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绥撇嘴,手机拿在手里转来转去,捉摸着是什么原因能让那两人吵架。
他和宋光景见过的次数比较多,要说宋光景会发脾气吵架,那还算正常,但陆津北完全不像是会吵架的人。
在他看来,陆津北比秦知颂还要更冷一些。
可能是他和秦知颂比较熟悉,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毕竟周舟和陈寻都觉得秦知颂这个老板不近人情。
陆津北就是看上去不冷面,但就很难接近。
“难道是光景哥喜欢的人,喜欢陆先生?”
秦知颂:“……”
“你觉得,有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怎么看陆先生都比光景哥要有责任感一点。”戚绥小声补充,“虽然和光景哥在一起会很有趣啦。”
“你倒是分析得头头是道。”
“你看你都不反驳,那说明我说的对。”戚绥立即好奇问:“那他们现在是和好了吗?”
秦知颂“嗯”了声,算是回答了戚绥的话。
宋光景和陆津北的事具体怎么回事他不太确定,但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傻白甜的主,心里都有数。
—
六点多,秦知颂把车开进停车位,跟戚绥一块下车,牵着他往里走。
推门前,秦知颂拉住想要直接进去的戚绥,敲了两下门才进去。
戚绥奇怪地看他一眼,不都约好的吗,怎么还敲门提醒。
秦知颂看他一眼,等了一秒才推门进去,就看到陆津北和宋光景坐在那,一个低着头看手机,另外一个拿着纸巾擦嘴唇。
“来了。”陆津北看向他们,打了招呼,“路上堵车了?”
问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话题,却又离谱里面透着一点合理。
戚绥摇头,“没堵车,不过耽误了一点时间。”
他往玻璃外面看去,整座云城尽收眼底,蜿蜒的青江也在眼下。
不愧是云城里最贵的空中花园餐厅,景观这么好,不怪有人一晚上消费几万块都要来这里亲眼看看。
秦知颂看一眼难得安静的宋光景,扫向陆津北,肉眼可见的陆津北心情不错。
啧,还能再明显一点吗?
之前不确定的地方,现在都有了答案。
陆津北和宋光景怕是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牵扯不清了,陆津北是那个更早一点察觉的。
宋光景什么时候回过味来的不知道,反正肯定没多久,不然之前那么多花边新闻,能让陆津北气好几回。
“咳,小戚绥,好久不见啊。”宋光景被秦知颂看了两眼浑身不自在,立即找话题,“你都追去港城了?”
戚绥瞪大眼,不好意思地瞥了眼秦知颂。
怎么他追秦知颂追到港城的事,好像人尽皆知一样,明明回来他上网也没看到什么报道。
正心里嘀咕,突然想起陆津北也在。
“正好周末,去那边玩玩。”戚绥抿唇,含糊不清地糊弄过去,“你跟陆先生和好了?”
宋光景正喝水,听到这句话,呛得猛地咳嗽起来,瞪大眼看一脸无辜的戚绥。
陆津北脸色也有点不自在,摸了摸鼻尖。
旁边秦知颂跟个没事人一样,给戚绥倒了杯水,“喝水。”
戚绥接过来,捧着杯子喝水,眼珠子转了一圈,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
原来每对情侣在一起之前,都会有一个吵架、冷战的过程啊。
还好还好,他和秦知颂不是例外。
秦知颂在旁边看他表情,不用问也知道他在想什么,眼里闪过促狭跟笑意,瞥了眼陆津北和宋光景。
这两人也有今天,是之前拿他和戚绥打趣的福报。
第45章
十月中旬,天真正凉下来。
戚绥抱着几本书走在学校里,打算趁着午休时间回宿舍好好睡一觉,然后上完课要去附近书店拿之前预定的几本书。
宿舍另外三个人都有活动,戚绥推开门,把书放在桌上,去阳台那边简单洗了个脸,又换了鞋,收拾收拾就躺到床上去。
躺下后,拿手机看了眼时间。
才刚刚十二点半,他睡一个小时起来再收拾去上课都来得及。
戚绥动了动身体,平躺在枕头上,举着手机,才刷了一会儿胳膊就累了。
难怪网上说这个姿势对眼睛比较好,能不好吗?才举不到十分钟,胳膊就酸得想放下,谁还想玩手机啊。
刚要把手机放下,一条app推送的新闻让戚绥一愣。
【傅氏集团与港城合作悄然进行,双方最高管理人昨日见面,相谈甚欢——】
后面的内容显示不全,但光是傅氏集团几个字就引起了戚绥的注意。
傅氏集团。
是傅家。
点开新闻,发现内容并不多,大概意思就是傅氏集团和港城一家企业达成合作,将要合理开发项目之类的。
新闻配图也像素不高,一看就是偷拍的,但在酒店门口的人群里,戚绥一眼就认出了傅荆言。
不是对他太熟悉,而是傅荆言在一群中年人里,就显得格外醒目。
港城的合作,最后被傅家拿下了?
怎么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
戚绥一头雾水,之前秦知颂去港城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当时还觉得十拿九稳的,现在怎么成傅家的了。
思前想后也想不明白,戚绥打开和秦知颂的聊天页面,想打个电话过去,又怕这会儿秦知颂在忙。
点开输入框,反反复复打了好几个字,也没能发过去。
好烦。
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之前秦知颂去谈的事情。
但多半就是了,不然那边怎么会一下子跟两家大企业合作,这么大的项目还是两个,资金也是问题。
正犹豫着,秦知颂那边忽然弹了一个语音过来。
“怎么了?”
听到秦知颂声音的瞬间,戚绥抿抿唇,有种上课开小差被抓到的既视感。
“没什么,我就是正好午休,想看看你在做什么。”
“所以半天都没把消息发过来,是在犹豫?”秦知颂坐在办公室,靠在椅子里,语气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陈寻十分钟前才从他这里拿走一份计划书,是关于新的项目起草案。
戚绥换了个姿势趴着,指尖抠着床头,“对啊,不是担心你工作忙,打扰到你吗?”
“怎么知道我在忙工作?”秦知颂笑着问了句。
戚绥:“……”
怎么才说几句话就露馅了。
他果然不适合撒谎,秦知颂说得一点没错。
“那个,我就是看到新闻了,不太确定是不是你之前去港城的事,所以想问一下你,我……”戚绥想起那个时候秦知颂的神情,咬了咬下唇。
男人的自尊心都超强的,他要怎么委婉一点呢。
秦知颂失笑,“的确是一个项目,不过傅家想要的话,给他们也无妨。”
噫?这个语气听上去好像不太对。
戚绥愣住。
难道秦知颂对项目一下不感兴趣了?还是说那个项目有什么问题?
第46章
“所以,你是故意不要这个项目的?”
戚绥咬着勺子,一脸不可置信地抬眼去看秦知颂,“那项目难道有问题吗?”
难怪傅荆言从国外回来,原来是为了这笔生意。
只是傅家难道看不出来,金房这个项目有问题吗?那也太逊了一点。
秦知颂放下碗,抽了一张纸巾擦嘴,才开口解释给戚绥听。
“傅家当然知道这个项目的问题在那,但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冒险家精神作祟,成功和失败各占百分之五十,他们在赌赢的那百分之五十。”
闻言戚绥似懂非懂,点点头把剩下的半碗汤喝下去。
“那你不赌吗?”
秦知颂可不像是那种有风险就退而求其次的人,如果港城的项目傅家可以拿下,那秦家没道理吃不下。
除非秦知颂看到了两边都忽视的问题,或者有更好的选择。
戚绥直白地问题让秦知颂挑了下眉,拿纸巾递给他,“为什么这么问?”
接过纸巾,戚绥擦了一下嘴。
明知故问,男人果然都喜欢听别人夸奖。
戚绥站起来把碗筷收拾端进厨房,看了眼跟着拿东西进来的秦知颂,“你更像冒险家,如果利润够大,为什么不试不试?傅家能托的底,秦家也可以。”
“让你念建筑学是浪费天赋了。”秦知颂把盘子放进洗碗机,擦了手后揉了揉戚绥的头发,“上次在港城给你说的话还记得吗?”
戚绥擦干手,抿着唇回忆了下。
那次去港城时,秦知颂的注意力好像不全在金房那里,还去了别的地方考察。
所以秦知颂一开始就有两条路可以走?
戚绥转过身,正好背对着台面,微仰起脸看秦知颂,“之前去的时候你就做好了打算,跟金房合作不成,还有其余的路可以走,对不对?”
这是留了一手,不仅摆了金房一道,而且还给自己找了一条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的后路。
“这么聪明?”秦知颂伸手撑在大理石台面,倾身拉进距离,“其实从一开始,和金房合作就是第二选择。”
闻言戚绥瞪大眼,“那你还是港城?不过这倒是,和别人合作,尤其是对方态度暧昧的话,那风险增加,不如自己开发一条产业链,就是成本投入会比较高,而且从技术上来说,也需要重新聘请技术团队。”
想了想戚绥问,“这件事情,秦家其余人知道吗?”
“老头子应该猜到一些。”秦知颂原本也没打算瞒着,“去港城一半是为了实地考察,一半是为了做戏给秦鸣章他们看。”
“那你这是早就准备好了?”
“嗯。”
戚绥觉得秦知颂的世界好复杂又好简单,都是一群豺狼虎豹,巴巴地盯着他,稍有差池,就会被拉下来。
生意场上不仅要提防对手,还要提防着自己人。
莹润的眸子里浮起情绪,伸手环保住秦知颂,想起之前他还在自己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不仅要照顾自己的情绪,自己任性的时候还要随叫随到。
“你最近是不是会很累?”戚绥抿抿唇,“我还让你跟着我东跑西跑的。”
“还好。”秦知颂捏捏他的耳朵,“明天晴姐回来,你可以安心了吧?”
提到张晴,戚绥笑起来,“反正比王婶在的时候好,你不知道我心里压力多大。”
提到王婶,戚绥顺口问道:“所以我这算是通过阿姨那一关了吗?”
秦知颂失笑,弹了下他额头,“你还真是各叫各的,我妈你叫阿姨,你叫我小叔叔,全家的辈分都在你这里乱了套。”
戚绥拿额头撞了下他心口,“你管我。”
厨房里洗碗机运转发出轻微声响,秦知颂看着戚绥的脸,低头咬住他上唇。
“我能不能管?”
戚绥被迫往后仰去,稍稍退开一点,嘴唇分离,“不能管。”
他才不要被管着,不过——
见秦知颂愣了下,戚绥伸手捉住他衣领,把人拽到自己面前,“我管你呢,怎么样?”
“乐意之至。”
秦知颂凑近,吻住戚绥的嘴唇,又去吻他的耳朵,“今天家里就只有我们。”
暗示的话让戚绥浑身一震,他恍然响起之前的所有亲密行为,都没有到最后一步。
从在一起到现在,应该有一个多月了,但——
汹涌的爱意早已经年累积,他不太清楚秦知颂对自己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质的,但他清楚自己对秦知颂的占有欲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早在这个秋天开始前,就已经产生了。
在无数次的相处中、被珍视中和特别对待里,逐渐变了样。
几乎没有犹豫,戚绥搂住秦知颂的脖子,“回房间?”
在厨房里进行第一次,也实在是有一点超过了,而且还没洗澡。
秦知颂对上戚绥的眼睛,视线相交的瞬间,他在戚绥的眼里看到了坚定和澄澈。
没有犹豫,也不存在一点担忧,是完全的信任。
客厅的灯还亮着,从厨房到卧室的一路上,戚绥只觉体温在秦知颂的带动下,一点点变高。
一进卧室,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散落在地上。
从卧室门口到浴室门口,连浴室门都没关上,淋浴喷头不知道被谁打开,水浇下来,身体下意识地产生应激。
戚绥的背贴在墙面,冰凉的瓷砖刺激得他没办法,只能往前靠,就自投罗网地进了秦知颂的禁锢中。
接吻变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戚绥只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被夺走,连肺部的空气都逐渐变得稀薄,面色涨红得被秦知颂抱在怀里。
然而没有人想分开,哪怕是已经快要喘不过气。
秦知颂握住戚绥的手腕,然后按在墙上,一只手就握住了他的两只手,轻而易举地扣紧。
陌生的情|潮席卷了全身,戚绥难耐地呜咽了一声,随后又被秦知颂完全抱住。
当吻落在锁骨,还有颈侧时,戚绥终于有些慌张地睁大眼,对上了秦知颂令人心安的眼神。
“要停下吗?”秦知颂的动作停下,语调温柔地问了一句,“不用急于一时。”
戚绥不自在地吞咽了一下,忽然主动地伸出手,先一步解开了身体上的束缚。
哪怕是极为不熟练,也在替秦知颂纾解,而动作更像是撩拨。
“不用。”
“现在就可以。”
秦知颂一向知道戚绥是个直球选手,哪怕是别扭的时候,也会直白地告诉他,他在闹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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