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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顾砚池轻声对江深道，“一会儿我先出去，然后等他走了你再出来。”
“好。”
顾砚池打开门，“苟主任，是我。”
“哎？”苟主任愣住了，“是你啊。”
顾砚池点点头。
“害，水房又锁门里面又没声儿的，我还以为早恋的学生呢，你应该知道，之前就有过学生在教师水房里面搞一些东西。”
顾砚池回想起来自己跟江深刚刚的行为。
……
“行了，不跟你说了，这两天啊，温眠要调岗，调到三中那边去，这几天他又请假又迟到的，整天看不到他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然后结果今天一来突然跟我说要调走了，真的是，又少一名大将啊。”
“他应该也有自己的打算。”顾砚池沉声道。
这样也好，也好。
“不管是有什么打算吧，他来二中工作也有三年了，教学能力其实也是可以的，我问他为什么要申请调岗，他一句话不回，我就很纳闷啊。”
温眠调岗的原因，没有人比顾砚池更清楚了。
“我也不知道。”
苟主任摇摇头，“搞不懂啊搞不懂，不跟你说，我去逛逛校园去，顺带去抓一抓小情侣。”
苟主任走后，江深从水房里走出来。
“出来了？回去歇一会儿，下午还有课。”顾砚池捏捏自己脖子道。
江深却没有动，他站在原地，看着顾砚池。
“你那天晚上，确实是跟温眠在一起对吧。”
顾砚池动作一顿，转身。
“你说话。”江深道。
“是。”
跟自己最亲的人，他可以允许自己说出去。
“为什么你会和他在一起。”
“因为出了一点事情，我送他去了医院。”说出去归说出去，但他知道什么该隐瞒下来。
“是这样吗。”江深淡淡道，“然后手机就没电了。”
“对。”
“行，我知道了，但是哥，从现在开始，不管你去干什么，我希望电话能24小时保持畅通。”江深道。
“好，我答应你。”
其实不需要江深说，他自己见过一次失控的江深后，他就十分后悔了。
怎么可能再一次失联。
晚上的时候，顾砚池趁着江深去洗澡，给唐文霖打了一通电话。
“喂？干什么？现在想起你兄弟我了，我在国外为你奔波，等我回去你要请我吃大餐的！”
顾砚池笑道，“一顿大餐可报答不了你，等孩子出生让他管你叫干爹。”
“那必须要。”唐文霖拿起一包薯片道，“有进展噢，我告诉你，现在国外有一个非常先进的技术，现在所有Omega生子过程中，信息素都会紊乱，这也就是我最担心的一个点，但是国外的平衡仪，只要一开，信息素再怎么乱，都能给你平复。”
“所以？”
“如果有了这个，再加上那Enigma的信息素，可以避免很多生产中，腺体可能会发生的问题，再然后就是羊水栓塞等等可能会发生的意外，你这个情况只能选择剖腹产，但是…”
“但是什么？”顾砚池道。
“你闻不到信息素啊。”唐文霖道，“自己的信息素都闻不到，怎么去闻别人的？你又怎么能控制好自己？到时候你的腺体一定会出问题的。”
“我闻得到。”
“？”
“只要他的信息素存在，我就能闻到，只不过只能闻到我和他的。”
“哈？”唐文霖道，“你这个情况我还是头一次听说，你跟我说的这个，等我回国再聊。”
顾砚池说了一句“好”然后继续道，“我给你打电话，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问题？”
顾砚池组织了一下语言说，“Enigma……除了能让Alpha怀孕之外，跟普通alpha到底还有什么区别？”
“我想想啊，我对这方面研究不多，这个具体的得问生物工程那边儿，不过好巧不巧，我刚跟我的生物工程朋友聊了一下，他说，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但是Enigma的存在，就是不合常理的，你想啊，这个世界上abo形成了一个三角形，他们正常的运作，然后第一个Enigma出现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性别是怎么出现的，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用E来命名，大家只知道食物链的顶端，换了一个人。也不能说是换了一个人吧，其实我挺讨厌食物链这个说法的，就好像是一个性别就应该控制着一个性别一样，但是如果Enigma越来越多，体系会乱的。”
“Enigma就是最强者的存在，如果他们愿意，所有的人都会受他们的信息素所影响，不管是Alpha、Omega还是beta，就是这么强势的。”
唐文霖这一段话说完之后，顾砚池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他从来没有正视过这个问题，这次，却得到了震颤的回答。
也许，他的信息素感知障碍，并不是只对江深无用，而是因为江深本身强大的信息素。
连beta都能感知到的，他当然也能感受到。
“不过问题不大啦，现在世上Enigma也不少了，也没出现什么重大的事故，这就说明没有什么事情。”
顾砚池握紧了手机道，“如果发生了呢？”
“那可能对Enigma就没那么大的包容度了哦。”
“是吗。”
“嗯呢，我还是给你举计算机的例子啊，一个很厉害的黑客，如果做的是有利的事情，那么，不会有人去说什么而且还会赞扬，但一旦黑客黑了自家的电脑，那么得来的，一定会是**，就这么简单。”
“我知道了，谢谢。”
唐文霖道，“跟我说什么谢啊，还有啊，你孩子能生下来了，不觉得很高兴吗？反正你生产那天，你那个Enigma是一定要在场的，我对我自己的医术很放心，但是我对你的腺体不是很有信心，所以我不只需要平衡仪，还需要有你的伴侣。”
顾砚池道，“知道，可能用不了多久，你回国了，就能看到他了。”
“！”唐文霖本来在椅子上坐的很是悠闲，一听这话瞬间弹起来，“你终于肯让你那位露出庐山真面目了。”
“是他说的，他说，没有必要瞒了。”
毕竟该知道的，不知道的都知道了。
但是他还一直瞒着他最好的朋友，实在是太不厚道。
“看来，他还挺懂事。”唐文霖笑道，“行，有你这句话，我马上就定回国的机票，等着我啊，去机场接我！”
“行，我跟他一起去接你。”
“哦了，就这么说定了。”
“好，我先挂了，我这里有点事。”
“行。”
听到“嘟——”一声忙音，顾砚池抬头看向走出浴室的江深。
江深头发湿着，全身上下只有跨间围了一圈浴巾。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道，“刚才在打电话？”
第八十三章 谁？！江深！
顾砚池道，“对，刚刚跟文霖说了会儿话。”
“霖哥从国外怎么样？”江深道。
顾砚池看着江深道，“他说，国外现在有一个很先进的一仪器......”
顾砚池把唐文霖的话简单跟江深说了一下，说完之后，顾砚池静静地看着江深的反应。
江深一开始没有什么表情，半分钟后，他迟疑地问道，“那个仪器，真的能万无一失？”
“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顾砚池道，“毕竟文霖最担心的就是手术过程中我的信息素问题，也不止一次跟我说找手术过程中信息素紊乱的危险性。”
“好了，我知道你还是想让我选择风险最小的那个道路，但是我的想法也不只说过一次了。”顾砚池道。
听完之后，江深吐出一口气道，“都依你。”
大不了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他和他一起走了就可以了。
尽管出事的概率已经降到了百分之五十，但是他有一个毛病，就是什么事情都做最坏的打算。
如果顾砚池真的在手术台上的话出了点什么意外，那么他一个人，是绝对撑不下去的。
顾砚池点点头，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正好看见唐文霖给他发信息。
唐文霖：[图片]
顾砚池打字回道，[这么快就把机票订完了。]
唐文霖：[对！大后天周六，记得带着你那孩子爸来机场迎接我！]
顾砚池笑了笑回道,[没问题。]
[已经等不及看你那对象长什么样子了。我想想我跟他见面，第一句话说什么呢，我决定什么都先不说，我先给他一拳头吧。]
顾砚池看到这句话，没忍住笑出声来，旁边的江深见状问道，“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
顾砚池举起手机给江深看，“你霖哥要给你一拳头。”
江深把聊天记录往上划了划，半晌后，他道，“应该的，霖哥说的对。”
“你还真乐意让他揍啊。”
“也没什么的，应该揍我，我对不起你的地方挺多的。”
“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是个喜欢翻旧账的人，我不提，你也不许提，听到没。”
“好。”
第二天上课，顾砚池照常上完课后，他放下书本，对着八班的学生道，“前几天的月考成绩出来了，我把各位的成绩单给各位发下去。”
顾砚池下台一边发一边道，“这次月考的成绩呢，大家的进步都是看在眼里的，但是......”
不知道为什么，生物就是没有提升。
所有课程都在逐步往上升，只有生物，还有隐隐退步的趋势。
顾砚池拿到成绩单的那一刻，手指忍不住地颤抖。
不过还好，这只是月考，约定的赌注是期末考试，是期末考试，还有时间，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高考中每一科都是很重要的，生物这门课，咱们班，可不可以重视一下。”顾砚池道。
他不是很想把老师和家长之间的事情，自身的压力给到学生，可是，成绩提不上去，江深要走。
他要怎么帮他呢。
顾砚池走到白子真的面前，把成绩单倒扣在他的桌子上面，他在白子真桌前站了好半天后，道，“生物成绩，继续保持。”
白子真无所谓地拿起成绩单道，“唐医生后天就要回来了。”
“你怎么知道。”顾砚池道。
他一直知道白子真跟唐文霖私下里有联系，因为白子真自身情况有些特殊，加上唐文霖的人品他也信任，所以也就无所谓了，不过现在看来，两人的关系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他微信上面告诉我的啊，你那天要去接他吗？”
顾砚池轻声回道，“我会去接他。”
白子真“哦”了一声道，“那我就不去了，我在家里等着他。”
“？”
“老师，你还不给下一位同学发放成绩单吗？”白子真道。
“你提醒我了，刚刚在想事情。”顾砚池道。
发完成绩单，下课铃也响起来了，下一节课是生物，顾砚池把讲台让给江深，但是却并没有打算离去。
“顾老师？你不走吗？”江深朝他看去。
顾砚池闭上眼睛，然后迅速睁开，“我在这儿看会。”
江深看了一会儿，然后走上前来对着顾砚池的耳边小声说道，“没有事情的，你该回去休息回去休息，不用放心不下我，我还搞不定吗。”
“我...”
“回办公室吧。”江深道。
“那好吧。”顾砚池后退一步对全班说道，“江老师给你们讲课复习都认真听。”
说完之后，他便离开了教室。
顾砚池走了之后，江深从外衣口袋里面掏出眼睛，然后戴上。
“好，临近期末，我们主要的任务就是复习，课程差不多都已经讲完了，下学期还有半年，等到高三就要彻底进入高考复习阶段，所以大家要开始抓紧了。”江深翻开课本，“子真，你找几个人把这次月考卷子发下去，这节课我们讲卷子。”
这次月考题出的还是比较难的，江深的语速很慢，遇到他认为学生可能不理解的难点时，会特意停下来专门问一句，“这里是难点，听懂了吗？”
“听懂了。”
江深开玩笑道，“真听懂了还是假听懂了，不懂就问啊，我小命可是把握你们身上的。”
江深若无其事地继续往下讲，讲着讲着发现底下不对劲了，刚才还有声音，现在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这道题听明白没有？”江深看着他们，“我觉得你们没有听懂，我在给你们举个例子解释一下......”
“老师，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妈妈来学校找你了。”
“......”江深不说话了。
“老师，如果我们生物的平均分没有到年级排名前五，你就要离职，是真的吗？”
江深笑了笑道，“谁说的？别听别人瞎说，我愿意给你们压力，但是这压力不应该是因为这个，这个不关你们的事情。”
“老师，我会努力的。”班长率先站起身来说道，“我并不认为您得教学能力不行，所以，我会努力的，不是为了您，是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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