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寂严看着骤然害羞的人,只觉得很是可爱,让他忍不住想要逗逗,眼睛微微向下看了看:
“嗯,你确定不冷静一下再喝茶吗?”
骆昭的目光也顺着他的目光底下,在意识到什么之后,整个人身上的毛好像都要炸起来了,他,他,升旗了......
第四十章 年纪轻轻的腰板挺不直可不行
骆昭好像是一只炸了毛的猫, 迅速转过了身子,身后的人低润的笑意在这充盈着慢音乐的包厢中分外明显, 忽然,那个转过身的年轻人骤然转了过来,目光向下也扫向了白寂严。
“你,明明你也升旗了,怎么笑我?”
骆昭白白闹了满脸的红,只是大佬之所以是大佬,就在于心态上,白寂严丝毫没有尴尬的模样, 人半靠在一边的台球桌上, 轻笑出声:
“小骆,我也是男人啊,你方才的举动我若是没有反应你才该担心吧?”
骆昭实在比不上他这份对于生理反应的坦然模样, 整个人绕着台球桌走了三圈,这才缓缓冷静下来一些。
然后就一本正经地坐在了一边的棕红色纯皮沙发中, 笔间就是红茶和焦糖奶的香味儿。
“尝尝这个吧,这里的特色。”
白寂严没有笑他这生硬的转移话题,而是坐了过来, 这股奶香味还泛着一丝甜意,颜色也不是牛奶的乳白色, 反而有些像是炼乳带着微微焦糖色。
骆昭端起了白色的骨瓷杯, 倒了一点儿红茶放在了身边人的面前:
“你尝尝,这里的红茶还可以, 不过也别多喝, 该影响睡眠了。”
白寂严只是抬起杯尝了尝,之后骆昭便一点儿一点儿给他兑了一些奶进去:
“我一般是一个兑一半, 你试试?”
带着微微焦糖的奶香融入了红茶中,口感柔和了不少,尤其是白寂严现在的口味还偏甜:
“是不错,再来一杯,多加些奶。”
骆昭抬头,只觉得白寂严此刻的模样好违和的可爱,他又加了些奶进去,喝的身上都热乎乎的。
骆昭又缠着白寂严手把手教他打了一桌的球,就在回身的不经意间瞥见那人的手按了一下腰后,脸上也带了倦色。
他顿时顿住了动作,是他玩high了,白寂严这几天腰椎就不太舒服,他还拉着人一直陪着他打球。
“好了,我都困了,我们回去吧。”
白寂严的目光从球桌上转过来:
“不玩了?”
骆昭放下了球杆,总之尴尬也闹过了,还不如多腻歪一下,他上前圈住了那人的腰身:
“不玩了,腰上酸了吧,走吧,回去我伺候你。”
这话逗笑了白寂严,不过他确实有些累了,也就没有坚持。
从白寂严在前一天吃饭的时候和骆昭提过让他来白氏之后,骆昭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回到可乐熊交代了一下事情,就在第二天陪着白寂严到了白氏报道。
这一次和前几次纯是过来等着接人下班不一样,刚到办公室,白寂严就将吴贺给叫了进来,对于白寂严的这位特助骆昭并不陌生:
“这两天你先跟着吴贺,熟悉一下各个部门,有什么问题就过来问我,吴贺,给他录个指纹,开我特助的权限。”
吴贺可以算的上是白寂严最为心腹的大将了,之前白寂严因为身体的问题住院,盛景有孟胥,白氏这边就是吴贺挡着一切。
虽然名义上他是白寂严的特助,但事实上,在白寂严不在的时候,他的态度几乎可以代表白寂严。
而这个特助的权限也非常大,职级和待遇更是高配到副总的级别,对白寂严的身体状况他也是了解的,而白寂严怀孕的消息在前两天也告诉了他。
每一次见到骆昭都分外友善的吴贺,这一次落在骆昭身上的目光却略显复杂,因为他知道骆昭此刻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白寂严看了他一眼:
“去吧。”
吴贺在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又是无懈可击的职业笑意了:
“骆总,走吧。”
骆昭就这样开始了在白氏的工作,白寂严忽然就多出了一个助理,这个助理还是他的新婚伴侣,这样的八卦在公司中传的最是飞快。
不过是半个月的时间,就什么版本都有了。
“平常看白总简直就是禁欲系天花板,没想到老树开花之后这么懂,都知道利用工作之便给自己谋福利了。”
“你没有听说过,越是素了时间长的,一旦开荤越是收不住吗?我都有些同情骆总了,这,受得了吗?”
“你要是这么说,那我可不困了,光是想想我都磕。”
“你们女的真有意思,不就是一个攀上大腿的小白脸吗?”
“还真是,听说他的那个公司都是盛景给投资的,还一口一个骆总,不嫌丢人。”
“呦,你没攀上,心里不平衡了?照照镜子吧,盛景给投资怎么了?有本事你也让白总投资你。”
茶水间最是不缺这样的唇枪舌剑,尤其是在本就不对付的部门之间,而这些风言风语自然也落到了白寂严的耳中。
他也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言论,不过别人的嘴是最不好管的,他除了和几个总监提了一嘴,约束一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说的多了,更让人看轻骆昭。
白寂严知道无论再怎么解释,他和骆昭在一起总会有别样的声音,既然都担了这样的名头,他也无所谓做的再过一些。
他没有让骆昭在外面的总经办办公,而是让人在自己的办公室直接加了一套桌椅,两人一个办公室。
骆昭对这样的安排简直开心极了,虽然这段时间他真的忙到飞起,而白寂严的会议也很多,两人说是在一间办公室,但其实并没有多少真正同时在办公室的时间,不过他也还是满意于这样近的距离。
骆昭这一次对白氏的庞大和复杂也终于有了认识,旗下业务几乎涉及了,房地产,城市商圈综合体,金融,电子商业平台,汽车行业等七八个大的版块儿。
深入了解之下,他也发现了很多平时觉得和白氏可能没什么关系的产业,也有白氏的资本在背后。
从前的时候他觉得他们骆氏酒业也能在行业排进前五,已经很了不起了,不过此刻和白家这艘过百年的巨轮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以至于这几天听到了公司里有些人说他抱上了一条金大腿,他都自觉没有啥底气反驳了。
毕竟这还只是白氏,除了白氏白寂严还有盛景,这可不是金大腿吗?这简直就是条钻石腿。
白寂严散会刚回办公室就见坐在落地窗办公桌后的人好像有些怔怔的愣神,他从今早起来就有些头疼,碍于孩子,他也没有吃止疼药,此刻脸色也不是太好看,进了可以放松下来的办公室,神色肉眼可见地疲惫了不少:
“在想什么?”
骆昭骤然抬眼,便见白寂严缓缓走了过来,脸上虽然带着笑,却遮不住倦怠,唇色也十分浅淡,他立刻起身,想起这个会都开了两个小时了:
“没什么,看看远处,放松一下眼睛,怎么脸色看着这么差,身上不舒服?”
骆昭过来,白寂严也就没有逞强:
“头一顿一顿的疼。”
“头疼?偏头痛吗?之前有过吗?”
白寂严点头:
“嗯,之前休息不好会疼,我进去躺一会儿就好。”
头疼确实很耗精神,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怀孕的关系,白寂严整日身上都觉得很累的样子,尤其是精神,比从前差了不少。
骆昭手揽着人的腰进去,偏头痛其实除了吃些止痛药缓解之外,倒是可以躺下睡觉,有些人一觉醒来就会缓解。
“中午了,我让人将饭送进来,你吃点儿然后就睡一会儿吧。”
白寂严其实并不喜欢睡午觉,因为他不喜欢穿着衬衣和西裤上床,因为起来皱起来的衬衣没法看。
所以工作若不是很累他都只是在椅子上靠一靠,并不会白天进休息室上床睡觉,只是现在因为孩子闹得,不躺一会儿一下午都提不起精神工作。
骆昭显然也知道他这个习惯的,拉着人坐下之后就很主动地拿出了睡衣:
“我给你换,很快的。”
白寂严笑了笑就真的抬起了手臂,骆昭低头帮他解开了衬衣的扣子,一路向下,终于手指触及到了微微凸起的小腹,半月前还不太明显,但是这半个月白寂严已经换了两次大一码的裤子了。
尤其是此刻坐在床上,那里的凸起更明显了一些,而白寂严也从之前只穿西装裤换成了现在的休闲版西装裤,可以不用扎腰带。
骆昭帮他松开了西裤上的扣子,敞开的衬衣之下还是看到小腹的位置被勒出了一圈印子,不太严重,却还是有些发红,骆昭怕他着凉连忙帮他换好睡衣,不过还是出声:
“好像这条裤子也有些紧了,明天看还是换大半码吧?”
白寂严换好了睡衣便躺了下去,头触及柔软的枕头,突突跳着的后脑舒服了两分:
“嗯,小家伙开始长了。”
三个月之前还不太明显,但是一过了三月,孩子的发育明显快了起来,尤其是这已经快四月了,很快就要迎来再一次的产检,而这一次就是大排畸了,孩子有没有问题,这一次的产检至关重要。
骆昭坐在床边,一下一下帮他揉着太阳穴,眼睛却盯在那人的肚子上:
“嗯,你们都要健健康康的。”
白寂严本想躺一会儿便起来陪骆昭吃午饭的,却没有想到这一觉睡的太沉,再睁眼已经快两点了。
骆昭其实也怕他午饭不规律胃疼,但是这人睡下之前就头疼不舒服,难得睡会儿,叫起来恐怕更是难受,索性就由着人睡了。
白寂严睁眼的时候骆昭就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笔记本放在腿上,应该是正在回复邮件,只是敲击键盘的声音很小:
“你醒了?头还疼吗?”
骆昭立刻站起身,坐过来,笑着揽着人的腰扶他起来,白寂严虽然不觉得自己现在行动失能,但是也逐渐习惯了小爱人这动不动就扶一下,抱一下,连起床都不想他自己用力的行为:
“嗯,好多了,几点了?”
“两点了,我看你下午也没有会,就没叫你,精神精神吃饭。”
白寂严看着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的骆昭,慢条斯理却分外随意地问了一句:
“最近公司风言风语的不少,有没有影响心情啊?”
骆昭剥虾的手顿了一下,抬起头:
“开始的时候确实有,不过这几天了解了白氏的产业之后,再加上你手中还有盛景,连我自己都觉得我确实是抱住了一条粗的没边的腿,偶尔听到两声风言风语,都不能挺直腰板怼回去了。”
白寂严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答案,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手轻轻捏了一下骆昭的腰侧:
“这年纪轻轻的腰板挺不直可不行,出身不论,我们差着五岁呢,你戴红领巾的时候我都上大学了,谁说五年后,我们昭昭会不会别有一番成就啊?这腰板该挺还得挺啊。”
骆昭怕痒,笑着躲了一下:
“说的也是啊,莫欺少年穷。”
“骆总也不穷啊,分明是年少有为。”
白寂严吃的不多,从前他对自己的身子还没有多看重,但是现在身边有了骆昭,肚子里还有了一个小的,他第一次如此严格的执行了陆河的医嘱,少食多餐。
骆昭吃了手里的虾之后,想起了刚才出去吴贺说的事儿,脸色淡下来一些:
“刚才吴哥说,宋傅来了,他想着直接给挡回去,不过听宋傅说好像是关于你外公的事儿,所以现在让他在隔壁的休息室等着。”
从正月出来,白寂严几乎没有再回过宋氏,对宋渝玲打过来的几次电话态度也能算得上是敷衍,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再出手扶助过宋氏任何的业务。
开始的时候宋渝玲也觉得白寂严就是有些生气,气过之后总还是会妥协的,却怎么都没有想过,三四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白寂严的态度真的就没有丝毫的软化,甚至过年都没有踏足宋家,她这才开始有些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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