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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古早虐文受开启发疯文学[穿书] ——七月游云

时间:2023-12-01 10:20:02  作者:七月游云
  这下宅子里面就更加空旷了。
  没有开灯的客厅里面只能透进灰蒙蒙的天光,让屋里面的氛围显得压抑而沉默。
  宋时意往楼梯上走。
  回来以后,他还没有去过宋顾城和林念的房间里面。
  门把手转开,听到声音的宋顾城和林念两个人下意识就往外看。
  从门缝里面透出来的是宋时意那张苍白而冷漠的笑脸。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门已经被关上,然后从外面反锁。
  林念不知道对方在唱哪出,赶紧去拍门。
  门的钥匙平时里图方便,都随手插在钥匙孔里面,但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出现这种情况。
  林念本来就纤柔,就算气恨了也撞不开门,躺在床上养病的宋顾城更是无力,只能在那里干瞪眼。
  “时意,你干什么,不要闹了,赶紧给我们开门!”
  宋时意没有理他们,而是扶着楼梯回到了客厅里面。
  那里还摆放着秦怀送给他的钢琴。
  他坐了下去,打开琴盖,然后再一次弹奏了起来。
  发梢的水珠顺着弯延下来的弧度不断击打在琴键上,流畅而急促的音乐声接连着响起来。
  他的头脑中又接连着有零碎的片段闪过。
  是女人和他并排坐在凳子上,教他弹琴的样子。
  看起来模模糊糊的,一不留神就会消散成为流光的线影。
  分不清,根本就分不清。
  因为他本身也有一个,会教他弹钢琴的,非常温柔的母亲。
  楼上的撞门声还在不断响起,宋时意已经弹完了这首曲子。
  他将手掌全部按在琴键上,沉闷而凌乱地作为结尾。
  但不管怎么样,都已经无所谓了。
  宋时意兀自地笑了起来。
  一通电话拨给了秦怀的手机。
  接通得很快,对面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低沉和喑哑,和平日里不太一样。
  “秦先生。”宋时意用惯用的甜腻语气和他打了个招呼。
  “……有什么事吗?”那边是很明显的风声和雨声,听得出是在室外。
  “突然就想听听你的声音了,这算是事情吗?”他浅笑着问道,“你还在外面吗?雨下得很大,记得带好伞。”
  风呼啸得更加厉害,急促的脚步声中有很明显踩到水塘的声音。
  “看起来秦先生还挺忙的,也不知道是要去见谁。”宋时意把脸靠在了钢琴键上,随着最开始一声音响后,就没了声音。
  “你在弹钢琴?”
  “嗯。”宋时意随手按了下琴键。
  “那就给我弹一首吧,随便什么都可以。”秦怀再次请求道。
  “好啊。”出乎预料地,宋时意并没有拒绝,而是抬起了头,将手指再次放到琴键上,“那就你上次弹的那首吧。”
  宋时意将手机开了扬声器,然后放到一边。
  分毫不差的旋律,但却更加地熟稔和和具有技巧,演奏者倾入了自己所有的情感,因此更加的动人。
  一曲结束后,电话那头是久久的沉默。
  秦怀停下了脚步,失神地没有说话。
  “虽然和你印象中的不太一样,但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够给你的东西了。”宋时意凑到电话边,用情人耳语的缱绻语调说道。
  “谢谢你,秦怀,为我做了那么多。”
  “只可惜,我现在需要和你说再见了。”
  熟悉无比的弹奏和记忆中的景象重合,原本内心才被搅起巨浪的秦怀,在听到这句过于富有暗示意味的话之后,第一次如此地失态:“你要做什么?”
  “我要毁掉这个虚假的时空,然后回到自己真正的归处。”
  宋时意轻声说道,房间里面充斥了汽油刺鼻的味道,他缓缓点燃打火机,微弱的火苗映照在他漆黑,平静到诡异的眼眸之中。
 
 
第33章 
  意识在不断地下沉,眼底的光影破碎开来,然后重新交织。
  「秦先生。」
  面前的少年仰头看着他。
  天气是随时可以落雪的冷度,说话间都会呼出白气。
  所以少年把自己包裹得很暖和。
  质地厚重柔软的双排扣羊绒大衣压着单薄的身躯,米白色的围巾围住了小半张脸,露在外面的眼睛轻柔地看着他,看不出丝毫的攻击性。
  明明是同一张脸,但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差地别。
  萦绕在那张脸上化不开的难过反而加深了这份柔软的感觉,像是一片蓬松而颤颤巍巍的羽毛,随时都有可能被风刮走。
  「我真的好没用啊。」
  自上而下的角度可以看到对方微红的眼眶,带着弧度的睫毛若隐若现地将外露的脆弱藏匿起来。
  「连妈妈的骨灰都没能守住。」
  「不是你的错,接下来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吧。」他听见自己说道,手掌向前伸,抚摸上宋时意乌黑的头发,一点点往下,指尖略过了脸颊,在对方偏开头之前收了回来。
  「最后24小时,顾烨说,让我去警察局自首,承认是我杀的人。」宋时意脸上被扇开的五指红痕还没有完全消去,显得触目惊心,他不自在地把围巾往上拉,试图掩盖伤痕。
  「我来和顾烨去谈,会把骨灰盒拿回来的。」
  拉上去的围巾遮挡住了脸上的表情,只剩下那双被雾霾笼盖住,氤氲了神色的眼睛。
  「但我不想让你为难啊。」很轻很轻的话,被风吹得零碎,按理来说很难被人耳所捕捉到,但这一刻,他确确实实听到了。
  他刚想要说话,可是身躯后转,走入一片黑暗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下起了雪来。
  洁白轻盈的雪花不断地往下落,落在他黑色的外套上,来不及融化,很快积上了薄薄的一层。
  去往的方向是顾宅,他走得实在是太急,以往在商战上雷厉风行的秦家家主,连谈判的腹稿都没有打好。
  在失神间,他撞上了路过的行人。
  腹部猛然传出尖锐的刺痛感。
  不断濡出来的鲜血很快浸湿了衣服,然后淅淅沥沥地往下滴落,在雪地上显得格外刺目。
  扎中的是要害,下手的人又快又狠,没留丝毫的余地。
  他回首想要去看清,但只看到一个平静离开的身影,视线就已经黯淡了下来。
  他靠在墙边,失血的晕眩感很快就让他连站都站不稳,但还是捂着伤口,机械地一步步往前走过去,就好像前方有什么正在等待着他。
  意识渐渐归于彻底的黑暗之中,光影交错间,那个俊秀无害的少年无意识地转过了头,朝着虚无中投过最后的一瞥。
  秦怀仓促地披着件外套,在倾泻而下的雨中冲出家门,疾步往外走。
  这个梦境实在是太过于真实,真实到好像必然会在某处某刻发生一样。
  “再见了,秦先生。”
  “你到底在说什么?”
  背景音是男人女人大声的咒骂,大力拍门的敲击,还有挨得很近,平稳而安静的呼吸声。
  下一秒,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然后瞬间弥漫出空气被灼烧的声音。
  熊熊烈火扭曲了空间,热浪扑得人连呼吸都感到艰难。
  火势一路往上蔓延,宋时意安静地坐靠在墙边,看着火舌逐渐吞噬这里的一切。
  电话从手中脱落,掉到了地上,页面还停留在秦怀的通话上,屏幕亮着。
  偏偏是在这个时候,他的思绪冷静到不可思议。
  这个家中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除了那本被他带过来,原身母亲写下来的手记。
  火焰沾染上了书封,宋时意下意识地拿起来,用袖子去拍灭。
  被烧灰的痕迹下面露出了娟秀的字迹。
  1月11日阴
  我去医院检查了身体,得出的结果是健康,但还是恶心,反胃,不管做什么都缓解不了。
  我问医生如果摄入参杂农药的食物一个多月,会对身体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医生无法给出准确的答案,只能建议我多关注自己的身体。
  临走前,她问我是否遇到了什么事情,她的丈夫是警察,可以帮忙。世界上还是好人多,但我知道这没有用,所以什么也没说。
  1月28日雨
  宋给我打电话,提了离婚和分割财产的事情,我看了协议书,他什么都没有打算给我留下。
  挂了电话后又吐了好几次,手一直在抖。时意跑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控制不住情绪对他发火。他被吓坏了,一直跟我道歉。
  我真是个差劲的母亲,时意跟着我,没有任何的未来,我不该冲动带走他的。
  2月28日雨
  还是恶心,好像有东西从胃里面泛出来堵住了嗓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宋请了律师,我根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再待下去,我一定会崩溃的。
  所以我看都没看签了协议,狼狈地离开这里。
  冷静下来以后,我给他发消息,让他把时意带回去。
  他同意了。
  3月5日阴
  宋派人来接,但时意哭着不要回去,求我不要抛弃他,我没忍下心来,就让人先回去了。
  钢笔字迹被晕染开来,似乎是写到这里时砸下了眼泪。
  宋时意着魔般往后翻了下去。
  1月21日大雨
  我生病了。确症通知书到手里的时候,心情意外没什么起伏,毕竟是早有过预料的事情。
  我没有给时意看,但他好像猜到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孩子没有以前那么活泼了。
  我变得很容易生气,他就很少说话,小心翼翼地揣摩我的心思,照顾我的情绪。
  我应该要去好好爱他,作为他现在身边唯一的家人,教导他,培育他,让他分得清什么是真正的爱,不要重蹈我的覆辙,所托非人。
  只有被很多很多的爱包围,才不会因为小小的甜头而迷失。
  但我现在真的好累,什么都不想做。
  3月5日
  主治医生说她已经无能为力了,她可以帮我对接更好的医院,接受更加先进的治疗。
  我问她成功的概率,她沉默了好久,说能多一个月是一个月吧。
  我为了治病,已经变卖了名下最后一栋房产,连钢琴也一起卖掉,和时意住进了很小的租房里面。
  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住进这样的房子,它好像还没有小时候家里的玩具房大。
  3月9号阴
  我最终回绝了医生的好意。
  我已经让时意背负了一个灰暗的童年,难道还让他再背负一笔昂贵的债务吗?
  为了缓解压力,时意很早就开始打工了。我不希望他这么做,过早的学会看人脸色不利于自尊的建立,我怕他下意识去讨好别人,委屈了自己。
  但我每天都要吃好多的药,昏昏沉沉的,连走路都感到费劲。
  9月2日阴
  很久没有写手记了,因为一开始思考脑袋就会疼,但萧医生让我坚持,就算不想说,写下来也是有好处的。
  我说我每天只是在吃药治疗,没什么可以写的。
  她说什么都可以,她问我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遇到宋,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出车祸去世了,只留下了很大一笔财产。
  叔父成为了我的监护人,他是个很清高的人,怕被说觊觎我的财产,一直和我保持距离,所以我还是一个人长大的。
  后来宋出现了,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所以我爱上了他,把一切都给了他。
  如果没有遇上宋的话就好了。
  但那样的话,我就没有办法把时意带到这个世界上来了。
  别的都无所谓,只有这个孩子,我实在是亏欠太多了。
  我的时意,应该要出生在一个非常幸福和谐的家庭里。
  有责任心、能够支撑起这个家庭的父亲,脾气稳定,凡事都宠着他的母亲。
  他是这个家里的小儿子,家业由哥哥来继承,而他只要开开心心,毫无压力地长大就行了。
  他那么喜欢弹钢琴,家里一定要有一间单独的钢琴房,比现在的租房大很多很多。
  我要给他买最好的钢琴,在每天的午后,耐心地教他弹奏。
  我们都会爱着他,会给他最好的一切,没有人能够用小恩小惠去打动他,让他无法自控地一头栽到进去。
  他一定会拥有一个,和我完全不一样,光明又灿烂的人生。
  啪嗒。
  眼泪从眼眶里面聚集起来,不受控制地滴落在手记的最后一面。
  失了魂一样的,越落越多。
  慈爱的母亲,严厉的父亲,还有冷漠却温柔的兄长。
  藏在记忆中最原始而又温暖的底色在这一刻轰然碎裂开来,就像是大梦初醒。
  而狰狞的火焰还在毫无差别地吞噬着这里的一切。
  他终于,全部想了起来。
  攒动而彷惶的线条尽数抽离开来,那些被模糊在记忆黑影中的面容,那些构建出他如今人格的美好回忆。
  都是他的母亲,用爱和愧疚,为他编造出来的幻想。
  让他能够好好地长大,好好地被爱一次。
  所以他才能够理所当然地鄙视来自顾烨的爱意,嗤笑宋时意不顾自己死活的委曲求全,坚决地否定这粉饰太平的大团圆结局。
  爱弥补了他残缺的人格和总是想要抓住点什么的不安定的内心。
  并不是他进入了书中的世界。
  而是在恍惚美好的梦境中,他真正的生平和经历,被安安静静地摊在了他的面前。
  而他的潜意识选择了回来。
  不要虚假的桃花源,而是要真实的地狱。
  在这个充满了血泪,遗憾和仇恨的地方,向着所有辜负过他和母亲,进行一场彻彻底底的复仇。
 
 
第34章 
  宋时意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雪白的天花板,还有他最讨厌的消毒水的味道。
  氧气罩随着呼吸的频率间断染上白雾,心电图显示在平稳的范围以内,输液器一滴一滴灌注进脉搏之中。
  他摘掉氧气罩,撑着床一点点地让自己直起身体。
  旁边刚要重新换一瓶葡萄糖的护士见了,连忙去扶他:“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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