟你一样，只是见得多。”老东西脚步均匀，坦然得就像谈论两只交配的小狗一样。
林肆觉得信他这鬼话不如信秦始皇复活。
“你没经验？你们那时代的人审美不同还是眼瞎？”
他的脑袋突然被一只大手搂住，林盛年的脸很快出现在眼前。口罩滑下，两人的嘴唇碰在一起，一触即离。
“好了，现在都有经验了。”
[第二十二章 ：
[林肆声音低了下去。
“我说对了，所以你急了，用这种让人不好意思的方法堵嘴。”
他突然搂住野兽的脖颈，抬头凑了上去，一开始亲在脸颊上，很快他找到了正确的位置，两片嘴唇贴上，交融。]
主持人：（擦瀑布汗）是我冒昧了，这位黑毛，第二次是你主动的，我能问问你这是在勾引白毛吗？
林肆：（冷哼）我这是走他的路，让他无路可走！
主持人：（汗流不止）你俩是亲吻鱼吗，用打啵代替打架？
林盛年：如果你也长成这样（指着自己），打啵确实很多时候比打架有效。
主持人：（目瞪口呆）看来我的节操有待下降，不然压不住嘉宾
林肆：（大力王红温.jpg）
主持人：言归正传，两次破防，第一次是黑毛说你不可能没人要，第二次是黑毛说你担心寿命，和你可以传染的体质。我没理解错吧？
林盛年：是这样。
林肆：搞不明白这有什么破防的（沾沾自喜）
林盛年：第一次破防，因为我最开始不长这样，等到有这个长相的时候，早就有了更有价值的出身和力量，我遇见的那些所谓爱慕者，都有别的心思。（叹气）对于我们这种地位的人而言，外貌是最没价值的东西。
主持人：（歪楼）（听见大丑闻的兴奋）所以你整容了？！大新闻啊！
林盛年：也可以这么算吧，二代谷主为我洗筋伐髓，让我的身体重新长成人形了（拿出一张图片）我以前长这样。
林肆和主持人看了一眼，当场吐了出来，为了和谐，图片打满了马赛克。
林肆：（吐完了）放生化危机里得是个BOSS。
林盛年：你怎么知道我真的造成了两次生化危机？
林肆：？
林肆：不是，你来真的啊？
主持人：（吐累了）所以到底怎么从这样，长成这——样的？
林盛年：或许每个地方都按标准长，就变成这样了。之后我们药王谷就开了整形行业，我看他们对人体比例研究很深入，效果都挺不错。
林肆：6
主持人：（咳嗽两声，将话题转回来）所以第二次破防又是为什么呢？
林盛年：因为他猜对了。我穿越过来后思考最久的问题，就是我这种体质到底有多少价值。
林盛年：虽然我浑身带毒，但有很小很小的概率，也能让人长生不老，比如我培育出的两个继承人就是这样的。我担心有人会抵不住诱惑，拿我做不人道的实验，就为了获得长生。
主持人：……思考的东西真的很正经呢。
林肆：（皱眉）不瞒你说，现代确实有很多人追求这个，冷冻尸体等待复活的有，定期换血换器官的有，你的担心并不是危言耸听。
主持人：所以你为什么还是把自己捐出去了，是找到了什么解决方法吗？
林盛年：（摊手）因为李水云姑娘的启发。只要饼摊得够大就没人能独占，只要我在其他方向的价值足够珍贵，长生也只能退化成外貌这样的无足轻重的东西，自然会有更强的力量帮我抵抗这种可怕的结局。
林肆鼓掌。
主持人：（翻了一下观众提问）所以这里还有另一个问题，为什非要把自己捐给国家呢？以你的能力，当个土皇帝不也挺好的。
林盛年：三句话，让八个院士为我打架。
林盛年：这是我为你承包的千亿项目。
林盛年：工业帝国的掌心娇宠。
林盛年：谈笑间，科技瓶颈灰飞烟灭。
林盛年：我们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林肆：？
主持人：？
林盛年：这难道不爽吗？
林肆：燃起来了！！
主持人：6
主持人：所以研究出什么了吗？
林盛年：还没那么快，而且我签了保密协议（滴水不漏地微笑）。
主持人：好吧好吧，让我来看看……（目光移向林肆）读者问你考公上岸了吗？
林肆：？
主持人：毕竟挺多人都是考公考编人呢。
主持人：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这位白毛，你不是很嫌弃黑毛吗[第十一章 ]，最后为什么还要和他结拜？
林肆：（欲言又止）（情绪低落下去）（被拍背安抚）
林盛年：标准不一样，如果找手下，能力肯定是最重要的。家人可以由我养着，心性是最重要的，阿兄的心性纯粹，最是合适。
林肆：（超小声）能力不足……
林盛年：（失笑）我那时举的例子一个是海外殖民地总督，一个是巨型割据政权一把手，阿兄为什么要和他们比？这世上绝大部分人和他们比起来，都是能力不足的那一档。
主持人：有被扫射到。
主持人：本期最后一个问题，你们以后会发展出那种关系吗？
林肆：希望下次秒懂是高数。
林盛年：不知道。
主持人：（看向林肆）
林肆：（看向林盛年）（沉思）这是个不得了的开关啊，我本想大声呵斥，可他长得太有优势了……
主持人：看来两位都不拒绝呢，四舍五入就等于有发展了！谁是1谁是0呢？
林肆：（当即）我不是0！！
林盛年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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