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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夜·刑侦(推理悬疑)——一两烧刀

时间:2023-12-04 10:03:38  作者:一两烧刀
  “守住门,我绕窗。”霍无归不假思索作出应对,朝简沉做了个口型,将落在地上的菜刀踢到简沉面前,“把人放跑了你就别来了。”
  说罢,霍无归大步迈向隔壁厨房,一把推开窗,猛地发力,将不锈钢防盗窗拉开,毫不犹豫飞身抓住了水管,朝上爬了几米,悬停在卧室正上方。
  “砰!”
  几秒后,二零二的卧室窗户瞬间粉碎,玻璃碎片在阳光下四散飞溅。
  霍无归精悍的身形赫然出现,双手扒着窗户上沿,一腿踹倒了背靠着窗户、紧张凝视门口的绑匪。
  “我槽你——”绑匪正脸着地,抬头时脸上裂开几道蜿蜒的玻璃割伤,身上的西装也染上了血,剧痛让他红了双眼,抡起一块水晶奖杯朝着霍无归砸下去。
  背后就是窗户,霍无归无路可走,索性左手横肘格挡奖杯,硬生生吃下了这一记,右手顺势接住沉重的奖杯,上臂迸发出分明的肌肉,骤然发力,将绑匪猛地一拉,趁对方不备,收起左臂,五指并拢,狠狠敲在握住奖杯的手腕上,抬腿将掉落的奖杯踢到了门边。
  见奖杯撞上墙角,碎得四分五裂,绑匪掉脸就打算逃跑。
  “放弃抵抗!不准动!”霍无归飞身跃起,膝盖顶着绑匪的背,手扣住后脑,硬生生将人按到在地,朝门外喊道,“简沉,进来铐人!”
  简沉一把拉开门,瞥了一眼霍无归腰后的手铐:“支援马上——霍队小心!”
  ——原本缩在墙角的卢洋可能是受了惊,跌跌撞撞起身时,一不小心把奖杯碎片踢到了绑匪手边。
  原本通体圆润的水晶,碎裂后竟不偏不倚出现了一个极为锋利的狭长碎片。
  “去死吧臭条子!”绑匪充血的眼珠近乎爆出眼眶,目眦欲裂地捡起碎片反手朝着霍无归胡乱挥动。
  霍无归被掀起半身,旋即双膝发力,狠狠撞向绑匪后脑,刚要收紧,卢洋又一个踉跄,栽倒在地,扑上霍无归,无措的手紧紧拽着霍无归以求平衡。
  短短一个瞬间,绑匪已经连滚带爬挣脱了控制。
  “霍队!”简沉脱口而出。
  绑匪毫不考虑越过背后的霍无归翻窗逃走,举着碎片就朝门口的简沉冲去:“我艹你妈!”
  简沉瞬间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两难的处境,想要自保就必然会给绑匪足以逃跑的破绽。
  短短一秒,他硬生生做出格挡姿势,护住头胸,偏头滑步,将最无关痛痒的小臂送向绑匪。
  下一秒,霍无归大吼一声:“闪开!”
  简沉还没反应过来,霍无归几乎踩着墙面,借力凌空而来,过于狭小的空间里,他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改变了绑匪挥铲的方向。
  碎片最终还是破风劈下,热血喷涌而出。
  作者有话说:
  霍队:把人放跑你就别来了。
  还是霍队:闪开。
  口是心非您是懂的。
 
 
第8章 基因
  “她是为你死的,记住了吗?”
  “霍队!”
  “简法医!”
  辖区派出所、刑侦支队的支援终于涌进了海大家属院,引来一片老教授的围观。
  卧室里,绑匪和惊魂未定的卢老教授一起被带了回去。
  霍无归始终紧绷的肩背终于放松,后退一步,靠着椅背坐下,两条长腿随意伸展。
  他染了半身鲜血,蜿蜒着从锁骨流下,为了方便处理,衬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显得颓唐又充满力量。
  一旁的简沉低着头,脸色苍白,鬓发渗出冷汗。
  炎炎夏日里,他指尖冰冷得几乎没有温度,掏出勘验箱里的乳胶手套,小心翼翼挑开霍无归被血浸透的衬衣,声音沙哑:“为什么?”
  硬度极高的水晶碎片划破血肉,霍无归肩上出现一道深深血痕,皮肉翻起,再偏一些就可能伤及大动脉。
  不是希望自己离开北桥吗,为什么要冒着放跑绑匪的风险挡上来。
  霍无归盯着简沉打量了两眼,失血后的乏力逐渐涌上,连眉梢都懒得再抬一下:“不然呢?我可不想在ICU前给管弘深磕一个。”
  简沉黑白分明的眸子抬起,声音很轻,但很笃定,“我也接受过专业的格斗训练,知道怎么最大限度减少伤害。”
  霍无归颔首不语,沉默片刻后略带讥讽地垂眸:“你是指公大的那半年吗?既然这么有自信,为什么退学?”
  简沉正半蹲着帮霍无归紧急止血,两个人离得极近。
  视线蓦然相撞,简沉顿时产生一种被看穿的感觉,立刻条件反射般避开。
  他还以为霍无归会和他一样,心照不宣地假装公大那半年从未存在过。
  但很快,简沉又收起表情,嘴角微微上扬,挤出一个勉强又熟练的笑容:“霍队您说笑了,您应该已经猜到了吧,我有创伤后应激障碍。”
  很显然,他已经演练了无数遍这个笑容,连自嘲的语气都平淡而坦然。
  但提起那几个字的瞬间,某种更为隐忍的挣扎却从话语的缝隙里伺机而动,流露出极为深重的遗憾。
  他不信霍无归这样敏锐的人,会发现不了自己的异常。
  “因为车祸?”霍无归敞着两条长腿,仰起头去看卢洋家天花板上咖色的陈年水渍,“听说你很小的时候出了一次车祸。”
  他安静地等着简沉的回答。
  良久后,简沉收紧绷带,替霍无归做好了临时包扎,缓缓点头:“嗯。”
  时间仿佛凝固了,简沉摘掉手套,骨节分明的手指将那双乳胶手套展开、细细抚平叠好,扔进了垃圾袋,又换了双干净的。
  “据我所知,一般车祸造成的PTSD会对驾驶产生很大影响,甚至连过马路都极为困难。”霍无归看着简沉小心地弓着腰从门框上采集指纹,冷不丁发问。
  他是见过简沉骑车的。
  简沉瞳孔一缩,停下手抬头望向霍无归。
  那人从椅子上起身,紧接着居高临下地直视他:“可你的表现却是恐惧鲜血、尸体、密闭空间,以及接触障碍,这是为什么?”
  八年前的公大,体育馆里,简沉弓着嶙峋耸立的脊骨,吐得昏天黑地。
  霍无归记得,那天的比赛,禁止使用战术手套,拳拳到肉。
  还有湄沧江的岸边,他看见尸体时苍白的脸。
  以及今天在车内,以为自己睡着后,看似了无痕迹的加速。
  “你害怕的东西,还挺特别。”霍无归挑眉。
  简沉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开关,几乎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掩饰,含糊其辞道:“我母亲当时正抱着我,到死都紧紧抱着我,血……溅了我一脸。”
  他说得满脸真诚,那些痛苦深埋于逆来顺受的面具之下,令人无法不信服。
  霍无归像是勉强接受了他的理由,收回目光,从急救包里抽了张纱布出来:“擦擦你的脸,划伤了。”
  刚刚控制绑匪的时候,一颗碎玻璃在扭打中被弹起,恰好划破了简沉的脸。
  简沉点了点头,接过纱布:“谢谢霍队,看起来霍队你很了解PTSD。”
  霍无归楞了一下。
  “救护车到了。”守在楼下等车的赵襄突然冲上楼,推开门道,“霍队,我陪你去医院吧?”
  霍无归看见她,脸色一变,冷声问:“怎么还不回局里工作?”
  “我这不是担心你——”小姑娘看着霍无归脸色越来越冷,立刻改口,“霍队我错了,我这就走!”
  “等下。”霍无归目光扫了简沉一眼,“把简沉的勘验箱带走给法医室,他也去医院。”
  赵襄转过头看了眼简沉,一个劲点头:“简法医快去处理一下你脸上的伤吧!脸可千万要注意!”
  ……
  简沉慢条斯理地叠好擦血的纱布,和手套、鞋套一起收进垃圾袋,尴尬道:“那麻烦小赵帮我把东西送给魏主任,还有这个垃圾,下楼的时候辛苦帮我扔一下。”
  “放心,没问题。”赵襄果断应了下来,接过东西就朝门外去了。
  霍无归看着赵襄手里那个垃圾袋,心下一动,快步跟出门,嘱咐道:“记得跟杜晓天说,卢洋有问题。”
  “好。”赵襄不疑有他,点了点头。
  随意提着的垃圾袋里,一块染血的纱布被霍无归飞快抽了出来,塞进了口袋。
  -
  北桥分局审讯室。
  杨俭脸色铁青地看着卢洋,几次试图用深呼吸盖住自己的焦躁。
  杜晓天走进来拍了拍他的肩,轻声道:“简法医打电话来了,霍队已经没事了,你别紧张,接下来交给我。”
  霍无归升上支队长后,北桥分局刑侦支队的副队位置一直空悬,直到不久才正式给了杜晓天。
  此刻霍无归在医院里,杜晓天就成了这帮半大小伙子的主心骨。
  他调整了一下情绪,喉结上下一动,克制地问道:“卢教授,我们希望你配合审讯。”
  “一定一定。”卢洋摸了摸鼻子,点头时花白的头发也跟着晃动。
  杜晓天锐利的目光投向卢洋:“根据我同事对案发现场的描述,我很好奇,您是出于什么动机将玻璃碎片踢向了绑匪,并紧接着妨碍了我同事的行动?”
  霍无归和简沉都不是傻子。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惊慌失措”的老人会如此恰到好处地将堪比凶器的碎片踢给绑匪,甚至阻止警察解救自己。
  卢洋是海大历史系最德高望重的文物专家,见多识广,照说也是考古现场呆了几十年的人,胆量也不至于如此小。
  “我……我就是年纪大了,这个跛脚也不好用。”卢洋端坐在审讯室里,此刻镇定了许多,对杜晓天似有责怪,“你们警察办案也得讲究规矩,不能就这样胡乱靠猜吧?”
  杨俭坐在监控室里,眉头紧皱,生怕杜晓天和自己一样控制不住情绪。
  “这边口供出来了!”刘彦昌猛地推开监控室门,闯进来道,“绑匪叫贾富仁,今年四十三岁,古董商人,他自称根本不是什么绑匪,而是和卢洋有些生意上的纠纷,一时着急,怒火攻心。”
  所有的事情越发诡异,杜晓天听着耳麦里的话内心崩溃,面上却尽量沉着地确认道:“卢洋,你认识今天的绑匪吗?”
  “认识,认识,我们是认识的,他不是绑匪,是个古董商,叫贾富仁。”老人颤巍巍地点了点头,“他想找我买一个元青花瓶,我没舍得给他,他一着急才对我动了手。”
  杜晓天一愣,感到有些荒谬。
  海沧市最年轻的支队长就在案发现场,人质却屡次试图协助绑匪逃脱,甚至还堂而皇之在公安局里作伪证。
  “卢教授,我建议您最好说实话。”杜晓天眉头紧压,严肃道,“或者,我们也可以聊聊您女儿的事。”
  卢洋一愣,脸色骤变:“女儿?我女儿出国留学了,她什么都不知道!”
  -
  海沧市第一医院。
  霍无归双眼紧闭,靠在输液室冰冷的座位里,无意识地攥紧了手。
  医院生硬的灯光从他头顶直射而下,显得他的眉眼更为深邃,紧皱的剑眉压着眼梢,哪怕是睡梦中也丝毫没有松懈。
  “看起来霍队你很了解PTSD。”简沉平静的声音从脑海里响起。
  ——怎么可能不了解呢。
  “能耐大了啊,还知道钻通风管?”
  “真以为我追不上你?”
  耳光猛地落在十一岁的少年脸上,他刚从地上爬起,漆黑的枪管又贴着前额,冷得彻骨。
  “放了他!他只是个孩子!”
  眉眼修长的女人狼狈坐在地上,单薄的双唇因为恐惧而不住颤抖,却依旧扑了上去,又被狠狠踹开。
  “妈妈!妈妈!你要对我妈妈做什么!”
  一个八九岁的孩子连滚带爬冲过来,撕心裂肺地哭喊道。
  那个女人满眼泪水,却咬紧牙关将孩子搂在怀里,颤抖着哀求:“我有钱,我把所有钱给你好不好,求你,放了孩子们,放了我的孩子。”
  歹徒握着枪的指节倏然攥紧,指腹都透出了充血的鲜红,咬着牙冷笑道:“你以为我要钱?”
  说罢,他看向脸上还带着指印的少年:“你知道逃跑的代价是什么吗?”
  不要。
  求你,不要。
  求求你,你杀了我吧,我宁愿被杀的是我。
  霍无归在梦魇中歇斯底里地哭喊,但一切的祈求都仿佛隔着一层水雾,无法传达到十七年前。
  “砰!”枪口瞬间调转,震耳欲聋的枪声响起,大脑一片空白。
  空气中顿时被刺鼻的硝烟和浓烈的血腥填满。
  女人的后心出现一个刺目的血窟。
  嫣红的鲜血不断蔓延。
  她直直地向前倒去,栽倒在怀中那个孩子身上。
  “要怪,就怪你的儿子,如果不来找他,你又怎么会死。”
  “不对。该怪你多管闲事,为了个陌生的小孩自寻死路。”
  她来找失踪的儿子,却遇上了另一个逃亡中的少年。
  在绑匪追上来的瞬间,女人犹豫了几秒,转身跑了几步后猛然回身,挡在少年身前。
  少年疯狂地挣扎,但记忆里的一切都逐渐模糊。
  他只记得,绑匪露出最后的冷笑,看向他:“她是为你死的,记住了吗?再有下次,我就杀了他——”
  被冰冷枪口指着的小孩呆滞地坐在死去的女人怀里。
  一切的混乱似乎都与他无关,女人失去支撑的头颅垂下,抵着孩子的额头,鲜血迸射了孩子一脸。
  梦魇深处,霍无归一遍遍质问自己:“她是为我死的,记住了吗?”
  “霍队?”温和平淡的声音猛然打破他的梦境,简沉微凉的手指碰了碰他的额头,把冰凉舒适的东西贴了上去,“你刚刚有些发烧,我跟护士要了个冰敷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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