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我看这段,蛮感慨的吗?追了好几天,一口气追到这里,很爽!】
【被刀了呜呜呜。】
殷景山再度冲上前去,不是不甘,不是徒劳,而是尽舒展出胸口中的战意,也许当他第一次决心走上武道之途时,他就明白此生他与武道逃脱不了干系。
无论是争斗,厮杀,还是生与死的对决,他都绝不后退。
这是一场拼尽全力的战斗。
不后退。
不放弃。
一次次地冲锋,绝对冷静地闪避,突击,直至手臂受伤,依旧坚韧如常。
突然耳边传来一声浅淡的话语。
“何必……如此拼命?”
“傻子。”
“停下,我和你们回去。”师妹急冲冲地呼喊,焦急之色尽显。
殷景山什么都望不见。
黑甲骑士整装以待,等待着师妹的启程。幽静的道路上,显得气势如虹。
殷景山终是吐出那句:“一路安好。”
这是妥协。
更是认输。
耳边怕是独他一人听得到的声音道:“你不难过吗?今日看你还算顺眼,要不……我替你杀了他们可好?”
那声音懒洋洋的,似是饶有兴趣。
殷景山眉头微皱。
“怎么,不高兴?杀人不痛快吗?杀自己想杀之人当是痛快才对!”
依旧沉默。
那声音冷哼道:“我瞧你也不是蠢材,倚仗他人不愿意吗?”
这静谧的道路之中,那磁性慵懒的声音仿若妖魔般惑人,一言一语专是挑拨人,戏弄人,隐隐约约亦有几丝分辨不出的关心。
“蠢材。”
“真是蠢材。”
此话作为断语,便再未出现。
就在一行人离去时,林间幽幽传来一声悠长的叹息,明明起初是清淡的、后因稍稍扬起的音调显得无比戏谑。
“她既心慕正道,便让她去不就行了。”
因这声音而落,只见前方出现个高大的青袍身影,衣衫微微散乱,可却潇洒旷达至极。这人隐隐有几分卓然风骨。
漫画中,单玲珑面露惊喜,殷景山眉宇深思。
【真见面了!】
【这回的套路是什么?老丈人救女婿???】
【护女心切!】
【感觉邪僧又在勾引殷师兄开杀戒了quq感觉他超爱这种戏码,最喜欢看正人君子堕入杀道。】
【哪里需要勾引?用词不当。】
【勾引,好吃。】
【呜呜呜,就我觉得邪僧特别会出场么?次次都要选好角度耶。】
【有点嘴炮王者,谁懂?真的期待殷师兄反杀。】
随后般若教这行人硬认教主,惨遭回绝,简直不要太难过。
尤其那几句硬着头皮的奉承,都被堵了回去。
最后,只留下莫峥呆呆地望着……逃的比兔子还快,啥都不要了,连人影都无的场面,心里沉沉叹息。
这就是小师妹的爹。
变脸贼快。
无人不从。
漫画特意把这段吐槽重点标出,对应这位“老父亲”传音的声声劝诫,以及开口那句叹惋。
“女大不中留。”
【哈哈哈,真变脸贼快!想不到吧,我有n张脸。】
【邪僧:画个圈圈诅咒你!!!】
【艹,依旧无法想象小庄主是邪僧啊啊啊啊,我那不为人知的温柔白月光呜呜呜,才不是邪道大佬。】
【感觉前面在考验女鹅的对象!】
【要是殷师兄之前真让他杀了那些人呢?】
【我总感觉……对于邪僧来说,玩弄殷师兄更有可能,就是要同他对着干的感觉。所以如果殷师兄让他杀人,他更可能把师兄抓走吧。】
【抓吧,抓吧,爱看。】
【喜欢战损师兄呜呜呜,尤其带血的侧脸杀。】
如果说官方论坛上稍微正经,角色粉多些,那
“武道三千,懂者自入,真聊天流,真崩溃流 (第十一楼) [1][2][3]hot”
—这话磕不到的人没品了,真的!!
—是谁在几个背影扒点糖点。
—是谁在官方网站弹幕疯狂刷“殷师兄,你老婆出场了啊!!!”绝对不是我呀!羞耻度没那么低。
—反正不是我刷的,大声说这话景明上分nnnn分!
—前有你很看好他,后有我替你杀了他们可好?这是什么!真的这小心思越品越甜。
—不,是插刀,藏明党落泪了。
—他真的好懂殷师兄呜呜呜,师兄一皱眉就问师兄是不是不高兴?
—就是偷偷骂师兄“蠢材”也很别扭啊。
—私密对话,怎么不能说是一种情趣play,该死,竟被直男作者玩的套路吃的死死的。
—武器都是老婆送材料的,殷师兄你好大福气啊!!!
—真好福气!
—我爱互动呜呜呜。
—开头的红衣杀人啊啊,我恨作者为啥不给脸,气秃!
—脑个嫁衣quq
—感觉这对是就是在床上还会调戏对方,逗得师兄发狠doi那种呜呜呜。
—这是属于年下的快乐。
可《武掌乾坤》的第十二话:生死魂断却是以一封信作为开头的。
风雪交加,银装素裹,北地的寒风吹过了高耸山脉,终是落到了东域诸地。天冷的发凉,随口呼气便是水雾。
距离那场离别已有几月。
可心中的阴影未曾落下,是自己太过弱小,还是其他……有些心思是说不明白的。旧日的伤势养好已久,可那句“杀人不痛快吗?”却印在了心里。
冬日的熹光,照着人发暖。
师妹单玲珑走了进来,笑吟吟地摇了摇手中的信,喊道:“师兄,你看这是什么?”
那是一封略厚的信。
近似游记,半是吃的、喝的、夹杂着一些趣事,闲来几笔倒有几笔江湖风闻。
那字是规整的小楷,倒同他性格不符。
窗外的雪融了,几枝瘦梅独立,远处山峰的雪顶皑皑,日光落在一角的石磨里的水面上,一派静谧安好。
殷景山听着师妹字字读来,竟有几分恍如隔世之感。
他正于桌案前读史。
他穿着件墨蓝色衣衫,外套大氅,头戴方巾,少了侠客的锋利,多了几分书生的文雅内敛。
“师兄,给你。”
“声明,我可没偷看哦。”单玲珑秀美面容上满是调侃,将一封轻薄的信置于书前。
染着梅花纹的花笺略带少许清淡墨香。
殷景山看着,静默许久。
“大侠,近来可好?”
“风雪交加,天寒地冻,我这会正凑着冷气给你写信,别提多么舒爽了,你可不许丢下这信,花了我许久时间呢……”
殷景山手执花笺,细细看了下去。
话是不多的。
除却前头的如口语叙说,后面竟是短小精炼,待到尾句,唯有八字。
“一别数月,望君……无忧。”
这花笺上的最后一语,似顿了下,一点墨落下,最终补了那二字“无忧”。
何为无忧?
殷景山收好那花笺,转身去了门外,于那雪地里练武。
这信倒未结束。
接连送来三次,最后一次竟是邀请,请他们春日时来家中玩。
信中隐隐抱怨那南疆魔道隐杀门同天媚宗不断推迟的联姻。这婚事一月往后又延一月,接连延了三次,从秋至冬,甚至翻过了冬天。
青嫩的枝芽抽出时,少年第四封信送来了。
殷景山恰好下山返回。
那天恰逢雪日将尽,他赶上了山,遇到那日升之景 ,心神微落,竟是水到渠成的突破了。一路心情如水,涓涓细流,倒是难得开怀。
直到那封信送来,那是一封略厚的信。
只给他一人。
殷景山手间的一截桃花,不禁落在地下。
“少侠,这怕是最后一封信了。过往的邀约怕是要不能作数了……你那日问我,关于喜欢之事,我亦有些茫然呢?家母死的早,我未曾见过她,父亲……他也死了,想来这世上我也未有亲人了。这倒也不打紧,本来我这条命便是捡来的。我本就是要死的,活了这些年,见了这些事倒也尽兴了。”
“犹记得曾听有人说天底下不自量力的人很多,可没有武功还要闯荡江湖的人,是蠢中之蠢。可我快要死了,何不尽了心思。我就这样出了家门,然后见到了他。我同外人说那是恩情,他要还我恩情,这才留在我身边。”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哪里有什么恩情?”
“我见他的第一次时就是他救了我。心善的人总归是要被骗的。他被我爹骗来,又被我骗了许久。人常说好人不长命,坏人遗千年,我说不上是好人,怕也说不上坏人。恐怕是这样缘故,我倒不能像个坏人活的长长久久了。”
“大侠,我快要死了。”
这话平平静道来,像是横空出来的一笔,似是少年贪玩的戏弄。
可接下的字迹微微有些抖,隐有几分水痕,字迹略有些散乱,那话絮絮叨叨的,像是在耳边小声道来。
他已经记不清那些话了。
他不信。
他……不信。
单玲珑练武归来时,山脚的桃花开出花苞,影影绰绰的粉色花瓣露出小角,她只见到师兄遗留的一句话:
有事出门,不日归来。
漫画画至这里,将山川美景勾勒,独独一枝桃花分外妖娆。
那是尽态极妍的粉。
那是低低回眸,探出少许的春意。
【啊啊啊,师老师,你怎么这么忍心骗我们如此善良的师兄呜呜呜。】
【我不信,呜呜呜。】
【不信,殷师兄别信!!!他就是个骗子呜呜呜。】
【眼泪杀我。】
【骗子呜呜呜,好会骗,骗的我眼泪掉了,殷师兄实惨呜呜呜。】
【可是殷师兄还是出门了,他去见他了。】
【即便是欺骗,即便是不相信,他也……还是抵不住想要去见见他啊。呜呜呜,绝美爱情,我落泪了。】
【真死就be美学了。】
【能不能骂骂作者,对我师兄真的太坏了。苦巴巴的,少许甜头都是品出来的。】
这场离别,这封信件。
似是勾起他无处安放的心绪,连夜的奔波,星驰电掣,殷景山压根连马都未曾用,以最上乘的身法横空掠去。
“我快要死了。”
是真是假。
他已不愿分辨,他要见到那人。
“我出生那年就被抛弃了。”
“家父洗心革面,归隐山林时,救下了我……我先天心室有缺,心脉微弱……勉勉强强活到如今,是他以内力护持。”
“可我无法习武,所做这些,都是徒劳。无源之水,无本之木终有力竭之时……事到如今,我已无怨。”
“少侠,这些话也只能同你说了。”
“你肯定不会告诉其他人的吧,同其他人说这话总觉得有些怪呢?太过丧气了些……竹林一别,甚是想念。”
漫画于这一刻跳到回忆。
湖边的水草多是枯黄,独独白衣少年吹笛,似是这荒芜的林间中唯一的亮色。
少年转身,惊喜道:“咦,少侠,是你,好巧。”
“好巧。”
便如当初那般骗我,可好?
雨水落下。
滴滴打在竹叶之间,沾湿衣襟,可赶路的人未曾顾及半点,他只是在行路。
你听,他在说:
“好吧,你见到我不开心吗?”
“我都吹笛子讨好你了,你还是这样……我就有那么讨人厌吗?”
“开心。”
“少侠,我要走了。只望您年年月月如常,日日夜夜无忧。莫要不开心了。”
他怎会不开心,怎会不开心。
可他来晚了。
【呜呜呜,杀人诛心!!!】
【师兄别哭quq我先哭起呜呜呜呜,作者你好狠的心!】
【师兄不哭,都是骗人的。】
【骗子啊,大骗子,就爱骗师兄这种仁义的人,谁都知道师兄嘴上不说什么,心里一直看不惯厮杀。】
【第一次杀人时就差点……自残呜呜呜。】
【殷师兄真的绝绝子,他真的很少伤人。】
【啊啊啊要疯掉了,小庄主你怎么能这么狠啊,换个马甲非要骗的殷师兄这般quq】
【哭哭】
满面的素净白布,似是结束的丧事。
子夜的钟声敲打了十余声,解散的山庄只剩几个仆从,零星几点灯火也灭了。
风尘仆仆的人站了一夜。
待到清晨时,守门的人只见门前站着一个高大宽厚身影,那是个生的端美非凡的书生,头戴方巾,独独鬓角碎发微湿。
无人知道他何时来的,只见他穿着一件浅蓝色的书生长袍。
他启声道:“我来……见你们庄主。”
守门人惊愕。
他还未曾出声,那道身影闯入庄中。可内堂里什么都没有,只剩下几笔似是游戏之作的画。
“少侠,从前我不信命,如今我信了。”
“你可要好好的啊。”
殷景山游走在这堪称规格严整的山庄,仿佛望见了少年在这里读书、吟诗,作画……顶处楼阁上留有琴台。
往下眺望,竟是一片湖光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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