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言将苹果喂到斐榭祈嘴边,想到在海中时那救自己的大蛇,提议说:“我们再去一次蓝星吧。”
“咳咳……”斐榭祈被曲言的话惊到,趴在床边连连咳嗽。
“慢点,没人给你抢。”曲言以为斐榭祈是吃苹果吃太着急呛着了,拍着他的背安慰。
“蓝星?”斐榭祈奇怪问,“你为什么会想去那里?”
“因为我现在有一些疑惑,”曲言深深看着斐榭祈,“我需要去那里解答,只有那里才有答案。”
斐榭祈坐直身体。
曲言的话让他突然想起弦音说过的话,当时弦音说他还会去蓝星,并且是主动提出。
当时的他不以为然,现在只觉得毛骨悚然。
有一种被预言的感觉。
一般曲言要求的,只要不太过分,斐榭祈基本都会答应。
显然,蓝星的并不在斐榭祈答应的要去范围内。
蓝星危险重重,加上弦音的话,怎么看都是一个陷阱。
他立刻拒绝说:“不行,那里太危险了。”
“斐榭祈。”曲言抓住斐榭祈的手,他不知道该不该跟斐榭祈说自己其实是重生的事。
他怕他说出后斐榭祈厌恶他,会抛弃他。
毕竟有人告诉你你的家人重生了,壳子里的他是上一世的他,怎么听都觉得匪夷所思。
按照斐榭祈的警惕性,多半会抛弃他,觉得他是一个冒充曲言的坏人,然后跑去找真正的曲言。
“你真的那么想去?”斐榭祈看着愁眉苦脸的曲言,以为他是因为被自己拒绝而感到苦恼。
不是他不想不答应曲言,而是那个地方实在太过危险。
就单单说深海里的那只大蛇,那大蛇如此的大,且能看懂人的肢体语言,一看就是开智的。
如果单单一只也就算了,万一有许多只那样的大蛇呢?这样聪明且庞大的生物既具有危险性,因为它可以救你,亦可以害你。
这就和一只猫咪闯入人类的家园一样,你遇到的第一个人是好人,但是不代表遇到的第二个也是。
这完全就是打赌,赌对方的善恶,赌赢了皆大欢喜,赌输了全盘皆输。
“斐榭祈。”曲言又叫了一声斐榭祈的名字,他声音很小,垂着眼睛低着头,头上的呆毛也配合的弯着腰,好似一只受了委屈寻求主人安慰的猫崽,“斐榭祈,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斐榭祈咬了一口苹果,咀嚼了几口将它吞下问:“你想说关于爱我的秘密?”
“不是这个,是比这个还要大的秘密。”曲言踯躅说 ,“其实军营时办公室进贼那晚我听见了你跟安妄昀的谈话,我知道你怀疑我。”
斐榭祈一怔,探究的看着曲言,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斐榭祈,你相信重生吗?”曲言忐忑问。
这个问题有些超出认知,斐榭祈微微思索了一下,摇头说:“不信。”
人死如灯灭,重生就好比天堂地狱存在一样可笑。
“可是斐榭祈,我是一个重生者。”曲言抓住斐榭祈的手,似乎是害怕对方逃跑,“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讨厌林岸吗?因为上一世你把我嫁给他之后,我并没有过上好日子,相反,我每天遭受着凌辱和拳打脚踢,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
斐榭祈默默听着,眼中的情绪复杂。
曲言不想一次性说太多,他要留一些底牌。
所以看到斐榭祈不说话,他也紧紧闭上了嘴,等待对方的开口。
过了许久,久到曲言觉得斐榭祈睡着了,斐榭祈才开口说:“我错了。”
曲言闻言抬头诧异地看着斐榭祈:“什么错了?将军又在道什么歉?”
“我错了。”斐榭祈又重复了一遍,他闭上眼,显得有些疲惫,“我以为将你嫁给他人会是一个良好的选择,但现在看来,完全是我错了。”
曲言怔了几秒,反应过来后心情激动。
斐榭祈信他了?
斐榭祈竟然毫不犹豫地信他了!
他努力不让自己抱住斐榭祈撒娇,继续说:“这个世界,跟我上一世的世界有很多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斐榭祈问。
“很多很多,上一个世界的白药没有受伤,太阳的制造者也不是赢烛……”
“世界与世界之间存在差异么……言言你有没有想过,你或许不是重生。”斐榭祈想了想,说道,“你或许是来到了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曲言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但真听到了仍有些难以接受。
“那……那这个世界的我去哪儿?我鸠占鹊巢,霸占了别人的身体?!”曲言捂住脸,“我有些迷茫了,斐榭祈。”
“言言,你不需要自责,也不需要胡思乱想。”斐榭祈抓住曲言的手,“不一定是平行世界,我只是提出一个猜测。言言,是不是平行世界我们可以从你说的不同点去从中调查,我们没必要现在就悲观。”
曲言觉得斐榭祈说得在理,他犹豫了一会儿,又爆出一个惊天大秘:“上一次的林岸跟我一起重生了。”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的林岸不是原来那个林岸?”斐榭祈仔细回忆了一下近期林岸的表现。
没有异常,一如既往的愚蠢。
“不,现在的林岸是原装的。”
“那为何?”
曲言抿起唇,盯着斐榭祈一言不发。
斐榭祈从曲言严肃地表情中看出了什么,拨云初见说:“林怀道就是林岸?”
曲言用力点头:“是。”
“那就有些稀奇了,不论是重生还是其他,不到自己身体里到别人身体里也够奇怪。”斐榭祈被勾出了几分兴趣,但很快,他话锋一转问,“不过言言,林怀道,也就是上一世的林岸,为什么说你杀人了呢?”
曲言身体瞬间僵硬,机械地抬头,对上斐榭祈怀疑地目光。
第54章 裤子的交换仪式
“不知道,也许是他记错了吧。”曲言说话时不断心虚地往下低头,手指紧张地攥紧衣角,咳嗽一声转移话题问,“对了,蓝星的事,将军同意吗?”
“我本来是不同意的,”斐榭祈英气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望向窗外的太阳,心中的冰冷无法被烈阳融化半分,“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蓝星,我同意去,你留在我身边,我也同意。”
曲言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他先前死皮赖脸的求斐榭祈,对方跟只高傲的孔雀一样抬着头不愿答应,而现在呢,只因自己说两句关于前世的话,竟然就同意了?
他知道人生是戏剧性的,可是这样的戏剧未免有些打脸。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要是知道会这样,重生的第一件事铁定就是告诉斐榭祈自己是重生的。
“我对不起你。”斐榭祈说话时声线忽高忽低,跟他的心情一样。
他对不起曲言,他固执的以为曲言只要能嫁一个好人家,就能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过好一辈子。
可曲言口中描述的前世,与他所设想的完全不同,他不想去问具体的细节,因为这样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无情也罢,只是关于曲言的前世过的如何,他不会再去主动过问。
因为太疼了,他一想到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被别人像是垃圾一样对待,心脏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疼痛。
他对曲言严厉,但决不会无缘无故抽打,与其让别人欺负,不如留在自己身边养着。
左右只是一个小玩意儿,虽说现在肚子里多了一个更小的团子,但养法大致是一样的,只是比以前更要精细一些。
精细一些就精细一些,他注意点就是了 。
以后他小的养着,大的更要养着。
反正也是他买来的,既然别人不宠,那他就自己宠着。
斐榭祈打定好了养曲言的主意,甚至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曲言要是知道斐榭祈在想什么,铁定会连夜扛着星舰逃跑,火速移居别的星球。
“曲言,搬回别墅吧。”斐榭祈坚定的说出这句话,他目光灼灼,握住曲言的手说,“明天你就搬过来,算了,还是今晚就搬过来吧,房间还是原来那间。”
曲言紧张咽了咽口水。
今天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难道是斐榭祈觉得自己是重生的有研究价值,所以让自己搬回去有利于研究?
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因为他知道斐榭祈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光明磊落的大将军,这是星际给予他的外号。
。
斐榭祈已经打定了心思让曲言回别墅,所以他不顾医生的劝阻,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出了院。
不过曲言搬家时带走了不少东西。
当天晚上洗澡时曲言犯了难。
因为他没有换洗衣物。
他蹲在角落里,点开星脑给斐榭祈发送消息,让他通知管家给自己送些衣裳。
过了几分钟后,门被敲响。
曲言蹦哒着过去打开门,笑容在看见斐榭祈后瞬间消失。
他思索着自己要不要尖叫。
按理来说他是要尖叫的,因为他是Omega 。
可是斐榭祈是上将,是亿万少女的心上人,整个星际做梦都想嫁的对象。
这样综合下来,好像是他占了斐榭祈便宜才对。
曲言这样想着,脑子抽了一样一本正经说:“我会养你的!”
拄着拐杖“翻山越岭”过来的斐榭祈一见面就看见曲言跟他赤诚相见,还没等他做出反应,曲言已经在那儿独自站着表情十八变表,然后说出了自己应该说的台词。
斐榭祈把衣服塞到曲言怀里,诧异地看着他,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曲言关上门。
或许是考虑到占便宜的是自己,他的心情十分的愉悦。
不过平静的心没有持续多久,当他看到衣物时,头顶慢慢冒出一个问号。
斐榭祈拄着拐杖给他送衣服,他很感动,感动的痛哭流涕。
但是不巧的是,斐榭祈送的是他自己的衣服,而且只有一件衬衫。
曲言很有理由怀疑斐榭祈是故意的。
不过他也不害怕斐榭祈对他做什么,他现在肚子里还有宝宝呢,按照斐榭祈的性格,真起了反应一定会第一时间怒扇自几十个巴掌,然后连夜逃跑。
……
曲言换好衣服回到卧室时,发现管家笑眯眯的站在门口。
他过去询问。
管家没有回答,和颜悦色的当着他的面锁上门,然后指了指斐榭祈的房间。
就差直言说快去勾引斐榭祈了。
曲言十分震惊,他没想到平日里一丝不苟的管家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然后思索了片刻,他对管家的好意欣然接受。
因为他要套斐榭祈的话,他还不知道斐榭祈心里面对他重生的事是怎么看待的。
他敲响斐榭祈的房门,轻轻咳嗽了几声,夹着嗓子喊道:“将军~”
正抿着咖啡,透过窗户欣赏夜景的斐榭祈一个踉跄,差点将自己珍贵的咖啡洒到窗户上。
他放下咖啡过去打开门,说出了让曲言脸黑的话:“你嗓子里夹苍蝇了?”
这么恶心。
“将军~~~”曲言变本加厉,从他的腋下穿过走进房间内。
他现在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且那衬衫极短,最多只能遮住屁股,雪白的臀部若隐若现,像是一只被叶子隐藏起来的桃子,因为风的吹动而微微露出诱人的身体。
斐榭祈收回目光,心中涟漪阵阵,脸上面无表情。
“我的裤子呢?”曲言抬起头,天真地问道。
斐榭祈左右环顾了一下,他的房间并没有衣服,要衣服只能去更衣室。
但是去更衣室拿的话又有些太麻烦。
虽说可以让仆人去做,但是不用想都知道,一旦被他们看见自己和曲言两个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一定会大做文章,把他们编排上天。
“我没有裤子吗?”曲言委屈地问。
斐榭祈有些急了,他见曲言眼睛里已经开始泛起泪光,心一狠脱下自己的裤子交到曲言手中:“穿吧。”
曲言十分沉默。
“你为什么不说话?”斐榭祈穿着裤衩子问。
曲言心情波涛汹涌。
许久,他才说:“我天生沉默寡言。”
斐榭祈没有怀疑,他走到窗边端起那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眯起眼睛,小口抿了起来。
心中不断畅想着自己与曲言的美好未来。
“我们日后的孩子叫什么?”斐榭祈问。
曲言吭哧吭哧的将裤子穿好。
斐榭祈码数太大,导致曲言只能一直提着裤子。
他心情有些烦。对于斐榭祈的问话感到不耐,于是顺口说:“叫裤子松。”
“库子松?”斐榭祈惊喜地回头,大步流星的走过去按住曲言的肩膀,“就叫斐库松吧。”
曲言:……
他为自己孩子的未来感到担忧。
哦,他没有孩子。
曲言不再搭理斐榭祈,钻进被窝里躺好。
“言言,你已经困了吗?”斐榭祈走过去问,他见曲言蒙着被子,纠正说,“你用被子蒙着脸会导致呼吸不畅的,把脸露出来。”
曲言固执地不为所动。
“听话。”斐榭祈也不愿退让。
曲言不想说其实是斐榭祈的裤衩子辣到他的眼睛了。
他不希望自己第2天要去医院看眼科医生。
斐榭祈见曲言迟迟不动,只好走过去将最后的咖啡喝完,然后关灯睡觉。
39/50 首页 上一页 37 38 39 40 41 42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