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小偷,张爷是气得红头涨脸,胳膊上的青筋暴起,他在楼门口放了一台旧洗衣机打算卖出去,但缺德的小偷趁他睡中午觉把洗衣机搬走了。
“小王八羔子的,我要知道小偷是谁,我特么的给他手挖了!”
虽说丢的东西都不值钱,连报案的标准都够不上,但大家对这个小偷恨得牙根直痒痒,恨不得找到小偷就要对小偷扒皮抽筋。
刚开始我还以为是哪个拾破烂的不知好歹,心里还笑小偷穷逼抠搜没有品味,什么玩意都敢捡,,后来自己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一天早上,我发现家里的门锁被人动过,仔细一查,发现抽屉里的钱不见了。
那是姚美心给达达的抚养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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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剧情
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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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里紧攥着被掏空的信封,再想想这两天发生的怪事,内心是越来越气。
“他妈的......”
倒霉玩意的,现在小偷都猖厥到进家里拿东西了吗?别的东西丢了无所谓,哪怕是裤衩子丢了我都不管,但就是不能动抽屉里的钱,姚美心给了我大把的抚养费,我一分都舍不得花,就是想让达达能吃个正经的饭菜,用的东西也不比别人落后。谁敢偷我的钱,这人就是在拿我找乐!
“单宁,你给我滚出来,我钱没了!”
“你能好好和我说话吗?!钱丢了就去报警,你和我讲有什么用?”
“报了人家也不管!”
“你啫咧嘛啊?大早起的就开始闹!”单宁满脸怨气地从厕所里出来,“我在厕所坐了半个多小时,马上就能解出来,你一闹唤,我又憋回去了。”
“先别管你肚里的臭屎了,我问你,你是不是动我抽屉的钱了?”
“嘛玩意?”单宁跟我蹲在一块,面对乱糟糟的抽屉是一头雾水,“你自己花钱没数,怎么还来别人啊?”
“你少装蒜,那是留给达达的钱,我动它干嘛?这屋里,除了我和达达,也就你跟我住一屋,不是你偷的还能是谁?”
“为了你爹,我都能把自己的房子卖了,还在乎你这点破钱?你用你杏仁大的脑仁想想,咱家里除了咱们三个,还能有谁进过家里。”单宁撇着嘴,扯着我的嘴巴子往屋里拽。
“过来,帮我把行李收拾了!”
“闲着没事你为嘛收拾东西?”
“你都污蔑我是小偷了,我再呆下去还有嘛意思。”单宁回过头,微笑着朝我比了个中指,“我看你以后还能吃嘛,是天天吃方便面啊,还是找狗食馆子喝地沟油啊。还有,我已经知道小偷是谁了,但我就是不告诉你!”
我惹谁不好,为嘛要惹单宁呀。别看单宁平常是和和气气的,发火比谁都要命,都不用把情绪表现在脸上,但会用实际行动让你吃瘪,我一个二十多的哪能斗得过他。
“单宁,我知道错了,你别和我这种小孩置气。你别走啊,你走了还能去住哪?”我慌得赶紧凑过去哄他,但单宁不吃这一套,撇过头背对着我:
“没诚意,你和你爹一样,知错不改。”
“那我怎么才算有诚意?”
单宁仰头思考了几秒,然后就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你抱我呗,两脚必须得离地。”
“不要脸!你自己去旱厕找人吧!”
“既然你不肯,那我就走......”
“别,祖宗你就放过我吧!”
要是别的男人让我抱,我顶多会骂他懒蛋,但是面对单宁,我还真有点犯怵。单宁的份量不算重,但我一条胳膊揽着单宁的膝盖窝,另一条胳膊拢着单宁的腰,抱着的时候感觉自己在抱一块秤砣。平常我都不让单宁上床,现在和他亲密接触,还真有些不习惯,我能感受到他渐渐升高的体温,还有他局促的呼吸声。
我知道单宁的心思,他现在把我当成了孔向尚的替代物。
“你美够了吗?再呆会儿我的胳膊就要折了!”
单宁躺在我的怀里,一脸享受的模样让我感到头皮发麻:“没有......要是你能再亲我一口就更好啦......”
“我操,你这家伙真是占便宜没够了!”
我恼火地给单宁扔到了床上,棉被一卷,麻绳一捆,给他包得严严实实,单宁咕蛹在床上爬来爬去,跟蛆没嘛区别。
“孔乐,算你狠,我(哔——)(哔——)(哔——)”
哇哦,这是我头一次听到单宁骂街呢。
“单宁,小偷到底是谁呀,你快告诉我吧?”
“说了你别太惊讶。”单宁暗笑着指了指门口,“是你楼下的狐朋狗友。”
小笑,怎么可能啊,他在小区里住了多少年,老头老太太都认识,干这事也没嘛动机呀。
“啊?怎么可能呀,凭我俩多年的关系,小笑再孬,也不可能闲着没事偷鸡摸狗。”
我的否认让单宁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单宁一边笑,一边指着我嘲弄道:“你真搞笑,你的好哥们现在都能勾搭别人家的黄花大闺女了,还有嘛事干不出来呀?跟你说,你再和他在一块鬼魂,你的眼界这辈子也太不高喽!”
单宁的话有着挖苦的味道,但他说的挺有道理。偷东西的事件多了,小区里的人也开始对小笑产生了怀疑。
某天下午我带着达达回家,达达走在楼梯里捂着鼻子闹脾气:“爸爸,楼道好臭,我要被臭晕了!”
我听达达抱怨,站在原地深吸一口气,还真是,这是哪户人家在熬药啊?味哄哄的,整个楼道都快熏入味了。住楼里的都是上岁数的老年人,嗅觉有些失灵,这哪天煤气漏了都没人知道。
“乐乐。”
“哎呦!”
我正掏出钥匙开门进屋,张爷冷不丁地冒在身后把我吓个一激灵,大胖的身子黑不溜秋的,站在楼道里谁能知道背后还有人。
“张爷,您找我有嘛事啊?”
“你带着小孩进屋,一会出来咱找地方说。”
每次谈事,张爷都会领着我去一个秘密基地——西北角的羊汤店,找个楼梯底下的角落让我坐下,他以前在部队负责发电报,还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对周围的环境特别在意,人一多就开始警惕。
“张爷,咱不至于的吧,您还不如去我家直接说呢。”
“不不,这可是一件大事。”张爷捂着嘴神神秘秘地跟我咬耳朵,“你最近知道小笑干嘛了吗?”
“没空,前些日子我们几个打起来了,不乐意跟他说话。”
“乐乐啊。你可注意一下小笑,他本来就不着调,这几天还鬼鬼祟祟的。我晚上遛弯,正好碰到小笑,他大晚上的带着墨镜,几个人凑一堆地蹲在子牙河底下,一看就知道他们没干好事!你说说,小区里最近老丢东西,别不会是他干的吧?”
“不可能,绝不可能,他现在老有钱的,之前开冰场挣得老么多了,他就是没毅力,吃不起苦没坚持下去。”
“行,你这几天就多留点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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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剧情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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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子和小笑的关系还是没有缓和,俩人死活不见面。小笑的举止也越来越反常,天天窝在家里不乐意出来,我敲门,他不是装听不见就是找个理由搪塞过去。
“小笑,你开门啊,我不嫌弃你家乱,之前就是闹着玩的。”
“我现在要睡觉。”
小笑说话的声音瓮里翁气的,有点发哑,我站在他家门口外面的地垫,空气中浓烈的怪味让人感到头晕,总是想打喷嚏,“你是身子不得劲吗?”
“嗯,我感冒了,病毒性的,去中医一附院买点中药熬着喝。”
小笑刚说完就开始咳嗽,一声接着一声的,我隔着屋里都觉得他呼吸困难,嗓子里卡着一大坨粘痰。
“所以我才不让乐哥进来......”
“都说几遍了,熬夜可以,别天天熬,咱才二十来岁,身子骨就差得要死,等哪天死炕上都不知道!”我嘴上是在骂着小笑,但听着他咳嗽也觉得心疼,“小笑,我刚才去五福买了虎皮蛋糕,你不尝尝?”
“谢谢乐哥,我现在不想吃。”
“别吧,我好不容易送别人东西,你还不要.......我给你挂门把上了,一会好受了就想着取。”
“嗯......”
“等回来有时间,咱俩接着去网吧。”
“OK,我听你信儿了。”
现在想想,我恨自己太天真又无知,别人说什么就信。起初我真以为小笑是感冒,结果转天我和单宁去菜市买东西,路过厕所时好巧不巧看到有个穿兜帽的男人蹲在厕所后面摸摸索索的。
这身高,这体型,怎么看都那么熟悉呢......
“喂,小笑,你干嘛呢?”
“哎?!”
小笑看到我,吓得愣是倒栽葱磕了后脑勺,我跑过去想给他扶起来,但走近了却被小笑的面容下了一跳。
好几天没见,小笑的脸瘦出了两个浅坑,夜色都遮不住他铁青的脸和黑乎乎的眼圈,眼球深深埋于眼窝中,看起来像骷髅脑袋。
“你闲着没事干嘛蹲这里啊,是解大号吗?”
“嗯……”
小笑呆愣愣地望着我,就这么愣了一分钟:“乐哥……乐哥,我好难受啊……”
说罢,小笑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仰起头来哇哇大哭,我从来没见过他这么伤心的样子,连忙上前紧紧抱住他。
“怎么了小笑?和女朋友分了?没事的,黄了一个,还有下一个再等着你嘛……”
“乐哥,我不是……”
话还没说完,小笑就跟个布娃娃似的,倒在我的怀里没了意识,我摸摸他的脖子,烫得手都微微发红。
“单宁,过来跟我帮个忙,小笑生病了。”
我俩抬着不省人事的小笑回家,一道上小笑不停地说胡话,一会儿说他再也不敢了,一会说他命苦,打小没爹没妈,和爷爷在一块过苦日子,穷怕了……
“爸爸,你们回来得好晚,我要饿坏了!”达达拿着语文书跑过来摸着小笑的额头,“笑叔是生病了吗?他发烧了,你们需要我来帮忙吗?”
“乖儿子,你的心意我们领了,你现在好好把作业写完就是在帮忙。”
安顿好达达,我和单宁给小笑放到沙发上试图把降温降下来,可是小笑的症状有些蹊跷,浑身冒虚汗,发抖,怎么叫他都不答应,扒开他的眼皮,发现他白眼珠子红红的,布满了红血丝,瞳孔也是小得如针尖。
“我靠,这是烧成嘛样了?!”
要论平时,我可能会留心眼查查,但是情况危机,小笑体温高达三十九度六,再任由发展下去,我害怕小笑烧坏了脑子,成了弱智可没人有耐心去照顾他。
“单宁,你先给达达弄饭吃,我得和刚子打电话,他要是没有辙,咱俩还得给他抬到医院。”
刚子还生着小笑的气,我一提小笑他就表现得很不耐烦,但听到小笑生病了表现得比谁都着急。
“小笑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我请假找你们?!”
“千万别,你在‘津西’上班,让你赶过来多麻烦呀,回头再扣你全勤奖,以后你还想升骨干吗?他应该没嘛大事,就是得了病毒性感冒,他一个老爷们,生点小病死不了人的。你快告诉我,他得吃嘛药吧,有的话我去拿,没有的话我干脆带他去医院。”
“我记得他对美林过敏,只能吃扑热息痛。”
“嘿,我家还真有耶!”
“太好了,你就按着说明书喂给他,后面要是没烧到三十八度五就不要喂了,还有,千万别拿酒精给他擦身,拿温水擦擦就行……”
刚子还嘱托我小笑能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啰啰嗦嗦说得没完没了。唉,刚子是够爱小笑的,我猜他是唯一一个了解小笑的人。小笑也是,他现在这种状态也找不了女朋友,与其这样,还不如跟刚子凑合过了。
我和单宁忙活了一晚上,不知道投了多少遍毛巾,小笑才算是把温度降下来。
早上起来,我揉着酸疼的脖子从卧室出来看看小笑,而小笑却没在沙发上躺着,问了达达才知道,小笑早上一起来就从厨房的窗户翻走了。
“达达,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是笑叔不让我说的。”
我还在责怪着达达呢,单宁走到我旁边拍拍我的肩膀,看他惆怅的神情,就知道大事不妙。
“小孔,我有句话要和你讲,咱俩进屋说吧,就别让达达听了。”
“我确认小偷是谁了?”
“谁呀?”
“先不告诉你,一会你就会知道的。”单宁拿着昨晚给小笑量体温的水银表,水银表没甩,柱面还停留在三十六度九的刻度线上,“以后你赶快和住楼下的那位断道吧,他现在是无药可救了!”
“为嘛?”
“他染上毒品了。”
那两个字对于我而言是晴天霹雳般的存在,我一直认为它和我的现实生活毫无关联,只是存在于电视新闻和晚八点档的刑侦剧中。
“怎么可能啊?!”
“你是一点脑子都不长啊!”单宁对着我骂道,“昨天我是看小孩的面子上没好意思揭穿他!发烧,抽风,盗汗,瞳孔缩小,脸上长疮,眼窝凹陷发黑。你跟我说是病毒性感冒,骗鬼呢,他不是毒瘾犯了就是吸多了!我真想替你爹给你来一巴掌,你交的都是什么狐朋狗友,还有是非观念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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