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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了包装却没有吃的药片，安安稳稳放在一旁的杯子。
好奇怪...
似曾相识...
就好像是他...
李牧晃了晃脑袋，他怎么没吃药呢？
他从床上下来，向卧室门口走去，他想去洗个澡，一身冷汗弄得身体黏腻腻的，很不舒服。
只是，要开门的时候，李牧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心脏却不由得突然一刺！
痛..李牧皱着眉大口大口喘上口气，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医院调整一下自己的药，门开了，只见厨房那儿正站着一道身影，背影挺拔，休闲的居家服穿在身上，光是看着背影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更让人不禁好奇，背影转过身，该会有多么令人惊艳。
李牧看着那道背影，因为头疼到忽视掉心里一丝异样的怪异感，空气里传来好闻的香味，热乎乎的牛奶，烤出炉的面包，男朋友正在为自己准备早餐，他只是扶着门出来，声音有点弱：“早上...”
话音只说一半，李牧瞳目震动，他不敢置信地看向前方——
那个人！
“早上好。”
背影转过身，男人对着李牧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李牧瞪大了双眼。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李牧说出来的话语都带上不自觉的不可置信，甚至是一丝微不可弱的惊恐。
男朋友依旧朝他露出记忆里那样耀眼而灿烂的微笑，只是用着一双多情而美丽的眼睛好整以暇地看过来：“我应该在哪里？”
“应该在...”
下一刻，李牧噤声了。
他甚至怀疑是药的原因，或者是自己还没有清醒过来，所以他才能看见自己早已经坠崖死去的男朋友出现在自己家里？！
自己家里？！
李牧突然看向周围，这里？！
李牧只感觉眼前突然是一片眩晕，脸色惨白的发青，直接不稳地跪坐在地板上，站在厨房的男朋友依旧保持着一副微笑，只不过眼底笑意像是被粉碎了的冰晶，冷厉而透亮。
这里不是他的出租屋...
李牧甚至都不在乎自己的行为现在是有多么狼狈，也有多么奇怪，他就真的像是一个病人，一个精神有问题的病人，愣怔地瞧着周围的一切。
这个是他最开始的出租屋，那个与男朋友住在一起的出租屋！
怎么会这样？
他怎么会在这里呀？
他明明搬走了啊？
在男朋友坠崖后，他一个人回到曾经的出租屋，然后寻找到一个新的房子，可是？！
李牧只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心脏在胸口狂跳，直到他看见面前出现的一双拖鞋，一双笔直的长腿站在他的面前，他被笼罩在一片阴影里面。
李牧抬起头，用着自己毕生最大的镇定与勇气，才能不让自己尖叫出声，他看见自己的男朋友，赵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李牧。”熟悉的声音从那双嘴唇中传来，赵岩瞧着跪坐在自己面前的李牧，脸孔煞白，眼神无措，就跟一个意识即将濒临崩溃的病人一般，面色灰白。
赵岩丝毫没有去扶起对方的任何意思，他只是微微皱了下眉，眼底暗去一丝道不明看不清的诡异与奇怪。
“你怎么了？”赵岩开口道。
可下一瞬间，他看见李牧哭了，眼眶泛红，豆大的泪水一颗接一颗从那双眼睛里滚落而出，赵岩更不敢相信，自己心疼？！
“你...你哭什么？”
赵岩微微躬下身，有些无措地将手伸了出去，他不太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也不明白为什么李牧一哭，他自己还跟着难受起来？
李牧偏开了头，没让赵岩碰到自己。
赵岩无奈，只好跟着蹲下来，嘴角撇了撇：“李牧，别哭了。”
“李牧，别哭了。”
赵岩觉得自己很少有这么无奈地时刻，可是他现在确实很无奈，他的男朋友缩在沙发上不言不语，就这么默默流泪，眼睛都要哭肿了。
这让赵岩有点无奈，从前他其他小情人要敢这么对他拿乔，不说是哭了，敢踩在他的头上，他可以让那些人见不到太阳，但李牧是不一样的，李牧是他的男朋友。
赵岩双手交叉在一起，看着茶几上那一堆叠起用过的擦手纸，心里真的是有点无奈。
他不知道要怎么处理自己与李牧的关系。
片刻的记忆忽然闪现，却又哗啦一声再一次不见，就像是一个单纯的片段，赵岩下意识站了起来，然而，眼前依旧是无声哭泣的李牧。
他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坐在地板的李牧，刚才是怎么回事？！
“...李牧。”赵岩的声音微微有点不稳，然而李牧并没有理他，只是从自己扶着墙从地板上站起来，准备转身回到房间里。
也就是在这里一个瞬间，李牧的手腕被赵岩抓住。
“李牧，你还记得过几天就是我们纪念日一周年了吗？”赵岩的声音有些艰涩，但一双墨色的眸子直直看住眼前的人，李牧的眸子很深，黑漆漆的，像是没有光的黑洞。
“...啊，我记得。”李牧简短地回道，他刚哭过，声音还很沙哑。
“我们一起出去玩吧，找一个地方，度过这美好的一天。”赵岩温柔地说道。
“好啊。”李牧回道，轻轻抽了下唇角，尽可能让脸上的笑容亲切起来，“我回房间去休息了。”
“好的。”赵岩将自己的手松开，就这么站在原地目送着李牧独自进入房间，随着房门一关，彻底将赵岩望向李牧的视线阻断隔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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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5.问题
“为什么？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本该回到房间里休息的李牧此刻正蜷缩在床上，牙齿一下又一下咬着自己的食指，细细嗡嗡的声音从嘴唇间小声地泄出。
乌黑的头发散在额前，暗不见光的卧室，一双近乎无神而空洞的双眼。
“为什么就是杀不死呢？”
李牧闭了闭眼睛，因为流泪而肿胀的眼睛依旧泛红，他的皮肤很白，白的或许有些接近残酷，双眼的红润像是为他填上一丝不可思议的妍丽。
冷玉点上殷红，莹莹的白，一丝泛着的红光，永远无法抹去。
坠崖，下坠，再一次下坠，李牧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场景...
他站在悬崖边，低下头看去...
一榔头锤下身体，李牧的眼前是一片血红，他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清了，但他还是一下又一下用力砸下去。
啊，他想起来了，这就是他的噩梦啊，永远无法摆脱的噩梦...
永远无法摆脱的人。
永远也无法摆脱的赵岩。
男人扬起一抹灿烂而耀眼的笑，外头阳光正正好，明艳的光芒落在男人的身上，他像是太阳神的化身，俊美而闪耀。
“嗨，你好呀，我是赵岩。”
男人朝自己面前的人微笑，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认识一下，以后就是室友了。”
“你好。”青年脸上还带一丝睡醒的朦胧与疲惫，他朝男人露出一个礼貌的笑：“你好，我是李牧。”
尽管被吵醒的时候，李牧心里还是有气的，但瞧着对方那么热情与友好的模样，李牧想，自己这个室友还是不错的，心理对赵岩的负值印象分全全归零。
“就当是认识新朋友。”李牧与赵岩握上手的时候这么想的，就连看赵岩的眼神都温和许多。
***
“牧牧好聪明呀，怎么猜到我和房东没关系呀？”男人温热的呼吸吹在耳垂，哗啦啦的水流从水龙头里冒出来，李牧本然还专心致志地洗着葡萄，奈何腰间一双不太听话的手揽住他的腰，他只好放松地靠近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李牧小幅度地弯弯嘴巴，只不过耳朵红了红，他眼睛往后瞥去：“因为我记得你。”
“我记得你的眼睛。”李牧小小声说，他还记得那一夜，寂静的ICU病房，仪器的声音滴滴哒哒，一双睁眼的眼睛。
“你记得我吗？”李牧微微翘起嘴巴，就像是在问着什么悄悄的小秘密。
“亲爱的，我永远不会忘记你。”赵岩一把将李牧抱起放在大理石桌子上，他强硬地挤入李牧的双/腿之间，昂起头与李牧亲昵地碰了碰鼻尖：“我亲爱的小护士。”
只不过，随后李牧语气却忽然高冷起来：“不要这样叫我！”
“哎，好吧，可是我想给你取一个昵称。”赵岩依旧贴着李牧，垂下头，将脸与李牧贴在一起，“叫什么好呢？宝贝？”
温热的呼吸碰洒在面孔上，李牧的脸泛起了红，“赵岩，能不能让我好好洗葡萄？”
“好的。”身前的人可听话地说，但嘴角含着抹明晃晃的坏笑。
“我挺好奇的，你为什么要说自己是房东的外甥呢？”李牧低下头，对上赵岩一双温柔的眼，仿佛一下跌落温柔乡，这双美丽的眼睛永远只注视着他一个人。
“我不想让自己的身份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我只想与你成为一对普通的情侣，只是单纯的我和你。”赵岩亲了亲李牧的眼睛，“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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