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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御医不老实(古代架空)——南风不醉

时间:2023-12-04 10:04:45  作者:南风不醉
  高璟昀放下凉茶,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桃花上。扶风亭下一阵风来,桃花随即漫天,如碎琼乱玉繁华落尽,绯色弥漫。
  怕是没有几日春了。“行宫那边都准备妥了吗?”
  王庆点头,“都已布置停当,翼王和秦王届时会安排在一处,但老奴还是劝陛下三思。”
  高璟昀没时间三思,他悠悠垂下眼眸黯然道,“怀安回来了吗?”
  “还没,小安子的马快不过紫菜,但差不多也就这两日了。”
  高璟昀收回视线,敛下琥珀瞳眸中的光彩,低低道,“罢了,告他以后别找了。”
  王庆眉心微微一颤,如释重负道:“谢陛下,小安子一回来老奴就告诉他。”
  是夜,高璟昀再次陷入熟悉的噩梦中。
  冰冷空寂的大殿上,两个巨大的棺椁摆在他面前。他抖如筛糠地瘫软在地上,双目无神,口中喃喃不停,“不,不,我做不了这个皇帝。”
  一个苍老的声音穿进白绫飞舞的大殿,“陛下应换自称了。”忽然,天塌地陷,棺椁坠下面前霍然出现的万米大坑。
  寒风习习,宫墙边的枯枝之间发出潇潇风声。一具具黑色布袋被丢进那个去,发出沉闷地响声,好似丢进去的不是人,而是一个个布偶。
  “陛下,您是要让这些枉死的人做冤魂野鬼来日日缠着您吗?您要为他们报仇啊!”
  “可我真的不会做皇帝,我不是那块料,我连书文都看不懂......”高璟昀拼命摇头,来太监王庆眼神一冷,令高璟昀不自觉低下头。
  “看着我!”
  高璟昀抬头,忽然他面前出现了父皇的脸,眼神里透着从未有过的慈爱,“寻儿,父皇就只能帮你到这了,你要替你大哥报仇啊!”
  “父皇!”高璟昀伸手去抓,那人头也不回地转了身,任他如何嘶吼喊叫,也不停下。
  他跑着跑着、跑近了黑暗的甬道,他突然变回了六岁孩童,小手在悠长的漆黑的红墙上摸黑,啜泣声因为恐惧噎在喉咙里,成了断断续续的呜咽悲鸣。
  忽然,他摸到一只骨瘦如柴的枯手!
  他闭上眼惊声尖叫,再睁开双眼一盏灯飘来,甘相被烧烂的脸出现在他面前,半个嘴唇的肉掉在外面,颤颤巍巍。
  “殿下、殿下要守好江山,为无辜者报仇啊!”
  报仇!报仇!报仇!
  他们轮番不给他喘息,紧接着,刺骨尖叫声响起,是冷宫里那个疯女人——皇后。
  终于这声尖叫适时地打断了高璟昀的这场噩梦,他猝然惊醒,满身冷汗再也睡不着了。
  他把头埋进自己的双臂之间,胸口上下起伏,带着无人可知的颤抖。
  ***
  春意盎然的汴京城,一条苏河穿城而过,河岸两边杨柳依依,鸟语莺啭。尤其傍晚甚是热闹,红灯酒绿,熙熙攘攘。
  河堤边上人群中静静立着一位锦衣华服的公子,引得周围男女老少纷纷侧目。
  男子身后跟着一位少年郎,样貌也相当出众,这二人一前一后注视着波光潋滟的江面,给这繁华夜景增添了别样颜色。
  “师兄,你真想好不走了?”陆思安语气里有几分不安,“你是不是下山前就想好了?难道真留在秦王府还是去做官啊?那你学这一身医术不白白荒废了?”
  秦修宁原本是收到了秦王的急信,说他母亲有些不好。他仓促下了山,见到苍老了十多岁的母妃突然就决定不走了。
  “可你明明还差最后一步就可以彻底痊愈了,你万一要是没管住自己,不是、不是就前功尽弃了吗?
  秦修宁盯着江面歌舞升平的花船不出声。
  陆思安见他不说话,以为他是又起了玩乐的心思,锲而不舍道:
  “你这些年安然度过是因为在山上,连个母鸭子都难看到,可你看看眼前,花花世界,繁华万千,你若留在这京城,就能一点不入凡尘?”
  河两岸繁华异常,酒楼、花楼、青楼、赌坊,到处花枝招展,不愧是全南朝人人向往的温柔水乡。
  “谁都像你,找个机会就要下山来’开眼界’,还美其名曰帮师父看着我。”秦修宁终于懒懒开了口。
  “嘿嘿,谁让师父偏心把绝学都教给你了!你答应教我的,我可不能让你再对谁动了心,最好是啊,你听我的,先跟我回山上,把这最后一道鬼门关闯了,说不定最后你都能看上哪家姑娘结婚生子了呢!到时我就是小师叔,我……”
  “闭上你的臭嘴!”
  就算他习惯他的絮絮叨叨,但他这戳人雷点的技能在他身上屡试不爽,从不失手。
  “玩也玩够了,赶紧滚回山上看着师父,他一个人在山上我不放心。”
  他冷下一双眼,转身想从人群中退出来。
  “那我还不放心你呢,你可马上就要治好了,万一一个管不住又闯了祸,那可是要命的!”
  秦修宁冷冷回头瞪他一眼,想弄死他的眼神一点没藏着,把身后的人吓了一跳。若不是看穿着像两个世家公子,否则任谁都得立刻跪下求放过。
  汴京变化很大,置身其中有种物是人非之感。越是人潮汹涌,他身上越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寂寥,加上身材高大,立于人群中很是显眼。
  幸好陆思安这番话声音不是很大,被周围百姓的议论之声压了下去,不然秦修宁就会被当成寻花问柳后一身病得要命的色鬼。
  陆思安像跳腾累了的鹦鹉,终于肯闭上了他的嘴。可还没安静一分钟,他就转头跟别人搭上了话。
  “今天可真是热闹,请问是什么节日吗?”
  “小公子这都不知道?三日后便是皇帝的生辰,这几日都有宫兵来河边放烟火,为皇帝祈福的。”
  陆思安恍然大悟,心想做皇帝可真好,过个生日举国欢庆,排场真大。
  秦修宁也许久没有感受过京城的热闹繁华,渐渐放慢了脚步。
  忽然人群里暴发了一阵骚动,秦修宁被突然涌入的人群挤到一边,脚上也被踩了一脚。
  “哎呀嗬,胆敢踩我们少爷脚,看我不......”
  秦修宁被倒打一耙,正要发作,一抬头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作者有话说:
  嗯,究竟是谁在公器私用我不说(*^▽^*)
 
 
第50章 七年,雪山
  对方跟秦修宁年龄相仿,略显圆润的脸上戴着一只玳瑁,神情颇有些傲慢。但就在认出秦修宁后,那眼神从愠怒一下转为了震惊。
  “莫、莫染兄?!”
  许久没听过有人叫自己的字,连秦修宁自己都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将对方仔细打量了一番,颇为不确定地试探道:“邱云承?”
  他之所以还能记得这个名字,因为此人是慎琮的表兄,亦是从儿时到大的玩伴。
  “真的是你啊,真的回来了!”邱云承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这几日都在传说你回来了......”
  突然,一朵烟花腾空而起,在他们头顶炸开来,花火如雨金灿灿地落下,又转瞬消失于夜空之中。
  邱云承被吓了一跳似的,往秦修宁这边躲了一下。
  秦修宁微微闪开半步,也望着头顶腾起的烟花。
  人们欢呼声和烟花声太大,邱云承不得不又追了半步上去,踮起脚趴在秦修宁耳边大声喊:“这里不是说话叙旧的地方,我们去对面,我请你们喝酒。”
  身体似乎不习惯这样的亲近,秦修宁后退半步后,微微点头。
  陆思安警戒地拽了下秦修宁的袖子,眼神示意他不要去。
  “无碍,是旧时的朋友,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府,我不喝酒。”秦修宁小声交代道。
  “那我还是跟你一起吧。”
  钻出人群,跨过长街,三人来到对面的江月宴。
  凭着这张与弟弟肖似的脸,一路畅通无阻地被请上了江月宴位置最好的戏月阁,从那里不仅可以俯瞰整个条苏河,甚至可以眺望到皇宫一角。
  “大爷,二爷说请二位先上楼,他随后就来。”
  “不必,让他忙就好不用特意过来招呼我们。”
  秦修宁凭栏而坐,朝楼下望去,散座上已经满满当当。
  “瞧我这脑子,光顾着高兴,却忘了这本就是你们秦家的。江月宴不愧是汴京现下最炙手可热的酒楼,你这捡回来的弟弟可是真有本事。”
  邱云承说着往嘴里丢了两颗冰玉葡萄,圆滚滚的腮帮子鼓起来像两只豚鼠。
  见到旧人熟悉的样子,秦修宁脸上的表情在绚烂烟花的映衬下也不由地生动了一些,但转瞬又没入黑暗。
  被尘封的记忆随之而来,那件弄得人尽皆知的往事令他至今一想到还不自在,而对方就是受害者慎琮的表兄,没想到竟会一回来先碰上他,还一副毫无芥蒂的样子。
  也许师父说得对,这世间其实只有唯有一味奇药可医百病,那就是时间。
  重逢的欣喜褪去后,两人显得都各有心事。房内忽然安静下来,幸而此刻有远处的烟火和人群的欢呼掩饰了这无声的尴尬。
  待烟花放完人群散去,酒菜也差不多摆满了一桌。
  “莫染兄此次回来有何打算?”
  “这个......还没想过。”
  “你这一走这么多年,游历山水,不像我们每天只会吃喝玩乐坐井观天。这次回来还走吗?”
  秦修宁摇头,“父母年迈,不应再远游。”
  “也倒是。据闻秦王妃身体大不如前,这些年多亏有秦二少爷在身侧。”
  这几句看似寻常的问候却实实实在在戳到了他的痛处。霜殒芦花泪湿衣,白头无复倚柴扉。哪有什么浪子回头,不过不想再做孽子罢了。
  邱云承接过小二手中的茶壶,亲自给秦修宁斟茶。
  见他倒完茶又要倒酒,秦修宁抢在陆思安变色之前微微抬手,“酒戒了。”
  惊讶一闪而过,邱云承没有在意这位曾经每日无酒不欢的风流公子怎么就突然戒酒了,只是粲然一笑道,“那我自己喝,能再见到莫染兄真的是好高兴啊。”
  又是一瞬安静,仿佛两人都不知要如何填补这多年未见的空白。
  当年他们几人成日混在一起,都是京中纨绔,逍遥横行,想想那些青春豪放的日子好不快意。
  可如今再见到,一行人早已躲得躲,散得散,物是人非,无不令人唏嘘。
  房间宽敞明亮,四周稍一静下来,显得更为空阔。连陆思安也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缩在一旁难得的安静如鸡。
  短暂的安静令隔壁争吵声异常清晰,一看就是喝醉酒,嗓门很有穿透力。
  “哈哈哈哈我跟你说今年的状元肯定是我的!”
  “就你那脑子,要不是你爹,你能入了春闱?你别忘了今年可是皇上亲考!”
  突然声音小了些,但就隔着一道木墙,依稀可辨,“你忘了前年李侍郎家的公子因为舞弊被砍了双手?”
  安静了须臾,又听到那醉得厉害的声音大笑道,“怎么会,不是就罚了几两银子?”
  “你们这些远在京外的人啊,天大的事传到你们那就变成了一个闷屁。以前花钱买,被查出舞弊也不过是终身禁考。可现在变天了,原来顶天的那位.....”
  接下来是一阵窸窸窣窣的耳语,随后一声惊叫,“啊?被拔了舌头!?”
  “你小点声!现在朝中人人自危风声鹤唳,你不要命了!?”
  秦修宁听得眉头一皱,他想起这一路上听到不少关于这位皇帝的传闻。
  前太尉胡泰安通敌叛国满门抄斩,手下凡是给他行过贿赂官员一律车裂,百姓对这位皇帝又敬又怕。
  他记得那日隔着一道轿帘听到过那位皇帝的声音,听上去冷冷的,也很年轻,想象不出那后面是如何一个残暴的人。
  邱云承借着倒茶布菜,目光始终若有似无地打量着那张落拓不羁的脸。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稳稳托起茶盏,袅袅白雾遮不住男人的俊朗,只是那张脸上少了太多的恣肆骄傲,唯余下如镜如湖的平静。
  “莫染兄对春闱感兴趣?还是要让秦王爷找皇上讨个闲职?”
  陆思安显然也很关心这个问题,从面前的佳肴美味里抬头来,望着秦修宁。
  “不瞒邱兄,其实还未想好何去何从。”
  邱云承眼睛一亮,半是玩笑半认真道,“不如随我一同进宫去做个医官?你从小就对草药感兴趣,别人都嫌弃我家府上的苦药味都躲着走,就你成日跟慎.....咳,随着我爹分辨草药。现在御医院里正缺药师,俸禄多还事少,这样我们以后就可以还像过去那样经常在一起了!”
  秦修宁不置可否,放下茶杯换了话题,“邱伯父还未归休?”
  邱云承喝了不少酒,面色微红。“唉,别提了。”他苦笑摇头,面露难色。“还不是因为皇上的这个病。”
  “什么病?”听那皇上的声音应该正是年壮气锐的年纪,秦修宁微讶。
  邱云承左右环顾后靠近压低声音,指指自己的头。“先是无人能医,后是无人敢医,现在御医院就跟摆设一样。”
  他喝了口酒,目光终于敢直视着对面人的眼睛,“我跟我爹学医这么久,也没听说过这么奇怪的病症。你可千万别说出去,是会.....”
  邱云承一脸惧色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邱家医学世家,医术出神入化,也无能为力?”
  邱云承压低声音靠得更近了一些,神秘道,“我偷偷听到过我爹说是七年前还是皇子的时候他被赶出宫去了南边,在雪山里落下了病根,估计活不到......”
  七年,雪山。
  秦修宁身躯一震,耳边一阵嗡鸣,甚至没有听清后面的那些话。
  “哪座雪山?”
  “去哪知道啊,当年知道的人都死了。”
  邱云承显然已经喝多了,眼神虚靡直勾勾望着这位年少时就崇慕的人,撑住了头缓缓道,“而且听说......咱们这位皇上不喜欢女人,”他忽而露出玩味一笑,“跟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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