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久安把他往兜里一揣:“那就早点把事情解决我们回谷里。”
院里,杨湛看起来失魂落魄的。
好像那一头金发都失去了光泽,之前还闪闪发亮的整个人都变得黯淡下来。
盛久安伸了个懒腰:“你这一晚上没睡吗?”
杨湛揉了揉额头,眼下果然一片青黑:“能睡着才奇怪。”
盛久安一笑:“不错的经历,可不是所有人都能见到这些妖魔鬼怪。”
杨湛干巴巴一笑:“那我还得谢谢你?”
盛久安:“不谢,要跟我去看看吗?”
警车其实很早就到了,一直都在滴流滴流响。
杨湛最终还是抵挡不住好奇,颠颠的跟着过去。
整个展览场地都被警戒线给围住,周围站着不少来看热闹的群众,但也看不到什么,昨晚一通混乱,不少棚子塌得塌,飞的飞,此时就一间大棚子伫立在之前房车停留的位置。盛久安给周壑提前发了消息,此时这年轻人正臭着一张脸等候在警戒线旁。
见人过来,就带着他们进去。
还隔着一段距离呢就听到了嘈杂的喧闹。
昨晚上周壑把所有人都给扣了下来,没能成功逃掉的现在都在棚子里。
其中不乏权贵之人,嚷嚷得最厉害的也是这些人。
盛久安走进去,对询问工作没什么兴趣,那些什么权贵真正有问题的可不是在场的这些,毕竟目的还没达到就被他们一通闹给打断了,真正要去查的是已经在这里完成交易的人。盛久安寻找的目光最终落在一处角落。
那里单独隔出一个小隔间,里面的都是这个展览团被改造过的人。
掀开帘子走进去,人偶女孩和猫娘首先看了过来。
盛久安问:“你们准备怎么处理他们?”
周壑皱眉:“只能找个地方看管着,毕竟他们也活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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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理由怀疑你这老鬼装病求抱
求爪爪!
第34章 你看我是挑衅吗?
被葫芦根植的身体,被邪气入侵的血肉,逐渐流逝的生气……
除非像那个女人一样,不断的更换内脏与肢体,不然等待他们的只有被葫芦吞噬。
“每个人身体里都有,已经没救了。”
“把葫芦拔出来还会加快他们的死亡。”
盛久安叹了口气。
搬了个小凳子走到几人面前。
“你们是从哪来的?”
“是被迫留在这里的吗?有会说话的吗?”
没有一个人开口,因为开不了口。
周壑:“别问了,要么就是舌头畸形,要么就直接被切了舌头。”
“警察那边有问工作人员,他们大部分是一个村的,有些是从别的村里拿工作给骗来的。”
“那个村子我们也提前注意过,几乎村子里的人都是先天畸形。”
“可能是之前本株种在那,常年累月人体受到影响,就一代一代的畸形。”
盛久安看着过分安静的改造人。
他们的苦痛,说不出。
他们的人生,注定是一场悲剧。
更残忍的是,当一切真相公之于众,罪恶伏诛,他们仍就看不到光明,得不到未来。
一时沉默,气氛中流淌着难言的悲伤。
“说不出就不说了,不愿想就不想,就把这所有一切都忘了吧。”
盛久安声音很轻,很温柔。
周壑疑惑的看着。
这些改造人竟都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眉心之处冒出一滴一滴浓黑的水珠,朝着盛久安飘过来,最终在手心凝聚成一个黑色的水球,黑色水球翻涌着,里面似乎有什么想要挣脱束缚,可最后都被盛久安吸收进去。
周壑张了张嘴,有些紧张的盯着盛久安,生怕他吸收了这奇怪的东西产生什么副作用。
可盛久安神情依旧温柔,平静的口吻似微风一般悠扬平缓。
风里的话语似吟唱的摇篮曲,将安宁给予这些痛苦的人。
“将所有苦痛都忘了。”
“愿你们来生喜乐安康。”
静静沉默片刻,盛久安伸手拉过遮挡的布帘,转身走到外面的一张桌前坐下。
“其他灵魂呢?”
没有过多解释的意思,他转头看向周壑问道。
周壑愣了一秒才回过神来,压下内心疑惑:“被葫芦吸收的怨魂我都处理了,基本都是只剩下怨恨的残魂,净化过后就消散了,至于刚死的几个……这里。”
一个小小的镇魂瓶,里面有四只刚出炉的新鬼。
那个罪恶滔天的女人,被杀死的蛇女,以及没能在混乱中逃掉被波及的工作人员。
灵魂污浊,可见罪孽。
盛久安把那女人的魂魄倒出来:“问你点事。”
女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只恨恨的盯着人,没有半分配合。
“对那个葫芦的过去你们知道多少?”
“还有你们是怎么知道葫芦的使用办法的?”
“邪气会造成畸形,如果知道会修复再生,那个村子里的人应该就不会这么饱受畸形之苦,所以你也应该是后面才知道的,是有谁告诉你的,还是自己摸索出来的?”
女人闭不出声。
周壑一瞪眼,就准备直接上刑。
盛久安抬手敲了敲桌子,女人一抬头。
指尖落于她的眉心之上,顿时灵魂一阵波荡,周身环绕的怨恨邪气人眼可见消弭,扭曲的灵魂在这一刻变回了原来最初的模样,不同之前所见的艳丽,此时的女有着一副极为丑陋的容貌,骨骼扭曲的瘦弱双腿,整体几乎脱离了人形……她也曾是那个畸形村庄里的人,是无辜的受害者。
空洞的眼神与盛久安相对。
盛久安:“回答我刚刚的问题。”
女人微微沉默,眼神中泛起的几层涟漪很快平静下来。
“家中留下来的……古书……”
“名为嗣伱的人写的……有记录那棵葫芦的作用。”
“葫芦就藏在我家祖坟中……但没有生长……我将它挖出来后就在别人身上实验。”
“后来长出很多葫芦,我就出来卖钱。”
所以说这女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盛久安想了想,又问:“那本古书在哪?”
女人:“我烧了。”
盛久安叹了口气:“里面有记载其他和葫芦相似作用的东西吗?”
女人沉思片刻:“有、有……”
声音不确定,要么是记载不清晰,要么就是她没注意。
盛久安还是不放弃的追问:“是什么?”
女人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一句似是而非的话来:“世无永生……无病无灾……皆为妄念……”
似乎只是一句对后人的劝诫,但很显然没什么作用。
五命之物当初应该是被一人或是同一个组织使用,被带走之后也该扎堆,但千年时光世事变迁,自是不会一成不变,但这般传承下来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它们的持有人彼此之间有联系,说不定会留下一些线索。
但可惜的是,这葫芦似乎并未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
盛久安收了手。
将周围飘散的怨气又给塞了回去。
女人呆愣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龇牙咧嘴的仿佛吃了盛久安一样。
“嗯——!”被怨气堵住了嘴只能发出痛苦的闷哼。
周壑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看着突然出现的云澜岄。
云澜岄坐在盛久安的身旁,伸手摸上盛久安的胸。
沉思中的盛久安一个激灵,震惊的看向他。
“你……”眼神复杂的看着自己的胸口。
云澜岄微微蹙眉:“可有不适?”
他在盛久安的身上察觉到一股还未消散的浓厚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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