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花花吗?”莫御说的一本正经,“来的时候路过花店,就想让你和你的亲戚见个面。”
傅浪生忍俊不禁,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哗哗的打在车顶上,他却滚烫极了。沉默半晌,扭头看着莫御的侧脸,“只是这样?”
“还想说。”莫御直直地看着他,“玫瑰花是我爱你,我不会消失。”
傅浪生又想到脖子上湿漉漉的一片,他怎么也想不到,在多年以后,会有一个人去心疼当年的他。低头看着玫瑰花,轻描淡写地下了一个命令,“回我家。”
莫御就把方向盘转了转,往小区的方向去。
一句无话,直到在小区楼下停车,傅浪生让莫御在车里等着,把玫瑰花递给他,便拿过那把黑伞,在磅礴大雨中,进了这栋楼里。
车窗被雨水打湿了,外面一片朦胧。莫御恍然未觉,视线一动不动的定格在他清瘦的背影之上,似乎怕他消失。
傅浪生回家以后,随口和傅妈打了招呼,便从裤兜里掏出钥匙,打开了一个房间。
正如莫御调查的那样,小时候他买了很多毛绒玩具让它们在床上排排坐,就算长大了,他对于毛绒玩具的喜欢也没有改变过。
这个房间的四面都放了木架,上面是各种各样的毛绒玩具,地毯上也堆积成山。
傅浪生来到角落的木柜前,打开了锁,从里面拿出那只粉色的毛绒兔子。长耳朵长腿,和屋里这些七八成新的玩具相比,看着有些破旧。
傅妈也不知道他回来做什么了,看到他蹲在那里,手里拿着这只兔子,想说的话就说不出口了,目光也有些呆滞,仿佛追溯到了遥远的往事。
傅浪生拿着这只兔子从屋里出来,路过傅妈看了她一眼,穿上鞋就走了。
在莫御忍不住下车时,他看到傅浪生撑着那把黑伞出现了,隔着车窗他看不清,直到傅浪生坐车上来,他才看到他怀里的那只毛绒兔子,粉粉嫩嫩,长耳朵长腿。
傅浪生小时候会闹着把卧室的墙壁刷成粉红色,也会买很多毛绒玩具,所以他拿出那只粉色的毛绒兔子,并不奇怪。
原来只是回来拿一只兔子。
莫御更奇怪了。
“现在,把玫瑰花送给我。”傅浪生说。
这是玩哪一出?莫御一脸茫然,却还是再次双手奉上了玫瑰花,“送你。”
傅浪生接过时,比最初多了些小心翼翼,眉眼间甚至带了些虔诚。露出笑容时,白白的脸,弯弯的唇,比玫瑰花还要夺目。
他把兔子随手扔在了莫御怀里,他说:“送你。”
莫御一怔,把这只粉色的毛绒兔子拿在手里看了看,兔子的一条长腿被扯破过,又用白色的丝线给缝上了。他学着傅浪生的语气,问:“怎么想起来送这个了?”
“你送我一束玫瑰花,我就送你一只兔子。粉色的,可爱的。”傅浪生挑着眉毛,带了些漫不经心,“礼尚往来。”
可是作为礼物,这只兔子也未免太破旧了。莫御没有嫌弃,这是事实。但就是这么破旧,傅浪生还在保留着它,现在又拿来送给它,肯定有别的意义,“只是这样?”
“不只是这样。”傅浪生看着他,又像没在看他,“应该是十三岁,我不记得了,出去旅游时,我妈和他买给我的礼物。”
那就是十三岁,傅浪生也一定记得,莫御知道他指的是谁,便沉默着不说话,良久才问:“你恨他吗?”
“在我十五六岁的时候。”傅浪生诚实地说,他现在并不想说恨这个字,那都过去了,“你知道他为什么和我妈离婚吗?”
莫御当然知道,“为什么?”
“为了爱情。”傅浪生有点想笑,他也真的笑出来了,笑声荡在车里,“他爱过我妈,承诺过一辈子,但在柴米油盐酱醋茶中,爱消失了。接着,他爱上了一个办公室的女教师。纠结过挣扎过,依然选择了那名女教师。嗯,选择了爱情。”
莫御调查过这一切,他也知道傅妈和傅爸为什么离婚,但从傅浪生嘴里嘴里说出来,讽刺又刺耳。重点是,“你不相信爱情?”
“莫御,不是这样的。”傅浪生不假思索地摇头,无奈道:“他没那么大的影响力,我也没这么脆弱。”
“那是什么?”莫御不明白,手指已经开始揉搓兔子的耳朵了,长长的,软软的,特别好捏,就像醉酒的傅浪生。
“我确实通过他看到一些东西。那些东西成为了我看待爱情的底色,我认为爱情存在,但很难爱到最后。一辈子的承诺,在我看来,是谎言。”傅浪生说。
莫御不知道傅浪生是否爱他,但这这些话说出来就像,就算爱他,也不能保证一辈子都爱他。眉毛皱了皱,冷声冷气道:“你过于理智,过于现实。”
确实如此。而在爱情里,过于理智,过于现实的人,其实是不爱的。在心动之前,傅浪生是不爱的,甚至对这段感情没有过多的期许。但从他心动的那一刻,他每天都在一点一点的喜欢莫御。
直到现在——
傅浪生笑了声,“你抱住我时,你把这束玫瑰花送给我时,我想和你过一生。”
“你想和我……”莫御捏紧了兔子的长耳朵,他明明坐在车里,却觉得升上了万里的高空。愣愣的说了几个字,他和傅浪生对视着,手心里已经出了汗,“你想和我过一生?”
“一辈子的承诺不完全是谎言,更像是每个人曾经在爱里的情不自禁。”事情就是这样的,傅浪生不只是心动,他开始爱了,曾经的理智和现实,就成了此时此刻的天真,“我想和你过一生。”
这代表着什么莫御不会不知道,可他竟什么也说不出了,只是狠狠地抓住那只粉色的毛绒兔子。
“莫御。”傅浪生也不用他说什么,看向兔子时,眸色认真。
莫御也看着这只兔子。
“你送我一束玫瑰花,我就送你一只兔子。粉色的,可爱的。”珍藏了十几年,爱过也恨过的兔子,傅浪生的声音越来越温柔,“这是定情信物,也是我的真心,你要收好了。”
不只是礼尚往来那么简单,也不只是承载了傅浪生对于傅爸的记忆,他说,这是定情信物,也是我的真心,你要收好了,莫御便郑重地点了点头。
总裁似乎真的被吓傻了,一直不说话就算了,车也不开了,傅浪生抱着玫瑰花,好笑道:“我记得某人说过,我喜欢他的速度太慢了。现在是觉得快了吗?”
莫御能怎么办,他就是从BW的楼顶跳下去,也想不到傅浪生今天会对他表白呀。
“收了我的兔子吱都不吱了!”傅浪生伸出手,“把兔子还给我。”
那只粉色的毛绒兔子坐在了莫御的腿上,堂堂总裁,就吱了一路。
第二天BW的员工们都疯了,朋友圈各种刷屏,我的总裁带兔上班。
两点一线中,转眼到了七月,傅浪生的头发到了一定长度就会去剪短,莫御死活不让,说头发又黑又亮及腰多好看,最后只能提出把头发交给他来剪。
莫御嘴上说着不要不要,放下工作就去找理发师学艺去了,终于,半个月后,两眼发亮的拿过剪刀,跃跃欲试,甚至还想为他剪一个刘海,“傅花花,让我看看你有了刘海乖不乖。”
傅浪生留长发纯属是懒得经常往理发店跑,留着留着也就习惯了,倒不是说多么看重头发,见莫御这期待的小眼神,点了点头就同意了。
结果就是,莫御拿个剪刀,三下两下把头发给剪了,剪完刘海时,往两边一分,捏着傅浪生的下颔看了又看,吧唧一口亲在眉心上。
“不错,以后我的头发被你承包了。”傅浪生拨开他的手,拿出准备好的黑色发箍,当着莫御的面就把刘海给捋上去了,额头又是一片光洁,一根乱毛都没有。
虽然承包了头发,莫御很开心,但是,“说好的刘海呢。”
“我摄影,刘海碍事。”傅浪生瞥他一眼。
莫御立刻懂了,傅浪生之所以让他剪,是满足他想剪的心,当下就被感动的稀里哗啦。到了晚上,趁着傅浪生洗澡,麻溜地躺了下来,连一向扣的整整齐齐的睡衣都解开了,敞开的睡衣露出一大块胸膛,决定暖床肉偿。
傅浪生出来,看着他堪称妖娆的姿势,扔掉毛巾,扑上床抱着他滚起了床单。进入时,他直直地看着莫御的眼,问:“小可爱,我有了刘海乖不乖?”
“乖。”长发散开,刘海分在眉心两侧,露出的眉眼似星似月,莫御两条腿圈住他的腰,抬头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吻,“傅花花,你怎么都乖。”
第二天舜华杂志社的微信群也疯了,原因很简单,傅浪生竟然换了个新发型,还是低马尾,只是脑门上戴了个黑色发箍,竟多了些浪荡之气。这颜狗的沦陷,别管是不是有夫之父了,先舔了再说。
贺文东给莫御发微信呢。
黑人问号?
你一个总裁竟然用傅浪生做头像!
又要给傅浪生发微信了。
能不能管管你媳妇儿了!
傅浪生的头像却是,总裁抱着一只粉色的兔子比了个V。
别了吧。
贺文东把微信卸载了。
这篇文到这里就结束啦。其实原本的计划中,大概有25万字。但我断更了半年,现在写起来,已经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就像在写这本书的同人,时时刻刻都在崩。所以,只好删掉一些情节,尽快结束了。最后,非常感谢一直支持的小天使们,嘴笨不会说,有缘下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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