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春风不度(古代架空)——musetea

时间:2023-12-07 18:10:08  作者:musetea
  徐戎要在马车前方骑马,而陆倾则要隐匿于马车后众多士兵之中,徐戎不能时时刻刻看着陆倾,他上前为陆倾紧了紧衣领,里里外外的照顾了一圈,再三叮嘱,“若是不舒服了,一定一定不要硬撑着。”说完又不放心的转向一侧对严庄说,“还劳请严太医多多费心了。”
  徐戎交代完之后,才一步三回头的向前走去。徐戎翻身上马,随着徐戎的一声令下,万马奔腾,旌旗招展。士兵们整装待发,骑着战马沿着山路前行。
  与此同时,陆倾感觉到肚子轻微收缩,像是被一只大手拧了一下。他轻轻闭上了双眼,长舒了一口气,试图缓解身体的不适感。疼痛很快就消失了,但是腰却更加酸痛,像是绑了十斤沙袋一般,陆倾抬头看天,见才一会儿的工夫,天气变得更加阴沉了,他默默祈祷着一切都能如计划的一般顺利进行。
  呼衍默啜之前就安排好了人护送陆倾徐戎一行人。除此之外,呼衍默啜自己还会秘密的带一小队精英隐在暗处,随时准备应对一切突发的情况。呼衍默啜见徐戎的人走出一段距离之后,策马准备带自己的手下走另一条隐蔽的小道,他抬头望了一眼黑压压的天空,喃喃自语了一句,“看来要下雪了。”
  陆倾猜的不错,呼衍伊拗与远亲王得到了陆倾即将返京的消息之后,确实采取了行动。此时此刻他们正埋伏在陆倾与徐戎的人马的必经之路上。
  呼衍伊拗与远亲王所结成的这个联盟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呼衍默啜不断派人到处捉拿呼衍伊拗,呼衍伊拗手下的人也损失了大半。远亲王这边,熙太后被软禁,再经祭祀一事后,京中远亲王残余的势力几乎都被陆倾斩尽杀绝。
  “成败在此一举了。”远亲王眯起眼睛望向越来越近的陆倾一行人,将手中的弓箭递给呼衍伊拗。
  呼衍伊拗接过弓箭,将弦拉满,他的手指紧握弓弦,眼神坚定。弓弦微微颤动,在等待着最完美的时机。草原上长大的他是天生的弓箭手,握上弓箭的他这一刻就是睥睨一切的草原主宰。
  “嗖——”
  箭射了出去。
  箭如流星划破长空,直奔着马车而去。徐戎敏锐的在箭飞来的瞬间察觉到了,及时勒马,马蹄高扬起卷起滚滚尘烟,战马嘶鸣声震山谷。马车内的李昂之立刻俯身趴下,刹那间,利箭如惊雷一般射入马车内部,死死的钉在了马车的内壁上。
  徐戎勒马之后,跟在马车后面的士兵也纷纷勒马。马蹄扬起的瞬间,陆倾的腹底狠狠的撞击在战马坚硬的背上,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被撞击的地方蔓延开来,陆倾刹那间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侧往下淌。
  “东南方向,给我追——”徐戎下令。马车内的李昂之翻身跳出马车,带着军队朝着箭射来的方向先行追击而去。徐戎翻身下马,快步来到陆倾的身边,见陆倾抱着肚子俯身弯着腰趴在马上,一下就慌了神,“怎么了,疼的厉害?”
  经过刚才的撞击,本来可以忍受的疼痛一下子变得波涛汹涌起来。但是陆倾知道军队若是离了徐戎是万万不行的,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对徐戎说,“我没事,你快去……抓住远亲王。”
  陆倾不知道此刻他毫无血色的脸上挤出的笑容根本不能让徐戎安心,反倒让徐戎一颗心都攥了起来。可是若没自己的指挥,那边的情况又不知道会出多大的变数。因着匈奴人对周边环境地势更加熟悉,呼衍默啜派了几个匈奴人到徐戎的队伍里。徐戎吩咐其中两个匈奴人留在陆倾的身边。他望向远方,一狠心,对严庄说,“请严太医照顾好皇上和腹中的皇子。”然后咬牙骑马离开了,他头也没有回的骑得飞快,生怕自己一回头就忍不住留下。
  徐戎扭头的那一刹那,陆倾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激烈的疼痛让他回想起别宫里差点失去这个孩子的那一夜,他的内心升腾起不知所措的惊惶。严庄和两个暗卫搀扶着陆倾下了马。严庄环顾四周,指着不远处一片小山坡的后面,“把陛下放到那里吧。”
  天空渐渐变得更加灰暗,云层低垂,像是吸满了水汽一般沉重,仿佛伸手可及。干枯的草原上只剩下一些稀疏的灌木和树木在风中摇曳着。气温比刚刚又降低了一些,寒意逐渐弥漫。严庄哈出一口白气,抬头远望见远处山头上已经飘起了雪花,虚幻而恍惚。
  暗卫拦腰抱起陆倾,腰上没了支撑,又被硕大的肚腹压着,陆倾的脸更白了几分,咬着牙忍耐着,觉得下一秒腰就会断开。好在暗卫手脚麻利,三步两步用轻功跑到了那小山坡所在之地,将自己的披风摘下铺在地上,让陆倾背靠着山坡坐在了披风上。
  刚才被抱着的时候不觉得,这一坐下,陆倾竟然是觉得自己的肚子又胀大了几分,坚硬的铠甲包裹着肚子,几乎让他要喘不过气。严庄提着药箱来到陆倾身边,见陆倾蹙眉用手在腰上摸索着什么,开口问陆倾,“怎么了?”
  “肚子涨得厉害……”陆倾说话时都染上了几分颤抖。严庄帮着陆倾解开了铠甲的带子,刚将铠甲脱下,硕大如小山一般的肚子就一下跳了出来。严庄伸手摸了几下陆倾的肚子,表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触摸到的地方已经失去了往日的柔软,像是一块硬邦邦的石头。
  “嗯……”肚子再次收缩,变得更加紧绷,陆倾伸长脖子忍痛。隆冬时节,他的脖子和脸上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他冻得通红的手胡乱抓着腹侧的衣料,不敢去碰自己坚硬的肚子。
  待陆倾这一阵疼痛过去,严庄立刻伸手为陆倾把脉,只见严庄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阴沉。陆倾的心提起来,气喘吁吁的开口问,“可是孩子不好?”
  严庄摇了摇头,陆倾的心还没来得及放下去,就被严庄的话又提了起来,“是孩子要出生了。”
  “什么!……嘶……”又是一阵宫缩,陆倾抱着肚子靠着山坡上,口齿间溢出细密的呻吟。严庄也是变得十二分的紧张,按照他往常的诊断,离陆倾生产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才对,没想到会如此突然。但生孩子的时辰确实是不讲道理的,也是万万拖不得的。这处小山坡什么都没有,倘若一会儿下雪了连避雪都不行,严庄看着陆倾冻得通红的鼻尖和耳朵,在这里生产是万万不行的。他问一旁的匈奴人,“这附近可有村庄?”
  其中一个匈奴人操着不甚流利的汉语回答道,“不远处有一个村庄名叫图瓦村,骑马大概两刻钟。”
  严庄当机立断,吩咐一旁的暗卫,“将陛下扶上马,跟着这两个匈奴人到村子里去。”他又想了想,对其中一个匈奴人道,“麻烦你骑马向徐将军还有你们单于通风报信,就说我们在图瓦村中等他们汇合。”
  那个匈奴人点了点头,骑马朝着徐戎先前去的方向追去。暗卫去搀扶陆倾,陆倾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他的肚子已经开始慢慢下降,从往日里饱满的圆球状变成水滴的形状,坠在身前,以至于他走路的时候都不能合拢双腿,陆倾粗重的喘息着,嘴边的白气现了又散,散了又现。
  陆倾现在的身体状态无法自己骑马,所以与暗卫一同骑了同一匹马。陆倾被疼痛折磨的没有力气,双腿更是灌了铅一般抬也抬不起来。迷迷糊糊之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抱上马的,等他晃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骑在马上了。
  严庄不敢拖延时间,因而让那个带路的匈奴人骑的快些。马蹄高高抬起又落下,陆倾挺不直背,只得向前趴在马背之上,腹中的疼痛间隙不知何时开始变得越来越短,随着每一次马蹄的节奏,陆倾觉得自己的肚子也降得越来越低,沉甸甸的压在马背上。除了宫缩之外,身下越来越明显的憋胀感也快要把他逼疯。
  冷冽的寒风将裸露的皮肤吹的生疼,可陆倾却在这彻骨的寒意之中被激出了一身的汗。骑在马上双腿叉开的姿势让他不自觉地随着一次次的疼痛用力,他的双手用力按在上腹上,在衣服上压出痕迹。指尖因太过使劲而发白,同时手上的汗让他按的地方的布料颜色变得更深。他的上腹几乎已经瘪了下去,又是一阵尖锐的疼痛,肚子猛地收紧,像是千万根针同时刺向五脏六腑深处,陆倾深深的埋下头去,双手更深的按着肚子,双腿无意识的夹着马肚,嘴中痛呼出声,“呃!呃!”
  一股暖流从陆倾身下漫开,与此同时,宫缩变得更加汹涌,几乎没了间隙。陆倾抱着肚子趴在马背上,几乎快要失去意识。严庄的马一直跟在陆倾身后,他看到陆倾身下颜色变深的坐垫,心中暗道不好,羊水破了!
 
 
第38章 叁拾捌·旧歌
  呼衍默啜骑的马比徐戎的更快,他与手下先沿着箭来的方向追上了呼衍伊拗与远亲王一行人。他冲着呼衍伊拗等人的背影大喊,“站住!”
  呼衍伊拗等人慌不择路逃进一条小路,呼衍默啜跟在呼衍伊拗的身后穷追不舍,这时徐戎带着人及时从呼衍伊拗的前方堵住了呼衍伊拗逃窜的路线。两面夹击,呼衍伊拗等人无路可退,只能勒了马。
  这不是徐戎第一次见到远亲王,往日里逢年过节进宫的时刻他总能见到在角落里观花逗鸟的远亲王,一幅与世无争的闲散王爷的模样。然而此刻的远亲王却是看不到往日里的半点优雅高贵,他脸上泥泞不堪,穿着匈奴人的服饰,衣服几处已经有了明显的污垢和破损,头发也只是简单的束作高马尾。远亲王望向徐戎,扬起嘴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这不是徐家世子徐戎吗?被陆倾那逆贼骗了还不够?还要为逆贼守这他夺来的天下?!”
  “少废话!”徐戎不欲与远亲王争嘴上功夫,远亲王不是练武之辈,三下两下就被徐戎制服了。远亲王被迫跪在地上,却仍是不断在嘴上挑衅,“徐戎,你对得起你的列祖列宗吗!你……”徐戎听的心烦,拿起一旁的布条将远亲王的嘴也封上了。
  恰巧此刻一匹草原马疾驰而来,扬起一阵尘埃。一个匈奴人翻身下马,喘着气报信道,“报!汉王……他……他快要生产,一行人已经骑马去了图瓦村。”
  匈奴人的话如一道惊雷响在徐戎的耳边,他几乎快要拿不稳手中的箭,颤抖着声音问那个匈奴人,“情况如何?他身子可还好?图瓦村……图瓦村远吗?身边那几个人可够用?”
  匈奴人被徐戎迎面砸过来的众多问题给弄得昏了头,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呼衍默啜见徐戎乱了阵脚,上前对徐戎说,“你快骑马赶往图瓦村吧,这里孤来负责。”
  徐戎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点了点头。他将绑起来的远亲王扔给了李昂之,“这里就交给你了,看好远亲王。”
  “属下遵命。”李昂之行了一个军礼,目送着徐戎骑马如闪电一般离开的背影。
  刚刚徐戎制服远亲王的时候,呼衍伊拗就在一旁冷冷的作壁上观,既不出手援助,也不趁乱逃跑,只是像一个局外人一样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待到徐戎骑马离开,呼衍伊拗也被呼衍默啜的手下控制了起来,他被一脚踹在膝弯处,扑通一声跪在呼衍默啜的面前。他却一点也不恼,抬头望着呼衍默啜,歪头笑了笑,彷佛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血海深仇,只是一对许久未见的寻常兄弟。
  呼衍默啜最讨厌呼衍伊拗这一幅装无辜的样子,他总是这样,往日里在老单于身边装成听话乖巧的儿子,在自己身边装作兄友弟恭的弟弟,所以自己才会被他骗到月氏国当质子,所以乌洛兰才会被毁了一把好嗓子。
  呼衍伊拗却像是看不见呼衍默啜越来越阴沉的脸色似的,仍是笑的人畜无害,“哥哥,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想来哥哥也已经见到乌洛兰了吧,失去嗓音的百灵鸟,哥哥可还喜欢?”
  呼衍默啜几乎能听到自己的血液在太阳穴突突直跳的声音,他示意属下松开呼衍伊拗,然后揪起呼衍伊拗的领口让他从地上站起来,结结实实的一拳右勾拳直接锤在他的脸上,呼衍伊拗被这凌厉的一拳揍得跪坐在地上,鲜血从他的嘴角不断流出。
  呼衍伊拗咳嗽一声,吐出一颗碎牙来。他缓缓地再次站起来,却仍是笑着,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面前的呼衍默啜,说道,“哥哥是要杀了我吗?”
  “杀了你?”呼衍默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天大笑几声,然后他的眼神迅速冷下来,像是九尺寒冰一般,“那也未免太便宜你了。孤要把你带回去,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哥哥就那么喜欢乌洛兰?”呼衍伊拗的声音放的很轻,像是在问自己。呼衍默啜听到了,但他不欲再与呼衍伊拗多说什么。他转过身背对着自己的弟弟,再也不肯再多看这个可恨的人一眼,他冲一旁的手下摆了摆手,开口道,“绑上。”
  只见此刻呼衍伊拗迅速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一把短刀,呼衍默啜的手下立刻拔出剑来,厉声道,“把刀放下!”呼衍默啜听见动静也再次转过身来,冷笑道,“你只有一个人,而孤有这么多人,你还想反抗?”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呼衍伊拗忽地将刀转了一个方向,一旁的一个手下率先反应过来,大喊一声,“不好,他要自尽!”并迅速使剑去打掉他手里的刀,可是还是慢了一步,呼衍伊拗已经将刀深深的插在了胸膛之中。
  呼衍默啜变了脸色,他快步上前将呼衍伊拗抱在怀里,将手按在呼衍伊拗的胸口处为他止血。呼衍伊拗这一刀下了狠手,插得极深,几乎看不见刀身,只能看见露在外面的刀柄。呼衍默啜看到刀柄上歪歪扭扭刻着的一只鹰,立刻认出了这是自己曾送给呼衍伊拗的刀。
  鲜血迅速的从呼衍伊拗的伤口流下来,濡湿了他胸口的布料。呼衍伊拗的口中弥漫着铁锈的味道,他咳嗽了一声,看呼衍默啜愣愣的看着插在自己胸口的刀柄,扬起嘴角,“……咳……这是哥哥送我的刀……”
  他们之间也曾有过和谐相处的时刻,呼衍默啜也曾真心的以兄长的身份对待过自己的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小时候的呼衍伊拗远没有现在的桀骜不驯,晚上甚至不敢一个人睡觉,呼衍默啜就坐在呼衍伊拗的床边为他唱草原上的歌谣哄他入睡。
  再长大一点之后的呼衍伊拗每天都坐在帐篷前面望着飞来飞去的苍鹰,说自己长大了也要做一只苍鹰。于是呼衍默啜便在刀柄上刻了一只鹰送给了自己的弟弟,呼衍伊拗喜欢的不得了,甚至睡觉都要把这把刀放在枕边。
  可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呼衍伊拗就变了。他一步一步的算计打压呼衍默啜,呼衍默啜也不记得是从哪一天开始,他再也没有见过这把自己送给呼衍伊拗的刀。
  他甚至已经忘记了这把刀的存在,却不想,在此时此刻,再次见到了这把刀。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