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这还是个帅哥,比起平日里那些歪瓜裂枣不知道强到哪里去了,睡到就是赚到。
霍无归叹了口气,兑现刚刚向简沉承诺的“我来”——
来扮演那个跑KTV求医问药的男人。
“其实……”霍无归心不甘情不愿道,“我那方面……不太行……所以才。”
美人立刻心领神会:“哦哦,我懂我懂。”
被家里那个嫌弃不行,丧失男人尊严,出来找自尊的。
“那哥您想怎么玩,咱们这都是专业的,可以配合您。”美人从善如流道。
霍无归哑然失笑,一边心中痛骂简沉,一边隐晦发问:“咱们这没有那种药吗,我看别的地方都有……”
简沉在旁边偷摸睨了霍无归一眼,立刻被瞪了回去,老老实实跟他的妹妹你来我往。
一个演起了知心哥哥,从做这行的苦衷问到了身世背景,另一个一看不用劳动,乐得自在,信口开河,哪里凄惨往哪里说,下一秒就快要执手相看泪眼,互认哥哥妹妹了。
霍无归这,美女面露难色道:“帅哥,你说说看,你这来得不巧,药前阵子被一个古董商给包圆了。”
听见“古董商”,霍无归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眼神沉了下去:“包圆了?你们不会再进货吗,不想给我就直说!我又不是不付钱!算了,走了!”
“真不是!”那小姐舍不得放过这单生意,扭着腰缠住霍无归,瞥了眼门外,小声道,“领班不让我们说这事,其实吧……”
“我们家的药,原本都是一个姐妹老家的路子,结果这个姐妹命不好,上新闻了,您看最近那个浮尸案了吗,里面有个就是。”小姐说得鬼鬼祟祟,殊不知面前两个人不仅看了新闻,还看过现场。
霍无归一愣,瞥了小姐一眼,按住心头的轩然大波——
死者中的沈容之就是这家KTV出身的!这小姐说得如果属实,那么药的来源竟然是沈容之吗?
“就算人死了,你们用原来的老路子买不就完了么,至于死个人就断货吗?”霍无归收敛眼神,坐直身体,无形中和身旁的小姐拉开一些距离,“你不想卖药给我就直说,编什么幌子啊?”
一个小姐能知道的已经差不多到这里为止了,他不指望还能问出更多,剩下的还是得去沈容之的老家挖一趟。
“帅哥你别光问这些啊,就算你那什么不行……咱们爽的法子还不多得是!”小姐一边纳闷这人怎么一秒间变得道貌岸然,一边飞快扒开衣服,露出雪白胸脯,抓着霍无归的手就往上按。
“砰!”一声,包厢门猛地被人踹开,“不许动!”
霍无归和门外闯进来的人对视一眼,瞬间怔住。
二队队长徐卓穿着便装,站在门外,一脸威严,很明显是来扫黄的。
看见霍无归,徐卓同样一愣,疑惑道:“霍——?”
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会在每月例行扫黄的路上,遇到同事。
同事的手,还放在某个非礼勿视的地方。
霍无归使劲瞪着他,面无表情道:“嚯,徐总您来就来,没事干还搞什么偷袭?”
“额……额……我那什么……”意识到不对,徐卓立刻顺势坐下,结结巴巴回应,“这不是……”
小姐狐疑地瞥了徐卓一眼,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
简沉看着霍无归,轻声给徐卓递话:“陈哥,我喊徐总来的,明天的项目咱们……”
徐卓心领神会,心中默念三遍都是为了工作,开口道:“小陈,这就是你不厚道了,明天的项目你还想不想要了?美女,给我也叫个妹妹来。”
完了。后面还有三个辅警,马上就要从隔壁过来了。徐卓面如死灰地想。
说曹操曹操到,门外由远及近响起了三个人的脚步声,简直如出一辙的吼声从门后响起:“不许动!”
徐卓一个健步起身,冲到门口手舞足蹈:“老章,老李,老王,你们可算来了,坐坐坐!”
“坐什么坐,徐队,你怎么抓嫖抓着抓着没影——”
影还没说完,坐在沙发上的美女指着徐卓起身大喊:“我就说哪里不对劲!你是警察!不对,你们几个都是警察!”
屋内一片死寂。
只有大屏幕因为无歌可放,切回了循环的第一首。
“要你永远是我的小乌龟”
“我爱你”
“每一天”
……
诡异的宁静中,简沉拍了拍姑娘的肩膀:“如果我是你,我就装傻了。”
要是没喊出来,他们问完话,看在提供线索的份上,这会也就放人一马了。
现在喊都喊出来了,那就没了不抓的道理。
几分钟后,一排美女怨恨地盯着霍无归,被徐卓赶上了警车。
轮到那个丰腴美人的时候,她盯着霍无归皮笑肉不笑,用全场都能听见的音量道:“长得帅有什么用,还不是不行!老娘摸你那么久,你跟个死狗一样!”
霍无归第一反应朝着简沉看了一眼。
那人一脸吃瓜模样,黑沉的眼珠转了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北桥分局二队的刑警们,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般,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集体望着脚尖,恍惚中想……
回局里之后,该先辞职还是先跑路,才能避免被霍无归灭口的命运。
霍无归面无表情地拨通王局的电话:“王局,刚刚得到线索,毒死卢洋的药疑似是贾富仁从沈容之手上购买,我要重新提审贾富仁,以及我想去沈容之的老家走访调查一下。”
“霍无归!”王胜利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咆哮道,“你先给我解释清楚,二队说抓到你带简沉去□□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说:
今日份迫害王局X1
今日份迫害小霍X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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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瓶;虾毛绝配莫挨我、白灵双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0章 怀孕
恶魔在人间,而信仰支离破碎。
“我们给卢洋家搜到的补品进行了化验。”李仲洋顿了顿, 得出了结论,“经证实,这种药品和卢洋胃部发现的残留药物完全吻合。”
“——杀死卢洋的正是这种药物。”
霍无归合上报告, 与杨俭对视:“让你们去华宫KTV想办法找残余药品,找到了吗?”
杨俭难得骄傲地点头:“霍队你那是不知道, 我把每个包间的沙发缝都翻了个遍, 里面什么玩意都有,最后还真在一个沙发里找到了, 估计是哪个色鬼急坏了……”
“说重点。”霍无归打断他。
“哦, 就是小洋验过了, 可以确定, 跟卢洋家里的、胃里的药物是完全一样的成分。”
李仲洋充满科学精神地补充:“玉米淀粉含量远高于原版, 色泽和压片技术都很粗糙, 有效成分杂质多,不同批次之间含量不稳定,基本可以确定是小作坊产物。因为药物被伪装成补品,卢洋每天服用数颗,体内西地那非含量始终高于安全的血药浓度, 最终在受到刺激的情况下导致了猝死。”
理化分析室剩下的人不多, 只有液相色谱仪还在发出低响, 霍无归揉了揉眉心, 疲惫道:“有办法证明补品是贾富仁送的吗?”
李仲洋摇了摇头, 为难道:“礼品盒送去卢洋家那天应该下了雨,盒子表面有干涸的泥点和被冲刷痕迹,已经找不到指纹了。”
“下雨?”霍无归压低眉梢, 低声问, “包装盒用的什么纸?”
他眉眼骨骼深邃, 皱眉时显得格外清晰、严肃,李仲洋不由自主正色道:“这个我没在意,不好意思,我这就去看。”
“260g的双面哑光涂布纸,我看了。”简沉推开理化分析室的门,指了指桌上的礼品盒,“这种纸硬度高,支撑性好,价格便宜,还有一点对我们非常有利——吸水性好。”
霍无归撇了简沉一眼:“继续说。”
简沉直觉他早就想到这些了,自己纯粹是马后炮,但没多管闲事,只是平铺直叙道:“海沧的汛期多雨闷热,贾富仁出汗后,包括汗液在内的微量的分泌物会留在盒子表面,在雨水和纸张的毛细作用下,这些液体会渗透进纸张的内部。”
“也就是说!”李振洋一拍大腿,“虽然纸张表面没有指纹和液体,但实际上把纸的表层撕开就能找到了?”
他说完就一个健步冲去操作了。
留下简沉和霍无归走出实验室门口,对视了一眼。
“霍队,不休息一会吗?”简沉背靠着楼梯间冰冷的墙壁,掏出根烟,“你这么多天一共也没休息过久吧?”
后巷的光顺着楼梯间顶上的小窗洒在简沉脸上,一墙之隔的后巷,传来妈妈催促孩子吃饭、爸爸因为做作业而大发雷霆的家长里短。
霍无归垂眼拒绝了简沉的烟,侧过头道:“我不会,你也少抽点便宜烟,对肺不好。”
“十二钗哪里便宜了?”简沉吐出一口薄雾,“霍队你是没见过更便宜的。”
烟雾升腾,他的半张脸在光晕中晦暗不明。
霍无归沉默半晌道:“今晚早点休息,明早任务还很艰巨。”
王局还在跟光缅寺据理力争金佛的切割权。
金佛里面是五个无辜少女,如果不把大佛剖开,就没有办法彻底验明她们死亡的真相,更没有办法重现她们曾经完整的模样。
一旦争取下来,切割金佛、对比骨架都将是个大工程。
一根烟还没抽完,猝不及防地,王局办公室里传来“啪”得一声——
一直在里面滔滔不绝打电话的王胜利把话筒摔了。
几秒后,精力早就跟不上年轻人的王胜利冲出办公室,满脸疲惫却语气激动,把简沉拉了出来:“光缅寺那群混蛋玩意,一直跟我叽叽歪歪这佛不能拆,拆了就没东西展出了,混账!人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啊!”
“那现在解决了——?”简沉好奇道。
“老子谁啊,把他们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分分钟解决。”小老头一脸骄傲地等待简沉夸奖。
满脸乖顺的青年立刻配合地鼓掌:“怎么骂的王局,教我,我想学!”
王胜利突然将批示往简沉怀里一丢,含糊道:“我要回家睡觉去了,批文归你了,尽快让我看见报告!”
说完,王胜利一溜烟跑了没影。
简沉疑惑地看向霍无归:“霍队,我刚说错什么话了吗?”
霍无归脸上笼着微弱光线,表情平静道:“我爸给光缅寺打了个电话,说要是不给拆金佛,明年就不捐钱了。”
“……”简沉把烟塞回烟盒,抬腿朝法医室走去,“我去开工了,霍队要来看吗?”
“啪!”
整个法医室灯火通明,一尊金佛摆放在平日里用来躺尸体的解剖台上。
简沉提着颅骨锯,看向霍无归,确认道:“我要开始了?”
切开它的瞬间,描金绘银的威严金佛就将摇身一变,成为五个女孩死亡真相的赫赫罪状。
她们经历了疾病,贫穷,背叛,爱,恨,或许还有侵犯。
她们在这沉浮世间的所有抗争,都因为这尊金佛而尘埃落定,死后还被囚禁在这富丽堂皇的黄金大佛中。
这是无数人趋之若鹜的佛,也是她们魂魄最后的归处。
“开始吧,帮她们找回最后的真相。”霍无归声音冷硬到没有一丝波澜,无比坚定地注视着简沉。
“嗡——”简沉在无影灯下打开了颅骨锯,默念了一句,“南无阿弥陀佛。”
他明明提着那样冰冷锐利的东西,迎着光的面孔却看起来依旧柔和,仿佛注视着慈悲的菩萨一般,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怜悯。
霍无归突然问:“这样不会把里面的骨头锯坏吗?”
“不会。”简沉淡定道,“我们已经对比省博的CT和这尊金佛的CT,全方位定点了,所有入刀口都可以确保不会伤及受害者遗骨。而且佛像里面是芨芨草和木材,可以起到缓冲作用。”
他一边解释,一边目视前方,手起刀落。
颅骨锯在金佛头部横切一刀,薄薄的黄金外壳在锋利的锯片下卷边、割裂。
一颗颅骨出现在了霍无归眼前。
因为黄金良好的密封性,从芨芨草和木屑里剥离出来的颅骨不仅完好无损,甚至没有半点变色。
简沉面色庄重地捧起那颗颅骨:“它和卢琳的颅骨已经不完全一样了。”
“根据卢洋的描述,这尊佛像本来就是五个神女的遗骨拼接,自然不可能和卢琳完全一样。”霍无归凑近了一点端详那颗颅骨,指了指被磨平的颧骨,“卢琳的头骨已经是最接近的了。”
卢洋作为考古学家,深谙如今的检验手段,知道除非送进省里,否则以走私犯的技术手段,只能扫描出金佛内部结构,完全可以靠这技术以假乱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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