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晨脸色顿时就变了,“说什么胡话?我心里从头到尾只有你一个,以前是,现在是,将来还会是,哪里有什么别人?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你,你也别想着去找别人甩开我。我没做成你心里的第一个人,但我要做你心里唯一的人。”
方晏嘴角勾起了一个十分好看的笑容,“谁说你不是我心中的第一个人了?”
周子晨刚想要反驳什么,但是又想到了一些事情,最后只是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方晏满脸认真的看着他,“我和柳如烟之间那不是爱,那个时候其实我也不懂什么叫做爱,她对我处处讨好,给我一种她没了我就不能活的感觉,所以我觉得她可怜,不想让她伤心,我认为那就是爱,可是后来我才明白,真正爱一个人,不是时时刻刻都去告诉他,自己真的很爱他,而是默默的用行动证明,是可以为了自己爱的人付出一切。
哪怕到最后的时候,可能还是没有走到一起,但是只要自己爱的人过得好,就会感到开心。”
方晏说这些话的时候很认真很认真,那一刻,他的眼睛是那样的干净,周子晨从他的眼睛之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方晏眼里有他,只有他一个人。
周子晨笑了,“阿晏,谢谢你愿意接受我,我知道,我可能不是你想象中最理想的妻子,但是以后,我一定会变成你最喜欢的样子。”
方晏摇了摇头,“你不需要为我改变你自己,因为你现在就很好,特别好。”
晚上的时候,夕阳的余晖落下,映照在大地上,把天地之间都镀上了一层暖色。
方晏同周子晨携手而行,看着远处的天边,方晏感慨道,“在宫中只能看见那么四四方方的一小片天,哪里像现在这样,能看见这样辽阔的天空。”
周子晨笑了笑,“以后若是有机会,我带你出去跑马,乘着晚霞跑马,最有意境不过了,我最喜欢。”
方晏使劲儿点了点头,“一定!”
接下来他们的行程快了许多,主要是这些日子耽搁的时间有些长了。方晏也没有在乘坐马车,而是跟着他们一起骑马。
方晏的骑射因为经常练习的关系,所以还是不错的,并没有,吃不消。就这样,转眼之间两个多月就已经过去了。
他们离滁州越来越近,天气也越来越热,因此速度也慢了下来。
滁州这边的天气比京城那边更热,京城的夏天来的晚,去的早,可是这里的夏天,来的早,去的也早。
越接近边疆地区,这里就越繁华,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都会有做买做卖的人。
走到这里的时候,方晏就变成改乘马车了,因为周子晨说这里人多,不安全。
方晏其实还是喜欢热闹的,但是他还是很听话,周子晨怕他无聊,后来就干脆和他一起坐在马车之中。
方晏先汽车窗的帘子,满脸好奇的向外瞧着。因为这里的人交错杂居的缘故,所以他们的服饰很是奇特,男人还好些,女人身上的衣服简直都是五颜六色,几乎能够亮瞎人的双眼。
走着走着,前面忽然有一群人聚集在那里,车过不去了,驾车的人请示方晏,方晏道,“既然过不去,就先停在这里等一会儿吧,我和子晨下去瞧瞧。”
第127章 擂台
周子晨听方晏这么说,有些不赞同,他觉得这里人多,不安全。
可是自打靠近滁州城,方晏就一直闷在马车里,想必这些日子也是闷坏了。想到此处,周子晨也就没再阻拦。
他们下了马车,带着几个护卫连同李樾和紫苏一点一点儿的往前挤,紫苏向边上的一个老者打听,“老人家,这拳头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
老者说,“说起来也是造孽呀,前几日安阳县那边不是设了擂台吗?有个叫陆城的少侠在擂台上得了第一,本来这事儿也是可喜可贺,可谁知道这擂台的第二是滁州有名的首富家的儿子。
这小子自幼学习武艺,巴望着在这次擂台上一举夺魁,扬名立万,可现在这第一被叫陆城的少侠夺去了,心中自然不服,于是和陆城约了再战,如果陆城能再次打赢他,他就给陆城一千两银子,陆城本来也想推脱的,但推脱不掉,只好答应了他的请求。
这不,今天在前头设了个小擂台,结果这首富家的公子又输了,觉得脸上挂不住,就开始让手底下的人一个一个的挑战陆城,这人总有精疲力尽的时候,再这样连着打下去,那陆城恐怕不死也得残啊,真是造孽,造孽呀!”
紫苏谢过了老者,他们就继续往前挤,刚才老者的话,方晏和周子晨也听得清清楚楚,方晏垂下了眼眸,“想不到这样的忠臣之后现在进野兽这等人的欺负,是我这个做皇帝的做的不好。”
现在方晏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上一世的时候陆城会投靠西楚,并且那样的为西楚卖命。
试想一下,他父亲为了的东周,丧命在战场,其他的家人,因为父亲的事情遭到报复,也都不在了,如果不是遇到父亲曾经的朋友相助,恐怕他也没有命活在这个世界上。
他们为东周付出了那么多,但是得到了什么呢?这些年他过得艰难,甚至堂堂的忠诚之后要被一个商户之子欺辱至此,他们上官家的拼死效忠,又换来了什么回报呢?
当年西楚国君令人三番五次的带着重礼前来聘请他,甚至后来亲自登门,只为能请他到西楚做官。
一边是对自己不闻不问的东周,一边是对自己礼遇至极的西楚,只要不是个傻子,如何选择,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更何况他到了西楚之后,西楚国君对他百般信任,破格提拔,几年之间他就已经官拜大将军,掌握楚国的军事大权,楚国国君还把自己最心爱的女儿嫁给他为妻,这样的恩宠,怎么能不让他拼死效力呢?
相比与西楚,东周完全就没有让他选择的必要。
周子晨见方晏自责,安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想必上官老将军在天有灵,也不会怪你的。”
他们就这样继续往前挤,此时已经隐隐的能看见那个小型的擂台了。
过了一会儿,前面的人群竟然开始散开,往前走更容易了,他们几个快走几步,挤到了最前头,这一下他们能看清擂台上发生了什么。
此时擂台上站着两个人,一个看起来精神抖擞,个头很高,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裳,这人看起来有四十多岁,凶神恶煞,格外的吓人。
另外一个年纪比他小很多,穿着一身灰袍子,一般的个头,面色微黄,长得也方正。
比起那个高个子的中年人的气定神闲,他则显得狼狈不堪,此时已经开始喘粗气了。
方晏猜测着,那个穿着黑袍的年轻人就是上官老将军唯一的儿子上官子婴了。
就听那中年人开口道,“你这擂台上的第一也不过如此,只跟我打了五十回合,就成这个样子了,看来徒有虚名而已!”
底下还是有人为青年人鸣不平,“你们混了十几个人跟陆少侠打,你这样说也不嫌害臊!”
中年人显得十分的嚣张,“那又如何?谁叫他就一个人,而我们人多呢?就凭我们这边人多能打,我们就是道理!”
底下的人被中年人这一番毫不讲理的话堵得哑口无言,但是也没人敢上线去帮那青年人。
青年人用眼睛死死的盯着中年人,那眼睛中尽是不甘和愤怒。
中年人看到他的目光,反而挑衅的更加厉害,“你瞪我干什么?有本事咱俩再来!今天这事儿你想了了也简单,只要你现在跪下,当着这些人的面给我磕三个响头,或许我就能大发慈悲饶你一回呢!”
青年人死死的瞪着他,“你别得寸进尺!”他的声音是那样的咬牙切齿,周子晨看的也是直皱眉头,他扭头问方晏,“要不我出手帮帮他吧?”
方晏看了看周围,此时人群已经散了许多,留下的人已经不多了,方晏点了点头,“那你千万小心。”
周子晨点头,然后猛的纵身而起,直接飞身上了擂台。
周子晨一走,紫苏和李樾都赶忙紧紧的护着方晏,而就在此时,原本停在原地的马车也过来了,这一下子人可就多了,惹的旁边的许多人都一个劲儿的朝他们看。
方晏淡淡的扫了那群人一眼,那群人瞧着倒都是练家子,估摸着就是那个什么首富的儿子找来的打手。
不过就这些个人,根本就不可能对抗的过方晏身边精锐的禁卫军。
周子晨一上台,倒是把刚才那个态度十分挑衅的中年人吓得不轻,别看周子晨年轻,可他身上的杀气很重,身上的那股气势足以振人心魄。
这下中年人也不敢放肆了,“不知这位朋友从何处而来,为何要上这擂台?”
“看不惯你,所以把你打下去。”周子晨回答的十分简洁直白,中年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但脸上还是勉强扯出了一个笑,“这位朋友,我们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更谈不上什么冤仇,你又何必出这个头呢,难不成为了这个姓陆的?”
“你话真多!”周子晨冷声道。紧接着一拳就直接朝着那中年人的脸打了过去。
第128章 击鼓
周子晨的身法很快,神出鬼没,那中年人刚开始还好,等打了一会儿,阵脚就越来越乱了。
旁边休息的青年看着周子晨的身法,也有些愣住了,又打了将近十个回合,周子晨直接一脚把那中年人从擂台上踹了下去。
旁边那群看热闹的见状,有几个去接着的,不过还是搞了一个人仰马翻。
周子晨的这一脚似乎是犯了那些人的众怒,接着一下子飞上去了好几个人,眼看那些人就要对周子晨群殴,旁边的那个年轻人吓了一大跳,赶紧就要上前帮忙。
周子晨转头看向他,“不用,你继续休息你的,这几个人我还应付的来。”
年轻人并没有听他的话,而是走到了他身边,做好了和那些人动手的准备。
周子晨这一次是下了狠手了,直接把他们往残里打,他本身就是个狠人,这样一狠下心,那些人顿时被打的哭爹喊娘。
底下的人还打算再上来,可是方晏身边的那些人直接动手把他们拦住了,周子晨解决掉台上的那些个人之后,直接飞下了擂台,又来到了方晏身边。
方晏用丝绢给周子晨擦了擦手,“都沾上血了,快擦擦吧。”周子晨愣了一下,然后看着自己粘在手指上的血迹,脸色有些不自然,“阿晏,刚才我……”
“我知道。”方晏笑得十分温柔,“你刚才的样子真好看,可见我眼光极好。”
此时,那青年人也下了擂台,朝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等走到他们这里,青年人对着周子晨一躬到地,“刚才多谢这位朋友鼎力相助,朋友的恩情,陆城此生无以为报。”
周子晨摇了摇头,“你不必谢我,是我夫君愿意让我出手救你的。”
陆城愣了一下,然后又朝着方晏行了一个一躬到地的大礼,“多谢公子大恩。”
方晏连忙伸手去扶他,“公子真是客气了。”
陆城道,“此地并非讲话之所,两位恩公若是不嫌弃,还请到寒舍之中小坐片刻,容在下略备粗茶淡饭,以谢恩公。”
方晏听他这么说,自然是愿意的,因为这样的话,他们更容易找到机会和陆城摊牌。
方晏又看了一眼被那些侍从制服的打手们,淡淡的说,“把这些人都送到官府去吧。”
陆城一听他这话,脸色一变,“恩公,还是把这些人放了吧。”
方晏皱了皱眉头,“他们如此欺辱于你,你还让我放过他们?”
陆城道,“今日两位恩公出手相助,我已经不胜感激,只是两位恩公怕是不知这些人背后的厉害,他们出自滁州首富之家,即便是滁州的知州都要给他们家三分薄面,今日两位员工对我拔刀相助,恐怕已经是惹了麻烦,如果此时再把这些人送到知州府中,恐怕知州不但不会惩罚这些人,反而会对两位恩公不利。”
方晏脸色更冷,“这知州倒是好生厉害,和地方豪强循私舞弊,欺压当地百姓,让百姓无处申冤诉苦,可当真是个好官!”
陆城听罢苦笑不已,“此处已是东周边的,皇帝鞭长莫及的地方,所以才……两位员工还是放了他们吧!”
方晏并没有听从陆城的建议,“听你这么说,我还更想见识见识这位滁州的知州大人了!还请这位公子给我们带个路吧。”
陆城满脸无奈,他本来还想再劝,可是看方晏的脸色,就知道他劝了对方也不会听,于是干脆也就没有再开口。
方晏的马车很大很宽敞,因此坐三个人根本没有任何问题。陆城看着马车之中的布置,就知道方晏和周子晨恐怕也是非富即贵的人物。
方晏问陆城,“对了,还没有问过公子尊姓大名呢。”
陆城道,“免贵姓陆,名城,家就住在滁州安阳县内,离这里不算远,不知两位恩公孙姓大名?”
方晏笑了笑,“免贵姓方,方君明。我旁边这位是我的夫君,周伯言。”
陆城道,“原来是方恩公和周恩公。”
方晏轻笑一声,“你也不必这样客气,今日也不过是恰巧碰上而已,陆公子不必挂怀。
不过在下很好奇,陆公子究竟为何被这些人针对呢?”
陆城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我也是年轻气盛,不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前几日在我们安阳县摆了一场大擂台,如果能够打赢,便能得到一千两银子的奖赏,我也是财迷心窍,再加上想着扬名立万,于是就前去打擂,我运气不错,打雷拔了头筹,拿到了那一千两银子。
当时我一下子就成了名人,只是这样一来,就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旁人前来挑战也就罢了,不过就是单打独斗,或者来个两三个人,可谁知这第二名,竟是滁州首富之子。
他不服气就这样败给了我,于是就想暗中把我处理掉,几次暗杀不成,这才明目张胆的在此摆起擂台,若是我不来,周围和我走得近的乡亲们,怕是都要受我的连累,今日他们的目的就是把我留在这擂台上,可谁知我命不该绝,遇上二位恩公出手相助,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他说的这些,从刚才他们往这边挤的时候,向那个老者打听老者说的基本一致,周子晨听完也是叹了口气,堂堂的忠臣之后,大将军之子,竟然落魄到被一个商户之子欺辱的地步,也确实令人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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