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远铖学着某人刚刚的语气,“那是我抓了一上午的战利品。”
裴璟昱:“……”
裴璟昱把脸埋进了奶茶碗里。
萧远铖:“一上午就捉了一条鱼,还是不切磋了吧,怕别人说本王欺负小孩。”
呜呜,讨厌死了!
-
萧远铖还有公务要忙,等裴璟昱喝完奶茶后,便叫阿勇送他回去。
路上。
裴璟昱真心实意道:“勇哥,我错怪你了,没想到你嘴这么严实啊。”
简直白担心了。
阿勇:“……”
多个朋友多条路,这可不是一般的下人,是摄政王的近侍。
裴璟昱:“有空一起玩哈。”
阿勇话少:“不敢。”
裴璟昱:“有什么不敢,我一见到勇哥就觉得投缘,有空一起喝酒!”
阿勇:“多谢公子美意,属下当值,不能饮酒。”
裴璟昱眨眼:“那等你不当值了再喝嘛。”
阿勇见他一脸真诚,眼眸清澈带着稚气,令人心生好感,便迟疑地点点头。
裴璟昱嘿嘿:“我不回去,我去恪宁哥那边,你帮我送到他那里吧。”
阿勇:“是。”
-
萧恪宁的院里静悄悄地。
裴璟昱:“恪宁哥,三哥,你们人呢?我回来啦!”
【你叫这么大声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来了。】
裴璟昱: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我来了,万一他们这会独处擦出火花,正是气盛的年龄,孤男寡男做出羞羞的事,我可不得给他们缓冲的时间?省得叫他们尴尬!
【你是真善解人意。】
裴璟昱:那是,体贴是我的标签。
【他俩要是擦出火花,你现在就和我解绑了。】
裴璟昱:哦。
庆忠很快出来,“公子,少爷他们在书房呢。”
裴璟昱:“他们在干嘛呀?”
庆忠:“小的不知,少爷一般在书房都不叫人打扰,小的这就带您去。”
裴璟昱打听道:“他俩一直在书房呀?”
“嗯嗯。”
裴璟昱好奇他俩在干嘛,“那我去看看!”
裴璟昱被带到书房门口,门并未关着,他在门口,“恪宁哥,我进来喽?”
没人搭理。
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不理人!
裴璟昱头伸着往里瞧,很快对上了祁遂那张俊脸,吓得他没扶住门差点摔倒。
“啊!你吓我干嘛呀?”
祁遂:“鬼鬼祟祟。”
裴璟昱站直了身子,强装镇定道:“谁鬼鬼祟祟了?恪宁哥呢?”
很快萧恪宁从里面出来,“阿昱,我刚刚在给你做木雕。”
裴璟昱一听喜道:“哪呢,我瞧瞧!”
萧恪宁手上全是木屑,连脸上都沾上些,倒是没了平日少年老成的模样,多了几分孩子气,“还没做好呢。”
裴璟昱心里高兴,还得当着祁遂的面故意拿乔,“可要比你送给重延那匹马还要好哦,不然你就是不重视我!”
萧恪宁笑道:“你肯定会喜欢的。”
祁遂臭着脸抓住重点:“所以沈重延也有?”
裴璟昱实话实说 ,毫无添油加醋:“恪宁哥送了重延一匹威风凛凛的马,每一根毛发都雕刻得逼真极了,好生叫人羡慕。”
很好,就他没有。
祁遂漆黑的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萧恪宁,谴责道:“都是朋友,你这么厚此薄彼?”
第21章
晚上。
祁遂又留下来用膳,只是脸特别臭,就跟谁欠了他钱似。
萧恪宁觉得他动机不纯,意图明显是想结交他二叔,做不出撵人的举动,只能由着他又留下了,但在祁遂说厚此薄彼时,装听不懂。
他交朋友向来在乎真心,木雕是他仔细一刀一刀做出来的,很费时间,也是倾注了喜爱,才能雕刻出来。
就比如萧恪宁学会后,旋即给他二叔雕刻了一尊人像,那逼真程度,含笑的唇角简直活灵活现,酷似萧远铖本人,木雕到现在还放在他二叔案台上。
沈重延待他们是真心实意,他自然愿意把自己雕刻好的小马送给他。
裴璟昱更不用说了,从萧恪宁给他雕刻的,和他送二叔的一样,也是一尊人像,就能看出对裴璟昱的喜爱。
祁遂说得对,他就是厚此薄彼。
裴璟昱咬着筷子,视线徘徊在祁遂那张俊脸上。
乖乖,想必小皇帝要气死了吧,估计还从未遇到过这么对他的人,都差直接开口要了,却被无声拒绝,要他是祁遂,夜里得躲在被窝痛哭流涕。
裴璟昱脸上挂着明显的幸灾乐祸。
【你懂什么,这样不把他看在眼里,才更能引起帝王的征服欲。】
裴璟昱被这句给土到了,不知道戳中了他哪个笑点,噗嗤笑出了声。
祁遂眯起眼睛审视他:“?”
一想到酷哥指不定心里正在委屈嘤嘤,裴璟昱实在忍不住,搂住肚子不顾形象大笑起来,“哈哈哈,对不起,大家不用管我哈哈哈……”
太好笑了吧!
主位上的萧远铖简直无奈极了,祁遂也算是他看着长大的,又岂会不知他这会正在生闷气,这些个小孩气性一个比一个大,他才懒得掺和过问,只不过裴璟昱嘲笑祁遂过于明显了,叫他不得不开口:“什么事这么好笑?”
裴璟昱捂住嘴巴,从眼睛泄露了出笑意,摇头:“没,我没笑。”
哈哈。
祁遂放下筷子冷着脸:“我不吃了 。”
裴璟昱一秒变脸,表情真挚,起身给他夹了块下油锅炸的罪鱼,掩饰道:“不吃怎么能行,我那又不是在笑你。”
祁遂:“……”
拳头石更了。
萧远铖含着警告意味,扫了一眼裴璟昱。
裴璟昱顿时老实了。
【干的漂亮,给祁遂添堵你是南波湾,他现在指不定心里对你咬牙切齿。】
呜呜,他容易吗?这简直提着脑袋绑裤腰带过活。
萧远铖拿长筷给祁遂夹了个虾仁放他碗碟里,安抚道:“吃饭。”
祁遂瞪了一眼裴璟昱,这才拿起筷子,“谢谢二叔。”
萧恪宁有些疑惑地瞧着祁遂和他二叔的熟稔互动。
萧远铖给他也夹了个虾仁,“是他脸上有吃的,还是我脸上有?”
萧恪宁这才收回视线,扒拉着饭。
总算是消停了。
晚饭后,裴璟昱再一次被留下,萧远铖叫萧恪宁去送祁遂。
裴璟昱一脸期待:“王爷,这次又送我什么呀?”
萧远铖瞧他一脸的傻样,幸好祁遂不是小气的性子,不然就他这胆肥无礼的举动,十个脑袋不够摘,“说说,你刚笑什么?”
裴璟昱也没瞒他,丝毫没坐相,伸着脖颈凑过去说小话:“我就是稍微幻想了一下他哭鼻子的场景,没忍住乐出了声。”
萧远铖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不可思议道:“你好端端幻想他哭鼻子做什么?”
裴璟昱:“哈哈,因为他在恪宁哥那碰壁了。”
萧远铖来了些兴趣,“哦?说说。”
裴璟昱话篓子瞬间打开,“今日我不是和恪宁哥去找重延玩嘛,恪宁哥送了重延一匹木雕小马,不过恪宁哥也说送我一个,下午就在书房给我做木雕,叫他知道了,便说恪宁哥对待朋友厚此薄彼,然后恪宁哥没搭理他,哈哈。”
萧远铖:“……”
怪不得脸这么黑,还以为是裴璟昱惹他了。
萧远铖似笑非笑:“你对他印象这么差?他怎么你了?”
裴璟昱重新坐好,剥着烤花生,虚假道:“哪有,我挺喜欢他呀。”
萧远铖轻呵。
裴璟昱表情无辜:“真的呀,我除了觉得他脾气大,冰块脸,爱嘲讽人,对他印象其实挺好的,他长得高大帅气,武功又好,酒量也好。”
萧远铖心说你背地里夸有何用,提点道:“你若是喜欢他,下回莫要笑他,他脾气大,仔细他记仇。 ”
最后一句确实有吓唬之意。
裴璟昱:“您,您怎么知道他记仇?”
问了一句废话,摄政王天天和小皇帝朝夕相对,能不知道小皇帝的性格吗?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天子一怒浮尸万里!
吓得裴璟昱直咽口水,很明显哆嗦了一下。
萧远铖:“看面相得出的。”
裴璟昱缩了缩脖子,把剥好的瓜子仁推到萧远铖跟前,讨好孝敬道:“王爷,您吃。”
萧远铖瞧他怂包样,觉得好笑:“现在知道怕了,刚笑得不是挺大声?”
裴璟昱弱弱道:“我下次不敢了,他主要是在恪宁哥那里留下的印象差。”
萧远铖不是很在意他俩,小辈交朋友,他做长辈没兴趣插手,“随他们去吧。”
裴璟昱试探道:“他万一记仇恪宁哥怎么办?”
萧远铖意味不明道:“傻样。”
裴璟昱:“??”干嘛呀?
萧远铖单手随意地解开腰间佩戴的蓝田墨玉,递给他,“拿去玩吧。”
裴璟昱接过,绕是再不识货,瞧这成色也知道是块极好的玉,“怎么送我玉佩啊?我,我不要,这看着就很贵重。”
萧远铖:“你刚不是问本王要礼物?”
裴璟昱:“我何时——诶呀,我那是开玩笑,和王爷闹着玩的,我无功不受禄。 ”
萧远铖:“就当是你给本王剥瓜子的酬劳了。”
裴璟昱视线落在那碟子里零零散散还没十个的瓜子仁,咕哝道:“那这瓜子也太值钱了吧。”
萧远铖端得是一本正经:“今日这玉佩独一份,单只有你有,旁人可都没有,这下可以当传家宝,一代传一代了。”
裴璟昱:“……”
裴璟昱不甘示弱,系在腰带上,“自然要当传家宝,以后我还要和我的子孙后代说这玉佩的来历,告诉他们这可不是一般的玉佩,是名满天下赫赫有名的摄政王送我的,让他们也好好保存,必须要代代传下去!”
强调超浮夸,似是觉得自己搬回来一局,下巴微抬,小表情很是得意。
萧远铖被他逗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活宝,开怀大笑道:“那你可要仔细收好。”
裴璟昱还挺喜欢这玉佩,拨弄一番,哼哼:“天天挂在腰上不离身。”
-
萧恪宁过来的时候,裴璟昱已经回去了。
“二叔。”
萧远铖瞧他欲言又止的表情,好笑道:“和二叔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萧恪宁:“您是不是认识萧……三啊?”
萧远铖:“和他爹是旧识。”
萧恪宁:“!”
萧远铖瞧他一脸尴尬的神色,明知故问道:“怎么了这是?”
萧恪宁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想岔了,以为他别有用心,频繁来府中是想结交二叔。”
萧远铖乐了,不忘打趣他:“所以你就厚此薄彼了。”
萧恪宁:“……”
萧远铖收了玩笑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戒备心是好事,不过他为人不错,也是个好孩子,要是生了误会,如今解除,可以结交。”
祁遂自幼就被他拥立称帝,高处不胜寒,他的身份注定了没有知心朋友,听到萧远铖偶尔会夸赞自己的侄子,自然对萧恪宁印象不错,想要结交,相识后的次日,祁遂就同萧远铖说了这事,还叫他帮自己隐瞒一下身份。
才有了两人见面那般淡定的一幕。
萧恪宁点头,想到今日下午的事还有些过意不去。
不是别有用心,那便是真的只是想和他们交朋友,是了——
裴璟昱晃着腰间的玉佩,听着萧恪宁的话,“是了,王爷都说他是好孩子,那肯定就是好孩子啊,王爷还能看走眼吗?”
【禁止背后夸自己的情敌。】
裴璟昱立即改口:“当然虽是旧识,这么多年没见了,他变成什么样,王爷哪里能知道,偶尔走眼也不怪王爷。”
萧恪宁:“刚见面时,三哥就路见不平,可谓是侠义之心。”
裴璟昱闻言,眼睛一错不错盯着他。
萧恪宁:“怎,怎么了?”
裴璟昱努力压低了嗓音,学着某人说话的语气,“我就是觉得他这人不诚实,不真心。”
萧恪宁被逗笑了:“……那是我误会他了,明日我打算叫上重延,请三哥喝酒给他赔礼。”
裴璟昱提醒道:“怎么请呀,又不知道他住哪里?”
萧恪宁沉思了一瞬,“二叔应该知道,我明日问问。”
裴璟昱:“行!”
萧恪宁视线落在了裴璟昱手中把玩的玉佩上,“这是二叔的。”
裴璟昱嘿嘿一笑:“王爷给我的传家宝。”
萧恪宁感慨:“看来二叔很是喜爱你,这玉是他经常佩戴的那块。”
毕竟是摄政王的玉,自然是贵重的,裴璟昱本来以为王爷玉佩多,随便送自己一块玩,没想到竟是常戴的一块,不禁喜道:“真的呀?那看来真能当传家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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