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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眼睛。”
“什么？”
小九的话让叶叁愣了一下，然后才恍然大悟，小九说的眼睛应该是指的是怀里抱着的那个娃娃。
“是因为娃娃的眼睛坏掉了吗？”叶叁问。
小九点头：“爸爸生气，把娃娃的眼睛砸碎了，妈妈就给娃娃换了一个。”
叶叁看着玻璃珠上的血迹，用指腹去擦拭了一下，已经干透了，擦不掉了。
“你想知道吗？”小九拉了拉叶叁的手，小声道，“你是不是也想知道妹妹在哪儿？”
“那你会告诉我吗？”叶叁问他。
小九的眸光颤动：“会的，只要是你想到的，我都会告诉你。”
叶叁问：“小九为什么要一直抱着这个娃娃呢？”
小九说：“因为离开了我，妹妹会害怕的。”
叶叁低声道：“小九的意思是说娃娃不能离开你。”
“嗯。”
“你发现什么了吗？”
沈嘉佑突然推开了门，他之前自告奋勇去检查了主卧，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他刚刚本来是想直接进来的，但是听到了叶叁好像在问小九什么，他没听完整，只听到了一个大概，等到他们说完了才进来的。
“沈哥你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沈嘉佑摇头，反问他：“你呢？”
叶叁给他看手里的那颗玻璃珠，语气平淡道：“发现了一颗玻璃珠，我问小九这是娃娃坏了之后换下来的。”
沈嘉佑看着这颗红色玻璃珠，居然和昨晚上那个娃娃的红眼睛给对上了，他又低头看了看小九怀里的那个娃娃，是紫色眼珠子，他都开始有点怀疑是不是有两个娃娃了。
就在他自我怀疑的时候，叶叁牵着小九往外走，“我再去看看其他地方。”
他记得昨晚好像听到了凿墙的声音，叶叁根据两个房子的位置找到了那面墙，居然是在厨房，刚刚踏进一步，他就闻到了一股腐朽的味道，让他的脚步一顿。
厨房很乱，但是很干净，看得出来是经常有人打扫的，但是抬头可以看到灰白色的墙面上有着深褐色的痕迹，像是飞溅的血。
“像是分尸之后留下的。”
第80章 破碎的家庭
“什么分尸？”沈嘉佑刚刚进来就听到了叶叁的低喃，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看到了墙上的痕迹，确实有点像飞溅的血迹，但是分尸什么的也太离谱了吧？
“我们应该去找邻居打探一下了。”叶叁看了看厨房里的那些锅碗瓢盆，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我们不是应该先找娃娃吗？”沈嘉佑每次提起娃娃的时候都会看小九一眼。
叶叁脸上突然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把沈嘉佑都看呆了。
“沈哥，我对你说过的，眼见不一定为实，用脚趾想都知道，怎么可能会把最关键的东西送到你面前呢，这不就等于把答案甩在你脸上了吗，你觉得它有这么好心吗？”
【我本来也在怀疑是不是小九抱着的那个娃娃，但是仔细一想确实，副本怎么可能会这么简单呢，这不就是把答案甩在你脸上了吗。】
【就一个三颗星的副本，应该难不到哪里去。】
【晚上袭击沈嘉佑的那个娃娃和小九怀里的除了眼睛颜色不一样都是一样的，应该是有两个，而小九怀里的这个应该是他那个所谓的妹妹。】
沈嘉佑觉得叶叁说的有道理，这个副本再简单，也不会直接把答案直接甩脸上的。
他听了叶叁的话，跟他一起去打听一下414这家人的情况。
叶叁把小九单独留在了家，因为他昨天发现，小区里的那些人好像很害怕嫌弃小九的样子，若是带着他的话，怕是问不出什么来。
小九也很听话，答应了他会乖乖留在家等他。
看着小九坐在沙发上抱着娃娃看动画片，叶叁心里一软，觉得自己把一个九岁的小朋友独自留在家心里太过不去了，还是问了问小九有没有想吃的东西，他回来的时候给他带。
小九乖乖摇头，声音又软又糯：“不用，三三哥哥做的饭就很好吃了，不需要其他的。”
叶叁捂住了心口，感觉自己的心好像被一箭贯穿了。
【妈妈的好宝宝，真的是太乖了！】
【看了看我家那个每天上房揭瓦的孽子，恨不得把他塞到屏幕里换成小九，长得可爱又听话的，我的天选儿子。】
【这么可爱的小朋友生下来就是要被我亲死的！】
【果然人类幼崽还是要看别人养才快乐。】
等到叶叁和沈嘉佑出了门，那道门一关上，小九带着可爱笑容的脸就变得面无表情了。
“你不乖。”小九捏着娃娃的小手，低头看着那漂亮的玻璃眼珠子，缓缓说，“差一点就被三三看出来了。”
娃娃很委屈，这能怪她吗！哥哥生气的样子还是那么可怕！
叶叁和沈嘉佑刚到单元门口就遇到了同一层楼的邻居，昨天见过一次，他有点印象。
看起来应该是一对婆媳，大妈和那个大姐手里都提着东西，大妈的手里提的少一些。
那个大妈对叶叁他们很热情，刚刚碰到就和他们打了个招呼。
叶叁趁机问：“阿姨，我们最近不是帮忙照顾414家的那个孩子吗，但是我们对那个孩子认识的不多，我想问问关于那家人的事。”
这个大妈应该就是那种喜欢八卦的类型，一听这个就来了劲，把手里的东西给了旁边的大姐，语调有些尖锐：“你还在这里站着干嘛，快把东西拿上去做饭啊！”
叶叁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那个大姐，大姐很沉闷，说话声音很小，有些怯懦，应该很怕自己这个婆婆。
大妈对待叶叁他们就是和颜悦色的，对待自家媳妇就是暴躁的，看来是有着很典型的婆媳矛盾。
“我给你们说，你们最好离那个小灾星远一点。”
又是这个称呼，叶叁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语气也没有之前那么温和了。
“为什么说他是灾星呢？”
单元门里面有很宽阔的一片休闲区域，有给住户准备用来打牌的桌椅，他们就坐在了那里，听大妈讲起了关于414的故事。
“你们才搬过来肯定是不知道那家人的事了，我都是老住户了，他们刚搬过来的时候我就住在这里了。”
“刚搬进来的时候他们刚结婚不久，两人也是甜甜蜜蜜的一对恩爱夫妻，我们小区谁见了都得称赞一句。那男主人在外面做生意，做的还不小，反正就是家里富裕，有钱！那个女主人就在家做家庭主妇，家里也有家政阿姨，休闲自在的很！好多人都羡慕她呢！”
“但是就在女主人怀孕的那年，男人的生意越来越不好了，甚至染上了赌瘾，经常拿着家里的钱去赌。他们那个儿子出生之后，男人就直接破产了，成了一个穷光蛋，欠着一屁股债，除了这个房子什么都没留下。那男人就开始自暴自弃了，整天就是喝酒打牌，甚至还打自己老婆！”
说到这里大妈也是唏嘘不已，他们家那个儿子虽然混账，但也绝对是做不出来对老婆动手这种混账事的。
她又继续说：“经常大半夜了都在打，整栋楼都能听到，起初那个孩子还会哭两声，后面就连眼泪都不掉了。男人就骂自己儿子是小灾星，说是因为有了他，他才会破产的。又在第二年的是他老婆又怀上了，这次生下来的是个女儿，奇怪的是，这个女儿出生之后，男人就不对老婆动手了，也不整天喝酒打牌了，甚至主动出去找了工作。那段时间女主人的气色都好了不少，我们都以为那男的改好了。女主人也整天抱着自己的女儿说她是个小福星，至于那个儿子，啧啧啧，就没人管了。”
叶叁的拳头收紧了几分，根据大妈所讲述的内容，他脑子里面已经有一个几岁的孩子每天缩在角落里被父母打骂的画面了，简直越想越气，越想越心酸。
大妈讲得起劲，自然是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
其实后面的内容大妈也说不清楚了，毕竟过了很多年了，只记得最后一次见到那个粉嫩嫩的小姑娘的时候是在她五岁生日的那天，因为那天那个女主人还挨家挨户的送了蛋糕。
“最后一次？”沈嘉佑抓到了这个重点。
“唉，对，也就是前年的事情。”大妈叹气道，“因为第二天那个小姑娘就不见了，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尸体被丢在了小区后面的小树林里。”
叶叁问：“怎么不见了的？”
第81章 细思极恐的细节
听说那小姑娘是自己偷偷跑出门的，结果就这么不见了，那对夫妇疯了一样的找啊，找了三天才在小树林后面找到了被埋了一半的尸体。因为前一天晚上下了雨，那泥土松软这才把尸体冲了出来，很明显是谋杀，但是两年了警察都没有找到凶手的下落。
叶叁有一件觉得很奇怪的事，他问：“平时那个男主人对女儿好吗？”
“应该是好的吧。”大妈想了想，“反正自从小姑娘出生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他们家有打骂的声音了。”
“那这又和小九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你们要叫他灾星？”叶叁语气有些冷淡。
“可不就是灾星吗！”大妈小声嘀咕，“家里破产，妹妹早夭，爸妈也自杀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
叶叁皱眉，按照这个大妈所言，小姑娘死的时候五岁，一个五岁的小姑娘是为了什么单独跑出去的？而且她家里父亲对她真的好吗？
他忍不住的摸了摸裤包里的那颗玻璃珠，小九说这是爸爸生气之后把娃娃的眼睛摔碎了之后留下来的，到底是什么事让他对女儿最喜欢的娃娃下手的呢？
沈嘉佑问：“小区没有监控吗？”这小区看起来也不差，不至于连个监控都没有吧？
大妈说：“那也是巧，小姑娘走的那天单元门的监控坏了，只有过道录下来一点，小姑娘确实是一个人出的门。”
“孩子不见了，女主人就没发现吗？”沈嘉佑又问。
“好像是那天女主人在做饭的时候发现家里没有酱油了，就下楼去买，结果回来孩子就不见了。”
“小九那天不在吗？”
叶叁的话一出口，沈嘉佑才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按理说两个小孩都应该在家的，小姑娘还小，胆子不可能大到敢一个人出门。
大妈说：“那天刚好是周五，那小孩在上小学呢。”
叶叁瞳孔微缩，等下，小九还在上学吗？算一算年龄，小九都九岁了，好像确实在上学啊！那怎么都没在他的行李里看到课本作业之类的东西呢？
叶叁又想到了另一件事，问大妈：“平时小九和妹妹的关系好吗？”
“啪！”大妈猛地一拍桌，“这两小孩的关系可好了，虽然小灾……小九在家里不受待见，但是小姑娘可喜欢这个哥哥了，听说刚开始说话叫的第一声就是哥哥，从记事起就喜欢粘着他，整天哥哥哥哥的叫着。”
叶叁明白了，小姑娘出门应该是知道哥哥放学了然后去接他的，没有出单元门就被人带走了，若是陌生人的话，小姑娘肯定会又哭又喊的，定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所以应该是熟人作案。
无法从大妈嘴里问到其他有用的消息之后，叶叁和沈嘉佑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走出了单元门之后他们决定分头行动。
分别前往了男主人的工作地点和女主人经常去买菜的地方。
叶叁刚好要去买点菜就选择了去菜市场，沈嘉佑就去男人工作的地方。
菜市场离小区不远，叶叁看了下地图，是在可允许的范围内的，看来这个地图范围也不是白给的，它居然给你圈了位置，那就证明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重要的线索。
现在差不多是中午，菜市场人也不是太多，叶叁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副本特意安排的，随便挑了一家菜摊子就听到老板在和客人闲聊，聊的刚好就是414那户人家的事。
这老板对女主人的印象不浅，道了好几句可惜。
叶叁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老板：“我见过那小妹儿好多次了，听邻里说刚结婚的还是挺幸福的，就是因为男人破产，又是赌博又是酗酒的，还家暴！我好几次都看到她身上有伤，说帮她报警她又不愿意，真是造孽！”
旁边大妈：“我离他们家近，刚开始的时候那女主人也是报过警的，但是警察说是这属于夫妻矛盾，他们只能从中协调，并不能做什么。”
稍微年轻点的大姐：“那为什么不离婚呢？”
“他们家还有个孩子，怎么离啊！那女主人舍不得孩子！”大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了一把瓜子，细细道来，“其实后来又生了一个女儿，不过两年前没了。诶，你们应该听说过吧，就小树林抛尸。”
“哎哟，怎么没听说过，听说那小姑娘才五岁，尸体被挖出来的时候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甚至……”
叶叁的手指微微收紧，他之前想过小姑娘应该只是被什么反变态杀人狂给杀害了的，但是没想过会是因为这个，这么小的孩子，到底是什么人渣才做得出来！
他强忍着心头的怒火继续听了下去，终于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在小姑娘死了之后，她的母亲差点就疯了，但是父亲还是一如往常，甚至生活越过越好了。警察一直没有找到关于凶手的线索，但根据作案的手段和活动范围来分析应该就是同小区的人，调查一年无果之后调查被迫停止了。
女人也是因为无法忍受失去女儿才决定自杀的。
但是菜摊老板又说女人在自杀的前一天来买菜都还是很正常的，在和他们说着打算给家里的父子俩做顿大餐，哪想到第二天这人就没了。
“不过说来有一件事我觉得挺奇怪的。”其中一位大姐突然压低了声音说，“我儿子不是和他们家那个大儿子是同学吗，两年前小姑娘还在的时候，我儿子亲眼看到她明明是和那个大儿子一起回的小区。”
“不是吧！”大妈震惊，“那这个小姑娘是怎么跑小树林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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