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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夜·刑侦(推理悬疑)——一两烧刀

时间:2023-12-04 10:03:38  作者:一两烧刀
  “我在想,这颅骨到底是怎么被放进海大标本室的。”简沉眼色一暗,感到有些毛骨悚然,“杀死五个人,处理好她们的骨头,做成标本,混入标本室,再由标本室主任在机缘巧合下给卢洋。”
  这一切太过玄妙了。
  卢洋始终以为自己在制作一尊假佛,保护国家文物的同时大赚一笔,谁料这一切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下,他制作的金佛,正是用来偷梁换柱的关键道具。
  霍无归面色森冷,同样明白这背后隐藏的不仅是犯罪,更是近乎纯粹的人性之恶,他用同样很轻的音量道:“继续吧,我们只能争分夺秒。”
  佛像的胸膛被划开,以一种荒诞、滑稽的模样散落在解剖台上。
  恶魔在人间,而信仰支离破碎。
  简沉熟练地清理干净作为填充的芨芨草和木材,伸手掏出了胸腔中的肋骨和胸椎。
  下一刻,他动作一僵,沉声道:“霍队,你来。”
  沈容之的胸椎和肋骨被摆放在她的尸体旁。
  相较于腐败变形的墨绿尸体,这段骨骼哪怕被刻意做旧,也依然成了她唯一干净、完整的东西。
  “怎么了?”霍无归只看了一眼,同样意识到了丝毫不对,“她的腰椎和胸椎为什么变形了?”
  简沉戴着手套指向沈容之的遗骨:“凶手取走她的胸椎和肋骨时,导致了大部分内脏的缺失,加上马凡综合征导致的骨骼变形,让我们初步验尸的时候忽略了一件事。”
  尸体的腰椎大幅度地向后弯曲,盆骨显得比常人稍宽。
  “耻骨分离、盆骨变宽、腰间盘突出、腹部脂肪多,肌肉分离……”简沉说,“她怀过孕,可能还不止一次,最近一次应该才结束没多久。”
  怀过孕。
  “她只有19岁。”霍无归冷冷道。
  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更不是一个应该做妈妈的年纪。
  更何况是做了不止一次妈妈。
  简沉没顾上回答,脑海里某根弦突然紧绷,解剖刀“啪”得落在台面上,出神道:“你记得从市局回来的路上你跟我说过什么吗?”
  “她排老二,下面三个妹妹都已经做妈妈了。”
  是什么样的家庭,会让19岁甚至更小的女孩,成为母亲。
  霍无归替简沉捡起刀,丢进盘子里。
  掷地有声的“呛啷”声中,他缓缓道:“某些经济落后的村庄,很容易存在一些家族性的群体犯罪事件。”
  他毕竟是从公大一路走到今天,见识过无数大小重案,即便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禁皱的眉峰下眼神依旧笃定且锐利,给人一种独特的安心感。
  半晌,简沉点头道:“霍队,你去沈容之老家的时候,能带上我吗?我想,她可能和其他人的死因不太一样。”
  “嗯?”霍无归波澜不惊道。
  “只有她,是出现尸僵后才被分尸的。”简沉犹豫道,“杀她的人,和分尸她的,可能不是同一个。”
  作者有话说:
  沉啊,你确定主动申请和小霍单独出差吗?感谢在2022-12-26 02:41:51~2022-12-27 01:14: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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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1章 停电
  球员一号和球员零号
  “我不是都说过了吗?我最后一次听到容之的消息是今年二月份, 这姑娘过完年,偷了家里的钱,一声不吭就跑了。”满脸透露着不明注射物痕迹的中年女人越说越激动, “谁骗人谁死全家!”
  闻言,简沉和霍无归脸色都是一变。
  女人说这话的时候, 似乎是忘了, 自己的女儿确实已经失去了生命。
  “这丫头说死就死了,我这个当妈的比谁都难过!”蒋璐叹了口气, 伸手抹掉眼泪道, “她还没嫁人呢, 我还没当外婆呢。”
  简沉面带惋惜, 一脸诚恳地倾听, 是不是应上一句:“嗯, 是的,姐你辛苦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姐别哭。”
  简沉长得面善,那声安慰在蒋璐心头显得格外真挚。
  “当初, 我们给容之找了不少好活计, 也给她介绍了好几个有钱人家做对象。”这个好像刚从美容院出来的女人, 刚皱着眉哭了一嗓子, 仿佛想起自己才做的美容, 顿时收起了表情,绷着脸小心擦拭眼泪,“可谁知道这丫头心气高啊!她看不上!”
  这样说好像还不够, 蒋璐又一把抓住简沉的手, 哽咽着道:“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想要什么, 年初给她说了个人家,二十多岁,大专毕业,现在跑大车,一个月赚万把块钱,多好啊,她说不光看不上,还偷家里的钱跑了,我苦命的女儿啊!”
  简沉端坐在蒋璐略显局促的小沙发上,不知所措地抬头,悄悄向霍无归求助。
  “蒋大姐,您先别哭。”霍无归蹙着眉,生硬地蹲下,安慰般拍拍蒋璐的手背,“您能跟我们说说,容之平时都接触些什么人,做什么事吗?”
  他们这次来沈容之镇上的老家,除了走访沈容之生前的遭遇,另一个目的是探究那些药的来源。
  一个十九岁的女生,生命中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用来孕育,这极大程度限制了沈容之的生活范围,最可能接触到的人还是自己的父母。
  “我哪知道她能接触到什么人啊。”蒋璐把纸巾捏成一个尖头,小心翼翼地避开妆容,擦了擦眼泪,“死丫头早就把我们电话早就拉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简沉见此路不通,神色微黯,不动声色地换了条路:“那她在学校里呢,您知道她交过什么朋友吗?”
  “你们怎么对这些缠着不放啊?”蒋璐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反问简沉,“你们警察不去找杀我女儿的凶手,特意从海沧跑到我家,缠着我问这些干嘛,是找不到凶手想从我女儿这找错了?你们警察怎么这么多天了还是一帮草包?”
  “哪有。”简沉自问不是警察,对蒋璐的指责和谩骂充耳不闻,置身事外道,“您是沈容之的母亲,你提供的线索对我们来说都至关重要,她在学校发生过什么异常之类的,都可以跟我们说说。”
  蒋璐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挥手道:“她没去学校!死丫头听话得很,平时一直在家呆着,没我的允许根本不会出门!她去哪儿认识人!她能认识的人,有哪个我不认识!”
  ——没我的允许。
  蒋璐的话听起来没什么毛病,可细想之下,一个真的听话的姑娘,怎么会一声不吭离家出走,还去了夜总会出台,甚至怀孕生产多次?
  简沉脸色波澜不惊,迅速垂下眼,惋惜道:“这么乖的女孩,怎么会……”
  “就是啊!”蒋璐疲惫地按着太阳穴,“我的乖女儿啊!就这么死外边了,你们不抓到凶手我去哪要赔偿金啊!”
  “走之前我想看看沈容之的房间,可以吗?”简沉打断她惺惺作态的哭腔,瞥了一眼客厅后的走廊。
  蒋璐犹豫片刻,起身道:“可以,但你们也别嫌乱看不上,我们小县城不像城里,条件一般。”
  她走了几步,拉开门,一个灰扑扑的房间露了出来。
  双层床的下铺睡着一个少女,堆满杂物的上铺像是沈容之曾经的床铺,天花板上还贴着几张明星海报。
  除了过分破旧以外,就是个普通少女的房间。
  -
  “所以看出什么了吗?”霍无归朝简沉碗里丢了一块生皮,“蒋璐说的那些话。”
  简沉看着碗里的猪皮皱了皱眉。
  这里是海沧下属的长德县城,县里最出名的特色美食,就是生烤猪皮,将刚刚宰杀的猪皮直接放在稻草上炙烤成金黄色,配上酸辣的蘸水。
  简沉吃不惯,又不好意思在霍无归请客的桌上把他亲自夹的肉扔掉。
  霍无归瞥了眼简沉,伸出筷子若无其事地夹回那块生皮,丢进嘴里:“不想吃就别勉强自己,吃排骨。”
  “我在想,蒋璐满嘴没一句实话。”简沉这才动筷子扒拉起碗里的米饭,“她说自己还没当过外婆。”
  沈容之明明早就有过生育史,蒋璐又怎么可能没有当过外婆?
  霍无归换公筷夹了最大的一块排骨,犹豫了一下,放进简沉盘子里道:“还有呢?”
  “她说,是因为要给沈容之介绍有钱人做对象,沈容之才跑的。”简沉咔吧咔吧地咀嚼一块脆骨,咽下去后才继续道,“这也不对。”
  口味鲜香的排骨显然很合简沉口味,他又夹了一块,含糊不清地说:“沈容之的房间非常破,可以看出她们家并不属于可以轻易认识有钱人的阶层。而且蒋璐给自己的脸做了那么多整形,沈容之的脊柱畸形却半点没管,她显然从没有给女儿的未来做考虑。”
  霍无归点了点桌子,提醒简沉最重要的一点:“她说沈容之没有读书,没有她的允许也不能出门。”
  一个不被妈妈允许出门的女孩,怎么会才19岁就有了生育史,又怎么会拥有买到违禁药品的渠道?
  “之前,你说沈容之的三个妹妹也都有生育史。”简沉放下筷子,抬头看向霍无归。
  霍无归点头:“是她们所在的辖区,一个老治安警说的,蒋璐对此矢口否认。”
  盘子里已经只剩一块排骨,还有几块伪装得体的老姜环绕着它,霍无归的筷子朝着排骨伸了过去。
  “有没有一种可能。”简沉举起筷子,也朝着排骨伸去——
  下一秒,霍无归硬生生调转筷头,夹了块姜,丢进嘴里,目光坚定地看着简沉。
  简沉心满意足地夹起排骨,送进嘴里。
  霍无归淡淡地接上了他那半句话:“有没有一种可能,蒋璐真的没有做过外婆,但她的四个女儿都做过妈妈。”
  简沉吐出一根骨头,肯定地说:“我也这么觉得,但我们刚刚看过沈容之的家,我不觉得那个家的拥挤程度适合养胎。”
  “那你认为,她的四个女儿更可能在什么地方养胎?”霍无归挑眉,给简沉倒了杯解腻的茶。
  “沈容之真正的老家,正德村,距离县里两个多小时车程,山清水秀,风景宜人,没有发展旅游和其他扶贫产业,几乎没有外人会去。”简沉三两口喝光了一杯茶,悄悄把杯子朝霍无归推了推。
  “很适合蒋璐用来出售女儿们的子宫。”
  他冷声得出结论。
  霍无归给空杯蓄满了茶,重重放下水壶:“趁天还没黑,走。”
  -
  “还别说,刚刚那家餐厅,除了排骨别的都难吃,但就这茶,真好喝。”简沉捧着保温杯,坐在招待所里,吨吨吨倒了一杯热茶出来,眯着眼喝得一滴不剩。
  保温杯里,是他是三个小时前在长德县城那家小餐厅里灌的一整壶茶。
  霍无归的声音从招待所的小厕所里传出,被水流冲得有些模糊不清:“那是我自己带的宋种。”
  他平日里喝惯了好茶,加之第一次和简沉一起出差,有意无意挑了饼贵,且贵得还算低调的好茶。
  简沉手一哆嗦,险些把手里的保温杯盖打飞出去,热茶洒了一手。
  “砰——”霍无归猛地拉开洗手间门,平日里一向波澜不惊的眼神露出不易察觉的紧张,“没事吧?”
  他仓促围了一条浴巾,头顶是刚刚打上去的洗发水。
  如果不是因为正德村实在是太过偏僻,整个村子也只有一个招待所,海沧市优秀企业家之子,海沧市北桥分局最不担心经费的男人,说什么都不会住这样的地方。
  简沉抬头打量了一眼霍无归的尊容。
  结实的胸肌沾上了水珠,正顺着精悍的鲨鱼线流向腹肌,坚硬的短发被打湿后依然不肯趴下,配上小招待所的塑料拖鞋、古早的黄色木门,整个人透露出一股原始的帅气。
  简沉尴尬地挪开目光,摸到床头柜上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没事,差点洒了您金贵的茶而已,去洗吧。”
  下一秒,电视机里传来清晰、响亮的叫声。
  房间里仅有的两个人猛地转过头,盯着电视屏幕,又迅速别开了目光。
  “这是什么!”作风严谨的霍队率先发问。
  “一些……乡下确实会给电视机加装信号接收器……可以看到……平时看不到的频道。”拥有多年乡村生活经验的简沉故作沉着地为他解答。
  霍无归目光无处安放地看着简沉,半晌后问道:“怎么还不关电视?”
  电视机里,篮球训练的声音越发响亮。
  男运动员正一手带球上篮,伴随着女运动员的叫喊和防守,产生了一些肢体冲突,随后成功正中靶心,完成了一个投篮的大动作。
  简沉反复按了几遍遥控器,一脸平静道:“坏了。”
  刚开完机,常年没人使用过的遥控器就完成了回光返照,陷入了毫无应答的死寂。
  为了防止住户盗用酒店的电源,电视机插座被上了锁。
  现在想关电视,恐怕得喊前台上来开锁、拔插头。
  霍无归那张八风不动的脸表情紧绷,咬紧了臼齿,朝简沉的方向走去——
  停在了电视机前,伸手摸到电视机下方的按键上,胡乱按了一通。
  电视屏幕一黑。
  霍无归刚要松一口气,画面又亮了起来,男女混合双人篮球,变成了男子双人篮球赛,球员一号和球员零号形影不离,不分你我,你中有我,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友谊赛。
  “啪!”霍无归一把将房卡抽了出来,断了电的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简沉在黑暗中眨了眨眼,尚未适应黑暗的眼底刻着刚刚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
  霍无归背对着他,耳根通红。
  简沉心道,换台之前,怎么没见霍无归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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