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竟然笑我!”曲言掏出自己的双枪,张牙舞爪地靠近寺拾五,威胁道,“再笑信不信我崩了你呀?!”
寺拾五本来笑得还算保守,看见曲言掏枪笑容直接放肆起来:“哈哈哈,怎么上将跟安妄昀的枪全在你那啊?你是不是撒娇要来的?”
寺拾五的笑声爽朗,把院子里压抑的气氛冲淡了不少。
等寺拾五笑得差不多了,斐榭祈才开口询问曲言:“这事我知道了,你擅自出去的事我日后再教训你,现在先……”
“哎!”曲言扒拉住斐榭祈,幽怨说,“你说了不生气的!”
“是啊。”斐榭祈笑道,“我是说我不生气,但我又没说不责罚你?”
“你好坏……”曲言委屈巴巴地控诉,“你就是故意的,坏蛋!”
斐榭祈挑眉,昂首自豪说:“我是一个不守信用且内心恶毒的Alpha。”
曲言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气呼呼地跑到寺拾五身后独自生闷气。
寺拾五咳嗽几声引来旁边人的注意,他将墨镜又戴上,指着车说:“走吧,路上慢慢聊。”
曲言跟斐榭祈自然没有异议,只是上车时曲言怎么也不愿意挨着斐榭祈,独自一屁股坐在副驾驶上。
他妄想用寺拾五来隔绝斐榭祈,没想到寺拾五径直坐到后排,跟斐榭祈并肩坐着。
曲言傻眼了,呆呆地问:“我开车吗?”
寺拾五被曲言的反应逗得忍俊不禁,他本来是准备使用自动驾驶,但曲言这个反应他实在不忍心错过,便玩笑说:“你想开也行。”
他无心的一句话,曲言却当真了,他屁股挪了挪,手握上方向盘。
寺拾五看得愣住,忧心忡忡地问:“你开过车吗小Omega?”
他可不想今天就去见阎王爷。
曲言想了想,开始睁眼说瞎话:“开过的,而且很稳。”
寺拾五看曲言胸有成竹,竟然真的相信了曲言的一面之词,但旁边的斐榭祈却清楚的知道,曲言根本没有开过车。他想把曲言拽到自己怀里,结果晚了一步,伸手时车子已经轰地一声发动。
神奇的是,落到曲言魔爪中的车子竟然开的意外平稳。
寺拾五见此更加相信曲言开过车的胡话,而斐榭祈虽然震惊,但也只当是小家伙天赋异禀,惊讶了片刻便冷静下来。
曲言开车,寺拾五便开始问曲言先前所提起的线索。他托着下巴问:“小Omega你的意思是说你是被一道求救声吸引,但过去时却发现空无一人只有一台提前录好声音的录音机在那?”
“对的!”曲言用力点头,“不仅如此,安妄昀说他过去收拾现场时没有发现那台录音机的踪影。”
寺拾五没有急着下定论,而是摩挲着下巴说:“小Omega,先说说你的看法。”
曲言听后整理了一番思路,慢慢说出自己的猜测:“我怀疑从我出去到被求救声吸引过去都是一场骗局,当时那男人说了句〖不是我〗。那时我对这句话感到莫名其妙,现在想或许是他在告诉我他不是变态。”
“很聪明的Omega。”寺拾五夸赞完继续问,“还有呢?”
前方堵车,曲言将速度放缓,然后继续说道:“我不知道那变态为什么要设这样一个局,但毫无疑问的是当时我是被他监视的。他预判到我沉不住气会去外面找他,所以提早设计了这样一出莫名其妙的戏。目前我对他的了解很少,所以不清楚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不过……我猜有可能是他想降低视线焦点。上将第二天要前往蓝星,而我在此时出幺蛾子定然会引起争吵,而他便趁我们起内讧的间隙……”
“去隐藏自己?”寺拾五接下曲言的话,他思索了一会儿,突然摇头说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他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做挑衅的事,那便代表他不是谨慎胆小的类型。这样的人大费周章只为了让自己隐藏更为安全,实在是说不过去,除非……”
斐榭祈侧目问:“除非什么?”
“除非他要掩人耳目离开这里!我很不愿意这样猜测,但确实有这样的可能。”寺拾五往后仰,皱眉说,“如果排除掉是为了让自己隐藏得更安全这样一个猜测,那唯一的可能便是他要去做什么事……”
曲言:“比如?”
寺拾五轻笑,口出惊人:“比如他要去杀人?你们仔细对对时间。彼岸花杀手出现在你们前往蓝星的当日,我们假设他前一天遁逃到宿叶星,那他杀人的时间是不是与彼岸花杀手刚刚吻合?”
斐榭祈觉的有些道理,但总体来说有些牵强,他沉凝了一会儿,说出自己的观点:“我觉得你的思路很不错,但是要知道,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假设上……首先言言只知道自己被人设了局,但是具体是谁设的局无从得知,而变态在这里面扮演的不是凶手,而是一个我们凭空想象的嫌疑人,在这样所有东西都不确定的情况下直接断定变态是彼岸花杀手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人不能太死板,”寺拾五显然不认同斐榭祈的话,“你知道我做到典狱司一把手的位置是靠什么吗?”
寺拾五笑眯眯地吐出两个字:“直觉。”
斐榭祈闻言两条眉毛下意识地皱在一起,他开口想说什么,却被曲言突如其来的刹车打断。
他与前座的座椅亲密贴了一脸,本以为这只是开始,没想到后面全是七甩八甩。
等好不容易稳住身体,斐榭祈咬牙切齿地挤出声音问:“曲言,你开的什么车?”
曲言沉默了几秒,然后幽幽地说:“我只会开直道,我不会转弯。”
说得理直气壮。
寺拾五这身腱子肉在这时发挥了作用,他握紧前座椅背,坐得稳如泰山。
斐榭祈不想再受曲言折腾了,提议说:“言言你下来,寺拾五把自动驾驶打开。”
寺拾五冷静地摇头:“不用,还有一个拐弯就到了。”
寺拾五说的没错,不到五分钟的功夫就已经到了医院。
斐榭祈下车时面如菜色,偏偏曲言还没眼色的上来贴他。
这把斐榭祈气的,一路冷笑着进了医院。
“你别哼哼了。”进了大厅,寺拾五碰了碰斐榭祈胳膊说,“再这样哼下去别人要把我们当精神病了。”
斐榭祈闻言不情愿地闭上嘴,开始摆出上将的冷酷架子。
因为斐榭祈上将的身份,他们进去不久便被人请进了院长办公室,他没有啰嗦,直接说明来意索要小阖的亲子证明。
怎料院长听后一脸为难,踯躅说:“可是我……唉!”
院长一拍大腿:“实不相瞒,我也没有他们的亲自鉴定数据……”
斐榭祈意识到了什么,皱眉问:“被偷了?”
院长先是点头然后又是叹着气摇头。
寺拾五看出了端倪,问:“是不是有人不让你泄露?”
院长像被说中了般遮遮掩掩起来,手指搅在一起,在斐榭祈的死亡凝视下,终是点了头。
“好麻烦。”曲言抬头望着斐榭祈,“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斐榭祈的性格一直内温外厉,面对不相识的院长,他冷笑着威胁道,“院长,这个小阖是我现在在逮捕的要犯,你如果不说是怎么回事就别怪我把你逮捕回去拷问了!”
院长闻言身体下意识地一抖,他对上斐榭祈冷厉的目光,一脸为难说:“可是不是我不说……是我不能说啊……有人让我不能说!”
“难道是管理者的人?”曲言问。
曲言明显说中了,院长脸色忽然变得更加难看,低下头不敢看斐榭祈他们。
斐榭祈心中有了几分了然。他没料到一个小阖身后会牵引出这么多麻烦,本来他是不赞同变态是彼岸花杀手观点的,可现在他也不禁有些动摇。
等离开院长办公室,寺拾五问曲言他们:“你们现在怎么想的?”
斐榭祈坐在长椅上,他接过机器人送来的茶点,看也不看也递给曲言,吐出二字说:“棘手。”
曲言小口抿着茶,苦涩的茶水难受得他直吐舌头,他竖着耳朵听斐榭祈与寺拾五的谈话。
“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寺拾五靠着墙,闭眼调侃说,“不愧是上将,连仆人都有如此大的背景。”
寺拾五的话给了斐榭祈提示,他抬头肯定说:“小阖被调包了。”
“真的吗?”曲言侧目问。
“嗯,我虽然对家仆不怎么关注,但小阖是负责我书房的人,所以还是有几分印象。”斐榭祈沉思说,“那是一个十分普通的孩子,从他的言行举止中就能看出他老实本分的性格,这样的孩子不可能攀上管理者,除非他……”
斐榭祈的话被一通来电打断,他点击耳钉接听,安妄昀惊慌的声音传过来:“老大你快过来看看,你家死人了!”
第30章 尸体
安妄昀的话无异于一个惊天重磅,三人面面相觑,二话不说驱车回到别墅。
到别墅后,第一眼便看到坐在门口愁容满面的管家。他听见车子的声音抬起头,发现是斐榭祈后欣喜若狂地迎上去。
“将、将军……”管家声音哽咽,一双浑浊的眼睛如同核桃般肿大,“将军,小阖死了。”
斐榭祈脸色一变,他心中猜到了个大概,招来安妄昀帮忙照看曲言,然后阔步进入别墅院内。
死人是大事,特别是在和平年代。
但死的人是在叱咤风云的上将家中,一切似乎又挺意料之中。
斐榭祈刚进入院子便有人行色匆匆地跑过来。
几个星际警察神情严肃地看着斐榭祈,简单地行了个礼,然后让人抬上一具被白布蒙上的尸体。
斐榭祈过去掀开白布,虽然早有预料,但当看到尸体的惨状时仍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在白布之下,男孩原本清秀端正的脸被划了个稀巴烂,身体因为天气原因已经生虫腐烂,白骨隐约可见。他的肚子被划开,重要的器官已经不翼而飞,空荡荡的肚子里被人恶劣地塞了一只破布娃娃。
看着尸体,斐榭祈心情不由地沉重,他暗自庆幸没有让曲言跟进来,不然他都能预知到小家伙今晚会做什么样的噩梦了。
斐榭祈盖好尸体,此时门外的安妄昀走了进来,他发现斐榭祈面色不悦似乎准备质问,连忙小跑过去附在他耳边说:“老大我有急事,小少爷我交给管家了。”
斐榭祈闻言脸色才缓和了一些,他抬了抬下巴 ,示意对方说明来意。
“老大。”安妄昀神秘兮兮地拿出一块鼓起的白布,他咽了咽口水,慢慢将白布打开,一只艳丽的彼岸花躺在白布中心。
斐榭祈瞳孔一震,他让安妄昀把花收好,然后给安妄昀以及警察使了眼色进入客厅。
别墅的仆人已经被安排走,安妄昀走在最后,他自觉地合上大门,充当佣人的角色准备好茶水。
来的警察是星际有名的刑侦警,斐榭祈不觉得一个普普通通的孩子能引起星际警察的注意,再看他们的衣服,衣服上没有一丝灰尘泥土,应该是还没来得及检查尸体。
看来是闻讯这里有彼岸花出现,所以临时赶来的。
“墨斯阳星球的上将,”离斐榭祈最近的警察向斐榭祈伸出手,从他的穿着看应该是队长的职位,“我是宿叶星派来帮忙的,突然来访只愿上将不会觉得唐突。”
斐榭祈握住对方伸出的手,客气说:“辛苦了,队长。”
队长笑了笑,低眸回答:“不辛苦。”
安妄昀发现门被打开了一条缝,他一个屁股坐起来,以为是有人在偷听。
“是我哦。”曲言从夹缝中伸出头,呆毛在头上一翘一翘的,抿嘴笑着说,“我可以进来吗?”
斐榭祈眉心皱在一起,不容置喙说:“不可以,把门关上。”
曲言闻言小脸委屈地皱在一起,闷闷不乐地将头缩了回去。
斐榭祈见状收回目光,准备继续和队长交谈。
可没几秒,门突然又被推开,曲言露出头,哒哒地跑进来,扑进斐榭祈怀里。
“嗯?”斐榭祈按住不断扭动的曲言,不悦地看着后一步进来的寺拾五。
“这不寺拾五吗?”队长看见寺拾五眼睛一亮,他们显然认识,互相礼貌地握了握手。
“伦斯格特,你怎么在这?”寺拾五握完手又用力抱了抱伦斯格特,拍打他的肩膀说,“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
伦斯格特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与寺拾五一同坐下。
“上将~”曲言冒出头,亮着眸子问,“尸体呢?”
斐榭祈知道曲言打的什么主意,他把曲言的头按下去,垂眼看着他问:“想看?”
曲言觉得点头的话显得自己有些变态,于是他做出不愿的表情,表情犹豫的点了头:“应该是想看的吧。”
斐榭祈:……
“那尸体你还是别看了吧。”安妄昀听到曲言跟斐榭祈的对话,插嘴一脸菜色说,“那玩意儿怪恶心的。”
伦斯格特附和:“不建议Omega看。”
曲言咬住下唇,哼哼着扑进斐榭祈,跟只猪崽一样扭动。
斐榭祈被磨的烦了,他扳正曲言的身体,捧着他的脸蛋无奈道:“好好好,给你看!”
安妄昀发现斐榭祈跟曲言腻歪完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己,心中一惊,明白今天自己要在劫难逃,嘴角的笑僵硬住,梗着脖子问:“我去啊?”
斐榭祈看看曲言又看看安妄昀,起身说:“我去吧。”
“诶诶诶,我去!”安妄昀拦住斐榭祈,“哪有让上将亲自出马的理!我去我去,但是涨工资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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