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道空咒快速甩来,缠上扬起的双截棍,空咒的另一端被安娜紧紧扯住,死死不让棍子落下。
接着又是两道空咒从另一个方向甩来,缠住枢天的另一条想要抬起的手臂。
禾梀和紫罗兰猛地刹住停下,双手紧紧扯住空咒,不让枢天挣动。
在枢天的哀嚎中,贺里无虞拔|出两根铁条,带出的两串高高扬起的血线下一秒便被大雨快速冲散。
贺里无虞快速闪身后退,右手朝下一压,巨大的镰刃从天而降,“唰”的一下,鲜血飙向天空,将雨染成了红色。
枢天的双臂被向外死死束缚固定,以后仰的姿势僵在原地,一道突兀的裂痕从他眉心出现,血线延伸,他的身体从中间被整齐地分成两瓣,一左一右地软倒,“啪”的摔在湿润的地面,宛如一道血腥而残酷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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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体质
“怎么样了?”传呼表里传出一个平静的声音,是银修。
“……”没想到那个监视者真的被死神杀死了?乙女听见声音快速从惊讶中回神,表情恢复平静,低声道,“结束了,死神杀死了那个监视者。”
“确定吗?有没有复活或者假死的可能?”凌又禾非常谨慎。
“他的身体被从中间劈成了两瓣,应该没有复活或假死的可能。”乙女委婉道,但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
“好。”凌又禾点头。
“乙女继续监视监视者的尸体,看有没有人来认领或者确认,有人出现立刻通知我们,继续跟踪。”银修吩咐,“跟踪行动还没结束,大家千万别掉以轻心。”
“是!”
安娜,紫罗兰和禾梀收起空咒,朝尸体走去,确认黑法术师已经死后,都松了一口气。
一个教会工作人员从隔壁街道冒雨跑来,站在安娜面前汇报道:“安娜大主教,贤畑大主教和罗夜大主教已经率领教会人员解决了所有闇徒,包括那些难以清理的断肢,战斗已经彻底结束。”
“好。”安娜点头,“你们把所有尸体都集中收集起来,然后放火烧掉,免得那些断肢残骸又起死回生出来伤人。”
“是!”教会人员领命,转身跑开。
“恩?”另一边的乙女发出疑惑的声音,“教会要把所有尸体都收集起来烧掉,那我们的线索不就断了?”
“要不派个人过去和教会交涉一下?”黑言提议道。
“……”凌又禾想了一圈,觉得既然要交涉那还是自己出面比较恰当,但还未等她开口,一道声音突然插|进来。
“我去交涉。”这是一道温柔而严肃的声音。
“女皇陛下!?没想到您也加入了我们的通话?”乙女大感震惊,但下一秒就快速调整好了情绪,“是,女皇陛下。”
“……!”加雅赶紧捂住嘴,意识到不好!她之前溜号没听见‘死神参与’的事情岂不是也被旁听的女皇陛下听见了?完了!
“我刚看见教会人员开始收尸,所以才切进来。”雾莎荷缈鸢简单解释了一下。
呼——,刚进来就好。加雅只觉避过了一截临头大难,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那就由女皇陛下去交涉。”凌又禾出声代表所有幽灵部队成员回复。
另一边的雾莎荷缈鸢在加入对话时已经朝贺里无虞所在的位置走去,她通知完幽灵部队的成员后关掉传呼表,从一条小巷转入另一条小巷。
贺里无虞坐在一家打烊店铺门口的台阶上,头顶有一个半米宽的雨棚,但雨被大风吹得严重倾斜,猛烈地拍在她脸上。
她拔出右手背上的铁片和嵌入大腿的铁钩,随手扔在台阶旁的垃圾桶里。
垃圾桶显然刚不久被清理过,还积了不少水,铁钩和铁片扔进去发出“哗”“哐当”的声音。
安娜大主教带着两位手下走过来跟她告辞,禾梀伤的很重,虚弱地靠在紫罗兰身上,几乎被她抱着走,贺里无虞看着她们离开,在快走出小巷时遇上迎面赶来的雾莎荷缈鸢。
双方停下说了几句话,然后安娜点头答应。
三道背影渐行渐远,消失在巷道尽头,另一道美丽曼妙的身影径直朝她走来。
雾莎荷缈鸢撑着黑色的大伞款步而来,乌黑长发如翻涌的云垂在身后,黑色高跟长筒靴就像支棱的美艳花朵,黑色风衣下摆在风雨中如涌动海浪翻飞。
她望着贺里无虞越走越近,贺里无虞也抬头看着她步步靠近。
雾莎荷缈鸢俏生生地站在她面前,伞口前倾遮在贺里无虞头顶,帮她遮雨,她笑着朝她伸出手,语气温柔道:“走,带你回十幕旅店,我帮你处理伤口。”
她就像在为一位迷途的旅人指明回家的方向。
贺里无虞仰头看着她,明亮的蓝色瞳孔倒映着纷飞的雨幕,其中最清晰的还是雾莎荷缈鸢的脸。
雨水冰冷的痕迹顺着下颚线滑到下巴,汇聚了一方世界的倒影后滴落,她感觉这一幕有点熟悉,脱口而出道:“我们真的没见过吗?”
她像是在喃喃自语,又好像是在问自己。
她望着雾莎荷缈鸢精致的面容,目光出神,好似穿越时空看见了熟悉而模糊的场景,但一闪而过的模糊让贺里无虞甚至不能确定那是不是只是一幕幻觉。
雾莎荷缈鸢朝她靠近一步,手中的雨伞同时遮住两人,她目光深邃地望着她,给出了出乎意料的答案,“我们见过啊。”
“啊!”贺里无虞十分震惊,原来她们真的见过?“那你还记得我们是在哪里见的吗?”
“你不记得了吗?”女人抿唇微笑,朝她狡黠地眨了眨美眸,“我们在赫托克城的城主寿宴上见过啊。”
“啊——,你说那次啊。”贺里无虞的情绪明显低落下来,眼皮耷拉下去,“那个我记得。”
“记得怎么还叹气?感觉你对我们的相遇很不满意?”雾莎荷缈鸢明知故问。
“没有不满意。”贺里无虞欲言又止,“只是不应该只是这样”,当然后半句她没有说出口。
雾莎荷缈鸢朝她伸着手,手指细长娇嫩,偏头问道:“走吗?回十幕旅店?”
“走!”贺里无虞伸手握住雾莎荷缈鸢的手,借助对方的力量站起来。
“啊——”贺里无虞低呼一声,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腿,那个‘j’字形的铁钩将她的小腿扎了个对穿,差一点扎断她的脚筋。
此刻两个血洞洞口的皮肉呈圆形向外翻卷,就像被小型炸|弹炸得卷了边,看着都疼。
作为神,身体强度虽然比普通人强,但脆弱部位与普通人一模一样。
只要是有血有肉的生物,说白了都经不起折腾。
“你一条手臂环我肩上,靠着我,我扶着你走,小心摔了……”雾莎荷缈鸢一手撑伞一手抄着贺里无虞的腰。
“不行,我们俩换个位置,我右腿伤了,你走我右边,我借你右边的力量。”贺里无虞左脚站立右脚点地。
“行,那你别动,我来换位置。”雾莎荷缈鸢此刻没有一点女皇的架子,对关心的人完全有求必应。从左边走到右边,撑伞的手也换了一只,另一只手重新环上她的腰。
“啊——”结果贺里无虞又是一声痛吟。
“……”雾莎荷缈鸢表情一滞,停下脚步,“怎么了?”
“你放在我腰上的手往上移点,摸着我伤口了。”贺里无虞说完话都不敢喘气,生怕雾莎荷缈鸢往她伤口再抓一把。
“哦。”怪不得手感黏黏的,烂烂的。雾莎荷缈鸢依言往上移了移,“这样可以了吧?”
“可以了。”
贺里无虞走得一瘸一拐,大半个身体靠在雾莎荷缈鸢身上,她比雾莎荷缈鸢还要高纤挺拔,将雾莎荷缈鸢曼妙挺拔的身躯压得斜向一边,手中的黑色大伞也因此歪向一边。
她们彼此依靠的身影渐渐模糊,最后消失在了磅礴的雨幕中。
……
两人走进十幕旅店,雨伞收起来立在一旁的雨斗里,前台的服务小姐惊讶地看着浑身是伤,狼狈不堪的贺里无虞。
雾莎荷缈鸢搀扶着她径直上楼。
回来的路上她们花了更多的时间,主要是贺里无虞走着走着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
两人还在路上的时候雾莎荷缈鸢不解地看着她,“死神的身体竟然这么差吗?”
“……”贺里无虞沉默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承认道,“是的,神只在战斗力或者掌握的自然之力方面占优势,身体和人差别不大,非要说的话也只是耐受性稍微好一点。”
“你这么一说,神都变得不可怕了。”
“我就当你是在夸我吧。”贺里无虞睁大了无辜的双眼。
“……”脸皮还是一如既往的有亿点点厚。
弗丽嘉的房门在身后合拢,雾莎荷缈鸢扶着贺里无虞走到沙发前,将她放在沙发上,“你在这躺一会,我去楼下买点缝合针和药品。”
贺里无虞点头,乖巧地看着她离开。
雾莎荷缈鸢开门出去,过了一会拿着一个小箱子进来。
她把箱子放在沙发前的圆桌上,按亮台灯,走到窗前解开窗帘,全部拉起,然后搬了个圆凳放在沙发前,看着贺里无虞道:“你身上的衣服破的没法穿了,先脱下来,这样伤口也好处理。我已经和楼下的服务生打过招呼了,等会她们会送全新的衣服上来。”
贺里无虞看了眼桌上的药箱,想到的却是另一个问题。
众所周知,她是一个穷神。
所以,“这个药箱和等会的衣服一共要多少钱?”
她可还记得在这个十幕旅店住一晚都要3000金币的可怕事实!
比起命,钱当然同样重要!
雾莎荷缈鸢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句话消除她的担心,“不多,一共也就九千金币,钱我已经付了。”
“九千!?两套衣服和一个药箱竟然要九千?”
怎么不去抢呢!
贺里无虞吓得直起身来,扯动身上的伤口,疼得大脑直接短路。
雾莎荷缈鸢深知这个穷神在金钱方面贫瘠的想象力,朝她眨了眨美眸,“对呀,就是九千。”她拿起一个衣篓放在沙发旁,“你脱下来的衣服放这,我去卫生间换。”
“哦好。”雾莎荷缈鸢不和她谈钱的问题,这让贺里无虞直接哑火,乖巧地点头应好。
她坐在沙发上,将黑色风衣脱掉,贴身的半透明薄衫也撕掉扔进衣篓,上身只剩下一件黑色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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