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莎荷缈鸢热衷于给贺里无虞买衣服也主要是为了和她名正言顺地穿情侣装。
但贺里无虞根本想不到雾莎荷缈鸢的小心思,只知道看见她们穿得相似,没由来地觉得开心,心里有一股奇怪的占有欲在作祟,通俗一点地讲就是‘恋爱的感觉’。
当然,这点小心思不能让雾莎荷缈鸢知道,因为有引起她反感的可能。
她不想冒险。
“过来,看看今晚吃点什么。”雾莎荷缈鸢拿起桌上的菜单,长腿交叠慵懒地坐在沙发里,一手微微支着头,看上去有些疲惫。
贺里无虞起身坐到她身边,她身上的黑色浴袍的交叉领口开得很低,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她靠着沙发,一条手臂搭在雾莎荷缈鸢身后的沙发背上。
这个充满占有欲|望的动作被雾莎荷缈鸢敏锐地捕捉到,她微微扬了扬红唇,装作没有发现,将手中的烫金菜单递了过去。
她的手洁白修长,宛如玉石雕刻,没有一丝多余的皱纹,留着精心修剪的美丽指甲,戴着贵重的宝石戒指,彰显着她不凡的身份。
“想吃的菜名写在纸上。”她探手伸到圆桌底下一按,桌面正中心雕刻着一块圆形黄铜,它突然缓缓升起,随之一个透明玻璃管倒立抬升,她取下玻璃管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张卷起的复古纸张放在桌上,点了点,“这张纸。”
贺里无虞拿笔在纸上写下自己想吃的菜,她写完后递给雾莎荷缈鸢,雾莎荷缈鸢写完后又将纸卷起来塞进玻璃管,轻轻地将玻璃管按入桌面的圆孔内。
“好了,过一会就会有人送餐过来。”
她说着故意脖子后仰将脑袋搁在贺里无虞的手臂上,这个动作引起贺里无虞更加炙烈的目光。
“你之前说要来第七区看望一个关系很亲近的人,明天要去看他吗?还是你们已经约了见面的时间?”贺里无虞调整坐姿,侧坐看着雾莎荷缈鸢,目光从她脸上滑到她浴袍领口的起伏之处。
雾莎荷缈鸢快速瞥了她一眼。
这可怎么办?
她说的‘关系亲近的人’的人就是贺里无虞本人,但这家伙如此认真地跟她提这件事,总不能跟她说实话……雾莎荷缈鸢垂眸思索,半晌道:“恩,明天去看看。”
至于看什么自然由她决定。
“要我陪你一起去吗?”贺里无虞主动提议,她现在更想和雾莎荷缈鸢待在一起。
“你陪我一起去。”雾莎荷缈鸢自然不会拒绝。
贺里无虞抬起手臂,摸了摸雾莎荷缈鸢耳边垂下来的几缕头发,轻声问道:“你对今天发生的事情怎么看?”
“今天可是发生了很多事,你问哪一件?”雾莎荷缈鸢笑盈盈地将问题反抛。
“每一件。”贺里无虞沉默了一下,“首先,教会可以单独拎出来作为一件事,第二件是闇徒,第三件是黑法术师,也就是那个跟踪者,第四件是我拥有的死神之镰。”
“嗯哼……”雾莎荷缈鸢笑而不语,意味不明道,“原来有四件事啊。你为什么把教会单独归为一件事?”
贺里无虞突然有一种这个女人在考我的感觉。
她沉吟了一下,“第七区是教会管理的城市,但北区却出现了这么多闇徒,看起来更像没管理,或者是放任管理的结果。我离开了三天,北区就在这三天里出现这么多闇徒,说得难听点,我都感觉这是专门冲我来的。”
她受伤的右手罩住额头,大拇指和食指按了按太阳穴,一脸苦恼的样子。
“呃,也不能说是冲我来的,应该说是冲着这个时机来的。重点是这么多闇徒不可能是三天内产生的,这个闇徒产出的过程应该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只是以前没有被我们发现而已,但是这么多闇徒怎么可能同时避开我,教会和每日来往的第七区城民呢?这说不通啊。”
贺里无虞皱着眉,望着空气。
“如果之前的都藏起来了呢?”雾莎荷缈鸢看向她。
“你是说它们行动之前集中藏在一个地方?”贺里无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有可能,我今晚巡逻的时候找找。”
“我把教会单独列出来还有一个原因。今天安娜大主教带我们去找贤畑大主教时,贤畑大主教的表现有点奇怪。只是一本巡逻策而已,他不应该给的这么不情不愿。他给出的解释是因为自身的懈怠,但我感觉这个解释没有什么可信度。等安娜大主教审问了贤畑手下的三位主教,可能就能得到答案了。”
雾莎荷缈鸢唇角含笑,虽然她也觉得贤畑的回答没有什么可信度,但她还是问道:“为什么不相信贤畑的解释?”
“他说没有亲自带领巡逻,那他干嘛去了?这段时间他可以做任何事情。”贺里无虞耸了耸肩膀。
“确实没错,但这三天你也没有亲自巡逻,这段时间你也可能做任何事情啊。”雾莎荷缈鸢悠悠地说道。
言外之意,你也同样有嫌疑。
“……”贺里无虞一滞,急道,“这怎么能一样呢?我是在追你啊!”
空气凝固了一秒。
“你说什么?追我?追我的追我啊?”雾莎荷缈鸢无辜地眨了眨美眸,一丝笑意掠过眼底。
是啊……
贺里无虞想这样回答,她应该顺势承认的,但她没有勇气说出口,“我追了你三天三夜才到的艾尔靳启国。好吧,其实是追着你的马车,你应该不知道。”
“原来从赫托克城出来后你就一直在追我?”雾莎荷缈鸢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其实这个狡猾的女人什么都知道,偏偏要在贺里无虞面前演戏。
然后她下一句话是,“你不会是变态吧??”
“……”贺里无虞陷入沉默,表情瞬间垮了下来,大声否认,“我不是变态!”
“追了我三天三夜还说不是变态?你想干什么?”其实她们的相遇就是雾莎荷缈鸢亲自设计的,但这个坏心眼的女人偏偏要继续逗她。
“我真的不是变态!”贺里无虞感觉自己跳进长河都洗不清了!如果不摆脱自己在雾莎荷缈鸢心中‘变态’的身份,她这辈子在雾莎荷缈鸢面前算是彻底完了!“我不想干什么!我就是、就是……”
贺里无虞噎住,就是不出个所以然来,她的心快速沉下去,“……我只是……我第一次见你就感觉好像见过你,但是我并没有见过你,所以我想知道我到底有没有见过你。”
又开始绕口令了。
如果原十七在这里肯定又是一个白眼。
但雾莎荷缈鸢却轻笑出声,觉得她有点可爱。
这女人笑得如此美丽,让贺里无虞看呆了,“你笑什么?”
“笑你可爱啊。”雾莎荷缈鸢大方承认道。
“啊……”贺里无虞摸了摸脑袋,愣愣地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说我。”
“那你什么感觉?”
“挺开心的。”她说着情不自禁地笑了。
“……”雾莎荷缈鸢偏头又笑开了花。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贺里无虞殷勤地拖着一瘸一拐的腿去开门。
女服务员站在门口,手里推着一辆银色的小餐车,“客人,您点的菜到了。”
“你拿进来吧。”贺里无虞侧身让开。
女服务员推着餐车走进来,将所有盘子放在雾莎荷缈鸢指定的圆桌上,然后退了出去。
贺里无虞关上门,走到桌旁拉开一张椅子坐下,她已经饿了,打架实在太消耗能量和体力了。
雾莎荷缈鸢已经坐下,她拿了个透明的玻璃杯倒了一杯橙汁,摆在贺里无虞面前。
贺里无虞愣住,“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橙汁?”
“你猜?”雾莎荷缈鸢朝她诱惑地眨了眨美眸。
“猜不到,你总不会调查过我吧?”她说完就觉得不现实,她可是死神,人类女皇怎么可能调查死神?就算想调查也无从查起吧?
“那倒还真没有。”事实是她们前世是情侣,怎么可能连这点都不知道,但雾莎荷缈鸢是不会告诉她的。
还是让她自己苦恼去吧,谁让她忘了自己呢,就当是小小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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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弗丽嘉
弗丽嘉房间的客厅连接着一个向外凸出的弧形阳台,阳台被玻璃和墙体封在室内,厚重的窗帘被拉向两边,两人坐在窗前的圆桌前吃晚饭。
贺里无虞灌了一杯橙汁后开始吃饭,坐在她对面的雾莎荷缈鸢则先喝了几口红酒。
贺里无虞的吃相看似缓慢实则狼吞虎咽,好几个盘子里的食物都被她快速消灭了,她吃了一会,放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拿在手里微微摇晃着。
“吃饱了?”雾莎荷缈鸢坐姿端庄,吃相优雅,看了她一眼。
“没,休息会再吃。”贺里无虞意有所指。
雾莎荷缈鸢瞬间意会,朝她扬了扬下巴,“那你继续说吧。”
刚刚贺里无虞罗列的四件事只说了一件,还剩下三件。
贺里无虞双手撑着扶手在椅子里坐正,受伤的右腿叠在左腿上,她开口之前挠了挠额头,“第二件事就是闇徒,成为闇徒需要完成三个愿望,上百的闇徒等于上千的愿望,所以这些愿望是谁帮他们实现的?如何实现?我不认为教会有帮他们实现这种愿望的能力。”
雾莎荷缈鸢放下筷子呷了一口红酒,赞同地点了点头。
“第三件事就是那个跟踪我们的黑法术师,他的出现有疑点。”
“哪里觉得有问题?”雾莎荷缈鸢问。
“出现的时机。”贺里无虞声音一沉,“我们来第七区前刚好遇到那个叫王叔赫的男人,和确定与王叔赫有关的腮红男人,尤其是那个腮红男人的行踪几乎卡着我们的路线和时间,而刚好那么巧我们入住十幕旅店的第一天就被黑法术师跟踪,下午北区发生的闇徒暴|乱也与我们的行迹恰好重合。很难不怀疑他们之间没有联系。
我和那个黑法术师交手的时候,他透露了一位‘大人’的存在,很可能他们都听命于那位‘大人’。
但上述的猜想成立之前还有个疑点,我们选择去棺藏并非必然,所以遇见棺藏的王叔赫也只是一种偶然。假如我们最后没有去棺藏那也没有后续的事情。这里假设‘他们’确实有针对我们的计划,但他们怎么保证与我们如期而遇?控制事态按照他们的计划发生?”
这几次发生的巧合事件让贺里无虞相信这些发生的事情都与她有关,但她还是疑惑它们怎么能如此精准的发生?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想说如果我们不选择去棺藏,就不会遇到‘王叔赫’和腮红男人,甚至后来的黑法术师,因为他们无法百分之一百预测我们的行动,就连我们自己都无法预测与自己有关的下一个事件。”
“对,我们只要改变任意一个环节,接下来的事情就会随之发生改变,他们如果有针对我们的计划,计划就会落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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