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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曲言喊一声斐榭祈心脏就颤一下，他抱住曲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在他组织安慰的话时，曲言说了一句话让他终身难忘。
“阿祈，我怀孕了。”
斐榭祈盯着曲言，两条眉毛缓慢的皱起，沙哑问：“怀什么了？”
曲言垂下双眸，重复道：“阿祈，我怀孕了。”
斐榭祈当场瞳孔地震。
怀孕了？曲言怀孕了！
哪个不要命的臭小子玷污了他的Omega？！
可不对啊，这几天曲言都跟自己待在一起，难不成隔空怀孕？
斐榭祈的脸色从白转红又从红转为黑，可谓精彩至极。
曲言望着斐榭祈，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斐榭祈这样，看来他的“小惊喜”准备的不错。
“曲言，你确定你怀孕了？”斐榭祈此时的心情五味杂陈，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说，“报告呢？给我看看。”
曲言拿出伪造的报告，他迟疑地交到斐榭祈手中，眼睛死死盯着他，唇不安的抿在一起，生怕向来谨慎的斐榭祈看出什么端倪。
不过曲言是多虑了，斐榭祈现在心乱如麻，根本就没有多大的工夫去细细观察报告的真实性。
他看了又看，越看脸色越黑。过了足足半个小时，他才像接受现实一般抬头长啸问：“告诉我，他是谁！？”
曲言没料到斐榭祈会如此激动，他哼哼着靠近斐榭祈，轻轻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斐榭祈猛地怔住，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曲言，失声问：“你说谁？”
曲言撇撇嘴：“是上将你啊。”
“我的？！”斐榭祈不顾形象猛地坐起来，看着曲言滑到地下，又连忙弯腰将他扶起来，瞠目结舌问，“怎么会是我的？不是……我要当爸爸了？”
曲言笑着点头：“嗯呐。”
斐榭祈嘴角抽了抽，又拿起报告细细端详了一通，最后打电话叫来安妄昀，让他带曲言再去做一次检查。
安妄昀依言带曲言去了，但好巧不巧的是还是原先那个医生，曲言拿着第二份假报告回来，交到斐榭祈手中。
斐榭祈看着“确定怀孕”四个字深深叹了几口气，他简单思索了一番，不容置喙说：“打掉吧。”
曲言早料到斐榭祈会这样说，他挪着步子靠近斐榭祈，一脸难过说：“可是医生说我不能打胎。”
安妄昀吃了一路的瓜，他搬来椅子自觉地坐在一边，全神贯注地听着两人对话。
“为什么不能？”斐榭祈放下报告单，现在他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些许，但仍旧因为曲言的话泛起阵阵的涟漪。
“因为医生说我身体弱。”曲言牵起斐榭祈的手，将它放到自己的小腹上，“上将不喜欢我们的孩子吗？”
“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斐榭祈烦躁地扶额，“这个孩子会毁了你的……我已经三十多了，而你才二十出头。你现在选择我只是因为你没有见过其他更优秀的Alpha，而且你不爱我我也不爱你，如果只是因为孩子而捆绑在一起的婚姻是三个人的折磨。”
曲言怔怔地看着斐榭祈，当斐榭祈说出那句“我不爱你”时，他的心像是被侵入了冰水中，冰冷且窒息。
“将军怎么知道我不爱将军呢？”曲言苦笑，“我就知道，将军果然还是喜欢夏吟这样有家世的……我明白了，孩子我会打掉的，反正将军也不爱我，如果最后因为流产死亡或者留下什么后遗症也是活该的！”
斐榭祈不明白曲言怎么从孩子的话题上绕到夏吟身上的，他无奈地拽回准备离开的曲言，咬牙说：“算了，生吧！生下来我养。你放心，孩子我给你养，以后你有喜欢的人大胆去追就好，我不会透露出孩子的任何信息。”
曲言微微松了口气，斐榭祈总算是同意了。
“你先出去吧，我跟安妄昀谈会儿公务。”斐榭祈放开曲言，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疏离，“乖，孩子的事晚上我再跟你详谈。”
曲言明白逼人不能逼太紧，他点点头，二话不说离开了书房。
等曲言离开后，斐榭祈将孕检报告收好，朝安妄昀颔首说：“那老妇人查出来了没？”
“查出来了，但没查完全。”安妄昀搬着板凳靠前，“这老家伙嘴硬可能还要审问几天。目前只知道她有贩卖人口的嫌疑，至于其他的她咬死不说。”
斐榭祈撑着下巴，抬眼问：“是根本没有还是不说？”
“是不说。”安妄昀表情严肃说，“她家地下室跟变态的房间是相连的。”
斐榭祈微微点头：“总之最好查清楚，下层的事不能用上层的法律来约束，吴警官的死便是最好的证明。”
斐榭祈口中的吴警官曾经是安妄昀最好的朋友，当时他想治理下层区的贩毒问题，便强硬地用上层区的法律来约束下层区。
吴警官的初心是好的，可活在黑暗中的居民从未见过光明，所以当光明出现时表现出极度的排斥。加上毒品是下层区许多居民的一个重要经济来源，所以当时吴警官成为了下层区人人喊打的存在。
安妄昀看不过想让对方回来，但是却遭到拒绝，说坚持下去就算能救一个人也是值得的。
但是他的坚持没有超过五年，因为在第二年有一大群居民趁他午睡时持刀将他乱刀砍死。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事到如今安妄昀都无法释怀。
第38章 我爱你
“你干嘛突然提起他？”安妄昀不满地站起身，“都过去六七年了，死了的人就别提了呗，说真的，挺没意思的！”
斐榭祈从抽屉中翻找出一枚芯片，起身交到安妄昀手中。
安妄昀打量着手中的芯片，将它举过头顶闭上一只眼睛观察问：“这是什么？”
斐榭祈回到椅子上重新坐下，表情淡淡说：“追踪芯片。”
“给我这个做什么？”安妄昀颇为不解地看着斐榭祈，难以置信问，“难道老大你怀疑我？”
“想什么呢。”斐榭祈抿唇说，，“我知道你跟曲言关系不错，一会儿你趁他不注意安他身上去。”
“你果然还是怀疑曲言，其实我也怀疑。但是吧，我仔细想了一通，曲言虽然性格变了但是习惯跟内在没有改变呀，说不定现在这个才是真实的他。我记得药药曾经给我看过一本心理学的书，说有些孩子在无法确保自己安全或得不到充足关爱的情况下会选择伪装自己。”安妄昀将芯片放回桌子上，“我看多半现在这个曲言才是真实的曲言，以前那个才是假的。而且最重要的是人家都怀你孩子了，你还这么怀疑人家也太不厚道了。反正安芯片这种缺德事儿我不能做。”
“我记得是你最先开始怀疑他的吧。”斐榭祈望着安妄昀，皱眉说，“这个芯片除了定位外还有检测身体状况的作用。”
安妄昀先是一愣，随后茅塞顿开说：“嚯，原来你是怀疑……不是，你怀疑曲言在假孕骗你啊？他只是一个小Omega，怎么可能做出这么阴险的事！”
“他会不会做不是我们说了算。”斐榭祈将芯片放到安妄昀手中，郑重说，“你按我说的做就是。放心，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不会伤害他，而且事成工资翻倍。”
“行吧。”安妄昀知道斐榭祈不会说谎，而且工资翻倍的好事可不是回回都能遇到。他将芯片收好，犹豫问，“要不要给你汇报夏吟的情况？”
斐榭祈看出了安妄昀的不对劲，闭上眼轻哼问：“说吧，是不是管理者又下达什么命令了？”
“嘿嘿，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安妄昀凑近斐榭祈，扭捏说，“管理者让你过几天跟夏吟约会培养一下感情……虽然你现在有曲言了，但是我看管理者的意思挺坚决的，你要是有空还是去一下吧。”
斐榭祈疲惫地点头：“我知道了。”
“好，那我去找曲言了哈。”
“嗯。”
……
安妄昀离开斐榭祈办公室后径直奔向曲言的房间，此时曲言正坐在窗前缝着什么，他开始看不清，等走近后才发现是小婴儿的衣服。
安妄昀拿着芯片的手不禁握紧，良心颤了颤。
曲言听见脚步声回过头，发现不是斐榭祈眼中划过明显的失望，抬眼问：“安副官找我有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托斐上将的命令过来陪你解解闷。”安妄昀坐在曲言身边，眯起眼睛仔细辨认衣服上的图案，不确定说，“你绣的……狗头鸭？”
曲言：……
不，他绣的鸳鸯。
其实他根本不会绣衣服，这东西是刚从女佣那借来蒙混过关的半成品。
安妄昀见曲言表情僵硬，瞬间明白是自己猜错了。他撑着下巴，心中暗骂斐榭祈脑子坏了让自己一个Alpha来给一个Omega安装跟踪器。
先不说难度，如果被白药知道那他下辈子都要在失恋的痛苦中度过了。
曲言看着坐如针毡的安妄昀，疑惑问：“你真的找我没事吗？”
“真没有。”安妄昀笑得牵强，“呃，要不我陪你绣狗头鸭吧。”
说着就作势要去拿曲言手里的衣服和针线。他想着曲言再怎么也会客气两下，没想到对方十分大方的将东西让给了自己，还高兴地拍手加油。
“啧……”安妄昀盯着手里的衣服犯起了难，他拿着针可谓无从下手，假装比划了几下，装作无意地放下衣服说，“对了，给我讲讲去下层区的趣事呗？唉，我就不应该喝酒的，要不然我就能跟你们一起去了。”
曲言含笑看着安妄昀，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安妄昀八成是手里有任务过来赚钱的。
他也懒得跟安妄昀盘旋，弯腰故意捡东西。
安妄昀看准时机，手疾眼快将芯片放到曲言头发上。
他觉得这位置不好，想要把它往下移些，可曲言已经起了身。
“你还要继续陪我吗？”曲言故意做出困倦的状态，“可是我有点累了。”
“怀孕是容易这样。”安妄昀起身顺着说，“那我先走了，你照顾好自己，午安。”
曲言点头：“会的，午安。”
等安妄昀离开后，曲言摘下头发上的芯片若有所思。
他左右看了看，躲过佣人来到楼下将芯片喂给了看门的电子狗。
等做完这一切，他失落地黯下眸子。
安妄昀跟斐榭祈果然还是不相信他。
晚上——
斐榭祈言出必行，处理完公务他便敲响了曲言的房门。
早已经准备好的曲言蹦蹦跳跳过去将门打开，他一身毛绒绒的睡衣看着可人，帽子上两只大大的兔子耳朵因为他的走动而晃动。
斐榭祈按住曲言的耳朵，关上门走了进去。
他今晚来找曲言可不是为了谈情说爱，而是为了讨论孩子的未来。
不论他跟曲言发生什么，这个孩子终究是无辜的，现在曲言不适合打胎那他也只能尽力想出让所有人都满意的结果。
他坐在床边，考虑到曲言现在肚子里有了新生命，贴心地让他躺下。
他握住曲言的手，将下巴磕在上面，盯着曲言问：“言言，你现在还爱我吗？”
曲言坚定地点头：“爱。”
“为什么爱我？我年纪大脾气不好，管的也宽……”
斐榭祈说了一大通自己的缺点，曲言只是默默听着，等他自顾自地说完才笑着回答：“因为你是斐榭祈，因为是你，所以爱你。”
“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我的身份？”斐榭祈说完便后悔，他知道曲言不是势利的人，抿了抿唇，改口说，“可是言言，我不爱你。”
“你怎么知道你不爱我？”曲言歪着头，他今天就要纠正斐榭祈认知不清晰的问题。他问，“你如果不爱我你为什么会不顾生命危险下海救我？”
斐榭祈闭眼闷声说：“因为责任感。”
因为他是他养的，所以有责任救他。
曲言却不以为然，继续问：“那当初林岸抓我进监狱时你为什么会为了我杀人？也是责任感吗？”
他见斐榭祈准备反驳，乘胜追击说：“你仔细想想，如果是夏吟或者其他Omega遭遇了这些事你会救吗？”
斐榭祈被曲言说的哑口无言，半晌后才说：“因为你是我养大的，所以有感情在……但我清楚的知道这感情不是爱情，言言你还小，会把亲情跟爱情混淆也很正常，但是我不能，我不能将错就错！”
“你清楚个屁！”曲言被斐榭祈的固执惹恼，他捧住斐榭祈的头，猛地吻了上去。
一切发生的太猝不及防，斐榭祈瞪大眼睛，手轻轻放到曲言肩膀上，想推开却又莫名不舍。
他被自己的龌龊心思吓到，眼睛从迷离顿时转变为清醒，他轻轻推开曲言，擦嘴严厉地训斥：“你是一个Omega，怎么可以随便亲一个Alpha？！”
“我不是随便亲的。”曲言撇撇嘴，望着斐榭祈说，“上将既然不爱我，那能不能给我一个让你爱上我的机会呢？”
斐榭祈为曲言掖好被子，冷漠地拒绝：“不能。”
“上将真是讨厌！”曲言委屈地控诉，“上将果然就是瞧不起我，你能给夏吟机会，为什么不能给我机会呢？”
曲言一提起夏吟斐榭祈就头痛，他按着太阳穴问：“我什么时候给他机会了？”
“本来就是，哼，我不说，上将自己心里明白就行。”曲言拉住斐榭祈的手，“我知道上将是在担心年龄差距，但是我爱上将呀，我不会后悔的，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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